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比狐狸還狡猾
“你所謂的生存就是任意傷害別人嗎？東方凌，你不是上帝，更不是審判者，你沒有權力用傷害別人的方式來謀取自己的利益。就算東方昊對你不好，他也養育了你二十幾年，把你教得這麼優秀。或許，他有私心，或許他是利用過你，但你呢？你真的是受害者嗎？”寧羽恬從地上站起來。
“東方凌，你這樣逼我也沒有用。我這個總經理的頭銜是假的，是東方博為了穩定現在的局面，虛構的。現在老爺子傷重，住院，沒有他的授權，我根本不可能得到什麼股份。你是東方家的一員，你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吸了吸的鼻子，將淚咽回去。
手機那頭沉默了，跟著傳來粗重的喘氣。
可以想像東方凌有多失望，以為唾手可得的一切突然飛走了，換作任何人都會情緒激動，更何況這是他最後一招。
得不到東方集團的控股權，他就沒有與軍方談判的資本。
現在的他如同過街老鼠，根本不敢在陽光下活動。
“寧羽恬，你敢跟我耍花樣？你還嫩了點。”東方凌突然暴怒，寧羽恬大驚，不知自己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她說的都是真的。
只探出一個的陳可心也是一禁，秀眉緊蹙，不明白東方凌何以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哈哈哈哈……寧羽恬，你這麼快就發現了辦公室裡有監聽器真是超乎我的想像。不過，你還是不夠聰明。是是不很想知道你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冷森森的聲音飄浮在半空，彷彿立體環繞音。
與陳可心對視一眼，彼此皆是滿目驚慌。
“你不該擅長開啟揚聲器。”東方凌好心給予她答案。
“我是不小心按到的。”顫抖著聲音做最後的挽回。
“小羽，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話嗎？不管你找了誰來幫忙，我都不怕。除非，你不要寧靖澤的命了。不過，我想你應該不至於那麼自私和殘忍。念在你是我看上女人的份上，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牢記我的話，千萬別再耍花樣。不然……”未盡的話消失於陣陣短促的忙音裡，驚得寧羽恬四腳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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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目含淚望門口的陳可心求助，都是她不好，連這麼一點點小事都辦不好，她真是太沒用了。
她明知道東方凌不是一般人，他的警覺性比警犬還靈，她怎麼就這麼大意呢？
東方御陽的城堡裡燈火通明，三個女人各坐一方，面面相覷，皆緊鎖眉頭。
肖芳嘴裡叼著煙，卻沒有一絲風塵氣，流露出一種霸氣的優雅。煙霧繚繞著她的臉，若隱若現的美豔最是動人心魄。
“可惡，沒想到這個東方凌警覺性這麼高。”肖芳沒有看任何人，自顧自說著。
寧羽恬滿心愧疚：“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再小心點就不會被發現了。”
“小羽，你別自責。東方凌確實夠狡猾，你不是他的對手也在理情之中。”陳可心坐在她身邊摟了摟她的肩，望向芳肖：“芳肖姐，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直闖了。”
嫋嫋青煙遮住了肖芳的臉，陳可心也看不透她的想法。
她平時看上去風風火火，脾氣暴躁，很容易被激怒，可關鍵時刻她比誰都沉得住氣。
肖芳的不言語，寧羽恬和陳可心也沉默了，兩人同時會期待的目光望著她。
等待的煎熬伴隨著噬心的寒氣隨著時間的流逝絲絲浸透骨頭，連靈魂都不安地顫抖。
“現在我們還沒有把握確定東方凌到底是在冷凍廠，還是海鮮加工廠裡。而且，他必須裝了危險的*，如果無法在第一時間控制住他，寧靖澤就危險了。”肖芳冷靜分析。
寧羽恬嚇了一跳：“肖芳姐，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
美目淡淡掃了她一眼，冰冷如同看待陌路人：“我憑什麼要救你哥哥？”
冷漠的問話，寧羽恬尷尬又窘迫地垂下了頭。
是啊，她們非親非故，連熟悉都算不上，她為什麼要為了她跟東方凌那樣喪心病狂的魔鬼做鬥爭？
這對她確實一點好處都沒有。
“肖芳姐，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心腸最好的。如果老大在的話，他一定會去救寧靖澤的。”陳可心搬出東方御陽，企圖融化肖芳冷硬的心。
“哼。”肖芳重重一哼，別過臉去，一言不發。
提起了東方御陽，寧羽恬一顆心漸漸往下沉。如果他還活著，怎麼一直沒出現？
他到底是死是活？
