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劍生騎著駿馬,向著魏國大梁飛速賓士之時,趙捷正與信陵君親密的交談著。

“久聞君上禮賢下士,門客三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佩服佩服。”趙捷讚歎道

“都是世人看的起在下,才助吾揚名,名不副實,不足為憑。”信陵君謙虛的道。

一陣寒暄之後,趙捷便與信陵君談起了正事。

趙捷首先道:“細觀當今之天下,秦為霸,齊、楚次之,三晉再次。吾聞魏人範錐獻策秦王,曰:‘遠交近攻’。其意甚明也,在乎三晉也。今秦王奪權,範錐用事,三晉必將成為秦國的第一個目標。為保魏國社稷,君上欲何為也?”

信陵君無言以對,他看向自己的門客,向門客求助。“殿下言重了,我魏國素親秦,秦國必不先擊魏。趙韓不亡,則我魏國一日不滅。趙秦鷸蚌相爭,我魏國漁翁得利,趁此機會,恢復實力,復興魏國,指日可待。”門客搜腸刮肚,最終提出了這樣的一個不切實際的方案。

趙捷聞言呵呵一笑,反駁道:“在下不知先生是如何確定秦國不會攻打魏國的,在吾看來,秦國必定率先攻打魏國,其原因有三。”

“公子請為吾道來。”信陵君躬身行禮道。

“一、範錐在魏國受辱,以範錐有仇必報的性格,他並定會攻打魏國,俘虜那些曾經折辱過他的人,為自己復仇。

秦魏的世仇讓秦國時刻注意著魏國的動向,一旦魏國有變,他們必定大軍壓境,逼迫魏國割土喪地,魏國有多少土地和城市足夠割讓。

攻打魏國,佔據魏國土地,秦國便可以從側面進攻趙國和楚國,讓趙國與楚國疲於招架。”趙捷侃侃而談道:“先生以為在下的對嗎?秦國咄咄逼人,趙魏聯合抗秦已經成為了不可避免的大勢,趙魏兩國合則兩利,分則兩害。君上以為然否?”。

“大勢確實如此,然則殿下意欲何為也?三晉已經分裂百年,晉國已經成為了歷史,三家各行其是,百姓也習慣了現下的分裂情況,無天時,無地利,無人和,趙魏如何可合。”信陵君反問道。為了談判的方便,樓季已經告述了信陵君趙捷的身份,因而信陵君沒有稱趙捷公子,而是稱其為殿下。

“一個字,盟!”趙捷豎起一根手指道:“既然三晉合是不可能的了,我們可以三晉盟,共同進退,輪流執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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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人話往往不需要過多的解釋。聽了趙捷的話,信陵君此時已經大致的明白了趙捷的主意。信陵君反問道:“依此策,吾魏國可得何利?”厚重的眼神給人以壓迫的感覺。

天下熙熙,在人際交往中,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獲得最多的利益。在戰亂紛飛的戰國年代,人們並不以言利為恥,他們認為不言利是虛偽的,在這方面,信陵君做的很好,也可以稱得上是一個不脫窠臼的現實戰國人。

“保土與復地。”趙捷回答道:“至不濟也可維持現狀。”語氣不卑不亢。

“那依你之見,趙魏兩國該如何結盟呢?結盟後趙魏又該如何協調呢?”信陵君詢問道。

趙捷從與韓國簽署的盟約中選出了一些重要條款,然後幾乎一成不變的向信陵君做了一定的陳述。

“善!”信陵君聽完趙捷的講述,一聲讚歎,算是對結盟的提議有了興趣。

侍立在信陵君身邊的門客見信陵君頗為移動,急忙湊向信陵君的耳邊悄悄的道:“結盟是件大事,君上你最近為大王所猜忌,我看還是低調好。”

信陵君聞言不禁了頭,然後笑眯眯的對趙捷道:“殿下的謀劃確實十分的吸引人,可是近日來,不知為何原因,在下為王所嫉,遭至貶官奪薪。倘若在下向魏王稟奏結盟之事,多半魏王看也不看便會否定,而且就算魏王勉強同意結盟之事,在下也不方便再主盟約之事。為了結盟之事可以順利進行,我覺得殿下還是需要另選賢能。”

趙捷聞言一愣,他沒有想到信陵君會如此輕易的拒絕,但現實擺在面前,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趙捷詢問道:“君上已經在魏國朝堂上混跡多年了,有什麼好的人選可以推薦給我們嗎。”

“相國魏齊為相多年,老謀深算,可與之謀;將軍顏恩,王之私人也,忠君報國,亦可與之謀。大將軍兼司馬晉鄙素有智,掌兵馬,亦可與智謀”信陵君撥動手指回答道。

“謝君上指,在下感激不盡。”趙捷拜謝道:“時間寶貴,就不再叨擾君上了,告辭。”

