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迴歸
超人正在孤獨堡壘，使用直徑超過50米的超大型氪星儀器給陳廣泡咖啡。
他端著小小的咖啡杯，在巨型裝置的下方接住涓涓細流般的咖啡液。
就在他拿起旁邊的牛奶杯，打算給陳廣拉個花的時候，就聽到了陳廣的自言自語。
只不過無時無刻都在接受各種資訊的超人，一向心不在焉，所以他有些沒聽清，回過頭來疑惑道：“你說什麼？”
陳廣搖搖頭，就在這時，一團黑暗維度在兩人之間張開。
超人拿著拉完花的咖啡走過來，就發現從黑暗維度當中鑽出來了一個小老頭。
克拉克一愣，然而憑藉對方身上的蝙蝠裝甲，以及刻進骨髓當中的心跳聲，他一瞬間就認出來，這是布魯斯·韋恩，他這個世界的蝙蝠俠。
他顧不得手裡的咖啡，直接丟了出去，就過來攙扶蝙蝠俠。
而被他丟出的咖啡，掉進半空中突兀張開的一小團黑暗維度當中。接著陳廣的桌面也出現了相似的黑暗漩渦，這杯咖啡平穩的在茶几上滑行了十幾釐米，剛好停在了陳廣的面前。
陳廣低頭一看，果然拉的花是蝙蝠俠的簡筆畫，兩個尖耳朵一個下巴，畫的還挺像。
目的是提醒自己趕緊把蝙蝠俠找到，然後送回來吧？
真是個大號童子軍，行為都和小孩子一樣……
陳廣無奈的搖搖頭，克拉克關切的攙扶著布魯斯，慌亂道：“布魯斯？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巴巴託斯的人對你做了什麼？”
布魯斯垂眸深吸一口氣，推開了克拉克的攙扶，自己勉力站穩身形道：“沒什麼，只是被拖入了噩夢當中，長長的睡了一覺，被吸收了一些生命能量罷了。
他抬起頭，有些欣慰道：“克拉克，你理解我傳遞到的暗號，沒有自投羅網的前往黑暗多元宇宙真是太好了。”
克拉克一愣：“什麼暗號？”
布魯斯瞬間沉默了。
良久，他搖搖頭嘆息道：“算了，沒收到就沒收到吧，忘了這回事，總歸結局是好的就行了。”
克拉克看著布魯斯年邁的軀體，皺眉道：“你的樣子，可算不上什麼好結局……”
布魯斯並不答話，而是看向了自己緊握的右拳。
他緩緩張開五指，露出了裡面的事物。
那是一個漆黑的微型蝙蝠標誌。
克拉克看著那個蝙蝠標誌，先是露出了困惑的神色，皺眉道：“這是……它給我的感覺，怎麼有點像巴巴託斯？”
當初克拉克被巴巴託斯的魔法和尖嘯接連重創，身體已經記住了一部分巴巴託斯的氣息。
布魯斯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看向了一旁的陳廣，而陳廣抿了口夾雜了反物質的咖啡，對著布魯斯露出了微笑。
蝙蝠俠平靜開口道：“這是宇宙熔爐提煉X金屬時，殘留的廢渣。巴巴託斯的皮膚就是用這種材料構成的，它其中蘊含著特殊的能量，但無法抵禦X金屬的攻擊……這個對我倒是無所謂，因為我連普通金屬的攻擊都抵禦不了。”
說著，他將這枚小型蝙蝠飛鏢一樣的東西，扎在了自己的手背。
克拉克雖然不知道布魯斯在做什麼，但既然是蝙蝠俠的行為，他也就沒有阻止，只是在一旁站立，露出擔憂的神情。
那枚宇宙爐渣在進入蝙蝠俠體表的一瞬間，就化作了純粹的暗物質能量，鑽入了布魯斯的血管當中。
布魯斯頓時露出吃痛的表情，甚至就連他乾枯皮膚上的血管也都呈現出了黑色，並且不斷向著他的脖頸蔓延。
“呃啊啊啊！
”
克拉克見狀，手足無措，扭頭看向漫不經心喝咖啡的陳廣急切道：“布魯斯在做什麼？你快用你的超能力阻止他啊！”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陳廣搖搖頭道：“那玩意本來就是我給他的……算是紀念，也算是表彰，總歸是他平行世界的老師，我不會害他的。”
就在陳廣說話的這會功夫，蝙蝠俠已經彎下腰，喘著粗氣平復呼吸了。
他的一頭白髮重新變得烏黑，身材重新變得高大，就連原本鬆鬆垮垮的蝙蝠裝備，此時也再次被充盈的肌肉所填滿。
布魯斯抬起頭，露出和過去類似，甚至更加俊美的面龐。在他的眼中，有著一絲充滿邪意的黑色氣息閃過，但立刻被他自己堅毅的眼神所取代。
他重新站直身體，利用印度的高深瑜加術，即使沒有做出大幅度的動作，也依舊在有限的行動中，讓全身的肌肉活動起來，自行測試了現如今的肌肉筋骨狀況。
