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我們已經知道是誰了,鬼眼這個名字,你們聽說過嗎?”

張勇和哭泣的寧靜都一起搖了搖頭。

“鬼眼是職業殺手,排在殺手地榜第一百零八位,戰鬥職業級別是三星導師,拿手兵刃是鬼王爪,學徒級兵器。”負責這件案子的公安平鋪直敘地說道。

“長官,聽你的意思,好象抓不了人?”張勇一下就聽出來了。

“很遺憾地告訴你們,對方是職業殺手,我們確實不一定能抓得到,因為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一旦發現情況不對,就會潛逃出城,憑我們公共安全局,根本沒實力進行大範圍高力度的野外追捕。”公安很無奈地說道。

“嗚!”寧靜這個平時如此淡然的女孩,現在哭得是那麼無助。

張勇不由有些惱怒:“是不值得你們大張旗鼓去抓吧?”

公安很為難:“小兄弟,你這樣明擺著說出來我很不好意思。”

張勇“啪”的一聲拍案而起,而這個公安毫不動色,只是淡然地看著他。

“唉!”張勇長嘆一聲,又坐了回去。

他瞭解這個世界,瞭解這個該死的,殘酷的,等級森嚴,層次分明的世界!

“你們放心,只要他還在城內,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抓捕。”公安很認真地說道,“現在我就想瞭解,寧小姐,你和你母親相依為命,住在平民樓,有什麼值得職業殺手上門的?”

寧靜低頭抽泣,沒有回答。

“好吧,鑑於寧小姐的安全,我們會派兩個同事暫時保護你,直到鬼眼落入法網,或者逃出城外為止。如果你想起什麼,也請儘快告訴保護你的公安。”這個公安站了起來,示意談話結束了。

張勇扶起了寧靜。

“小兄弟,世界就是這麼現實,你心裡對我們不要有什麼怨恨的想法,我們的職責只是維護城市的公共安全,而野外不屬於我們的職責範圍。如果鬼眼逃出城外,你有本事可以自己去追殺,或者請人去追殺。有殺手榜,也有獵人榜。”那個公安在後面提示道。

“如果要請獵人追殺鬼眼這樣的殺手,需要多少錢?”

“城市中只要兩萬,而野外……我想至少需要10萬吧!”

“10萬!!!”張勇咋舌。

“小兄弟,你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奮鬥,想在這個世界活得好好的,要麼有錢,要麼就要有拳,拳頭的拳!”

張勇沒有回答,扶著寧靜走出了辦公室,馬上就有兩個女性公安走了上來……

人都是堅強的生物,在經歷無可比擬,人生最大的傷害後,寧靜也逐漸適應過來,雙眼通紅的她,在張勇的協助下,很快處理好了寧母的喪事。在母親被火化的一瞬間,本來看上去很好的寧靜,一下昏倒在張勇懷裡。

寧母就被安葬在西區第十號墓園裡,張勇陪在寧靜身邊,兩個女公安站在兩側,看著一個石匠在給寧母刻碑文。

“勇哥,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有職業殺手出現嗎?”寧靜給張勇發了一個簡訊。

“……”張勇一愣,不知道寧靜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提起這個話題。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是我爸爸家的人找上門了。”

“……”張勇有點糊塗了。一個下午都是寧靜和他在張羅著一切,他還以為寧靜和寧母相依為命呢。

現在是爸爸殺媽媽的情節嗎?

