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御陽找到寧羽恬時,她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

過於恐懼,渾身仍不止顫抖,牙齒咬得緊緊的,似是被夢魘困住,掙脫不出。

怕她會傷到自己,東方御陽將自己的手指伸入她嘴裡,任她咬著。血自寧羽恬沒有合緊的嘴角蜿蜒而下,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

“少爺,你的手……”司機見狀,驚訝不已。

“開車,去最近的醫院。”單手牢牢將寧羽恬摟在懷裡,像護著最珍貴的寶貝。

“是。”司機不敢懈怠,快速發動引擎,車如離弦之箭在大雨中穿梭。

到了醫院,東方御陽的手指已經被咬得血肉,可他拒絕去包紮,堅持守在外面,等候訊息。

醫院幽冷的白熾燈下,戴著面具的東方御陽宛如暗夜的撒旦,渾身散發著噬血的戾氣。

“你……”一身時尚闊腿褲加寬鬆毛衣的肖芳化著淡妝,性感的波浪捲髮垂於胸前,女神範十足。

“你怎麼來了?”刻板的聲音有了溫度。

當東方御陽向她求助時就坦白了一切,可親眼所見的震撼還是遠高於耳聞。

他怎麼戴著這麼一副鬼面具?

他可是她見過長得最帥,最有魅力的東方男人。輪廓比例和線條都十分完美,簡直就是上帝的傑作。

不過,他現在也不難看,反倒多了幾分神秘,更加吸引人想揭下他的面具一探究竟。

肖芳覺得自己中了他的毒太深了,不管他是神秘莫測的面具男,東方御陽,還是優雅邪魅的天才建築設計師龍霆爵,她都無可救藥,不能自拔,一秒就愛上他。

“怎麼?我不能來嗎?幾個月不見,你怎麼弄成這副鬼樣子了?”他是第一個無視她的男人,也是第一個拒絕她卻令她更加瘋狂的男人。

“今天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如非萬不得已,他肯定不會找她。

肖芳嫵媚地撩撥了下自己的頭髮:“我肖芳的人情可不是那麼好欠的。”

“我知道。”東方御陽點點頭,卻是敷衍式的,目光時不時瞟向急診室。

“好,我現在就要你還。”肖芳站到他面前,一米七五的肖芳是標準的衣架子,在人群中也十分顯眼。

可站在東方御陽面前,她就成了小鳥依人。

其實,兩人的身高相差不多。是東方御陽身上散發的氣勢,壓迫了她,讓她甘願為他放棄大姐大的架勢,成為小女人。

“說。”鏗鏘有力的一個字。

就算上山刀,下火海,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其實,這個人情欠得有些冤枉,若不是為了確保寧羽恬的萬無一失,他只要讓楚亦凡出手就好。

“現在就去包紮你的手。”肖芳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東方御陽微微蹙眉:“你確定要浪費掉這個人情?”

“我確定以及肯定,可以了吧?真不讓人省心。哎,雖然很浪費,可是,你若掛了,這個人情照樣無效。”肖芳一個人絮絮叨叨,這是她緊張的表現。

“謝謝。”他貌似又欠了她一個人情。

“快走,羅裡八嗦的,當心我等下改變主意。”肖芳拽著東方御陽往醫務室走。

肖芳自認為是個鐵石心腸的女人,見慣了血腥,她沒有一般女人見到一點血就尖叫的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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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知有多少,若不是拜現在高科技的去疤技術,她根本就沒法穿那些性感妖嬈的衣服走T臺。

今天看著東方御陽血肉模糊的食指,她的心一陣陣抽痛,比傷在她身上還痛。

尤其那傷還是被咬的,是眼前這個冷酷又冷靜的男人自願被咬的。想到這裡,她不僅心痛連頭都痛。

突然很好奇他究竟娶了一個怎樣的女人?

不,應該說,他愛上了怎樣一個女人?

縱然不願承認,她更不想自欺欺人。

如果不是狠狠愛著,他不可能為了她給自己打電話,欠下他最不願意欠的人情。還有,他的手指都傷成這樣了,他還蠻不在乎,傻傻守在那。

就算瞎子也看得出來,他對那個女人感情有多深。

內心掀起層層滔天巨浪,臉上卻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倚著牆,雙手抱胸,靜靜看著醫生仔細地幫他包紮好。

出了醫務室,肖芳終於忍不住問:“她是個怎樣的女人?”

