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遊戲才剛開始
東方御陽臉色大變，快速搜尋了一遍房間，沒有任何破壞的痕跡。
推開另一間房，地上躺了幾名護士和醫生。彎下腰探了探他們的鼻息，氣息還算均勻，應該是被人下了*，昏睡了過去，沒有生命危險。
楚亦凡忙跑到面前去喊人，萬雄帶著幾名手下匆匆趕來：“發生什麼事了？”
“萬警官，這話應該是我問你的。我媽咪怎麼會不見了？”擔憂成了怒氣，對萬雄也多了幾分不敬。
“什麼？我今早才來看過，一切如常。”萬雄臉色一變，不過，確定是他的疏忽。
因為東方倩是植物人，不會亂跑，他將更多的資源放在挖掘秘道上。這裡只是派人巡邏，並沒有專人看守。
“來人啊，快去調監控出來看看。”邊喊著邊匆匆往後跑，要偷走一個植物人比帶走一個大活人難度大多了。
他不相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人悄無聲息帶走，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除非是鬼做的。
“老大，這下子該怎麼辦？”楚亦凡不敢擅作主張，因為他知道東方倩對東方御陽的意義。
她是他的母親，他在這世上的至親之人，更是他心頭的痛與愧。
他之所以這麼努力，創造了巨大的龍集團，就是為了擁有足夠的財富有朝一日能讓母親醒過來。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有時連盡孝都成了奢望。
“等。”深吸幾口氣後才吐出這一個字。
“老大？”楚亦凡不可思議瞠大了雙眼，老大是不是被氣糊塗了？
東方御陽不理會楚亦凡的滿面震驚，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下，微彎下腰，呈現出一種落寞又悲傷的姿勢。
楚亦凡不敢再多言，挑了他對面的一張沙發坐下，陪他一起等。
時間滴答，一分一秒流逝，東方御陽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不變。
萬雄去而復返，粗獷的臉上多了幾分辦事不力的尷尬：“對不起，東方御陽，沒有看好東方倩確實是我的疏忽。我萬萬沒有想到東方凌如此大膽，居然還敢回來。”
他滿面怒容，吼聲陣陣，東方御陽卻無動於衷。
面朝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的不回應使得萬雄更加尷尬，黝黑的臉透出可疑紅暈。
一生中辦了無數的案子，再狡猾的罪犯他都遇到過。
他總是能分析出他們的弱點，設下誘餌，將之引出，一網打盡。
可這次的東方凌卻一次次挑戰他的底線和經驗，他的兇殘程度是他平生僅見。狡猾更是別人無可比擬。
客廳陷入尷尬的沉默，萬雄還想說些什麼，又怕東方御陽不回應，更添尷尬。
嘴張了張，頭又重重垂下。
“萬警官，你有什麼發現？”楚亦凡開口。
“監控在昨晚十一點三分五的時候壞了五分鐘，不過，很快搶修好了。之後，查過莊園，一切如常，這件事就當成普通的技術問題，沒有多追究。今早我巡邏過這裡後，監控又出現短暫失靈，持續的時間只有一分鐘。技術部還在查，你們就來了。”萬雄撓了撓，滿臉愧疚。
“就是說，監控上查不到任何人？”楚亦凡既震驚又憤怒，萬雄出身於軍政萬家，更是滬城破案無數神探。
這次東方家的案子由他直接越界指揮軍方人員，卻還是出了這種紕漏。
他不禁要懷疑萬雄這個“神探”的稱號是不是徒有虛名？
“是的，我很抱歉，都是我們的疏忽。現在我已經加派人手去查東方莊園各處的密道了。”確實是他的疏忽這一點無庸置疑，他也不會推卸責任。
只不過要不是東方莊園有這麼密道，東方凌又豈能混水摸魚？
“我知道湖裡有一個密道，這次東方凌應該是從那裡進來的。”東方御陽恢復了冷靜，淡淡開口。
“你是說，這幢別墅旁邊的人工湖？”如此隱密，莫怪他們沒有發現。
這個東方家也真是絕了，挖那麼多密道到底是想防著誰？或是有不知告人的秘密？
東方御陽點點頭，劍眉深鎖。
是萬雄提醒了他，否則，他還想到。
因為這個密道實在是太隱匿了，是他小時候落水無意間發現的。就一直擱置在記憶深處，沒想到東方凌如此陰險。
他已經有十五年沒回來了，不知東方凌在這莊園裡到底佈置了些什麼？
得到肯定的答覆，萬雄“騰”一下站起來，快速朝人工湖走去。
“老大……”楚亦凡懊悔極了，都怪他，自以為是。認定這裡的軍方把守，東方凌不敢回來。就沒有幫東方倩轉移，誰曾想東方凌抓住了這個漏洞。
不得不佩服他的細心大膽和計劃周密，只是，他現在到底還想要什麼？
丟擲姜若琳，甚至是寧羽恬，只不過是他的障眼法，迷亂他們的視線。
他最終的目的是挾持東方倩，她才是他一開始的目標。
“等。”一個字自牙齒縫裡吐出來，殺氣騰騰。
