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煅燒三體宇宙
陳廣站在海洋上方，平靜的等待系統的復活。
現在的他，只是一具分身，本體正在閉關感悟資訊。
所謂的資訊感官，當然不是單純滿足條件就能直接達成的。
之前在去dc宇宙時，上帝信箱就說了，所謂的條件，只是資訊將自己設定成可以這樣感悟而已。畢竟這些條件一開始說起來難，但把時間尺度拉大，實際上還是異常的簡單。
換句話說，其實無論什麼條件，和最終能夠掌握資訊一比，都顯得簡單至極，乃至微不足道。畢竟只是獲得了微觀和宏觀九感，就能直接獲得篡奪宇宙一切資訊的能力，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因此，資訊最終設定的門檻，就是所謂的絕對機率。
陳廣的本體目前就在沖刷這個上帝信箱都不願意透露的機率，而這個時間，很有可能漫長到遠超凡人的想象。
但他不著急，現在陳廣畢竟有永恆的生命，只要在奇物宇宙熱寄之前的幾百億年內感悟到就不虧。
就在這時，熟悉的提示音在腦海中響起。
【叮，系統升級完畢。】
【系統重啟成功，恭喜宿主逃出生天，掃描記憶錄影中。】
【掃描失敗，是否向系統開放記憶許可權？是\否】
“否。”
聽到熟悉的聲音，雖然拒絕了系統的共享資訊申請，陳廣還是忍不住勾起唇角：“好久不見，系統。”
系統的聲音依然毫無起伏：【感謝宿主提供的額外能源，系統即將開啟新功能……】
說到這裡，陳廣卻揮揮手無所謂的打斷道：“行了，我知道你的新功能，可以強行破壁前往一些不允許進入的宇宙了對吧？我已經可以自己做到了。”
聞言，系統沉默了。
陳廣知道它在困惑，既然你自己都能做到這件事了，為什麼還要復活它。
畢竟系統可沒有求生欲的設定，它的目的僅僅是延續自己宇宙的安全和穩定。
而陳廣復活它，當然是因為系統還有點用。
雖然他已經能夠做到過去系統所做的事情，不需要依賴系統就可以直接進行穿越，但還需要系統記錄的時間座標，來回到他最初離開那個初始宇宙的時間節點。
無論是穿越到傑森身上的世界，還是自己最初的世界。
系統的用處，正式從宇宙穿越交通工具、簡歷群發器、報酬催款機，降格為手機導航。
順便……也因為現在能做到過去系統做的事情了，陳廣才瞭解到，以前的系統簡直臉皮真的比dc的起源牆還厚。
在對修復後的系統日志進行查詢後，他發現以前系統沉默的時候，竟然都在不停的給任何一個還沒有遮蔽它的宇宙群發騷擾資訊。
可不只是笑傲江湖、魔戒以及漫威那麼簡單，它至少同時在跟兩百多個世界聊天，即使人家都懶得搭理系統，只要不被拉黑，系統就和個知了一樣反覆刷資訊。
區別只在於，那三個世界是有自主意識並回覆的，而其他的資訊都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笑傲江湖宇宙的意識是個老正經，把系統發的簡歷認真看了，覺得可以試試，結果就被系統連著騷擾了幾十年，最後在系統以承諾再也不騷擾她為代價，無可奈何地給了絕對武體就把系統連帶著陳廣踹了出去。
魔戒宇宙的意識則是個老陰逼，表面上笑眯眯的和系統聊的還挺好，結果忽悠陳廣去中土世界打了個白工，最後把原本說好的獎勵都給賴賬了。
漫威宇宙的意識則壓根沒看上說好了要給陳廣的獎勵，那個所謂的超越者只是想找點樂子而已。
而後，陳廣竟然從系統日志裡發現，原來他離開了漫威宇宙之後，那個超越者就開啟了所謂的秘密戰爭大逃殺的遊戲，把各個平行世界的同位體拉到一個位面，讓他們自由拾取各自的裝備甚至知識，最後只能存活一個。每局結束之後，又把所有人都復活，再來一遍……
系統之所以會知道這些，也是因為那個超越者還把遊戲截圖群發給各個宇宙了……
陳廣看完這些系統日志，簡直想長嘆口氣。
