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比虎還毒七分
東方凌似是聽不出東方御陽話裡有話的挖苦，眉頭微微一蹙：“御陽，或許我們在公事上有些理念不同，但我也是東方家的一分子。就算我現在辭職了，也還是集團股東，我關心集團不是應該的嗎？”
“是，你關心集團是應該的，但你關心我的妻子，是不是有些過火了？”話鋒一轉，尖銳刻薄。
寧羽恬臉色一白：“東方御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凌之間清清白白，沒你想得那麼齷齪。我和他是朋友，相互關心再正常不過。”
“是嗎？”輕蔑的兩個字似乎給他們判了刑，他的語調讓人聽了極不舒服。
寧羽恬怒瞪著他：“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們問心無愧，不需要向你解釋。你願意以你小人之心度別人君子之腹，請隨便。嘴長在你身上，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也阻止不了。”
“被人當場抓到你們卿卿我我的畫面，惱羞成怒？”漆黑閃過一絲異光，快如閃電，轉瞬即逝。
“你……不可理喻。”寧羽恬發現自己無法跟他好好溝通，因為他每次說話都夾槍帶棒，字字利刺，扎得人心頭火起，根本無法和他好好談。
寧羽恬轉身就要走，東方御陽上前兩步扣住了她的手。
“你幹什麼？快點放開我。”寧羽恬又驚又怒，她萬萬沒有想到東方御陽如此可惡，非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開始有些後悔了，剛剛沒有及時抽回自己的手。以至於讓自己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御陽，你別為難小羽。剛剛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時難受，才拉住了她的手，與她無關，你有什麼火就衝我來。
“現在出來逞英雄了？東方凌，你是越來越會做人，還是演技更加精湛了？”繼續挖苦。
寧羽恬暗中掙了掙，無奈東方御陽力氣很大，她越是掙扎，他越握得緊，感覺自己的手指快要被他折斷了。
東方凌幽幽嘆了一口氣，溫潤的眼裡滿是無奈：“御陽，我們之間非得這麼劍拔弩張嗎？我已經離開集團了，你也如願得到一切。御陽，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誤會？或者吧。東方凌，既然你對我這麼瞭解就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即使她不是我選擇的，既然貼上了我東方御陽的標籤就是我所有物，誰敢覬覦，我必對他不客氣。”威脅的話說得雲淡風輕，卻霸氣十足，不讓不敢輕易去挑戰他的權威。
“東方御陽，你自己心理陰暗，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我再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我跟東方凌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我們只有朋友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齷齪。”她比誰都不願意在這件事上糾纏。
“小羽，怎麼了？”久久不見寧羽恬回去，沐雪涵出來尋她。
見到好友，怒氣掩蓋下的委曲湧了上來，不禁眼中泛起淚光。
沐雪涵上前兩步，一把扯過寧羽恬，將她護在自己身後，與東方御陽對峙：“東方御陽，你想幹什麼？”
“雪涵，這件事你別插手。”他是心胸狹窄的人，睚呲必報，她真的不希望任何人因她而受到牽連。
“別人怕他，我才不怕呢。。”沐雪涵名字很柔弱，是個需要人精心呵護的弱質女流，個性卻十分男性化，愛打抱不平，喜歡保護別人。
為人仗義，對朋友十分真誠，可以為人兩肋插刀。
沐雪涵剛要與東方御陽對峙，有力的大掌纏上她纖細腰肢，剛要掙扎，耳畔響起東方凌溫潤卻堅定的聲音：“御陽，我給你介紹一下。她叫沐雪涵，是小羽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女朋友。”
不知道東方凌是否為了解圍拿自己做擋箭牌，縱然認識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當自己的假男友。可一聽到這個沐雪涵還是情不自禁臉紅心跳，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般羞澀不已。
東方御陽定定看了他們兩秒，一言不發，拉著寧羽恬往反方向走。
沐雪涵剛要開口，卻被東方凌制止了：“雪涵，讓他們去吧。”
“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沐雪涵轉身問。
頹然坐城長椅上，俊目再度被疲憊佔據。
“沒什麼，一場誤會。雪涵，今天真是謝謝你了。辛苦一天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休息。”黑眸深藏著幾分哀求和祈求。
