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身深灰色的休閒服,外面罩了件黑色及臀外套。然,沒有姨媽巾,她還是很沒安全感,好怕會弄出尷尬的顏色來。

小腹一陣陣墜脹,緊接著就是一股溫泉湧出,寧羽恬忙夾緊雙腿衝入浴室。

東方御陽看得莫名其妙,隱隱擔憂。不過,周嬸離開時給了他一個“沒事”的眼神。

過了十分鐘,寧羽恬還沒進來,東方御陽躺得渾身不舒服,下了床,敲了敲門:“小羽,你好了沒?”

“幹嘛?”裡面傳來她悶悶的聲音。

“我要用洗手間。”此話一出,坐在馬桶上的寧羽恬差點兒蹦跳了起來。

可惡,他肯定是故意的,故意的。

“我還沒好,你去別的房間。”城堡這麼大,不可能只有一間洗手間的。

她一次大姨媽不知怎麼了,來得如此洶湧澎湃。沒有姨媽巾,她根本就不敢出去,她現在一動就熱潮奔流。

“我是個病號,你怎麼能巴著病號的洗手間,讓我去別的房間?”東方御陽聲音隱隱有幾分壓抑,聽得寧羽恬十分不忍。

人有三急,忍字頭上一把刀,這種滋味她懂,簡直是生不如死。

可是,她現在離不開馬桶啊。

嗚嗚,這是她人生最尷尬的一天,沒有之一。

“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好。”總不能讓東方御陽憋出病來吧?隨手抓了一大把毛巾當護墊,深吸幾個口,壓下滿腔羞澀,開了門。

“小羽,你沒事吧?”見她出來,東方御陽不禁松了一口氣,偽裝都鬆懈了。

“沒事。”匆匆越過他,往小客廳而去,坐在沙發上,努力彎下腰,不敢亂動。

見她臉色慘白,眉心糾結,水波眸光處隱隱浮著一層波光瀲灩。

東方御陽踅回,在她跟前蹲下,聲音柔得可以掐出水來:“你到底哪裡不舒服?再不說,我要叫傑克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老毛病,等一會兒就沒事了。”聲音細如蚊蚋,帶著幾分欲訴還羞的窘迫,卻被擔憂中的東方御陽認定是有事不敢跟他說。

“騰”一下站起來,覺察到他不尋常的氣息,寧羽恬本能拉住了他的袖子:“東方御陽,我真的沒事。就是……就是……”

嗚嗚,雖說她和東方御陽已是夫妻,每個女生都會來大姨媽的嘛,沒什麼可害羞的。可她還是過不了心底這道坎,開不了口啊。

她真的是恨不能地上有個洞可以讓她鑽進去,哇嗚……

“就是什麼?”一向冷靜的他被她攪亂了理智,她這樣吞吞吐吐真是要把他急死了。

寧羽恬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索性閉上眼睛,豁出去了般喊道:“人家大姨媽來了啦。”

靜,東方御陽整個人呆若木雞,俊臉浮現兩抹可疑的紅暈,或邪魅或睿智的眸子亦染上了幾分閃爍。

氣氛變得尷尬而詭異,突然,門口處傳來“噗哧”一笑,東方御陽抬頭,看到一臉狡黠的陳可心,冰霜覆蓋眼波,射出凜冽寒氣。

陳可心只覺得脖子涼嗖嗖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故作鎮定地咳了兩聲:“老大,這裡有份文件需要你的親筆簽名,是龍集團的。”

鳳眸深深註定著她,看得陳可心心虛不已,頭越垂越低,一顆心“怦怦”然快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了。

她貌似撫了老大的逆鱗了,可是,她咽不下這口氣啊。

她盡心盡力為他賣命,他卻出賣了她。

“我知道了,我會自己處理好的。”陳可心快速說完,抱著檔案匆匆離開。

東方御陽收回視線,冰寒瞬間褪去,恢復柔情似水。

在寧羽恬身邊坐下,將她攬入懷。

寧羽恬四肢僵硬如鐵,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別怕,放輕鬆,我幫你揉揉就不疼了。”男人的陽剛氣息包圍著她,薰得寧羽恬全身上下全紅了起來,連腳踏都呈現出粉色。