說是能做到和系統一樣的事情，但就臉皮方面，陳廣只能自愧不如。幸好他已經能夠做到強行穿越，不需要和舔狗一樣追著宇宙意志求開門。
當初系統就是想要做到這一點，結果直接在虛空海墜機了……
“系統，現在我們能迴歸你的世界麼？”
系統回應道：【可以，但不建議迴歸，三體宇宙的二向箔仍然是極高的威脅，建議宿主在能力未達到光速之前，不要輕易迴歸。】
陳廣只是澹澹一笑，下一瞬間，周圍的空氣絲毫沒用波動，他就已經突破了大氣層，來到了遠在太陽系邊緣的冥王星之上。
神速力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能比瞬移還好用。
如果僅侷限於地球的話，那簡直爆殺所謂的瞬移……
陳廣已經徹底不再想念空間寶石了，還是神速力好用。
只不過非dc宇宙，沒有恆定的神速力通道，陳廣只能使用神速力油箱當中的能量。
也正是早早考慮到了這一點，陳廣才從來沒有在自己身上實驗獲得巴里能力的那些藥水配方。除了巴里艾倫之外，所有人都不過是神速力的借貸者，沒必要往自己身上摟責任。
倒也因此，DC宇宙的分身除了照顧卡爾之外，也有了重要的職責。每過一段時間，就從dc宇宙返回，給予自己從52個dc世界當中的閃電俠身上收集的神速力。
只不過他現在還遠遠沒有用完紅死魔世界的猩紅神速力呢，給神速力油箱加油的事情還不著急。
系統在沉默片刻後，又道：【是否向系統開放記憶許可權？是\否】
“否。”
陳廣可沒有被人窺探隱私的習慣，在笑傲江湖世界就是因為想著天天有系統這個貌似有點靈性的貨盯著，才幾十年都沒想著娶個老婆，現在終於有能力遮蔽系統的窺探，哪裡會讓它再天天盯著自己。
系統最終只能道：【正在迴歸中，請稍後。】
周圍的時空開始產生了扭曲和褶皺，陳廣瞬間給自己的身上掛載了猩紅神速力。
他感受著周圍時空的緩緩變化，從中提取到了時間目的地，提前一步使用被主神瘋狂加功能後的黑暗能量，提前撕開了時空，站在了自己原本離開後的下一秒位置。
神速力當中，宇宙萬籟俱寂。
當一個人擁有比幾百萬倍光速還快的速度，同時身體還不會和外界產生相互作用的時候，那在主觀視角看來，和時間停止也差不了多少。
陳廣看著腳下停轉的地球，回過頭來看向幾乎靜止不動的蟲洞。
現在的陳廣，僅僅只需要一揮手，就能用黑暗維度的力量把這個三體人搞出來的宇宙傷口徹底修復。
但在那之前……
陳廣伸出手，一顆樸實無華的石頭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而這顆石頭的內部，正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向著外界散發紫色的光暈。
這正是力量寶石……只不過以陳廣的感官速度來說，它出現後，甚至發光的這個行為都慢到讓人難以忍受。
為其注入了一絲神速力的力量，把力量寶石拉入神速力的領域當中，它這才重新散發出耀眼璀璨的紫色光芒。
陳廣上下拋了一下力量寶石，引力不愧是超越時空的力，即使在幾百萬倍光速的情況下，它依舊作用在了力量寶石上，讓它返回了陳廣的手心。
感受著其中絲毫沒有減少的能量和許可權，陳廣的臉上掛起了微笑。
果然……全宇宙通用版本的力量寶石，製作成功。
力量寶石像是沉入水中般，陷入了陳廣的掌心之內，隨後他這才穿過蟲洞，來到了三體宇宙。
只不過剛穿過衝動，來到的就是被他捨棄在此地的黑暗維度……它們已經快被徹底二維化了。
鋪天蓋地的黑暗維度蔓延出去，到幾千米外之後，就變成了一條幾乎看不見的線條，露出其後的漫天星空。
陳廣湊近測算了一下二維化的程序速度，嘖嘖搖頭道：“幸好當時跑得快……不然要不了1.7秒，二維化就會透過蟲洞蔓延到地球，那我也就死定了。”
現在嘛……
二維化的速度，在陳廣的視角看來，每秒前進的速度幾乎需要用奈米來計算。
只要神速力不用完，它是絕對跟不上自己的。
