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妝抬眼盯著謝寒看了一會,這人顯然沒有想要現在醒過來的意思。

就像前天晚上那樣,沈曉妝對於謝寒什麼時候上床睡覺這事沒有絲毫的印象,這令沈曉妝有些奇怪。

身邊出現這麼大個人,她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且還不止一次......

太詭異了,不會是謝寒趁她睡著的時候給她聞什麼安眠香一類的了吧?

沈曉妝試著動了動,想從謝寒的禁錮裡面爬出來,掙扎了兩下,沒有任何效果。

這人平日那麼多飯還真不是白吃的。

沈曉妝偃旗息鼓,就這麼動了兩下她就已經渾身是汗了,動了動自己沒被圈起來的半截胳膊把被子往下拉了一截,沈曉妝總算是能喘過氣來了。

眼神無意間掃到謝寒的臉,沈曉妝凝神,這人剛才是不是笑了一下?

是笑了吧?

沈曉妝對自己的眼神沒什麼信心,往謝寒臉跟前湊了湊,距離實在是太近,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沈曉妝清晰地感受到某人的呼吸亂了一拍。

沈曉妝嘴角緩緩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用自己尚能活動的手一巴掌拍在了謝寒身上。

謝寒吃痛,終於裝不下去了,睜開眼睛無辜地看著沈曉妝,“夫人,你可是個閨秀,做點符合你身份的事情不好嗎?”

閨秀個屁,她就是個小村姑,她不止是個村姑,還是個潑婦。

潑婦打人不是很正常。

“你不能放開我再說話嗎?”沈曉妝避開謝寒的話題,推了推他的胳膊,示意他放開自己。

謝寒把死皮賴臉發揮到了極致,眼睛一閉,又往沈曉妝這邊靠了靠,說:“時辰還早呢,再睡會。”

既然知道謝寒已經醒了,沈曉妝也不再客氣,在床上毫無章法地撲騰了起來。

謝寒勉強把沈曉妝環住,他已經快控制不住懷裡的這個亂動的小姑娘了,無奈,只好拿哄孩子的語氣說:“你就不能老實一會嗎?”

到底是誰不老實?!

沈曉妝硬是憑藉自己的力量,從謝寒的禁錮之中脫身,坐在床上深深地喘了口氣。

恢復自由的感覺可真不賴。

不管謝寒怎麼想,沈曉妝腿一邁從謝寒身上垮了過去,又引起了賴在床上不起的某人的不滿。

“夫人,你這樣從我身上過去,我會不長個頭了。”

沈曉妝臉上的笑容險些繃不住,“你都二十多的人了,你還長什麼個子?”

謝寒一臉“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說的話依舊很欠揍,“夫人不知道嗎,二十二還能竄一竄呢,我還不到......”

話沒說完,沈曉妝已經拿起旁邊的軟枕捂在謝寒臉上讓他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謝寒的力道比沈曉妝大,輕輕鬆鬆拿掉臉上的軟枕,問:“你是想謀殺親夫嗎?”

沈曉妝姿態從容地把鬢邊的碎發別到耳後,“如果可以的話,我不介意實現這個想法。”

謝寒小聲嘀咕:“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

沈曉妝不理會謝寒,轉身去收拾自己了。

謝寒就像他說的,他這次回來好像真的就是為了備考的,除了吃飯睡覺,其餘的時間幾乎都泡在小書房。

沈曉妝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那看什麼書,但那一臉嚴肅的樣子總不能是看富家小姐和窮書生私奔的話本子吧。

如果沈曉妝還是一個山溝溝裡的小村姑,嫁給了一個普通人,見到自己的丈夫如此上進她會很欣慰。

但現在問題是這麼上進的人是謝寒,就很不符合常理。

並且在謝寒離開的這段時間,沈曉妝的印象裡並沒有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在沒有外界發生的事情衝擊的前提下,謝寒一反常態,讓沈曉妝很焦躁。

焦躁源自於未知。

沈曉妝不知道他們在籌謀什麼,哪怕動用到她手上能獲得的所有資訊也無法拼湊出一個大致的輪廓。

沈曉妝只知道,這京城,怕是快要變天了。

謝寒溫書的時候很安靜,和他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也不一樣,坐的筆直,也不坐在椅子上,書桌前只擺了一個小方凳。

屋裡的炭火燒的足,沈曉妝坐在離謝寒不遠處的椅子上,手裡的團扇搖的飛快。

她已經在這坐了一個多時辰了,謝寒當真就無視了她,埋頭苦讀。

這讓沈曉妝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問謝寒到底是個什麼打算。

夫妻本來該是最親密的關係,沈曉妝和謝寒之間卻存在一道無形的屏障,讓他們一直無法親近起來。

所以沈曉妝一直都瞭解謝寒到底在做什麼。

她不是一個賢內助,比之她身邊見過的夫人們,她簡直就是個糟糕透頂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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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寒也沒好到哪去。

沈曉妝別過頭去,不再看謝寒,搖著扇子的手驟然停下,而後忽的起身,朝外面走去。

既然沒辦法從謝寒這得到訊息,那就去找始作俑者之一—黎二姑娘去問問好了。

沒人問沈曉妝要去幹什麼,知道沈曉妝要出府,下人們已經妥帖地備好了馬車,叫沈曉妝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出門。

馬車朝著勤仁侯府飛奔而去,沈曉妝毫無預兆地回侯府並沒有引起侯府眾人的錯愕,甚至在沈曉妝到二門的時候,黎婧身邊的丫鬟已經在那候著了。

沈曉妝依稀記得是叫倦梅的,是後來和金條她們一批被買來的。

倦梅恭敬地把沈曉妝扶下馬車,往梨棠居去的時候倦梅的嘴一直沒停下來。

“姑娘那來客了,是戴家姑娘,您應該見過的,來了有一會了,沒想到您能這會過來。”

“戴姑娘應當是沒有惡意的,姑娘叫我提前來知會您一聲,免得過會叫您措手不及了。”

“哦,您用不用換套衣裳,姑娘給您拿了套新的,說是纖巧閣做的,是您往常愛穿的樣式,您要是用的話奴就先領您去換衣裳?”

沈曉妝是臨時起意,身上穿的還是家常穿的衣裳,要是見客的話確實有些不妥。

沈曉妝腳步一頓,朝著倦梅點了點頭,“那就先換身衣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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