可是,某男一意孤行,大掌摟住她纖細腰肢,把自己懷裡帶,手掌隔著休閒服輕撫著她的小腹,動作輕柔得彷彿怕稍重一點會碰碎了她。

這樣的姿勢令人羞澀,害怕又捨不得推開。

知道說服不了東方御陽,寧羽恬只能將臉埋在他胸前,當一隻鴕鳥,任由大掌有節奏地在她的小腹上來來回回按摩著。

拋開羞怯,他按摩的手法讓她很舒服。

那股墜脹和悶痛減輕了不少,洶湧澎湃的潮水也不再流了。

一股甜蜜自心底升起,漫延至周身四肢百骸,又羞又惱又貪戀。

第一次感覺自己矛盾又矯情。

周嬸推門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副甜蜜的情景,不忍打擾,又悄悄退了出去。

*

一大清早,一身黑的姜若琳出現在東方慶所在的醫院裡。

一臉冷肅,戴著墨鏡,及膝的黑衣毛呢外套包裹著她纖瘦的身體,及膝的皮靴踩在光潔的地面上“嗒嗒”作響。

背後跟了兩名保鏢,少了千金小姐的矜貴,多了幾分冷肅漠然。

保鏢攔住了她:“對不起,這位小姐,這裡是私人病房區,你不能進去。”

“讓開。”冷冷兩個字似冰雹砸下,冷硬的臉龐不起半絲波瀾。

“小姐,你不能進去。”保鏢盡職盡責,姜若琳不耐煩,重重摘下自己臉上的墨鏡:“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姜小姐,抱歉,老太爺吩咐了誰都不見。”保鏢絲毫不受影響,不卑不亢。

“啪”地一聲,姜若琳抬手就是一巴掌。

保鏢以前一直在東方家服務,對姜若琳也不陌生。

她一向高貴優雅,待人也和氣,突然變得如此野蠻兇悍,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過,仍沒有退開的打算。

“還不快讓開?”此時此刻的姜若琳叼蠻又不講理,一點不似之前那個家教甚好的千金小姐。

“對不起,姜小姐,沒有老太爺的吩咐,誰都不能進去。”即使被打保鏢仍沒有鬆口。

姜若琳目光一沉,射出兩道寒光:“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

說完,默默退後了一步,她的保鏢竟掏出槍來對準東方慶的保鏢。

霎時,保鏢不敢亂動,還被迫舉起了手做出投降狀:“姜小姐,這裡是醫院,請你不要打擾老太爺休息。還有,非法持有槍支是重罪,希望姜小姐……”

保鏢話還沒有說完,姜若琳動作很快“啪啪”兩聲,精準又甩了他兩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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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揚跋扈捏住了保鏢的下巴:“識時務者為傑俊,得罪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懂嗎?”

說完,重重將保鏢的頭甩開,尖細的指甲在他臉上劃出兩道血痕。

一路上姜若琳受到了三次阻攔,她都用這種飛揚跋扈的手段解決了。

終於來到東方慶的病房,推門的動作不覺放輕了幾分。

東方慶半坐半躺著,目光灼灼,精神看上去還不錯。睿智的眸子一片沉靜無波,見到她一點驚訝都沒有,彷彿等了她許久。

“東方爺爺。”在東方慶面前,姜若琳不自覺弱了氣勢。

“嗯,你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他開門見山,姜若琳臉色一白,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深吸一口氣,勇敢迎上那雙彷彿可以看透人心的眸子:“爺爺,東方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卻一點都不知情,你是不是沒有把我當東方家的人?”

小嘴一扁,無限委曲,盈盈淚光在眼底若隱若現。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淡淡的反問戳破了她的演技,姜若琳尷尬得不知該怎麼演下去了。

表情僵了僵,連淚都凝住不流。

“說吧,你真實的目的。”東方慶並不想與她多廢話。

把玩著墨鏡,壓下心底的惶恐。

她今天不是來扮演孝順孫女的,她是來跟他討要一個公道的,所以,沒必要對他卑躬屈膝。

“既然爺爺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想問一下,爺爺,我姑媽是不是已經不在了?”提起姜悅,她的聲音哽咽,悲從中來。

至今她仍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只是,有些事等不得。

她不能因為害怕面對就逃避,當鴕鳥。現在姜家的重擔全壓在她身上,她不能有太多屬於自己情緒。

“是。”短短的一個字,猝不及防擊中了姜若琳的心殤。

原以為得費一番唇舌他才會承認,沒想到他根本沒有否認的打算。

雖知是事實,還是驚愕後退了好幾步。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爺爺,是不是我不來問,你就打算一直隱瞞下去?我姑媽不是隨便的阿貓阿狗,她是姜家的女兒,東方家的二夫人,你怎麼能密不發喪?”姜若琳流著淚,口口聲聲質問。

“因為還有一些事沒有調查清楚,我必須配合警方。”他答得直接,並無隱瞞。

“配合警方?我姑媽犯了什麼罪了?殺人越貨?還是販-賣人口?”激動中的姜若琳雙目赤紅,裡面彷彿有兩條紅蛇在遊走,隨時會伸出細長有毒的舌頭狠咬對方一口。

“你既然知道姜悅的死訊,應該也知道了東方家那天發生的事。若琳,看在姜悅的面子上,我可以讓姜家置身事外。”姜悅尚算是個好媳婦,她恪守婦道,盡職盡責,這是他對她的告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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