“舉手之勞,不必掛懷。”信陵君還禮道:“告辭。”、

完,趙捷便起身,徑直離開了信陵君府,信陵君一直將趙捷等人送到了門前。

望著趙捷等人遠去的身影,信陵君對身邊的門客道:“真希望他們能成功,面對強秦的侵犯,我魏國太需要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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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信陵君府,趙捷等人並沒有回客棧,而是往魏齊府上去了。魏齊乃魏國相國,為相多年,並無顯著之政績。其在任期間,魏國江河日下,屢遭秦國與齊國的侵犯。魏齊此人老謀深算,驕橫恣睢,蠻橫跋扈,素為人所不喜,魏人皆私下稱之為“魏蠻”。

當趙捷一行人抵達魏府時,恰巧魏齊正在門前懲罰僕人。“給我亂棒打出府去。”魏齊一聲令下,四個壯漢手持木棍將一個奄奄一息的的僕人叉出了魏府。那捱打的僕人摔落在臺階之上,發出了最後一聲細微的痛呼聲,然後便又從臺階上滾落到了平地之上。趙捷飛快的跳下馬車,走上前去,驗了驗氣息,發現還有最後一絲微弱的氣息。趙捷轉頭向已經下車的李閔、肥進和樓季了頭,示意他們倒地之人還有救,讓他們快過來。

“兄弟,我勸你莫要多管閒事。”臺階之上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否則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趙捷抬起頭,只見一個50歲左右的中年人正怒氣衝衝的看向自己。趙捷並不知道此人正是魏齊,他急切的道:“老先生,這人還有氣,還有的救。”

魏齊聞言更是大怒,他咆哮道:“此人是我家中的奴僕,吃裡扒外,我今天就是要把它打死,你莫要再多管閒事,否則休怪我魏齊不講道理。”完,魏齊便一腳重重的踩向那僕人的胸口。

“他就是為魏齊,闖禍了。”趙捷愣神想到。就因為趙捷愣神了幾秒鐘,魏齊的腳重重的踩到了倒地之人的胸口上。重重的一擊讓那僕人瞬間便停止了呼吸,趙捷根本來不及施救。

趙捷從到大還沒見過如此狠心的人,魏齊的蠻狠深深的震驚了趙捷,他蹲在地上,再次愣住了,久久不言不語不動。魏齊似乎見慣了趙捷的行為,他沒一句話,轉身回到了相府中,相府大門轟然關閉。過了許久,半蹲的趙捷才回過神來。

由於蹲了過長的時間,趙捷的腳麻的沒了知覺。在李閔的攙扶下,趙捷爬上了馬車。“怎麼辦?我們得罪了魏齊,他一定不會跟我們合作的。”肥進擔心的問道。

“這樣的人太過得罪人,與其合作會在不知不覺中樹立許多的敵人,不合作也罷。我們還可以和其他人合作嘛!”趙捷寬慰眾人道:“我敢斷定此人不會再活多長時間了。”一語成讖,沒過幾年,魏齊便死於了自己的仇人的計謀中。

被魏齊殺僕的事情一鬧,趙捷等人的心情也瞬間跌落到了低谷,眾人沒了繼續拜會顏恩和晉鄙的心情,於是便返回了客棧。

趙捷一行人順利的在天黑之前趕回了客棧,當他們抵達客棧之時,四周的百姓早已紛紛談起了相府前那一場殺戮。“民眾的訊息傳播效率真快啊!”趙捷暗自感嘆道。

趙捷置身民眾之間,獲得了事情的大致真相。話魏人範雎早年家境貧寒,因家貧無法得見魏王,於是投在中大夫須賈門下當門客。後來隨須賈出使齊國,在齊國須賈被齊襄王數落得無言以對,范雎挺身而出,替主人須賈解圍。看到範錐的才能,須賈深嫉之,回國後向相國魏齊誣告他私受賄賂,出賣情報。魏齊不查,笞之,范雎因而受盡相國魏齊摧殘,奄奄一息的範錐不得不詐死以求活,後在魏齊府上的看守者與魏人鄭安平的幫助下得以逃脫出府,出府的範錐改名張祿,歷經磨難,輾轉被秦使王稽載入秦。范雎入秦後獻策奪權,為秦昭王所重,如今更是有望登上秦國的相位。而現如今已有零星的不知真假的訊息傳回魏國,魏齊也因此不勝驚恐,害怕訊息是真的,因而找到了那個看守的僕人,殺之以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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