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逾望向懷音的目光有些幽深。

變為之前的模樣,也能讓他直面自己的真心,更加坦然地對待小師妹。

哦不,或許現在應該叫師孃......

如今青逾雖算不上徹底放下了懷音,但好歹不再懦弱的選擇逃避。

他此生最虧欠的,大概是在某一邊陲鎮上酒醉後,春宵一度的那個女子。

而餘生他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找到、並且彌補那人。

雖然不知道大師兄心中的打算,但看他這副樣子,應該是放下了某些糾纏了很多年的心結。

懷音由衷地為他感到高興。

看著懷音澄澈的眸子,目光只流轉在師尊的身上。

青逾在心酸的同時也只剩祝願。

兩個人離開不遠,還沒走出天外天的山門,便迎面撞上了葉桐。

此時的葉桐與從前簡直判若兩人。

不比青逾的灑脫和放下,葉桐卻是如被蛛絲纏縛,越陷越深。

曾經活潑明媚的少女,臉上只剩下疲憊和晦暗。

在得知霜寒可能再無法醒來之後,葉桐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快塌陷了。

她毫無辦法,只能再找到懷音,和......那個神祇。

奪走了師父最愛那個人的神尊。

葉桐對君故是存著七分的畏懼和三分厭惡。

她甚至有時候會想,若不是這個人的存在,師父和小師叔便能走到一起了。

她並不介意淪為背景板,她唯一的心願便是霜寒能夠幸福。

自信的葉桐甚至認為,君故的愛太過極端。

明明有著師徒之名,卻任性地仗著身份違逆倫常,大肆操辦婚宴。

讓六界八荒的人都來看這一場笑話。

而自己的師父,也因為搭救懷音,在這場婚宴中幾乎殞命。

或許是陷入深深的痴戀中,葉桐全然沒有發現,自己才變成了那個最任意妄為的人。

本來身為局外人的她,便沒有資格去評判霜寒對懷音的感情。

而懷音也並不是一定要去回應霜寒的心意。

而她仗著懷音的容忍和歉疚,一次次去挑釁,君故雖然從未提起,卻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這愛得有些瘋魔的少女,又一次攔在他們的去路前,讓君故忍不住皺起了眉。

“師父。”懷音明顯感受到了身邊師尊的不虞,於是連忙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袖子。

雖說葉桐讓她有些失望,但到底是她親眼看著長大的小姑娘。

懷音並不想傷害她。

何況因為霜寒的事情,懷音確實對葉桐存著一分歉疚。

雖然在君故看來,這份歉疚也不該有,她並不欠這個任性的小姑娘什麼。

若真的說欠,或許是欠了霜寒一條性命。

但懷音就是很固執地拉著君故的袖子,將人推到了自己的身後。

認為這不是君故能參與進的事情。

葉桐就那麼倔強地堵在兩人前行的路上,身子單薄得彷彿一棵被風一吹就會折斷的弱柳。

“葉桐,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到底想如何?”

懷音看向面前那丫頭的目光只剩無奈。

葉桐抬起頭,眼神本有些空洞,聽完懷音的話後又逐漸聚焦。

“師尊的傷勢比之前加重了些,你卻看看他好不好?”脆弱而接近哀求。

瘦削的少女近乎哭訴的哀求,幾乎沒人能拒絕的了。

至於為什麼葉桐願意舍下臉面來求懷音。

懷音和君故告別青逾,卻並未向其他人說明行蹤,眾人議論紛紛。

自然也傳到了葉桐的耳朵裡。

她只知道小師叔要離開了,卻不知道懷音要去做什麼。

雖說懷音不再來藥廬的這些日子,她照顧昏睡的霜寒也有些許甜蜜的情緒。

但她知道霜寒終究是放不下懷音的。

何況只有懷音才能保證霜寒一定會在天外天得到最好的救治。

若是懷音走了,怕是霜寒的生機也會斷絕!

慌亂無措的葉桐只能選擇堵上兩個人,央求懷音再去看看自己的師父。

她絕不能容忍的是,師父躺在病榻上生死未卜,懷音和君故便要離開去過二人世界。

其實這倒是葉桐有些狹隘了,天外天如今主事的是霜寒的大師兄青逾。

師兄弟的感情從前很好。

何況有著君故的吩咐,根本沒人敢怠慢劍尊。

而且這少女也確實不知道懷音和君故此行的目的,自然會猜測不斷。

只是這樣的行為,終究讓人有些寒心。

懷音仔細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明明還是那張熟悉的面龐,可怎麼也不是從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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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葉桐會對著她甜甜的笑,歪著頭喚她小師叔。

在她和霜寒吵架的時候堅決地站在她身邊,陪她一起數落霜寒的不是。

可如今的葉桐站在了她的對立面。

猜忌,試探。

重生以來,懷音絕少願意去信任一個人。

或許是前世經歷的背叛,深深刻在了骨子裡,可葉桐明明是不一樣的。

她曾經這個小丫頭當成最知心的好友。

可似乎,一切都會走到盡頭。

懷音淡淡看向面前的葉桐,語聲溫和卻苦澀,“我和師尊是去尋藥。”

“你多耽擱一會兒,可能霜寒醒來便更慢一些。”

葉桐站在懷音的對面,身形有些僵硬。

她自然聽得出來,懷音的話中帶著不滿和疏離。

只是聽到去尋藥,她下意識便回道,“我也去,你帶去一起去給師父尋藥吧!”

疏離又如何?

如今葉桐已經什麼都沒了,最不想失去的便是自己的師父。

催促著懷音去尋找解救的辦法,已經是她能厚著臉皮做的所有的事。

葉桐這番話自然讓懷音一時間沉默無言。

少女的那些個小心思向來逃不過她的眼睛。

葉桐不相信她!

對於這個認知,懷音只是抽了抽嘴角,感覺有些諷刺和好笑。

旁的,已經生不出什麼情緒。

“你若走了,霜寒由誰照顧?”只一句話,懷音便打消了葉桐的念頭。

葉桐當然不放心霜寒,可又不願意放走懷音,生怕她像離開囚籠的鳥,從此遠走高飛。

躊躇了片刻,少女咬著牙道,“不能讓神尊一人前往嗎?”

這話並沒有得到回應。

反而懷音的目光突然冷厲地掃過葉桐的身上。

即使是無心,葉桐這話也說得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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