伴隨著全身骨骼噼啪作響聲，布魯斯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後不滿的看向陳廣：“你說過，這東西不會強化我的肉體的。”
陳廣呵呵笑道：“你管這叫強化？不好意思，我實在瞧不出你比之前強到哪裡去。”
布魯斯吃了個啞巴虧，有些悶悶不樂。
確實，雖然現在的他，單純的力量上甚至可以輕易碾壓極限藥量的貝恩，然而對於這個剛剛才拆毀十幾個宇宙，然後拿它們的原材料補全幾十個宇宙的存在，簡直像是強迫對方認出兩個細菌的鞭毛強度一樣強人所難。
陳廣搖搖頭道：“別那麼不開心，告訴你個好消息，從現在開始，你百毒不侵了。無論是稻草人的恐懼藥劑，還是小丑的狂笑病毒，又或者其他的神經毒素，你全都徹底免疫了。它們對你的影響，從此以後不會比葡萄糖要大。”
他看著蝙蝠俠，微笑道：“所以恭喜你，你永遠也不會變成狂笑之蝠的那個樣子了。”
雖然按道理來說，蝙蝠俠根本沒有和黑暗騎士團的人照過面，但他在黑暗維度當中，早就透過陳廣給他的一點點許可權，查詢到之前的戰鬥場景了。
那些夢魔蝙蝠俠，確實都是群夢魔……他們全是布魯斯一度恐懼自己成為的樣子，也是蝙蝠俠無時無刻都在謹守原則，不敢跨越底線的根本原因。
布魯斯沉默片刻之後，最終無可奈何道：“謝謝……”
陳廣無所謂的舉杯道：“不客氣。”
旁邊的克拉克一愣，難以置信道：“你居然會說謝謝？”
蝙蝠俠根本不搭理對方，陳廣卻拆臺道：“這是他第二次向我道謝了哦，怎麼，你們沒聽過蝙蝠俠說謝謝麼？”
克拉克撓頭傻笑道：“奇怪，好像也不是沒聽過，但是都沒啥印象了……”
蝙蝠俠冷哼一聲，一甩斗篷，就輕車熟路的向著孤獨堡壘的大門走去。
克拉克連忙跟在他的身後：“等等，布魯斯，這裡可是南極，你又不是開蝙蝠戰機來的，你一個人要怎麼回去？”
蝙蝠俠冷著臉道：“我總有辦法的。”
說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而超人害怕蝙蝠俠一個人出問題，還是跟了上去，結果竟然在孤獨堡壘內部，自己親手建的別墅內，被蝙蝠俠給甩開了……
當他一臉無語的回到大廳時，發現陳廣也一聲不響的消失，不知去向。
克拉克呆呆的看著茶几上空掉的咖啡杯，嘆了口氣。
孤獨堡壘重歸寂靜。
————
閃點宇宙。
卡爾看著電視中，小小的來克斯·盧瑟一臉悲傷，被記者的長槍短跑圍堵著，強行整理情緒，訴說著對自己父親的哀悼。
他皺起眉，看向陳廣，疑惑道：“爸爸，你不是說那個變成肉球的盧瑟，會在幾天之內重新恢復麼？他怎麼好像死了？”
陳廣正在和自己的分身交流，聞言只平靜道：“哦，沒什麼，這個未來會禿頭的小家夥，在發現自己的父親很有可能恢復之後，寧願捨棄會被政府收繳的鉅額遺產稅，還是親手把他正在恢復的父親淹死在了他家樓頂的游泳池裡。”
卡爾目瞪口呆，顫聲道：“他……他殺了他的父親？！這怎麼可以！”
陳廣笑著伸出手，揉了揉卡爾的頭髮：“卡爾，你記住，只要是物理意義上能夠做到的事情，人類絕對都能做得出來。所謂的規章制度，倫理道德，只不過是普通人在社會生活中，相互摩擦，最終博弈出能夠和平合作並發展的最優解而已。它本質上，也只是一種抽象概念，一種精神產物。”
卡爾還是一副難以接受的神情，無法理解道：“可是，可是既然是最優解，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犯罪？為什麼他還要突破道德的底線……他，他就不怕做噩夢麼？”
陳廣第一次帶孩子，也不能免俗地成為了一名傳統的父親，一找到機會，就忍不住給孩子講起大道理，趁機循循善誘道：“在這種合作共識當中，假設人人都遵循道德，確實可以讓社會每個人都得到理論上最大的好處。可這種模型內，一旦有人破壞規則，就會有十幾倍的人蒙受損失，變成破壞規則者的收益……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也因為那些規則破壞者，才會又誕生出法律等概念。這是人類社會從遠古時代到現代，一直在反覆博弈的過程。”