空間又陷入了異樣的沉默，此時楚亦凡從外面進來，感受到這裡詭異的氣息忍不住問：“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陳可心簡單把東方凌發現她們計劃的事說了遍，楚亦凡咬牙咒罵了句：“混蛋。”
寧羽恬緊張而無助地搓著手，她太沒用了，並非救不了自己在乎的人，還總是給他們添麻煩。
“照他的話去做。”過了許久肖芳開口。
陳可心蹙眉：“不可以讓他拿到東方集團的控股權，對整個S國的經濟都是一次巨大的浩劫。”
“不然你有更好的辦法引他現身？”淡淡睨了她一眼。
陳可心啞然，現在她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老大的就好了，他一定會有對付東方凌的辦法的。
“我去。”寧羽恬站了起來。
“你去做什麼？”對寧羽恬，肖芳內心始終是排斥的，她瞧不起她。
她怎麼都想不通東方御陽為什麼會喜歡上這麼個處處需要人保護的小女人？像他那樣強大的男人，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也應該是像她這樣的女王。
就算無法與他並肩作戰，笑傲江湖，也不應該成為他的負擔。
“東方凌不僅僅要錢，他還要……”一個“我”字在唇邊百轉千回就是怎麼都吐不出來。
“他要你，是吧？你有沒有腦子啊？拿自己當誘餌，也要幾分能耐，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到時你除了淪為他手上另一個人質，你幫得了我們嗎？”肖芳毫不客氣對她橫眉冷對。
寧羽恬默默垂下了頭，肖芳的話雖不好聽，但她說是都是事實。
可是，現在他已經發現了她們要對付他，依照他狡猾敏感的個性，他一定想好對策。她們現在對他的底細一無所知，她們想從他手上救出人質是難上加難。
“肖芳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對策了？”陳可心深知肖芳的個性，她嘴硬心軟。
雖說寧羽恬是她的情敵，可她還是處處站在她的角度上去考慮問題。
這就是肖芳一個大氣又矛盾的女人，一個善解人意又故作兇悍的女人。
肖芳又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間，美豔的五官再度被煙霧遮掩。
楚亦凡突然開口：“不如由我假扮老大引蛇出洞。”
“什麼？”陳可心驚呼出聲。
“東方凌最嫉妒的就是老大，在他狹窄的心胸裡，老大的存在對他就是最大的威脅。而且，從他對少夫人透露的資訊來看，他也是相信老大還活著的。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將計就計。宣佈老大回來重新執掌東方集團，這樣就能減少他對少夫人的關注和威脅。”楚亦凡的提議讓眾人陷入沉思。
寧羽恬第一個反對：“不，這樣太冒險了。要是讓東方凌發現我們設計耍了他，他一定惱羞成怒，到時候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這雖不是個萬全之策，不過值得一試。”肖芳似是故意跟寧羽恬作對一般。
望了望肖芳再看看楚亦凡，最後將希望落在陳可心身上。
現在二比一，她輸了，只有陳可心站在她那一邊，她才能與他們打成平局。
“我同意楚亦凡的計策。”陳可心一句話讓寧羽恬徹底寒了心。
或許讓楚亦凡假扮東方御陽會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可是，東方凌太狡猾並不好騙。萬一被他拆穿，他必然惱羞成怒對哥哥不利。
她冒不起這個險。
“三比一，就這麼決定了。楚亦凡，你去準備一下，今晚你就去醫院探望老爺子。我想東方凌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東方御陽可能出現的地方。”肖芳冷靜地說：“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全天候保護你的。”
“好，我這就去準備準備。”楚亦凡站了起來，大步離開。
寧羽恬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
*
當晚，戴著東方御陽面具的楚亦凡現身東方慶所在的醫院，他的身形和東方御陽很像，身高，體重都相近，加上他的刻意模仿又戴著面具，若不是近距離觀察，根本判斷不了真假。
為了演得更逼真，楚亦凡假裝腳受傷，走路一瘸一拐。
一路上他一直保持著最高的警惕性，經過特殊訓練的他比一般人更敏銳，可以嗅出危險的氣息。
幾名保鏢簇擁著他往醫院而去，長長的走廊被清了場，空無一人。
一行人的腳步聲沉穩地敲擊著地面，一下又一下。
對面大樓的某個房間裡，東方凌拿遠端望眼鏡，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嘴角泛起冷笑：“東方御陽，你果然還活著。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死的，你死了，就不好玩了，沒有對手的人生是寂寞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