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鬼眼
“小羽，這些檔案上東方昊遺留下來的，未解決的問題，你先看看，熟悉一下，有什麼不懂的，我再跟你講解，好嗎？”將幾個資料夾放在辦公桌上。
在陳可心暗示的目光下，寧羽恬點點頭。
攤開檔案，她心思飄忽，一個字都看不下去。屏氣凝神體察著辦公室裡的氣流，總覺得有個人在背後盯著她。
這種感覺如芒刺在背，讓人極度不舒服。
一個半小時後，寧羽恬累得頭暈眼花，四肢僵硬。她卻仍不敢輕舉妄動，那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一直在，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強烈。
手機鈴聲乍現，寧羽恬狠狠嚇了一大跳，俏臉瞬間蒼白如紙，忙伸手去包包裡掏手機，可她的手顫動得厲害，掏了好幾次都掏不出來。
“喂。”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麼驚慌。
“恭喜你正式成為東方集團的總經理，我的小羽。”最後幾個字無比輕佻，帶著挑逗的意味。
寧羽恬咬了咬唇，故意忽略那令自己毛骨悚然的曖昧，聲音冷凝：“東方凌，我已經照你的話去做了，我要見我哥哥。”
“你和寧靖澤還真是兄妹情深啊，令人羨慕。”濃濃的嘲諷。
“像你這樣冷血無情，不擇手段的人是體會不到我們的感情的。”她不能軟弱，若是軟弱，他越覺得她好欺負。
“哈哈哈哈……小羽，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越是無情的人，一旦動了情比誰都認真，都執著。就像花花公子看似處處留情，卻不知那是他們沒有遇到真正令他們心動的女孩。小羽，你就是我的真命天女。你放心，我對你的愛是一生一世的，除非我死。”深情的話說得恐怖而血腥，令人毛骨悚然。
寧羽恬死死握住手機，用盡全力才能剋制住自己不顫抖。
“我必須確定我哥哥的安全。”儘管平穩聲線。
“你放心，寧靖澤對我還有用，我暫時還不會傷他性命。小羽，你是越來越聰明了，變得會隱忍，也學會了偽裝。不過，你的演技還是嫩了點。”聲音一變，森冷恐怖。
寧羽恬心下巨震，難道，這辦公室裡真有什麼隱形探頭之類的控制器，不然，東方凌怎麼會知道她在偽裝？或者，他只是隨意試探一下？
定了定神：“東方凌，我不相信你的話。”
“哦？這麼直接，小羽，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怎麼辦啊？我現在就想把你藏起來，放在一個沒人可以到的地方，只有你和我。”幻想的聲音充滿恐怖氣息，每一個字都似針扎破了寧羽恬勉強支撐的神經。
咬牙切齒道：“東方凌，如果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掛電話了。”
“害羞了嗎？哈哈哈哈……小羽，不管你願不願意，你註定會是我東方凌的女人。這是你的宿命，也是我的劫難。我們都沒得選擇，逃不掉的，認命吧。哈哈哈哈……”魔幻的音調仿有陰風透過話筒傳來，順著耳畔，鑽入寧羽恬內心。
不想與他再扯下去，不管她怎麼拒絕，他都不會放棄，更以捉弄她為樂。
索性閉上嘴巴，等待他說出真正的目的。
電話那頭的笑聲越來越小，最終戛然而止，只餘嫋嫋冷音繞著心腔一遍遍迴圈。
“好了，言歸正傳，依照東方集團的規矩，你可能將在明後天得到股份。”輕佻的聲音突然嚴肅了起來，寧羽恬一顆心跟著狂跳不止。
“我要見到我哥哥平安無事。”努力控制自己激動的情緒，一字一頓，充分展現出她對他的不信任。
“小羽，你沒得選擇。別仗著我對你好就任性，這樣的女孩子不可愛。”像丈夫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妻子，嚴厲又中仍透著一絲絲寵溺。
寧羽恬秀眉緊蹙，臉色漸漸變得透明：“東方凌，我說過，我不相信你。”
“寶貝，你別再無理取鬧了，惹怒我的下場你承受不起。”說完，不給寧羽恬再開口的機會，匆匆掛了電話。
聽著陣陣令人心慌又莫名放鬆的忙音，寧羽恬腳發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陳可心推門進來，大驚失色，忙扶起她：“總經理，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搖了搖頭，任由陳可心攙扶著坐在沙發上。
“可心姐……”她剛一開口，陳可心捏了捏她的掌心：“總經理，你一定是早上又沒吃東西，血糖太低才會昏倒的。走，我知道有家不錯的日本料理。”
不由分說拉起寧羽恬，感覺到陳可心的小心翼翼，不再反對，默默由她帶領著出了辦公室，進了電梯，上了車寧羽恬終於忍不住問：“可心姐，辦公室是不是有監控？”
陳可心側頭看了寧羽恬一眼，打方向盤的手沒有停：“是。”
“啊？那怎麼啊？”她的直覺是對的。
剛剛東方凌一直在監視她嗎？
“小羽，你別慌，冷靜。你只要做好自己，假裝不知道監控的事，也沒有跟我說任何關於東方凌的事就OK了。”陳可心邊開車，邊吩咐。