東方凌這次是真的激怒了東方御陽。
等待的時間煎熬無比，而壞消失一個個接踵而至。
姜若琳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她說的沒有錯，她的體質特殊，*壁特別薄，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大出血，而她的血型十分罕見，比熊貓血還稀有。
醫生建議不要動手術，因為一旦處理不好，姜若琳可能沒命。
不知誰傳出了一份東方集團內部的財務報表，上面全是虧空，引出了股民的不安，大量拋售集團股票，股價暴跌。
用膝蓋想也知道是東方凌做的好事，他是想引發市民的恐慌，將注意力引向漸漸淡去市民視線的東方集團高層，重燃起他們不信任的情緒。
他要他分身乏術，焦頭爛額。
先擊垮他的身體再打擊他的精神，這一招真是夠狠夠毒。
訊息傳來，東方御陽面色沉靜，不起一絲絲波瀾，就連跟了他好幾年，自認為對他有一定瞭解的楚亦凡都看不透他。
不過，他相信老大是無敵的，不敗的，東方凌充其量只是一隻跳樑小醜，他激不起什麼風浪。
萬雄派人下水，真的找到了一個密道入口。這條密道很長，且有許多個分岔口，可以任意在岔口的地方出入。
他們一時間也判斷不出，東方凌從哪一個岔口出去，他的終點在哪裡？
東方莊園上空又籠罩著一層看不見的烏雲，高聳入雲，層層疊疊，隨時會傾倒壓垮眾人。
*
東方御陽接了個電話出去，遲遲未歸，寧羽恬十分擔憂，卻不敢打電話打擾他。
她知道東方凌躲在暗處想方設法要對付他，東方凌此時此刻已是過街老鼠。
也正因為無所顧忌，所以，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微信提示音響起，寧羽恬忙拿起一看，竟是加了好久以前的一個代購的號。正打算放下不理，對方又發出一串訊息。
“小羽，想不想見見你婆婆？”資訊十分詭異，寧羽恬不理。
對方直接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東方凌。
這下子她著急了，手指顫抖得打不了字，索性傳送語音：“東方凌，你又想要做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啊，就是好心問問你想不想見一見你婆婆而已。哎，現在這時代好人難做啊，既然你防備心這麼強，那就算了。”是東方凌刻意模仿寧靖澤的聲音，寧羽恬聽得出來。
“東方凌，你把我哥哥怎麼樣了？”怒氣衝衝，可是，隔著手機，她只能無奈質問。
這次東方凌像故意在吊她胃口，好久不回覆，急得寧羽恬大冷天出了一身汗。
“東方凌，你要是再不回答，我就告訴警方去。”發了狠，威脅他。
“哈哈哈哈……”這次他回覆得很快，但無一個有用的字，只有一串恐怖的笑聲。
過了半晌，資訊又響起。
寧羽恬睜大美目，沒有立即按下聽。
她知道東方凌在戲弄她，更確實得說，他想先從精神上折磨她，摧垮她。然後，慢慢放點誘餌，引她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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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對自己說，不管東方凌說了什麼，她都不能相信，不能相信。
做了幾遍心理建設後才按下接聽：“小羽，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也越來越可愛了。這樣的你叫我怎麼放得下呢？哈哈哈哈……”
尖銳的笑聲刺得寧羽恬一把甩掉手機，丟得遠遠的。
他是故意的，故意的。
她絕不能上當，只要不理會，他就沒有空子可鑽。
不，她應該告訴東方御陽去，指不定他可以找到他的位置。
對，想通了這點，寧羽恬匆匆拿起手機，此時資訊再響，不再是語音而是圖片。
糾結了好久，寧羽恬還是點開看了。
霎時，心痛難忍，腳像是被灌了鉛，怎麼都移動不了。
圖片十分血腥，一個被綁在十字架上的被鞭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額頭青筋一根根凸起，呲牙咧嘴似在嚎叫，又似在痛苦謾罵。
圖片上的人她十分熟悉，正是她一直在尋找的真正的寧靖澤。
“東方凌，你這個禽獸，畜生，快放了我哥哥。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發誓。”溫柔甜蜜的嗓音說出如此狠厲的話，別有一番令人刮目相看的味道。
可以真切地感受到她對寧靖澤的關心與在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