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無事獻殷勤
萬雄表情有些沮喪：“現在只能想盡一切辦法，不讓病毒有擴散的機會，還有就是儘快抓到東方凌。”
“東方執行長，你跟東方凌一起長大，你能不能給我們提供一些資訊？”敵人最瞭解敵人。
“我和東方凌已經十五年不曾見面了，怎麼能算是一起長大？萬警官，我可能幫不了你了，因為我知道的，你們都清楚。”東方御陽彷彿還在生氣，態度生硬，一點都不配合。
東方御陽的表情十分僵硬，一點面子都不給萬雄，弄得他很是尷尬。
楚亦凡想站起來打個圓場，卻收到他一記冷冷的刀鋒，不得不重新坐下。
出身軍政萬家又是有名的神探，算不是眾星捧月，萬眾矚目，可在滬城誰見了他不是敬重有加？
而東方御陽竟然敢給他臉色看？真是太不識抬舉了。
壓抑的怒火在心底轉了幾個圈，他是因為他沒有看好東方倩，讓東方凌有機可趁在生氣吧？
這也算是他職業生涯裡踢到的一塊很大的鐵板了，無論如何，他一定會救回東方倩的。
待萬雄走後，楚亦凡忍不住問：“老大，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萬警官？不管怎麼說，他都是萬家的人，有他幫忙，事倍功半。”
東方御陽仍是抿嘴不語，脊背挺得很直，渾身上下散發出噬骨寒氣。
楚亦凡識相閉了嘴，他實在猜不透東方御陽此時的心意。
他到底在等些什麼？
難不成東方凌給他留下了什麼線索？
不行，他一定要跟緊老大，絕不能讓他獨自去冒險。
*
不管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唯一不變，從容不迫的就是時間。
日出日落，分秒前行，不會因任何事而停頓片刻。
嚴紅英緊緊盯著電話，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期盼著它響起，帶來愛子的訊息，又怕它響起，她再承受不了打擊。
昏迷中醒過來的寧靜婉蜷縮在沙發上，雙眼通紅看著母親。
“媽咪，怎麼會這樣？我們家雖不愁吃穿，也不算太有錢，跟滬城五大家族根本沒法比。他要勒索應該去找那些真正的有錢人啊，怎麼能選中哥哥？”不管怎樣，她都希望自己家人能好運連連，壞的事情全落到別人頭上去吧。
“哎，我苦命的孩子，也不知道那個綁匪怎麼就這麼喪心病狂？我們又不是不付贖金，為什麼要砍下靖澤的手指？嗚嗚……”腦中浮現的全是寧靖澤被打得面目全非的樣子，一顆心揪扯得緊緊的，疼痛萬分。
就在此時，電話如催命符般響起。
嚴紅英和寧靜婉同時嚇了一大跳，兩個緊緊抱成團，目露驚懼盯著那上萬美金的古董座機。
“媽咪……”鈴聲一陣緊似一陣，擊在她們心頭，嚇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
驀然，嚴紅英如夢初醒，推開寧靜婉，趕在鈴聲最後一聲接起電話：“喂。”
“寧夫人。”森森然似妖似魔的聲音傳來，嚴紅英嚇得整個人彈站了起來：“你，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兒子在我手上。”房間強調“兒子”兩字，嚴紅英臉色慘白，嘴唇都不受控制，嚅囁著瑟瑟發抖。
身子搖搖欲墜，只能扶著一旁的沙發穩住身體。
“你想做什麼？別傷害我兒子。”哀求的泣聲，壓抑的情緒掩飾不住。
她是個母親，看著兒子被虐受苦，她怎麼能無動於衷？
“寧夫人，你別求我，令公子是不是會受苦決定權不在我手上，在你手上。”魔鬼的誘惑，一點點拋下誘餌，讓人明知有毒，卻不得不去咬。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嚴紅英大驚：“你別傷害靖澤，天詳已經去籌錢了，他很快就能湊到你要的數，千萬別傷害靖澤。”
“我相信以寧氏的財力不會在乎這區區五千萬，我只是想請寧夫人幫我一個忙。”唇角上揚，翹起二郎腿，他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只要你放了靖澤，我什麼都願意。”忙不跌點頭，只要能救她的兒子，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義無反顧。
“好，寧夫人果然是個爽快人。”他忍不住鼓起掌來。
“說吧，你要我做什麼？”額頭冒冷汗，被汗水沁溼的手掌幾乎握不住話筒，但她必須照他的話去做，因為她不允許兒子出一丁點兒差錯。
“很簡單，只要你給寧羽恬打電話，讓她回寧家一趟就行。”聲音如蛇般冰冷，帶著巫師特有的沙啞，直戳人靈魂。
“寧羽恬？”深深蹙起了眉，怎麼會和寧羽恬扯上關係？
難不成靖澤這次的無妄之災是被她遷累？
寧羽恬果然是顆災星，她早就看透了有她在的一天，他們家就不會安寧。
