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按牌裡出牌
聽說東方御陽已經查到了安心療養院，東方昊派人前去檢視，卻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一切如常，虛驚一場。
下午三點，東方御陽接到東方慶打來的電話，問他打算怎麼處理寧羽恬失聯的事？
一改晚上焦急萬分的樣子，說她失聯還不到四十八小時，且一直沒有收到過任何綁匪的訊息。說不定是她去見朋友玩得太瘋忘了回來。
東方御陽突然不急了，東方慶雖不知道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卻滿意他這樣的反應，身為一個優秀的領導者，最基本的素質就是處變不驚。
遇事不慌，才有解決之法。
東方御陽不急，東方昊倒是著急了起來。
他明知寧羽恬就在他手上，昨晚故意驚動了老爺子，今天卻來個無所謂。他真搞不懂他的套路，越是琢磨不透，越是焦急不安。
看來他真是低估了他。
而且，他居然查不到他在E國這十五年裡的任何破綻。
資料顯示，除了一開始需要住院治療外，他一直和周嬸住在東方慶為他購置的公寓裡。兩人過得深居簡出的日子，直到火災發生，他為了救人被燒得面目全非。
十分簡單的經歷，卻加深了他的疑惑。
若是別人，他肯定就相信了。
可東方御陽的氣度和人際能力，處理方式和應變措施都十分老到，絕不是一個成天關在家裡，什麼都不見的自閉者會有的能力。
最可怕的是他，不管他從哪一方面著手，都沒有痕跡。
以他今時今日的能力再加上有“先生”幫忙，還查不到，這樣的勢力著實令人心驚。
現在是比耐心的時候，明明他手上握有的籌碼更多，卻越來越沉不住氣。
反觀東方御陽，似乎一點都受影響。
難道，他分析錯誤，他對寧羽恬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不，這絕無可能，絕對不可能。
事情超出了他控制的範疇，東方昊在房間來回踱步，一遍又一遍。
“主人，東方御陽驅車往莊園的方向而去。”眼線又傳來訊息。
東方昊眉頭深鎖，看來是他該回去的時候了。
東方御陽前腳剛到，東方昊的車後腳也到。
同時下車，四目相對，有種冤家路窄的火花在空中四射綻放。
“御陽，你下班了？”姜悅攙扶著東方昊，對他仍是和顏悅色，慈母的形象。
“嗯。”淡淡點了點頭，逕自轉身，往主屋走去。
坐在客廳裡的東方慶見東方昊回來，有些驚訝：“昊，你怎麼出院了？”
“在醫院裡呆得很不舒服，徵得醫生的同意，我就回來了。”在東方慶面前，他仍是他最孝順聽話的兒子。
“這樣就好。殷伯，讓廚房多做幾個菜，不要太油膩了。”這是東方慶表達關心最直白的方式了。
“謝謝爸爸。我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再過來。”在姜悅的攙扶下，東方昊一副大病初愈，仍十分虛弱的樣子。
東方慶點點頭：“去吧。”
“御陽，你有小羽的訊息了嗎？”東方昊還沒踏出大門，東方慶問，他腳步一頓，似是忍不住轉身問：“小羽怎麼了嗎？”
三個人，六隻眼睛全落在東方御陽身上。
面具下的眼睛閃過一抹譏誚，嘲諷東方昊的演技精湛。
“還沒有。”既然他要玩，他就奉陪到底。
東方昊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殷伯，在徵得了東方慶的同意後，殷伯將寧羽恬失聯的事說了遍。
“怎麼會這樣？報警了嗎？”這次開口的是姜悅，疲憊的眼眸湧入了焦慮，她是真的關心寧羽恬。
“二舅媽似乎很關心小羽。”淡淡開口，這樣的表述在其它時候聽上去不會太突兀，可此時此刻卻怎麼聽怎麼刺耳。
“小羽這孩子很單純，很善良，我很喜歡她。迎迎不在，我一直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她失聯，我自然會擔心。”姜悅隱含怒氣，在東方慶面前卻不敢發作。
“既然如此，小羽在看探您後，您怎麼不派人送她回來？”東方御陽像是故意找茬，一改剛剛的散漫，變得咄咄逼人。
“你是在怪我嗎？”他的態度令人十分惱火，像是故意激怒她。
“不敢。我只是在回答二舅媽的話。”字字帶刺。
“好了，都別吵了。御陽，我知道小羽失蹤，你心裡不好受。可你二舅媽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你不能遷怒別人。”東方慶開口，誰都不敢多言。
“是，外公。”態度看上去十分恭敬，卻並不發自於內心。
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壓抑，東方慶揮了揮手：“你們剛剛從醫院回來，去梳洗一下吧。”
