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午,彪哥府邸。

張雲溪,景南笙,小龍,還有趴在一樓睡覺的糰子,表現得都很沉默。

王大彪叉腰看著自己家破碎的窗戶框子,心裡愁得想要上吊。這活兒還沒等幹呢,就攤上了大麻煩。

結合桑尼的口供,以及糰子剛才在地面上幻化出的影像,髒血等人已經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經過,並且將細節一五一十的跟彪哥說清楚了。

王大彪聽完後,無言以對。他在這邊活躍多年,自然知道砍手讜的能量,那雙方搞成這樣,肯定是不好善了的。

“你說……這糰子兄弟,也太貪了點吧?你稍微吃點,教訓教訓他們就算了。這下把人家倉庫一窩端了……怎麼解決呢?”王大彪愁得直搓臉蛋子:“這幫地頭蛇背景複雜,跟宗教,跟部隊、財閥家族都有著密切往來。在有些事兒上,市裡都拿他們沒什麼辦法。得罪了桑尼……很麻煩的。”

這事要說理虧,那肯定是桑尼理虧。但這話不好跟王大彪爭辯,畢竟糰子帶來了麻煩,這是事實。

現在變異生物,神龍核,還有那些基因藥劑,都被糰子吸收了,想再拿出來肯定是不可能的,它最多只能拉出來一點。

糰子雖然聰明,但還沒有發育到成熟體,它也擁有著小孩子的性格,張雲溪自然不可能怪它,這樣沒什麼意義。況且戰忽門一脈,也都是很護犢子的。

事情發生了,總要解決,光讓人家王大彪去處理,這肯定是沒道理的,髒血也不是這種性格。

安靜了一小會,張雲溪抬頭說道:“彪哥,咱們這樣。你在這邊人頭熟,幫我找找關係,跟那個什麼砍手讜搭個話,你問問他們想要多少錢。如果數額不離譜的話,我想辦法借一些堵上。”

“哎呦!咱們日後是要一塊做事兒,一塊發財的好兄弟,在我地盤出了這種事兒,我能讓你自己扛嗎?”王大彪搓完臉蛋子,邁步走過來,拍了拍張雲溪的肩膀:“這事兒,彪哥給你辦!”

要不怎麼說王大彪是個“商業碼盤”的高手呢?如果是正常人的話,那遇到這種事肯定是心裡充滿埋怨的。這活還沒等開始幹,僱員就惹亂子,導致自己的家不但讓人砸了,很可能還被迫得罪本地的牛馬組織,給自己帶來麻煩。

不過能人的思維總是不太一樣的,王大彪在短暫出現負面情緒後,這心裡瞬間就通透了。

用學名來講,他和張雲溪等人的危機情感,毫無徵兆地來了。

越是一件棘手的事兒,越能迅速拉近生疏的關係。如果之前張雲溪和他合作是各取所需的話,那這事要是辦明白了,他們至少算是好朋友了。

朋友與合作關係,肯定不是同一等級的。

當然,這一切的心理活動,都是源於髒血小隊的綜合實力。如果你是個撿破爛的親戚,你看這會兒王大彪會不會跳起來罵娘!

“兄弟,你這樣。我先出去一趟,找朋友打探一下,問問砍手讜的損失。”王大彪衝著張雲溪,思路清晰地說道:“出來混,就是奔倆遭錢,只要願意賠,這事肯定能談。”

景南笙聞言,撇著小嘴說道:“是他們想玩黑吃黑那一套,八十五萬賣暗之樹,再暗中偷回去,這事幹得奪筍呀!糰子反向搶劫,那是正當防衛,搞他就搞了,還要我們賠錢?我真是……!”

“行了,師姐,咱少說兩句。”

如果是兩個月以前的張雲溪,對方要是敢提出賠錢的要求,他絕對提著王道之劍就開剁了。

但經歷過赤區的變故,以及林野也的教導,他無形間變得成熟了,不再像之前那麼衝動。

當然,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髒血成熟也一定是建立在,沒人觸碰他內心底線的情況下。

景南笙沒再多說,而髒血則是瞧著王大彪補充道:“那你問問價格,錢的事我來想辦法。”

“哎呦!”

王大彪一聽這話,立馬瘦驢拉硬屎地回道:“到了這兒,我還能用你自己賠嗎?那同行們會怎麼看彪哥啊,以後還怎麼混啊?!算了,我來解決。”

“這不太好……”

“哎呦!咱糰子兄弟吃了這麼多食材,不也是提升了小隊力量嗎!”王大彪笑著回應道:“就當我投資了。以後你們……閒著沒事兒,多幫我跑兩單活,那就什麼都有了。”

“還是不用了,這肯定不是一筆小錢。”

“是不是跟彪哥假客氣?是不是要打彪哥臉?!”王大彪低著頭,梗著脖,抬起手掌衝著臉頰躍躍欲試:“真要打啊?是不是啪啪打?!”

張雲溪一看他這樣,也就無奈一笑:“行,那你先談,幫我墊上!!回頭這單活結束,我就還你!”