“我和媽媽是十年前搬到江陽區的,因為爸爸在外面找了小三,小三又懷了一個男孩,爸爸就準備娶這個小三過門,但媽媽不同意,因為這個小三是我媽媽最好的朋友,媽媽覺得受了欺騙,特別憤怒。最後,爸爸就和媽媽離婚了,而媽媽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帶走我。我爸爸有了新歡,又有了兒子,自然就同意了。”

寧靜頓了頓,隔了兩三分鍾,又繼續發了一個簡訊過來:“媽媽臨走前,爸爸給了媽媽一件東西……我想,應該就是這樣東西把殺手引來了。”

“什麼東西?既然這麼重要,當初你爸爸為什麼又要給你媽媽?”張勇納悶,回資訊。

“這件東西是爸爸留給我的,寧家的獨門心法――冰心訣。”

“難道是寧家的心法出了問題,所以現在派人來找回放在你這裡的冰心訣?”張勇猜測。

“我也不知道……除了這個心法,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東西值得職業殺手出手。”

“對了,寧家竟然有獨門心法,是很了不起的家族嗎?”張勇問道。

“算是吧,在我印象裡,寧家是多納爾城主城區落月區四大豪門之一,地位就和江陽區張家差不多。”

“怪不得……你氣質那麼出眾,原來出身豪門。”

“我現在很亂,不知道怎麼辦。”

“放心,一切有我。”

“不行,你不能和我太接近,會連累你的。”

“可是,你已經是我女朋友了呀。”

張勇回了這條資訊後,伸手將寧靜攬入懷中。寧靜柔順地貼在張勇身上,閉眼垂淚。

一道亮光閃起,在兩個女公安的驚呼中,張勇下意識地一轉身,將身軀擋在了寧靜前面。一個鋒利的物體插進了張勇的後背,張勇只覺心頭一涼,彷彿身體被撕裂的劇痛襲來,張勇全身力氣消失,軟倒在地。

寧靜跪在地上,滿臉淚水地扶住張勇,泣聲道:“你怎麼這麼傻,怎麼這麼傻?”

張勇艱難地轉頭,看著兩個女公安與石匠纏鬥在一起,暫時佔了上風,心裡輕鬆了很多,想舉手給寧靜擦拭淚水,可是卻是那麼無力。寧靜察覺到了他的意圖,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溼潤的臉龐上。

“為自己的女人擋風遮雨,不是男人的責任嗎?”張勇嘴角掛起一絲笑容,隨即被無邊的黑暗淹沒。

(會不會再次重生?)

(*)

張勇意識甦醒,最初模模糊糊的時候,覺得身體很暖和,很愜意,可是等他意識清醒後,這份感覺卻不翼而飛。他努力想掙開眼睛,可是眼皮卻象有千斤重量壓著一樣,隨便怎樣用力都無濟於事,所以他掙扎,想確定,自己怎麼了。

這時,右手卻被一雙滑*嫩的小手抓住,然後耳朵聽到近在眼前,好象又遠在天邊的呼喊聲:“謝天謝地,張勇醒了!”

等張勇真正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微微睜開眼睛,恢復主觀意識的他,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全身**,蓋著一條薄薄的被子,鼻子裡不時聞到治療液的味道,才想起,自己因為救寧靜,被喬扮石匠的殺手重傷了。

竟然沒死?

哈哈哈,運氣真好。

心裡高興的張勇一扭動身體,突然感到鑽心的痛,不由“哎喲”叫出聲來。

“張勇,你醒了。”

一張如花似玉,卻掛滿淚痛的美臉出現在他的眼簾,是寧靜!

張勇想回答,卻覺得喉嚨乾涸,發不出聲音,想點頭,卻又動彈不了,只得拼命地眨著眼睛。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寧靜的淚水湧出,滴在張勇的臉上。

淚水冰冰的,卻暖暖的,張勇努力讓自己笑了一個。

又連續做了幾天的治療倉治療,張勇的傷勢恢復了七七八八。主治醫生在作完最後一輪身體檢查後,感嘆道:“小夥子體質真好,換作普通人,這樣的情況早就斃命了。”

張勇笑了笑,想起的卻是第一次甦醒時身體裡的那個感覺,很陌生,又很熟悉……

“你小子倒是英雄救美了,害得媽媽哭昏了兩次,而爸爸也偷偷不知掉了多少次眼淚。”醫生走後,在幫張勇收拾著東西的張瓊在一旁埋怨道。

“你和妹妹呢?”張勇笑道。

“妹妹還不是每天都在哭,我倒沒怎麼擔心,這是你自己的選擇,生死交給老天來決定。”眼睛的紅腫還未消退的張瓊說道。

張勇覺得很暖心,說道:“當時根本沒有考慮,下意識就那麼做了。只怪自己實力太低,只能用命救命。”