“是，爸爸。”夫妻倆異口同聲。
就在此時，東方御陽的手機響起，他沒有迴避，當著眾人的面接起：“讓她聽電話。”
這樣不尋常又有著熟悉的對白，讓所有人都頓住腳步，目光被吸引，豎起耳朵希望聽得隻言片語。
“不聽到她的聲音，我怎麼相信你的話？”東方御陽似乎在和那裡的人談判。
東方昊並沒有直面東方御陽，他側著身，巧妙遮擋自己的表情。
心下不禁暗忖，是東方凌不顧他的命令擅長行動？
不，他不敢這麼做。
多疑的他一面認定他不敢不聽他的話，一面又擔心人在他手上，他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十億？你當寧羽恬是什麼？她沒你們想的那麼重要。十億我可以買無數的女人。”東方御陽刻薄說完，逕自掛了電話。
“御陽，是綁匪來的電話？”東方慶問。
“是。他勒要十億，明天上午交易。”東方御陽似乎一點都不著急：“外公，你有沒有覺得這件事很熟悉？”
東方慶擰眉：“你說的是……”
“如果不是親眼看著鴻被火化，我還以為他又復生了。”經他這麼一說，姜悅的心同刀割一般。
“御陽，我知道你恨鴻，他確實做錯了，而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再說，他是得了病才做出這樣的傻事，你就不能原諒他嗎？”東方鴻始終是她心裡的一道傷。
“二舅媽，你別這麼激動，我只是就事論事，沒有針對誰。”不知是否姜悅的眼淚融化了他內心的稜角，話不再那麼尖銳。
“御陽，你這麼跟綁匪說，他們會不會一怒之下……”東方昊開口。
挑了張沙發坐下，東方御陽氣息更加散漫了些：“寧羽恬本來就是東方家買來的，她根本值不了這麼多錢。而且，她太笨，短短時間連續被綁架了兩次。一次十個億，就算東方家家大業大也經不起她這樣折騰。”
“那不能見死不救啊。”姜悅放開了攙扶東方昊的手，上前幾步。
“反正，我是拿不出那麼多錢。”東方御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東方昊一邊假意擔心，一邊暗暗觀察東方御陽的反應。
令他不安的是，他居然看不透他到底是否在偽裝？
空間陷入凝重，每個人臉上都十分擔憂，只有戴著面具的東方御陽讓人琢磨不透，看不出任何異樣。
“爸爸……”姜悅開口，欲言又止。
東方慶眉頭深鎖，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傭人張羅著開飯，菜一道道端了上來。
不等東方慶起身落座，東方御陽先行坐下，不顧尊卑禮儀，自顧自吃了起來。
他反常的舉止令東方昊疑心又多了幾層。
東方御陽吃相很優雅，卻吃得很快，在眾人狐疑猜測他的動機時，他已經快速吃完了。
站了起來：“外公，我還有一些公事要處理，先回書房了，你們慢用。”
對於東方御陽反常的舉動，東方慶深深蹙起了眉，不知所以。
“爸爸，御陽這是……”東方昊故作狐疑希望從東方慶那裡得知一些他所不知的答案。
東方慶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小羽的事……”試探性地問。
“不管怎麼說，小羽都是御陽的妻子。雖然他們沒有舉行婚禮，但她始終是御陽的妻子，是我們東方家的兒媳婦，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目光望向窗外，語氣裡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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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也別太擔心了。再等等訊息吧，這件事應該交給御陽去處理。”嘆了一口氣，滿腹心事。
“你們剛回來，不用操心這些了，先去休息吧。”東方慶面露疲憊。
“是，爸爸。”夫妻倆異口同聲。
回到書房，東方御陽撥打了一個號碼：“查到了嗎？”
“是的，老大。溫嵐確實一直住在這裡，每月定時有人將她的費用，打入醫院指定的帳戶。卻從沒有人來看過她。”陳可心如實彙報。
“她的精神狀態怎麼樣？”
“有些迷糊。”
“你自己小心點，別被人抓到把柄。”望著從主屋離開的兩人，眉頭微蹙。
“老大放心，我會注意的。”
掛了電話，開啟電腦，深邃的目光一直注視著上面的紅點。腦中快速分析著，到底他會把寧羽恬藏在哪裡？
既方便看守，又不易被人覺察到的地方。
突然，靈光一閃，黑眸眯了眯，東方昊，你這只老狐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