這也讓陳廣終於有時間去研究一下降維打擊的具體運作。
百萬倍光速的加持下，陳廣開始了研究。以他目前能夠深入觀察任何資訊的九感，以及不停的使用蘊含了自己所有感官的黑暗維度投入二維化當中，就相當於他使用一種遠超任何機械的探測器在親身體驗這種降維感。
可能是因為九感俱全的緣故，在奇物宇宙這樣的條件都能感悟資訊了，深入理解個二維還是十分簡單的。
二維可比三維降低了一個維度，只要探測方式跟上，比三維世界還好理解。
三體宇宙的人類無法抵抗，主要是一沒有相相容的探測工具，二是沒有足夠的時間……畢竟在光速降維的打擊中，絕大多數人恐怕連反應時間都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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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二維化程序再次蔓延了數百米的情況下，陳廣幾番調整後，再次連線上了被降維的黑暗維度。
二維化的黑暗維度並沒有泯滅，只是被抽取了Z軸，但其蘊含的一切資訊也被二維展開了，沒有過多丟失。
雖然被二維展開的黑暗維度徹底失去了對z軸的支撐力，無法自行迴歸三維，可在三維黑暗維度的供能下，還是能重新從二維蜷縮回三維的。
至此，陳廣的黑暗維度觸角連二維都容納了……只不過二維對於三維實際上沒什麼價值，只是多了一種攻擊手段，並且同時處於二維和三維的視角，有助於陳廣將來理解四維。
可在又仔細研究對比了一番後，陳廣無語的發現，即便自己能把黑暗維度重新升維回來，耗費的能量也遠大於升維的那點黑暗能量，從成本上考慮似乎完全沒那個必要。
並且陳廣也只是能恢復自身，依然無法阻止廣義上二維化的時空塌縮。
陳廣不由搖頭感嘆，不愧是最終毀滅了三體宇宙的力量，從十維開始，一層一層的最終拍平了整個宇宙，直至終焉。
雖然最終動手埋土的是歸零者，可逼得歸零者不得不重啟宇宙的，依然是很多文明到處丟的降維武器。甚至最後歸零者還懇求所有黑暗森林中互相殘殺的文明，全都各自返還截留的宇宙物質以防止重啟失敗。
在極度理性黑暗的三體宇宙中，最至強的文明，最後的所有希望竟然是寄託於這種純粹講良心的事情上，也能看出歸零者對降維的無可奈何。
這就是大家都極致的自私自利，最終會導致的全輸博弈。
降維打擊不可逆的這個規則，在三體宇宙中比光速更加難以撼動，估計甚至可以跟能量守恆定律的強制性相媲美。
於是陳廣不再理會這裡的二維程序，而是抬起頭，微微眯起雙眼，看向遠方當初投擲二向箔的方向。
一道猩紅的閃電劃過宇宙，陳廣沿著直線，迅速找到了當初投擲二向箔的那艘宇宙飛船。
這是一艘十分大的飛船，但它就好像幾張半圓的光碟拼湊起來的一樣，無論朝向哪個方向，它最終張開的面積都有限。這讓它在拓撲意義上來說，處於‘面向各個方向暴露面積最少，且體積最大’的極高性價比之中。
它的速度十分之快，至少比光速的降維打擊快得多，甚至在陳廣的視角當中，也依然能看到它明顯的活動跡象。
它似乎用的是某種曲率加速技術，以摺疊空間為主要躍遷方式，卻又十分成熟的外接的撫平空間的結構。就好像在雪地上行走的狼，每走一步就甩甩尾巴，用尾巴清掃自己走過的腳印。
是個演化多年的掠食者……不，它並沒有掠食什麼，它的目的只有毀滅其他文明，又或者說是‘清掃’，與此同時防備自己被清掃。
陳廣有些好奇，正好這個飛船內洋溢著濃郁的感電精神力，是一種和磁場轉動極為相容的通訊方式。
很顯然這又是一個採用極高效率溝通的生命形式，不僅比人類的聲波傳遞快，和三體人的光譜傳播相比，同一時間的資訊濃度也更高。
於是陳廣就毫不客氣的用磁場轉動接入了對方的通訊之中，絲毫不避諱自身的存在……但在數百萬倍光速的情況下，哪怕自己站在對方面前睡個覺再走，對方的感官只要低於光速，估計都看不到自己。