“下次要做點什麼還是要考慮清楚,你還有這麼多擔心你、牽掛你的親人與朋友。對了,你那四個朋友不僅這幾天,前幾天你昏迷的時候每天都來,幫你洗澡,幫你清潔,和你不停說著話,刺激你的大腦……反正很夠朋友。”

“知道了。”

“不過小靜也很不錯,衣不解帶地守了你五天五夜。”

“對了,寧靜呢?”張勇問道。

“被公安局叫去了。”

“案子有什麼進展嗎?”

“那個叫鬼眼的職業殺手接連在城市裡動手殺人,激怒了西區公共安全局,前兩天聽說被逼出了城市。”張瓊回答道。

“那寧靜為什麼去公安局?”

“聽說是她爸爸家來人了,寧靜不想見這些人,這些人便求助了公安局。”

“那殺手下手那麼狠,是直接奔著要寧靜的命去的,所以寧家的目的,不是那麼單純。”

“不管怎麼樣,我們也管不了,等著寧靜的訊息再說吧。”

“爸爸和媽媽在學校上班感覺如何?”

“爸爸沒有辭職,還是在那個地產公司上班,是那個姓牛的包工頭果然沒有收爸爸那一萬賠償金,還極力挽留,給爸爸漲了工資,看來他是真心想和好。”張瓊說道,“媽媽本來想去學校上班的,可是你又出這一檔子事,這個計劃就暫時擱淺了。對了,羅老闆來看過你幾次,還有學校的領導也來看了你幾次,校長他們對你很重視呀,特等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算了吧,這種待遇我寧肯不要,住院太難受了,特別是那個醫療倉,待在裡面跟溺水一樣痛苦!”

“你知道就好,那殺手是三星導師,那是什麼樣的存在呀?輕輕鬆鬆就破了你的防,要不是那兩個公安出手及時,他來不及發力,加上你體質又不錯,不然你早就已經死了,所以大家才這麼緊張和焦慮,生怕你挺不過來。”

“康復了就好了,以後更要努力修煉了。”

“是呀,屬性才是王道。”

張勇和張瓊收拾好東西,去醫院結帳處拿了治療單。看著上面的金額,三萬八千多,一陣肉痛,不過再仔細一看,註明已經結清了。

“我們家哪來這麼多錢?”張勇問。

“是學校墊付了一萬,而剩下的錢是羅老闆結的。”

“哎呀,這債,越背越多了。”

“你不是還有兩萬多嘛,先還給羅老闆唄。”

“如果人家肯要就好了。”張勇搖頭,人情投資,誰還會收回去呀。

“你要去哪裡?你不回家?”張瓊看著張勇往反方向走去,問道。

“去公共安全局看寧靜。”

“也好。注意身體,不該你摻合的,你不要去摻合,這是人家的家事,而且水*很深。”

“知道了!”張勇揮手告別。

秋天的太陽,曬在人身上暖乎乎的,非常舒服。張勇貪婪地呼吸著空氣,享受著生命的美好,腳下踏出的每一步都是無比的堅定有力。再次經歷生死的他,越發明白生命的重要性,現在比任何一個時刻還要渴望力量。

(也許應該催催學校,早點給我更高等級的基礎心法了。)

張勇正想著事情,一個光腦簡訊卻過來了,點開一看,張勇笑了,是學校老師,兼書店老闆,和自己很談得來的楊騰飛。

“聽說你住院了,怎麼樣了?”

