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雙管齊下
“既見人王，為何不跪？”
令牌在李長青腰間閃爍，讓他許久都未曾動用的人王權柄與之共鳴。
傳國玉璽？
漢帝最後的底牌，輕而易舉地歸順於李長青掌中。
作為對人王的繼承，傳國玉璽內蘊藏的造物權柄，雖然會被如今的人族帝王所掌控。
哪怕漢帝再如何昏聵，再如何視百姓如草芥。
位格帶來的歸屬，也讓傳國玉璽必然臣服於他手中。
可這一切。
都建立在帝王之上，沒有更高位格的存在。
李長青，身為正兒八經的人王繼承人之一，獲得了大禹留在時光天地之內的烙印傳承。
如今還以九鼎鎮壓了長河龍脈，開啟了人王路的第二步。
在他面前。
漢帝？
帝王所繼承的權柄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對方不動用傳國玉璽，只使用繼承於前秦，老子留下的部分造物權柄還好。
李長青就必須用封神榜與之對沖。
可漢帝一旦把傳國玉璽拿出來，李長青以人王繼承人的身份，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剝奪其所擁有的一切。
“人王！”
漢帝童孔緊縮，近乎化為實質的恐懼自他童孔內湧現。
作為當今大漢皇帝。
哪怕是一尊太乙真仙，甚至於傳說中的大羅站在自己面前，他都不會感到懼怕。
就算是剛才被李長青以打神鞭摧毀真靈，漢帝有的也只有憤怒。
端居寰宇之主寶座無數歲月，早讓他體驗了人世間所有的經歷，無論快樂也好，痛苦也罷。
成就太乙。
徹底超脫於時光，能夠永生永世手握造物權柄不放。
在他心頭勝過了一切。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被李長青如此摧殘真靈後，依舊願意用創世神力交換，如何成就太乙之路的資訊。
作為皇帝。
他的印記和整個時光世界相連，他並不擔心有誰會殺了他。
可這一切。
隨著李長青持掌的人王權柄顯露之時，都變了。
如果說。
漢帝心中最恐懼的事物是什麼。
無論是元始天尊出面干涉，亦或是亞空間再度入侵，都當不上第一。
前者。
對方畢竟是大道化身，總要講些大道流轉，因果之理。
後者。
雖然亞空間入侵可能導致現實宇宙震動，從而加速他的死亡，但這也並非絕境。
在漢帝心中牢牢佔據最恐懼寶座的有且只有一樣。
那就是人王！
只有人王能夠真真正正地剝奪他一切權柄，完全無視一切將其擊殺，而無需擔心天地對此產生異動。
人王。
才是現實宇宙真正的主宰，才是人類的最強者。
現在的他，不過是憑藉著曾經人王留在的造物權柄，在此間作福作威的替代品而已。
同樣。
也只有漢帝自己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在真正的人王看來是多麼大逆不道，是多麼罪該萬死。
冬鼕鼕——
沒等李長青有任何反應，漢帝的額頭便已經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饒命！”
“陛下饒命！”
對於漢帝而言，他並分不清李長青現在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傳說中縱橫世間全無敵的人王。
畢竟後者雖強但也未到太乙之境。
但有一點兒他可以確定。
對方身上的權柄位格，必然凌駕於他之上。
皇帝之上。
還能是什麼？
“寡人有眼無珠，不識泰山。”
“還望陛下贖罪！“漢帝徹底慌了神。
人王……
現在怎麼會還有人王啊！
“我剛才聽你說，百姓於你而言不過草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聽到這兒。
漢帝渾身一個激靈，想起剛才自己那般囂張的言論，只想狠狠抽自己幾個大耳巴子。
“寡人……寡人只是一時湖塗。”
要是早知道眼前的仙人，其實擁有人王權柄，打死漢帝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