而一連同這個文明的網路，陳廣就驗證了自己的猜測……雖然這個文明大量的使用了蟲洞來延長和縮小每個信號源之間的距離，並且其飛船的航行速度也遠大於光速，可就單純的思維和信息溝通，依舊只是常規的光速。
或許在它們口中‘母世界’的超級計算機能夠達到超光速計算，可就這個所謂的‘清潔工’來說，它也就能使用這個級別的通訊速度了。
這也就讓陳廣即使沒有做任何偽裝，也依然能在暴力截留了對方資訊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隱藏自身。
翻閱了一下這個飛船的所有資訊，陳廣有些皺眉。
這個使用感電精神力來交流的文明，早已進化到了對思維體系中任何一寸概念都全盤掌握的地步，所有低階階層的個體思維，對於上層階級來說是完全透明的。
而這個飛船，真的就如陳廣猜測，是純粹用來清理發現文明和生命的清潔工，是其文明當中最為低端的工作之一。
也就是說，陳廣只能從這個像是食人花一樣的植物生命腦海中，獲得對方文明裡有限開放的常識。
比如一些更換了名詞的科學體系，比如一些三體宇宙中特有的宇宙生物，什麼深淵鯨，平衡鵬之類。雖然它們更像是一種自然現象和科學規律，但在這個植物文明的定義當中，只要存在排熵行為，就算生物。
而這個文明的疆域範圍，接近十個銀河系。
地球之類的小行星，對它們而言就好像自家花園裡的蟑螂，細小又隱蔽，必須要有大量的清潔工天天盯著才行。
可即便如此，對於超星系團級別的文明來說，它們又是蟑螂……
此刻，這個植物文明正在和另一個體量接近的無機物文明發生著戰爭。對這個底層清潔工來說，已經有很久沒有在種子網路上接收到前線的資訊了，這讓它感到惴惴不安。
與此同時，二向箔也被徹底開放，根據這個清潔工自己腦海中的猜測，應該是前線失利，整個文明高層決定大家一起降維，並且與此同時，已經先一步把自己二維化，好適應降維後的宇宙。
這算什麼？用糞海淹沒全宇宙，再先一步把自己變成蛆來適應環境？
陳廣簡直對這個文明感到作嘔，而它們竟然在文化上自詡絕美的藝術文明。
厭惡歸厭惡，從它們的種子網路上，看著這個文明當中近乎無窮的新鮮知識以及思潮，陳廣又不得不感慨，自己竟然在精神領域有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三體宇宙中的科學定律，實際上是比漫威和DC更多更具強制性的，無法被輕而易舉的打破，只能絞盡腦汁繞過去。
可這種戴著鐐銬跳舞，卻產生了極為優美和難以想象的舞姿，讓它們的各種理論和研究方向都另陳廣感到耳目一新。
這也是三體宇宙中各個文明的發展模樣千奇百怪的原因，不像漫威和DC那樣，說是外星文明，實際上思維方式和科技方向只能算大同小異。
但這也讓陳廣有些警惕。
他可不能輕視三體宇宙的文明……雖然它們的極限輸出可能並不如掌握了力量寶石和磁場轉動的自己，然而單就‘發現、觀察、應用’這三板斧，幾乎讓它們可以應對任何非絕對法則的外界環境。
陳廣甚至懷疑……自己要是行動慢一點，給三體宇宙的文明們一點點發展時間，它們甚至可能會反過來，研究出能夠針對自己攻擊的逆向科技！
不能拖延了。
雖然很想多多瞭解和見識三體宇宙中所有千奇百怪的文明……可是自己冒不起這個風險。
三體宇宙太危險了，黑暗森林法則比黑暗維度還黑，陳廣自認為要不是有外掛，絕對卷不過它們。
但沒辦法……自己就是有外掛。
陳廣不再理會這個小小的清潔工，對方的存在實際上無傷大雅。
他直接在神速力當中張開了黑暗維度。
以百萬倍光速蔓延的黑暗維度，瞬息間擴散到了三倍太陽系的大小。
黑暗維度緩緩自旋，中間產生了一個越來越明亮的紅色區域。
宇宙熔爐，開始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