“楊老師,你的訊息也太閉塞了,我已經出院了。”張勇回道。

“出院好,你看哪天有空,來我書店一趟,不過要儘快。”

“就今天晚上吧,剛出院不用上班,而且我累積了很多光腦的問題要請教你。”

“好,那晚上見。”

張勇來到西區公共安全局門口,正準備進去,一個熟悉的倩影從裡面小跑了出來。

“寧靜!”張勇揮手招呼。

寧靜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看到街對面的張勇,一下開心地笑了,向張勇跑了過來。而她身後,出現了一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勇哥,我們走。”寧靜拉起了張勇的手。

“寧小姐,不要任性了。”

“請跟我們回去,家族需要你。”

“寧小姐,你現在很危險,只要回到多納爾城,才是最安全的。”

“一個殺手失敗了,還會有很多殺手出現的。”

身後的人急切地叫道。

寧靜理也不理,牽著張勇的手一路小跑。

“有什麼地方可以躲一下嗎?家不能回,他們會在門外煩死的。”寧靜問道。

張勇想了想,點頭:“有!”

二人坐上了交通車,那群人自然也象跟屁蟲一樣跟了上來,然後在耳邊不停的咶噪,連張勇都覺得頭昏耳鳴,忍不住想動手趕人了。可是注意到幾個一直沒說話,象保鏢一樣的大漢非常彪悍,才絕了這種想法。

到了站下車,張勇牽著寧靜狂奔,跑進了萬通維修廠。

那一群人想跟進去,卻被門外的幾個保安攔住了:“幹什麼的?”

“什麼幹什麼的?我們想進去!”

“進去幹嗎?”

“關你屁事,他們怎麼能進去?”

“他是這裡的員工,當然能進去,你們一群人想搗亂嗎?”

這才有人抬頭看看最上面的液晶招牌,才知道這是一個維修廠。

“我們要維修東西。”

“維修什麼?”

“你們能做主嗎?”

“好,你們等著,我叫客戶部的人出來和你們談。”

“……”

“哈哈哈,小勇,出院了?怎麼現在就來廠裡了?”羅正光看到張勇的時候還吃了一驚,本來糾結的臉稍微舒展了一些。

“羅叔,我們來暫避一下,過來給您打聲招呼,同時謝謝您,給我墊付了這麼多醫療費。”張勇笑道。

羅正光看了張勇身後的寧靜的一眼,也笑道:“沒事,你是我的員工嘛,不過說真的,那樣的傷勢能撿回一條命,你真是福大命大呀!”

一直把小手放在張勇手裡的寧靜聽到這裡,非常心動地用力反握了張勇的手掌,張勇扭頭向寧靜笑了笑,然後對羅正光說道:“羅叔,我把你墊付的錢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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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正光一愣,不過沒去細細思量張勇怎麼一下有了那麼錢,擺手搖頭道:“不用了,當是你預支工資了。”

張勇料定羅正光會這麼說,也不強求,問道:“羅叔,看起來你也有心事呀,怎麼了?是維修廠有什麼事嗎?”

“唉,是呀。”羅正光嘆氣點頭,“自從你檢測出那位客戶的機甲問題後,那位客戶介紹了不少生意過來,都是打野族的軍用機甲,廠裡生意一下紅火起來,可是技術力量卻跟不上,出現了斷層,好幾次都要請外援才能解決。可是三天前,有一臺機甲檢測出問題,卻一直請不到人修理,客戶已經在過問了。”

“什麼問題呀?怎麼會請不到人?”

“水藍七系刀客機甲右臂的液壓管出了問題。”

張勇現在對機甲已經熟得不能再熟,撓撓頭,說道:“液壓管?更換不難吧?馬叔他們不能解決?”

“普通機甲的液壓管更換很簡單,可是這臺機甲的刀是客戶找兵器鍛造師定製的,與右臂所有部件都進行了調合,達到了刀臂合一的最佳效果,也就是說,右臂的液壓管也不能隨便更換,必須要和特製的刀重新調合,這也是客戶再三叮囑的。我問過幾個長期和我們合作的機甲鍛造學徒了,他們對這種工作也不太擅長,所以這件機甲一直耽擱在現在。”

“客戶不能自己想辦法?”

“那位曾經給他調合刀臂的機甲鍛造學徒出意外死了。”

“……”張勇無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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