見卡爾還是一臉茫然，被弒父這件事給衝擊的世界觀崩塌的模樣，陳廣無奈嘆道：“算了，總之，你就把那個叫來克斯·盧瑟的小子，理解成壞人就行了。”
卡爾這才眨眨眼，獲得了附和他這個年齡認知的簡單價值觀判定，稍微恢復過來。
他重新扭頭看向電視中一臉悲痛的少年，露出厭惡的神色道：“可惡的壞蛋！我會用透視眼盯著他的，下一次他再犯罪，我一定要把他送到監獄裡去！”
顯然，卡爾也清楚，來克斯·盧瑟的父親被變成那個鬼樣子，實際上外界早就判定他已經死了，就算他說是來克斯在他父親恢復的過程中淹死對方，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卡爾不想再看到這個傢伙的面孔，按下遙控器。
“歐洲發生海嘯，一群自稱為亞馬遜人的女性，來到了英國的境內，並要求英國女王退位……”
換臺。
“曾經政府的超人計劃受害者，辛克來爾已經決定參與下一次總統的選舉，他的經歷飽受民眾同情，但也有民主黨和共和黨的議員表示反對……”
再換臺。
“哥譚最近新出現一名義警，據悉其一副萬聖節蝙蝠怪人的打扮，自稱：蝙蝠人，已經幫助警方破獲了七家製毒場和三起人口販賣活動，但哥譚警方失口否認對方的存在……”
就在卡爾無聊到看新聞時，一團黑暗維度在屋內升起。
一個小小的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有些警惕的打量周圍環境。
看到沙發上的人影，眉眼立刻舒展開，開心道：“卡爾！”
卡爾看清來人，從驚愕中恢復過來，幾乎扔掉了手中的遙控器，興奮道：“布魯斯！你終於回來了！”
————
當地球-0的陳廣，直接從孤獨堡壘當中返回了奇物宇宙。
他沒有拉上閃點宇宙的自己，他畢竟還在帶卡爾，先把卡爾撫養到18歲再說吧。
不過，陳廣還是和黑暗多元宇宙的自己融合了，DC宇宙留一個分身照顧孩子就夠了，另一個自己瞎呆著也沒事幹。
只是當他回到奇物宇宙，直接浮現在揹負整個收容都市的大鵬上方時，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連線這個世界陳廣的思維。
自己選擇的迴歸時間，可不到一個月啊？
之所以選擇空一個月，是因為這是依靠主神空間兌換穿越價效比最高的時間。雖然陳廣可以無限刷分，但那本質上只是利用了bug，主神自身用來生成各種獎勵的資源還是有限的。
雖然陳廣可以使用X金屬製作任何自己需要的東西，可那畢竟要焚燒一整個宇宙作為代價，陳廣也沒那麼心黑手黑。
此刻的他懸停在半空中，百思不得其解，難道一個月內就發生了讓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麼？
是哪個危險的奇物封印失效？還是肖恩找到了能夠對付自己的方法？
就在陳廣以為出了什麼事的時候，另一個陳廣順著他張開的黑暗維度，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兩個陳廣一見面，就瞬間從彼此的資訊當中確認對方就是自己。
從DC宇宙歸來的陳廣，皺眉疑惑道：“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遮蔽我們彼此的思維，這會讓我們之間因為記憶的產生裂痕，最終會演化為不同的個體的，這種愚蠢導致的災難你不會想要經歷吧？”
忽然，DC陳廣臉色一變，沉聲道：“難道你感染了什麼模因？”
奇物宇宙的陳廣搖頭道：“不，我沒有感染模因，只是出於對獲得資訊感悟的考慮。我後來又寫信給上帝信箱，發現有個我們忽略的條件……”
DC陳廣聽到對方沒有感染模因，這才松了口氣，但同時也疑惑道：“什麼條件？難道當時上帝信箱對我們有所隱瞞？”
奇物陳廣否認道：“不，只是一個思維的小死角……那就是感悟資訊者，必須是所謂的‘本體’。”
“本體？”
這確實算是個小小的思維死角，畢竟一般人可沒有分不清分身和本體的困擾。
有些人，如果是不同的自己同時出現，可能會相互殺戮，最終得出唯一的本體。
而陳廣是自己和自己之間可以相互合作的型別，他從來不會和分身之間爭論主次。