“我怕自己做不到。”她天生不是演戲的料，更何況關乎人命，出不得一丁點兒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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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因此牽連了哥哥，他有個三長兩短，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小羽，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其實，總經理辦公室有隱形攝像頭的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這應該是東方凌以前裝了監視東方昊的，應該沒有攝像頭，而只是一個監聽器，所以，只要你說話小心些，應該不會被發現。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做一些迷惑東方凌的行為，以便能精準確定他的藏身之處。”目視前方，裡面一片堅定。
“可心姐，我真的怕我……”只要有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在別人的監視之下，她就心跳加速，手足無措。
“你想不想早點救出寧總？”陳可心不再勸她，直擊要害。
“我盡力。”所有退縮和怯懦的話全咽了回去。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救哥哥，一定。
上班第一天，寧羽恬假裝忙碌，埋在成堆的檔案，盡量少說話，以免被東方凌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瘋狂的他比任何都敏銳，細膩，否則，他也不可能製造出這麼多事端來，還可以逃過眾多明哨暗崗。
“總經理，下班了，要我送你回去嗎？”陳可心敲門進來問。
“我還有一份檔案沒看完，你先走吧。”
“那總經理，我還是等你一下吧。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陳可心堅持著。
“隨你了。”聲音冷漠，彷彿與之前對她的親熱不同。
門重新被關上，寧羽恬繼續翻動手裡的檔案，全神貫注。
偌大的辦公室靜得連針落地都清晰可聞，寧羽恬屏氣凝神，翻檔案的手微微發抖。
雖在意料之中可手機鈴聲響起時，她還是嚇了一大跳。
“喂，寧羽恬。”用鎮定的口吻報上自己的名字。
“不錯，小羽，你真令我刮目相看。不過短短一天，你這麼快就進入角色了。很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東方凌狂肆的聲音傳來。
“那不是你要我做的嗎？”與早上的怯懦不同，多了幾分冷硬。
“哈哈哈哈……”又是一陣穿耳魔音般的狂笑，寧羽恬忍不住將手機拿離耳朵。
“東方凌，你既不想讓我見哥哥，還打電話來做什麼？”似是壓抑的情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
“我關心你啊，我的寶貝。第一天上班，還適應嗎？你坐的位置可是連我都沒坐過呢，真羨慕你啊。”他陰陽怪氣，寧羽恬毛骨悚然。
陳可心悄無聲息推開一條門縫，對寧羽恬做了一串口型。
她會意，深呼吸對手機吼：“東方凌，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緊繃到了極點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寧羽恬淚如雨下：“我原本就是一個很平凡的女孩子，我無意嫁入豪門，更不想與你們扯上任何關係。東方凌，你放了我哥哥吧，你現在的逃犯啊，就算拿到東方集團的股份你又能怎樣？”
“小羽，你別哭，別哭啊，你這樣我會心疼的。”瘋狂的聲音變得柔情似水，輕哄著崩潰的小女人。
“東方凌，我要瘋了，我真的快被你逼瘋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我和你無怨無仇啊，東方凌，你放了我哥哥吧，他沒有得罪過你。”哭著哀求，聲聲淒厲。
“是啊，他沒有得罪過我，但他喜歡你。”森森寒氣自後背升起，冷汗立現。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寧羽恬怒斥。
“我是不是在胡說，你比誰都清楚。寧靖澤確實沒有得罪過我，以他的身份地位不配。不過，我在篩選可以借用的身份時，他是跟我五官最相似的一個。這就是冥冥之中的註定。我真不是有意要傷他，如果沒有他的身份，我會死的。小羽，你不能怪我，我只是為了生存下去而已。”強詞奪理的話都說得如此振振有詞，早知道他喪心病狂，現在更感恐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