“我不累，我先去陪阿姨了，你也去睡一會兒吧，這樣熬下去會累垮的。”此時此刻的東方凌溫潤之中流淌著幾分令人心憐的悲傷。
“嗯。”輕輕應了聲，維持著動作，目光落在加護病房的玻璃上。
沐雪涵見狀不再勸他，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不捨轉身往姜悅居然的病房走去。
*
凌晨的加護病房靜得連針落地都清晰可聞，躺在床上，全身插滿管子的東方昊倏地睜開眼，眼神清澈如鏡，看不到一絲病重的疲憊。
夜深無人，東方凌支走了護士，推開加護病房的門。
“爹地。”聲音十分平靜聽不出一絲焦慮。
東方昊摘掉臉上的氧氣罩，坐了起來。白熾燈下臉色紅潤，看不出絲毫病態，身上的管子一扯就落，根本沒有插在儀器上。
“凌，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別動歪腦筋。等你成為東方集團真正的當家人後，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就算你要娶王室公主，也配得上。就算寧羽恬是寧天詳的親生女兒也配不上你，更何況她只是個身份不明的養女。”東方昊沉下來臉，東方凌只得垂眸認錯，半句不敢頂撞。
“我知道你對她動了心，但你要分得清孰輕孰重。男人必須要有事業才能讓女人瞧得起，再說，她已經是東方御陽穿過的破鞋，你還要嗎？當然，只要我們扳倒了東方御陽，只要你不提娶她入門，你要怎樣，我都沒意見。”先打一巴掌再給顆甜棗，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教訓方式。
“是，爹地，我知道該怎麼做。”東方凌自始至終，恭恭敬敬。
“寧羽恬帶來的女孩是誰？”蹙起眉，如果他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就早掐死他了。
在這非常時期居然還跟寧羽恬那個身份低微的女人的朋友混在一起，自甘墮落。
如同東方昊瞭解他一樣，東方凌也瞭解他的所思所想。
“她姓沐，沐雪涵，是沐琛的掌上明珠，沐家唯一的女兒。”東方凌報出了令父親滿意的答案。
“沐琛的女兒，你想……”未說完的話盡在疑惑的眼神裡。
東方凌把沐雪涵被逼婚找上他，求他當她的假男友一事說了一遍。
聽罷，東方昊沉默半晌：“好，只要你能娶到沐家的女兒，就等於得到滬城沐家的支援。凌，你這次做得很好。”
“爹地，你放心吧，打敗東方御陽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戰爭剛剛拉開序幕，他倒是要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東方昊拍了拍東方凌的肩，眼底掠過一抹陰狠：“趁你媽咪這些天心力交瘁，無暇顧及，你去處理掉艾琪肚子裡的孩子。不許讓她有任何籌碼來到東方家。”
“如果那孩子真是大哥的種呢？”虎毒不食子，東方凌比虎還毒三分。
“鴻已經去了，我也不想觸景傷情。凌，我東方昊就只剩下你這麼一條血脈了，以後我的就是你的。”加重了力道，再拍了東方凌的肩一下。
“謝謝爹地。”嘴上雖這麼說，眼中卻無半分笑容。任誰有這麼一個心機深沉，兩面三刀，陰險又殘忍的父親都是件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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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御陽居然讓東方博那個笨蛋去夏氏談合作的事，凌，我們這次雙雙從集團隱退是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話鋒一轉，滿臉陰鷙。
“是，爹地，我知道，我明天就去辦。”有些話不需要言明，彼此心照不宣。
“不，寧羽恬還在醫院，你必須現在就去。”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人置疑的命令。
“好，我現在就去。”東方凌點點頭，遵從他的命令。
東方凌走後不久，身穿白大卦的男人推門而入。
“你就對他這麼放心？”聲音淡淡，聽不出多少情緒。
“他是我的親生兒子。”東方昊反駁道。
“東方鴻也是你的親生兒子，最後呢？”男人毫不留情戳穿了他。
“你想說什麼？”東方昊靠著枕頭，斂去所有表情，讓人怎麼都猜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我不想說什麼，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行。”男人拿了個聽診器放在他心口。
“我的目標一直很明確，這一點你不必操心。”緩緩閉上眼，並不擔心男人會對他不利。
像他這種連睡覺都保持著三分清醒的人，能對一個人全然放鬆警惕是件極度不容易的事。
“你還打算在醫院呆幾天？”男人轉移話題。
“不知道。”東方昊聲音有些微弱，處於即將入睡的迷糊邊沿。
“睡吧，你太累了。”男人聲音緩了下來，有種特殊的蠱惑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