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寧天詳回來,見她們亂成一團,忙問:“發生什麼事了?”

寧靜婉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指著地上的斷指,牙齒打顫,半晌擠不出一個字來。寧天詳彎腰,撿起地上的紙片。

上面只有短短幾個字:想要寧靖澤的命,乖乖在家等電話。

寧天詳驚得瞠目結舌,任由紙片自指間滑落。

“爹地,你快來看看媽咪啊。”終於崩潰哭出了聲,寧天詳先壓下滿心驚恐,抱起嚴紅英放在沙發上,狠狠掐著她的人中。

過了好一會兒,嚴紅英緩緩醒來,眼睛佈滿血絲,盛滿濃濃的恐懼:“天詳,靖澤,他,他……”

“別先著急,靖澤到奧國出差,可能是有不軌之人知道了,想藉機敲詐我們。冷靜點,我們要是慌了,亂了就中了他的計了。”寧天詳拿出一家之主的魄力說著。

“是是是……”嚴紅英拼命點著頭,一個勁往他懷裡鑽。

面對一根血淋淋的斷指,不管再怎麼安慰自己終是掙脫不了恐怖氣息籠罩。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恐懼真堆越高,尤其是打不通寧靖澤的電話。

“怎麼辦?靖澤不會真的出事了吧?”不管再剛強的父母,只要關係到子女的事就會亂了方寸。

“不會的,不會的……”寧天詳喃喃說著,一點底氣都沒有,連他都不相信又怎麼能安慰得了別人。

偌大的空間被恐怖氣息籠罩著,每個人的心都懸得高高的,七上八下。目光不小心觸及那截斷指時,更是嚇得去都要飛散了。

神經緊繃如弦,彷彿下一秒就會崩斷。

就在此時,電話響起,嚴紅英和寧靜婉同時尖叫起來。

她們都不敢去接電話,只有將目光移落到一家之主身上。

寧天詳慘白著臉,強迫自己冷靜:“哪位?”

“寧董事長,你不會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吧?”東方凌用的是寧靖澤的聲音。

“靖澤,你在哪裡?電話怎麼都打不通?”驚喜交加的寧天詳暫時忽略了寧靖澤對他不敬的稱呼。

“哈哈哈哈……寧董事長,別急啊,我會慢慢告訴你的。”得意而猖獗的笑聲絲絲穿透電話刺在耳膜,寧天詳心一驚:“你不是靖澤,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兒子,寧總裁在我手上。”不再拐彎抹角,聲音透著絲絲狠辣,彷彿自地獄飄來的陰風。

“你想做什麼?”寧天詳握著話筒的手,緊得青筋暴凸。

“這就要先問問寧董事長了,不知寧公子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他並不直接說出目的,這樣更能給人造成心理壓力。

“……”寧天詳沉默了,因為他懂得了對方的戰術,他想先擊垮他們的心智再予取予求。

“哈哈哈哈……看來寧董事長並不在乎這個兒子嘛,那好吧,我就不打擾了。”作勢要掛電話,寧天詳急急開口:“你是求財還是其他?”

他不像一般的綁匪,因為他聲音一絲緊張的沒有,更有一股普通綁匪沒有沉靜和兇殘。

綁架是重罪,不僅家人緊張,綁匪也會緊張。可這個綁架一點都不著急,更像在戲弄他們。

“我都要。”大言不慚。

“你的聲音和靖澤的一模一樣,我怎麼確定你不是在騙我?”他不知是不是自己錯覺,這個聲音有些耳熟。

“哈哈哈哈……寧董事長好耳力。你可以仔細看看我送給你的禮物,我不介意你現在送去化驗或做個DNA比較什麼的。”沒了笑意,聲音冷得似魔音,字字凍結人心扉。

“我要見一見靖澤。”寧天詳慘白著臉要求。

“好。”對方答應得十分痛快,掛了電話。

寧天詳的手機突然傳來有人發出影片請求的聲音,不假思索寧天詳本能按下。

裡面的光線很昏暗,景物在搖動,似是有人拿著手機在走動。

突然,螢幕裡出現寧靖澤被打得脫了形的臉,嘴角破了,浸出絲絲血漬,眼睛紅腫,原本英俊斯文的臉青一塊紫一塊,若不是太熟悉兒子的模樣,寧天詳一時真不敢認。

嚴紅英先一步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靖澤,靖澤,你怎麼了?你醒醒啊,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是媽咪啊,靖澤。”