“是的，寧夫人，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會還你一個完好無損的兒子，否則……”剩下的話不必說，嚴紅英自會腦補出各種可怕的想像。
“好好好，我打我打，你別傷害靖澤。”她是個母親，自私的母親。
只要能救她的兒子，她不在乎傷害其它人。
更何況寧羽恬是她一生中最討厭的女人。
接到嚴紅英打來的電話，寧羽恬很驚訝，在聽完她的要求時，更是有種不詳的預感。
“阿姨，對不起，我這兩天沒有時間，等我有空了，我一定回去看你。”她突然要她回家一趟，總覺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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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啊，你是不是還在生阿姨的氣？這幾天阿姨想了很多，也想通了。不管天詳在外面做過些什麼，都是他一個人的人，與你無關。阿姨不該把氣撒到你頭上，小羽，你肯不肯原諒阿姨？”放下身段，放下面子和自尊，向她道歉。
“阿姨，你言重了。我從來沒有放在手上過，真的。”能接到嚴紅英這樣的電話，她是開心的。
只是，心底有個地方總覺得怪怪的。或許是這通電話來得太詭異，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吧。
“你真是個好孩子，阿姨沒有看錯你。小羽，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溫柔和善，宛如慈母。
寧羽恬蹙了蹙眉，一時竟想不起來。
嚴紅英似乎也不介意，淡淡提醒道：“今天是阿姨的生日，之前每次阿姨生日都沒有邀請你，我真感到很抱歉。今天我沒有邀請別人，就我們一家人吃頓便飯，小羽，你願意來嗎？”
她放下身段如此慈愛跟自己說話，寧羽恬受寵若驚，儘管心裡不安，還是答應了：“阿姨，生日快樂。我準備一下，一定到。”
“好，那我們等你開飯。”
“嗯，好，阿姨再見。”掛了電話，寧羽恬跟陳可心說了自己想去寧家一趟。
陳可心蹙著眉，一臉不贊同：“小羽，這兩天還是不要出門的好。東方凌在暗，我們在明，他又一心想要抓住你，你的處境很危險。而且，他抓走了寧靖澤寧家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說不定這是個圈套。”
她必須承認陳可心說的有道理，但她已經答應了嚴紅英，她不想失信於人。
再者嚴紅英難得對她這麼和顏悅色，如果她真能想通接受她，爸爸一定會很開心的。
“可心姐，我會很小心的，你就讓我去吧。阿姨難得邀請我，我不想讓爸爸難做。”揪著陳可心的手臂撒嬌著。
“小羽，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嗎？”嚴紅英的態度轉變得太突然了，必然事出有因，她絕不能讓寧羽恬去冒險。
寧羽恬點點頭：“確實有古怪，但阿姨誠心誠意的，我不能言而無信。”
她十分堅持，陳可心知道能得到嚴紅英的諒解一直是寧羽恬的心願，此時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會去的。
既然阻止不了，她就陪她走一趟吧。
“那好吧，我陪你去。”這是她最後的讓步，寧羽恬雖不想麻煩陳可心也只能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可心姐。”
華燈盞盞，五彩斑斕，渲染著夜的嫵媚與溫柔，動靜皆宜。
在陳可心的陪伴下，寧羽恬來到寧家。
沒料到竟是嚴紅英親自開門，而她憔悴的臉色更是叫人心驚。
華貴的服飾都掩不住她身上的刻意隱藏卻絲絲透出的驚惶，寧羽恬與陳可心對望一眼，彼此心中皆有了防備。
揚起笑容，遞上禮物：“阿姨生日快樂。”
嚴紅英勉強笑了笑：“人來了就好，還帶什麼禮物啊。快，進來。”
“寧夫人好。”陳可心有禮打招呼。
“你好，請問……”打量著陳可心隱隱浮現不安。
“我是小羽的好朋友，我叫陳可心。”簡單介紹了下自己，笑容無懈可擊。
“請坐，請坐，小優上茶。”嚴紅英精神十分萎靡，眉宇間鎖著層層清愁，眼神閃爍不定，似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謝謝寧夫人。”陳可心不動聲色挨著寧羽恬坐下，悄悄觀察著嚴紅英。
擁有萬能秘書的稱呼，識人基本的技能。
依照她對嚴紅英的瞭解，對自己恨了那麼多年“私生女”突然表現出過度熱心，這其中一定有詐。
陳可心揚起淺笑，故意環顧了四周：“寧夫人今天大壽，寧二小姐怎麼不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