“這才對嘛!”王大彪也沒有在多說,只看著眾人吩咐道:“行,那我先出去,你們在家裡等著。哦,對了,要是警務部門或者是城防軍的人再來,你們客氣一點,不要在發生衝突,直接給我打電話!”

事實上,剛才桑尼之所以能離開,就是因為城防軍的人來了,而髒血也不想跟本地武裝單位發生衝突,所以在對方說清楚後,就“禮貌”的讓他們走了。

“好!”張雲溪應了一聲。

幾人商議完畢,王大彪就再次離開了家中。

……

半小時後。

暗黑街附近,王大彪坐在汽車內,愁的乳腺生疼。他牛B是吹出去了,但錢怎麼解決,其實他還沒有想好。

老景給的那個島,明顯是能升值的,況且選擇長期出租才能利益最大化,所以王大彪根本不想賣。但這也導致他手裡沒什麼富裕的閒錢,目前花的還是老景給的現金獎勵。

過了一小會,一名穿著大花背心的華人青年,吃著冰激凌上了上懸浮車:“哇靠,你現在混大了!?砍手讜的貨都敢動!”

“我動個屁啊!!”王大彪無語的回應道:“是我幾個朋友,無意中跟他們槓上了。”

華人青年口技也不錯的舔著冰激凌,輕笑著說道:“那……有點難了。”

“行了,少說廢話。你問清楚貨倉的損失了嗎?”王大彪直奔主題。

華人青年豎起三根手指:“三千萬!砍手讜一個二逼跟我講的,這是那批貨的進貨價!”

“這麼多啊?!”王大彪目光十分驚訝。

“大哥,人家三個貨倉被掃了!!光特麼變異生物就死了十二只,三千萬還多啊?”華人青年抬頭瞧著他:“而且,你以為你給三千萬就能解決啊?!那是砍手讜啊,不黑你個雙倍,是不可能鬆口的!哦,對了,我聽說桑尼找城衛軍和天神教會的人了!你要解決就快點,不然晚上他們肯定動手!”

王大彪皺了皺眉頭:“行,我知道了。”

“走了,有事兒聯絡我。”青年推門就要下車,但腿剛邁下去,就又補充了一句:“這事兒不用聯絡我,我辦不了!”

“滾滾!”

王大彪擺手。

朋友離開後,彪哥坐在車內,用手摩擦著下巴,大腦急速運轉起來。

思考良久,他最終還是亮起了腕錶通訊器,連線了丫丫姐。

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求人脈很廣的姐姐們了,哪怕讓口若蟒蛇的嘴再次酥麻起來,這事也必須得給髒血兄弟辦了。

……

聖貝倫市區,軟星海景酒店頂層。丫丫姐坐在碩大的辦公桌內,頭上別著可愛的粉紅色髮卡,雙腿交疊的晃盪著小腳丫,媚態十足的工作著。

“對了,玲兒,你一會要去機場!那倆人到了。”丫丫姐抬頭提醒了一句。

旁邊的沙發上,正在聯系業務的玲姐抬頭回道:“我知道,我已經定完車了。”

“嗯!”

丫丫拿起茶壺,就要倒水。

“親愛的老闆,王大茶壺對您進行呼叫!”室內的AI系統,響起了禮貌的提醒聲。

“接!”丫丫低頭回應道。

“我親愛的姐姐,你在忙嗎?”王大彪浪蕩的聲音響起。

“有事兒說!”

“呃,是這樣的……!”王大彪組織了一下語言,立馬說明了來意。

丫丫聽完後,黛眉輕皺:“我找他們來,是為了解決問題,不製造問題的。”

“我懂!!我明白!但這事兒吧,也確實不怨人家小張。”

王大彪立馬回應道:“是砍手讜想黑吃黑,欺負外地人!然後被反殺了……!”

丫丫沉默著端起茶杯,沒有接話。

“姐!道理是這樣的,你幫他一次,咱這關係就近一步。”王大彪直接點題:“他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回赤區是不可能的,現在也沒什麼固定組織。這感情有了,那就不單純是利益驅動了。當然,他也不是自己掏不起這個錢……我之前不是跟你提過那個景先生嗎。他們關係不錯的,堵這點窟窿,問題不大的。”

“你的意思是,我幫忙,還要上杆子唄?不然搶不上機會?”丫丫反問。

“沒有,沒有。我就是想說,昇華一下這個關係沒壞處,您要覺得……這錢墊了虧。那回頭任務結束,你從我們的佣金裡扣也行。”王大彪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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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沉默許久後,淡淡的回應道:“我問問吧!”

“好勒,好勒。我等你訊息!”

溝通結束,王大彪打了個哈欠,衝著車外吐了口痰,勾手喊道:“那個賣冰激凌的,給我搞一個海鮮味的去去火!!”

……

聖貝倫,城衛軍的紅翼營內,一名穿著灰色軍裝的拉丁美洲青年,皺眉瞧著鼻青臉腫的桑尼罵道:“你看著像一位剛被牆暴的表子!”

“……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那麼強大!!但我向上帝保證,他們的價值遠超於我丟失的貨物!”

“沒錯!”

阿瑟也邁步走了進來:“我查清楚了他們的身份,也詢問了聖子的意見,他對這些赤區來的人,非常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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