“哥哥……啊啊啊……”寧靜婉湊近一看,見到寧靖澤的樣子被嚇昏了過去。

螢幕被結束通話,手機恢復了黑屏。

此時寧天詳的手機響起,他已沒了剛剛與綁匪對峙的氣勢,成了一個關心自己的兒子安危的普通父親:“請你放了我兒子,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他老了,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

經歷千帆,家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越來越嚴重。

即使他沒有身體出軌,但他精神上確實對不起過嚴紅英。

她雖個性囂張飛揚跋扈,強勢又蠻不講理,終究是他的結髮妻子,與他甘苦與共,一路走來。

說到底她會變成現在這樣子有一半是他的責任,是他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她才會像只刺蝟一樣,豎起全身利刺保護自己。

“天詳,救救我們的兒子,救救他……”癱軟在寧天詳懷裡,嚴紅英沒了昔日的氣勢,此時此刻她就是一個擔心兒子出事的母親,願意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去換,哪怕是要她的命。

聽到了嚴紅英的哀求,東方凌更加得罪。

“你們先準備五千萬,等我通知。”說完,不給他們回應的時間,逕自掛了電話。

一陣陣忙音如石撞擊著心頭,寧天詳握不住手機,任其滑落在地。

“天詳,他說什麼了?啊?他到底要什麼?給他,給他,通通給他,我只要我的兒子,只要我的靖澤。”驀然發現自己這十幾年對兒子的關心太少了,她一味沉浸與嫉妒和憤怒的情緒裡,忽略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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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想讓寧羽恬沒有好日子過,讓自己變得飛揚跋扈,面目可憎,同時也疏忽了對兒子的關心。

扶著嚴紅英坐下,寧天詳努力壓下驚惶,他是一家之主,這種時候更應該冷靜。

“紅英,你先別急,冷靜一點。綁匪無非是求財,他們不會輕易迫切撕票的。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籌錢。”拍了拍她的背。

“天詳……”原來他還是關心他們的兒子的。

“放心,別急。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匆匆吩咐完,快速離開。

嚴紅英顫巍巍從沙發上滑下來,跪著一步步挪近斷指,小心翼翼雙手捧起。

終於看清上面那枚戒指的圖案,那是他二十歲生日,她特意找人定製的。他和寧靜婉各一枚,他的圖案是竹子,用他的英文名字的第一個字母紀繪製而成。

這樣的戒指世上獨一無二,而且,上面的藍寶石是她的嫁妝,她不會認錯的。

“靖澤,我的孩子,你千萬不能有事啊。媽咪,一定會救你的,靖澤……”捧著那枚斷指哭得撕心裂肺。

*

東方御陽在東方倩的別墅裡等了好久,從早上到中午,再到傍晚,東方凌就像故意和他玩捉迷藏,沒有一丁點兒訊息。

隨著時間的流逝,東方御陽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東方凌這一次不僅僅的行動,不似他想的這麼簡單。

他在醞釀一個巨大的陰謀,將所有人都算計入內。

只是,他一時間沒有頭緒,更猜不出他下一秒要做什麼?

“老大,你先喝口水吧。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再這樣下去不用東方凌動手,你自己就先垮掉了。”從早上到現在他滴水未進。

沉靜的桃花眼沒有太多的情緒湧動,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光。

“老大,我去找肖芳幫忙。”東方倩是東方御陽的死穴,他現在掙脫不了他的禁錮。

“別輕舉妄動。他比我們更著急。”淡淡的語調聽不出哀悲,桃花眼同樣沉靜,連冰冷都找不到。

“可是……”楚亦凡這次有些看不透東方御陽的套路,這樣反常的表現一點都不像他。

“東方執行長,我們在東方凌當日逃走的密道裡發現一種病毒。”萬雄一臉凝重,坐在東方御陽對面的沙發上。

“什麼病毒?”楚亦凡問。

“剛剛檢驗結果出來了,這是一種可以破壞人體免疫力的病毒。由呼吸道感染,傳播性很強,致死率高,且沒有特效藥。”這是他遇到過最沒有人性,最喪心病狂的兇徒。

“你的意思是說,東方凌打算用這種病毒來威脅我們?”楚亦凡蹙起了眉。

“不,他不僅是威脅東方集團,他要威脅的是整個滬城,甚至是S國。”這話一點都不嚴重,而是事實。

“萬警官,現在怎麼辦?”東方御陽自始至終沉默著,目光望向窗外,彷彿事不關己。

實際上,他的腦子在快速轉動著,分析著東方凌的動機。

每個人都不會輕易捨棄自己的性命去報復別人,東方凌更是如此。

他是個極端自私且兇殘的人,這樣的人有種特性,就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不在乎別人的性命,卻十分珍惜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不會選擇同歸於盡這種蠢方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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