有山海神祇們擋在自己面前。
他完全可以將其前者打包賣掉，全部當做替死鬼，將血祭，收割創世神力的事盡數推到這些神祇身上。
滅殺他們，讓眼前的仙人洩憤。
免得自己被做掉。
但此刻木已成舟，哪怕漢帝再後悔，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了。
“一時湖塗？”
漢帝根本不敢抬頭，聽的耳邊那殺氣肆意的話語，他的大腦飛速轉動，嘴上連忙道：
“寡人，寡人都是被那群山海神祇矇蔽了心志！”
不管了！
他一咬牙，決定還是把所有罪責推給山海神祇。
“當初始皇帝為了阻擋亞空間，命天下修士、神祇修築星空長河，結果中途因為亞空間邪神的入侵，大半星海破碎，始皇帝也死於非命。”
“高祖皇帝繼承秦制，打算按照始皇帝的路繼續走下去，可依舊沒有逃過亞空間的入侵。”
“一直到寡人繼位，就沒有哪個皇帝能夠撐過一次亞空間入侵的。”
“寡人當年對此不甚了解，聽信了那些神祇的讒言，想要永絕後患，必須讓自身脫離時光，才能再憑藉造物權柄掣肘亞空間。”
漢帝巧舌如黃。
決口不提自己做的任何事，全都推給了山海神祇的教唆，以及亞空間的入侵。
同時還列舉了始皇帝，乃至高祖皇帝之後，所有漢帝的死亡作為例子，妄圖把自己做的這些事全部合理化。
“陛下，您想啊。”
“百姓雖死，但此地仍是九州，但若天子死去，此地就不是九州了！”
“不是九州？”
李長青伸手按住漢帝的天靈蓋，後者渾身一顫。
只聽見李長青嘲弄道：
“始皇帝死了，高祖皇帝也死了，此刻莫非就不是九州了？”
“若不是九州，你為何還能繼位？”
漢帝言語一滯留，有些語無倫次道：
“陛下有所不知。”
“現在九州的情況已經比不得始皇帝和高祖皇帝時期了。”
“那不是更說明你的無能？”李長青毫不客氣打斷了對方。
“始皇帝可以死，高祖皇帝可以死。”
“怎麼，你就不能死？”
“不，我……”漢帝還想要繼續狡辯，但李長青不想繼續磨蹭了。
他現在。
有一個重要的猜測要去印證。
“說白了，你就是懦弱，貪得無厭。”
“作為人族的帝王，居然不想著庇護百姓，還想著以百姓為血食，幫你超脫時光？”
“漢帝，沒必須存在了。”
隨著最後的話語落下，漢帝迎來了他最後的審判。
“不！”
“陛下，我……”
沒有給對方半點兒機會，李長青直接以人王權柄剝奪了漢帝的一切，抬手一揮。
時光之上。
一尊跨越億萬光陰的巨人屹立於此，抬手按下。
直接剝奪了漢帝真靈。
讓後者在時光之內，只剩下道道歷史投影。
李長青出奇的沒有直接修改歷史。
漢帝的真靈被他湮滅了，可李長青卻保留了前者的烙印，讓歷史依舊照常發展。
同時。
當前時光節點。
現實宇宙。
藍星上，李長青抬手看著掌心。
傳國玉璽若隱若現，哪怕隨著他將漢帝誅殺，也沒有能夠降臨於現實。
時光並沒有被修正。
哪怕是漢帝被殺，傳國玉璽落到了李長青手中。
這件東西依舊不能存在於現代。
跨越時空的能力，並非是李長青前腳還在漢末，後腳就能來到當前時光節點。
時光是連續的。
不存在直接無中生有。
大羅無量之力，也只是給了李長青跨越時光的能力，而不是脫離時光長河，任意閃爍於另一個節點。
要把傳國玉璽從漢末帶到現實。
其實是李長青手持傳國玉璽，歷經無數時光一直抵達現代。
在時間的尺度上。
傳國玉璽依舊要經歷所有的歷史。
而現在。
傳國玉璽不能抵達現代，李長青也就無法藉此來調動現實宇宙的造物權柄，對抗亞空間邪神的分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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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傳國玉璽被毀滅的大事件，張角不得不斬龍脈，破滅整個現實宇宙的歷史，依舊存在。
斬殺漢帝。
並無法改變這個歷史。
而一旦張角依舊斬斷龍脈，破滅現實宇宙。
無論李長青在漢末做任何事，所造成的連鎖反應，都會在世界被毀滅的剎那，全部無效。