不僅僅是黑暗維度劃分出來，簡直堪比左右手的分身，即使是平行世界的同位體、複製人，乃至克隆人，這些複數的陳廣見面，也都會互相信任彼此合作，這不涉及什麼能力和規則，單純是陳廣的性格就是如此。
DC宇宙歸來的陳廣挑眉道：“這就是你不和我共享思維的原因？你想要當本體？行吧，那我需要怎麼做？”
奇物陳廣微笑道：“不，是你前往DC宇宙鍛鍊第六感和收攏本心，這兩個任務你應該做得差不多了吧？如果忽然思維連線，我也怕你的本我再次被稀釋，所以我們最終決定，由你來當這個本體。”
就在DC陳廣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奇物陳廣打斷道：“好了，就聊這麼多吧，接下來的情報，你還是自己去看好了，透過黑暗維度接受的記憶更多是畫面而非體驗，應該不會稀釋你的本我……其實和你見面，更多的只是想在消失前跟你打聲招呼罷了。”
說完，他就全身崩解化為了黑暗維度，沒有絲毫滯澀的融入了dc陳廣的黑暗維度當中。
瞬間，無數的資訊湧入腦海，將陳廣離開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一開始沒什麼特別的，有一個自己突發奇想，想要使用主神空間的功能征服萬界，建立一個跨宇宙政權。
但在輕鬆愜意的征服了兩三個地球之後，他就厭煩了……
太無聊了，並且因為他的個人實力強大到能夠隨意摧毀整個星球，每個被征服的世界，也都無可避免的陷入了對他的狂熱崇拜和神學思潮當中。
這樣的社會，看起來在征服戰爭中沒有受到多大的人員損失，然而幾千年來建立的精神文化卻被基本被衝爛了。
到處都是陳廣看不上眼的愚昧傢伙，擱那兒歪嘴和尚唸經，要是懲罰他們，又會導致社會因為難以揣度他的心態而陷入迷茫和恐慌。
陳廣覺得自己不是來當總統的，自己是來當嬰兒護工的。
最終還是及時止損，刪除了被征服的幾個地球所有人的記憶了事。
這之後，就有一個陳廣，在研究奇物的時候，得知了感悟資訊需要‘本體’這回事。
於是每一個還能彼此連線的陳廣，都重新聚在了一起。
包括那個在日光怪獸細胞所連線的宇宙大快朵頤的陳廣，也包括在生化危機宇宙吞噬太陽系行星的陳廣。
但這樣竟然也不被承認是本體……他們又在主神空間的幫助下，去尋找那些前往各個異世界的陳廣，把他們都找回來的同時，彼此融合。
可還是不被承認是本體……
就在聚攏的奇物陳廣，想要前往DC宇宙時，dc宇宙的陳廣就主動回來了。
主動迴歸，和被尋找，可是不同的概念。
這意味著dc宇宙的陳廣，完美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回來就是打算感悟資訊的。
於是奇物宇宙的陳廣，自覺的把本體的地位留給了對方，自己化作黑暗維度的訊息畫面，主動放棄自我意志融入了dc陳廣的維度之中。
重新收攏了這些分身，一時間陳廣只覺得自己的黑暗維度立刻被擴張了不知幾何倍。
從之前被虛空海重創，殘留的黑暗維度只能可憐巴巴的吞噬浣熊市，成長到現在，陳廣感覺自己的黑暗維度如果張開到極限，應該已經比三個太陽系還大了。
只不過，陳廣的手段，早已不是黑暗維度的大小所能衡量的。
宇宙熔爐，磁場轉動，絕對武體，力量寶石，神速力，若干魔法、科技……
這些並非陳廣的極限，只是他覺得目前足夠用的手段。
當現在的陳廣來到大鵬身上自己分身原本的居所時，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看到這個觀景別墅內的沙發上，隨意的擺放著一個像是頭盔的東西。
根據奇物陳廣的記憶，這就是他按照上帝信箱的說明書，提取暗物質作為晶片製作的‘本我檢測儀’。
來到沙發旁邊，隨意的戴上這個充滿了手工風格，看起來完全不可靠的儀器，眼前的鏡面立刻顯示出了結果。
“檢測結果為：本體。”
“恭喜您，您目前已掌握所有感悟資訊所必須的條件。”
陳廣長舒口氣。
雖然判斷標準有些模湖，但好歹不用再去DC把帶孩子的分身揪回來融合那麼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