走在面前的男人腳步一頓,沒有轉身,聲音堅定有力:“她沒有你漂亮,沒有你聰明,也沒有你的學識和閱歷。但她是我今生的妻子,獨一無二。”

萬萬沒有想到東方御陽會說出這樣的話,肖芳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她苦追他五年,傳說中的女追男隔層紗,對她而言是種神話。

但她沒有放棄,只要他身邊沒有女人,她就有機會。

誰曾想她只是去義大利參加一個秀,他就回了滬城,還結了婚。

然,最令她意外的是,他對妻子的態度。他不是被迫結婚,是因愛結合。

同時也宣告了她的苦戀終究未能開花結果。

東方御陽回到急診室時,恰好門開了,寧羽恬被推了出來,東方御陽幾個箭步衝到床邊,俯身仔細檢視她的情況。

“病人沒什麼大礙,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就是受驚過度,導致的昏迷。家屬注意看護,如果沒有發病或其他病症的話,等她清醒就沒事了。”醫生吩咐著。

自始至終東方御陽的深邃如幽潭般的眼沒有自寧羽恬身上移開過,直到護士將她送回VIP病房。

被晾在一旁的肖芳驚愕極了,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風-流倜儻,瀟灑不羈的龍霆爵嗎?

安頓好寧羽恬,病房的門被粗魯撞開:“御陽,你怎麼能讓人抓走鴻呢?他可是你的親表哥啊。”

姜悅一改嫻靜優雅的貴婦形象,滿臉焦慮,妝容不甚精細,眼線溼了,糊成一條黑線卻不自知。

“他綁架了小羽,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你……”姜悅雙眸圓睜,幾乎噴出火來,卻不得不壓抑自己的火氣。

一遍遍提醒自己,她來的初衷。

幾十秒後她已壓下了怒氣,換上了擔憂的神色:“御陽,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鴻自幼就膽小,他就是花心了些,愛玩了點,他不可能做出綁架這種事。”

“是不是他心裡有數。他是我當場抓到的,現場我許多目擊者。”刻板的聲調聽不出起伏,身上散發出的寒氣卻驚得姜悅後退了好幾步。

“不,不可能,不可能的。鴻和小羽無怨無仇,他們連碰面的機會都少,他怎麼會這麼做。不,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姜悅急了,上前幾步欲去握東方御陽的手,卻被他先一步甩開。

穿著細高跟的她趔趄了幾步,差點兒摔倒,幸好她及時抓住了沙發扶手才不至於太狼狽。

“御陽,你怎麼能這麼狠心?不管怎麼說,鴻都是你的二表哥啊,看在血緣上,看在你二舅舅的份上,你也不該讓人送他去警局啊?”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一向膽小的兒子會做出綁架勒索這種事來。

且對自己的家人下手。

“他綁架的是我的妻子,還勒索了我兩億贖金。二舅媽鐵證如鐵,我是個公民,自然要從合法途徑尋求保護自己的方法。”高大的身軀給了姜悅巨大的壓迫感。

“你……真的這麼絕?”她已經快要掛不住慈詳長輩的面具了。

“二舅媽,你應該相信法律。如果二表哥什麼都沒做,法律自然會還他清白。”一步步逼近姜悅,迫人的氣息如山壓下,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姜悅臉色慘白,她發現自己錯了,十幾年來他們都忽略了他。

以為他還未從那件綁架案的陰影裡走出來,實際上,那只是他迷惑他們的煙幕彈,讓他們放鬆對他的警惕。

他好成長得更加強大。

“對了,二舅媽,凌呢?”東方御陽突然這麼問,姜悅豎起十二萬分戒備。

“凌一直在準備去印國的事。你問這個做什麼?”她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別這麼緊張。凌一向對小羽不錯,可從她被綁架到現在,凌一直沒有出現過,他是不是對我有意見?”站直了身,退後兩步,減少對姜悅的壓迫。

可她一顆心仍狂跳不止,不對,這次回來的東方御陽對每個人都充滿敵意。

他根本就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

“御陽,公司的事我不懂,也從不過問。既然凌自己接受了,我也尊重他的決定。我還是希望你們表兄弟能相親相愛,和平共處。”站了起來,她現在沒有心情跟他說一些場面話。

她要去警局看看鴻。

“我當然也這麼希望。”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說得姜悅心跳莫名加快。

就在此時姜悅包裡的手機響了,她忙接起:“你說什麼?”

尖叫聲劃破了靜謐的病房,隨即像受了重大刺激,整個人呆若木雞,淚水不斷往下掉。

東方御陽心頭掠過一絲不詳的預感,隨即他的手機也響起。

“少爺,東方鴻在警局藉口上洗手間,從五樓跳下來,當場身亡。”楚亦凡的聲音十分凝重。

看著如木偶般的姜悅,東方御陽眯起的眸子越來越深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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