就在李長青明白漢末的根源之時。
全新的字眼出現於他眼前。
【封神傳說：1%】
【代行神話，以封神頂替伐山破廟，從而鎮壓整條時光。首當其衝的，你需要讓自己的傳說能夠影響後世，傳遞到後世】
【你已經發現了關竅，只要不阻攔張角斬龍脈，那無論做什麼，一切都是空。】
【斬殺漢帝，是第一步。】
！
！
李長青眼睛一亮，他就知道自己的推論是正確的！
張角！
果然，對方才是關鍵人物。
李長青記得很清楚，當時在天地烙印中，張角明確過。
之所以發生那樣的事，主要便是因為漢帝墮落，域外天魔入侵。
域外天魔……
這個最初在李長青觀看長河龍脈，於天地烙印中遭遇姜子牙時，便從後者嘴裡聽見的概念。
如今，終於被他解析。
毫無疑問，域外天魔指代的就是亞空間！
漢帝墮落的原因，也很清楚了。
按照剛才李長青對於漢帝的瞭解，後者很明顯是一個極端自私的角色，為了自身超脫，能夠做出血祭百姓的畜生行徑。
對於超脫時光，成就永生永世的寰宇之主。
已經魔怔了。
李長青甚至懷疑，亞空間邪神都不需要多蠱惑什麼的。
稍微給點兒許諾。
漢帝可能想都不想就會變成亞空間邪神的狗腿子，只要不殺他，甚至給他成就太乙的機會。
讓他學狗叫也不是不可能。
“亞空間邪神嗎？”
李長青雙目閃爍，神光洞射時空，一路來到了張角斬龍脈的時光節點。
漢帝的死亡本該是由張角斬滅。
但現在被自己提前一步，誅殺於漢宮之內，而後者對於造物權柄的調動，在此刻反而幫李長青掩蓋了真相。
亞空間邪神並無法覺察。
此刻的漢帝已經提前於歷史死亡，現在時光長河內的，只不過是在造物權柄的運轉下，繼續存在的漢帝投影。
而李長青。
作為人王的繼承者，已經接過了傳國玉璽內的造物權柄。
可以說。
現在的他才是漢末這個時間點的寰宇之主。
藉此。
李長青完全可以在漢末這個時間點內，無視亞空間邪神的威脅。
但他並不想侷限於此。
“漢末……”
張角斬龍脈，是因為亞空間邪神對漢帝的蠱惑，以及其開始真正入侵現實宇宙後，不得已的打算。
既然如此。
“我完全可以將漢末作為跳板，攻伐此刻還無法真身降臨的亞空間邪神。”
“以此為基礎，將亞空間的裂隙再次封印！”
在漢末，李長青有封神榜和傳國玉璽的造物權柄加持，力量空前強大。
而這個時間點，又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時刻。
不僅關係到他能否留下傳說鎮壓時光長河，替代張道陵的伐山破廟。
還決定著，李長青和亞空間邪神的第一戰，能否封印亞空間裂隙，從而斷絕後者的威脅，前往其他幾個重要的時光節點。
這一瞬。
他很快明白，漢帝之死決不能讓亞空間邪神發覺。
李長青需要在漢末大做文章！
“漢帝依舊存在，我依舊按照封神的進度繼續。”
“張道陵生前作為大羅，亞空間邪神肯定會關注他，也必然發覺我舉行封神之事的真正原因。”
“她要下場，必然會選擇歷史上，亞空間入侵的節點，勾結漢帝一併發難。”
他很快想明白了計劃。
接下來便是雙管齊下！
山海世界和漢末。
他都要開始準備了，爭取這一次，直接擊潰亞空間邪神的分靈！
……
山海世界。
在誰也沒有覺察的情況下。
一縷狀態極為特殊的靈能終於登上了這片起源之地。
這縷靈能未曾引起時光的波動。
但其又擁有跨越歲月的能力，罕見的處於大羅和太乙之間的位格上。
不成大羅的力量，並不能讓這個世界的大能側目。
一直到這縷靈能落地。
化為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
都沒有任何一道目光投下。
“成了。”中年男人嘴角勾起，相比於自己本體如此脆弱的力量讓她有些不適應。
他雙拳緊握，感受著這具特殊的軀體。
“不過這種力量，對付一個連太乙都不是的傢伙也足夠了。”
男人的目光沿著世界的因果之線追朔，腳下的土地，一個巴掌印若影若現，鴉九等人的殘軀便消散於此。
尋著那縷強大的炁。
男人眼中，很快便浮現出一個白衣身影。
“李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