十二個人操著傢伙一起衝向了柴房,結果還沒到門口,柴房裡面就突然傳來了李來亨的喝止聲:“別過來!不然我一定殺了這個小子——”

少年的父親帶著人已經衝到了距離柴房二三十步的距離,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立即停了下來。

柴房裡面一片昏暗,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人影倒映在紙窗上。

不,是兩個!那個倒黴蛋躲在了大兒的後面。大兒,那個身高,絕對是大兒,那另外兩個人呢?難道已經被殺了?那大兒呢,大兒沒事嗎?少年的父親不停的思考著,他一直在暗示自己他的兒子沒事,他的兒子還好好的。

李來亨也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他看到三人中只有這個少年年紀最小,又被另外兩個尊稱著,斷定了這一定是某個頭頭的兒子。

所以,才有了剛剛的那句話,才有了如今的對峙,若是挾持的別人,恐怕少年的父親早就把自己亂箭射死了。

李來亨已經把火摺子放在了柴堆上,只等柴堆被點燃,只等房子燒起來,他就推著這個已經死了的人質出去,能騙一會是一會。

現在就是拖延時間,拖到親衛隊反應過來!不然,如果被對方給識破了——自己手裡的人質是一個死人,絕對會被這群人給亂箭射死。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把我的兒子怎麼樣了?“少年的父親強忍著憤怒,厲聲質問道。

“……”

“說話……你把他......怎麼了?“憤怒,焦慮,這些無比糟糕的情緒一時間全部湧上了少年父親的腦中:“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們為什麼要綁我?你們是什麼人?”李來亨只想著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回答我,我的兒子怎麼樣了?”少年的父親咬牙質問道。“如果他有什麼閃失,我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斷!”

“呼……”柴房裡忽然火光衝天,在火光的映襯下,兩個重疊的人影更加明顯。

還沒等外面的十二人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李來亨就一腳踹開柴房的門,推著手中的人質走了出來,人質被一把染血的鋼刀架在了脖子處,頭上沾滿了鮮血,頭向下垂,走起來搖搖晃晃的,全身其他地方倒沒受傷。

少年的爹看到這一切,懸著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很顯然,他是以為他的兒子只是被打暈了,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是少年的父親知道,現在的情況也一點不容樂觀,那把鋼刀,是郭二親手打造的,鋒利無比,正擱在了他兒子的脖子上,只要一不小心,稍稍有大一點的動作,就可能會立刻勾破他兒子的喉嚨。

躲在他兒子身後,推著他兒子走的那個人,那個被老二打暈的倒黴蛋現在全身都是血,不,這個人絕對不簡單,能夠反殺自己手下的兩個老手,還能打暈大兒,這一定是個練家子。

必須得小心,不能讓他傷到大兒。

“放開他,我或許還能饒你一命!”少年的父親目眥欲裂,舉起手中的弓對準了李來亨,沉聲喝道。

李來亨緩緩走出柴房,那十二人緩緩後退,李來亨的身材其實並不算得矮,只是門外的那幾個大漢太過高大,就像是幾堵牆同時堵在了李來亨的前方。

李來亨前進了幾步,那夥人後退了幾步,然後,兩邊都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李來亨先聲制人:“射呀,有本事你就放箭射我啊!射呀,你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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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他!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綁?”

“大兒——大兒……”領頭的那個老大,少年的父親嘶叫著

“……”李來亨手中的人質沒有一點反應。

“你對我的大兒做了什麼?你對我的大兒做了什麼?”

“退後,全部都給我退後!”李來亨喝道。

皎潔的月光,院子裡亮如白晝,火盤裡搖曳著的火焰,柴房裡熊熊燃燒的大火。

火光,月光,弓箭,鋼刀,十幾個揮舞著刀槍棍棒,面目猙獰的壯漢,鮮血,昏迷不醒,不知死活的人質,恐怖的倒黴蛋,滿臉血汙的公子哥,還有這幾乎是令人窒息的對峙氣氛……

少年的父親持弓大聲怒喝著,幾十年刀頭舔血積攢起來的戾氣已經完全爆發了出來,而他的對面,不過是十幾步的距離,那個躲在他兒子身後,滿臉,一身都是血跡,一隻手緊緊地握著鋼刀,寒光閃閃的鋼刀,正勾他兒子的喉嚨上。

李來亨深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道:“給我備馬,放我走,我就留他一條命”

“你放開他,不然你絕對會生不如死!”

“你確定嗎——”

十幾步的距離,幾句簡單的對話,李來亨只是要拖延時間,儘可能地拖延時間,十二個人,四個巨型壯漢,他很難對付。

院子裡,火光映照在幾個巨型壯漢的猙獰的臉上,伴隨著怒喝聲,他們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因為極度的憤怒,就如同抽搐般地扭曲起來。

很顯然,他們都已經被李來亨的毫不畏懼和針鋒相對給激怒到了,這樣的貴家公子,文弱書生,往常就算只是在路上看到他們,也要被嚇到。

可是,現在這個人,他們甚至看不到臉的這個人,不僅絲毫不懼,還敢和他們提要求,若不是領頭老大壓制著,他們早就衝上去將這不知好歹的傢伙亂刀砍死了。

人質的身後,李來亨異常謹慎,只露出了一隻眼睛觀察前方的狀況,他注意到了那些弓箭,注意到了敵方的所有情況,每一個人的體型和可能擁有的戰力。

李來亨擔心自己等不來親衛隊了,如果真的要戰,必須貼身近戰,必須是自己先發制人,否則,否則……絕對會被弓箭射死,他現在可沒有披甲,弓箭對他的殺傷力十分巨大。

李來亨偏了偏頭,兩隻眼睛冷冷地望向了眾人,片刻之後又立即縮了回去。

那眼神,那些人的眼神,特別是少年父親的眼神,全都是殺意,李來亨喘著粗氣,隨後才一字一頓地說道:“……快點去給我備馬,快……不然,我立刻就殺了他!”

“你敢?”

“殺了大兒,你也活不了!你不敢,你不敢……”

少年父親接近暴怒的聲音傳了過去,李來亨回應的聲音也立即傳了回去:“你也可以試試,試試看,我敢不敢。”這個時候拼的就是誰硬氣。

李來亨的聲音雖然異常的平靜,簡短,沉穩,一點也不像身處如此險境的人可以說的出口的,但是,卻沒有絲毫的遲疑,沒有任何一點拖泥帶水。那氣勢,一時間竟把那領頭老大的憤怒給生生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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