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難了吧!

呂布將這個姿勢保持了片刻,又以右腿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優美的弧線,緩緩放下,隨後又抬起左腿做了一個同樣的動作,這才算是完成。

只見他長長出了一口氣,隨後面不紅氣不喘地對李乾拱了拱手,解釋道:“義父,其實這第一式本應為四極託天理三焦。”

“四極?”

李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怪不得呂布還要抬一下雙腿。

呂布接著沉聲解釋道:“相傳上古時期,中原大地洪水泛濫,百姓深受雨水潮溼的侵害,筋骨多瑟縮而不達,氣血多鬱滯而不行。”

“有大賢觀天地至理、聖人之行,創了這套八段錦,開筋骨、暢氣血,強萬民之身!”

“第一式四極託天理三焦,就是那位賢人觀女媧娘娘斬玄龜,立四極天柱得到啟發所創。據說,最初的練法可以讓人以手腳同時撐起。”

“只不過,後來這練法在流傳中也漸漸失真,基本上每個得到的人都會根據自己的理解做一些細微的改動,以增強練法的功效。”

“現在這套也是布根據自己的理解,整理後的八段錦。”

“但無論什麼人手中的八段錦,都做不到手腳並撐天了,只能以輪流抬腿的方式代替。”

手腳並撐天?那是人能做到的動作嗎?

李乾忍不住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下意識便想到了翻蓋的大王八。

“咳咳~奉先繼續便可。”

李乾覺得,那種練法失傳可能就是因為太不雅觀了。

“是,義父。”

呂布應聲道:“第二式名為左右開弓似射凋……”

接下來,呂布從第二式演示到了第八式,每一式都與李乾記憶中的大不相同。

望著呂布以不符合他雄偉健壯身軀的靈活度做出的各種姿勢,李乾忍不住暗暗咋舌。

自己真能練到這種程度嗎?

做完一套八段錦,呂布依然面不改色,就連呼吸都不見紊亂。

他似乎看出了李乾的擔心,笑著拱手道:“義父,其實初學時很難將其中動作盡善盡美地做完。”

“您在真正練習之前,布還需要幫您疏通筋骨。”

“疏通筋骨?”

不知為什麼,李乾心中莫名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呂布笑的有些羞澀:“這八段錦,又被叫成拔斷筋。要想練好,就得先開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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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斷筋……”

咕冬~

李乾的喉結上下滾了滾,不好的感覺成了現實:“不會把人拔壞嗎?”

“義父請放心,布絕對有分寸。”

李乾還有些遲疑,但又回想到方才呂布那靈活柔韌的動作。

很顯然,沒有一番苦功夫,是絕對做不到那種程度的。

“你……”

李乾咬咬牙:“要怎麼拔?你來吧!!”

“是,義父。”

呂布痛快地應下,兩人來到一旁用來休息的軟塌前,呂布讓李乾趴在上面。

‘這可不是什麼好姿勢……’

還沒待李乾把話說出口,他就感覺到一隻鐵鉗般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踝。

“啊~”

一股錐心徹骨的拉扯疼痛感從腿上傳來,李乾的面色一下漲的通紅。

要不是之前就有心理準備,恐怕他現在已經叫的如殺豬一般了。

當然,現在也好不到哪裡去,李乾緊咬牙關捂著嘴,才沒讓自己的叫的太大聲。

拉了三下左腿,呂布又以同樣的方法拉了李乾的三下右腿,這才止住動作。

“奉先……”

李乾癱在軟塌上,說話都有些打哆嗦。

要不是現在還有痛感不斷傳來,他幾乎都要以為雙腿不屬於自己了。

“真的要……這麼用力的拔嗎?”

這豈止是拔斷筋?

李乾覺得自己的腿都快被拔斷了。

“義父,這是必須要有的。”

一說到關於習武的內容,呂布就正經起來:“若沒有這拔筋的過程,想練好這八段錦幾乎是異想天開。”

一直旁觀的老太監魏忠賢也開口了:“陛下,奴婢也曾練過這八段錦。”

“若沒有懂行的高手幫忙拔筋,雖然也可以練,但不僅事倍功半,而且自己練習時也很難完全將筋骨疏通開。”

“即便常年久月之下能練成,最後也有可能左右發力不均,留下暗傷等痼疾。”

“這……好吧。”

見兩人都這麼說,李乾這才放棄了掙扎。

呂布又湊上來,臉上帶著小心的笑容:“義父,拔完了腿,就該拔胳膊了。”

當然,他的笑容在李乾眼中猙獰萬分……

政事堂裡並沒有壓抑著的慘叫聲,老太監給李乾找了一塊黃綢布讓他咬著,聲稱這是要保護陛下高貴的龍齒。

當呂布給他拔完筋,李乾卻沒能自己走出這政事堂,而是被宦官們用軟塌抬出去的。

他本以為這政事堂要成為健身房,但事實和想象總有些偏差。

這不是健身房,是刑房。

“奉先……朕明日再來找你……”

李乾連脖子都是軟的,趴在軟塌上,眼睛卻盯著呂布。

這八段錦不能半途而廢,要是明天不練,今天的苦豈不是白受了?

而且不知為何,雖然拔筋的時候痛不欲生,但現在拔完了之後,如潮水般的痛感漸漸消退,李乾又感覺到了痛覺中夾雜著一股舒暢感。

‘媽的……我不會是個變態吧?’李乾有點害怕。

呂布的反應倒是依舊很興奮:“是,義父!”

李乾被抬著出了紫微殿,返回乾元宮休息。

日頭已有幾分歪斜,呂布和一隊羽林衛一路護送行駕到乾元宮門口,這才心滿意足地松了口氣。

“走!出宮吃酒!”

呂布面上帶著暢快和放鬆的笑意,大手一揮,就要帶著幾個手下出宮。

反正今天皇帝是絕對不會再出來了。

但沒想到,幾個手下卻回以淚汪汪的感動表情。

“怎麼了?一個個哭喪著臉作甚?”

呂布有些不解:“今天可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們!”

“頭兒……”

為首年輕的羽林衛名為周安,此刻再也繃不住了,淚珠大顆大顆地順著臉龐流下了:“嗚嗚嗚……頭兒,你為我們做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

呂布面色一黑,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什麼犧牲不犧牲的?你踏馬發什麼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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