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聖誕舞會（五）
大雪紛紛飄落在城堡和場地上。布斯巴頓那輛淺藍色的馬車看上去像冬天裡一隻掛霜的大南瓜，旁邊那個灑了糖霜的薑餅小房子便是海格的小屋；德姆斯特朗大船的船舷上結了一層冰，變得光滑透亮，帆索上也染了一層白霜。下面廚房裡的家養小精靈忙得不亦樂乎，準備了多種口味的熱騰騰的燉菜和甜美的布丁。
可能也和去年緊張的氛圍有關，在局勢逐漸沒那麼嚴肅之後，學生們就像是被釋放出來了一樣，大家都想要盡情地享受這個聖誕節——上個聖誕節他們是穿著小一號的睡衣在禮堂內聽著鄧布利多嚴肅的話語中度過的。
教授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不管是嚴肅的麥格教授還是俏皮的弗立維教授，他們都沒有佈置多少作業，就連剛從學生中得到外號“瘋子教師”的新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穆迪也只留下了一個破解小型惡咒的實際演練——穆迪擔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這段時間裡，大家夥見識到了一大堆想都不敢想的可怕魔咒，比如三大不可饒恕咒什麼的……
而且穆迪教授佈置的作業雖然量不多，但難度一直很大，這次聖誕節他也算是“法外開恩”了。
當然，最令大夥不可思議的是，斯內普竟然也大發慈悲地沒有留下多少作業，這簡直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
“我敢打賭，用一個銀西可！斯內普一定是被人施了奪魂咒。”羅恩是這麼說的。
一旁的哈利也深表贊同，因為聖誕節之前的最後一節魔藥課上，斯內普甚至沒有找他和肖恩的麻煩，只是乾巴巴地講完了課程就算結束。
甚至，習慣拖堂的斯內普有一種迫不及待要結束這堂課的感覺。
“這一點都不像那只大蝙蝠，今天最後一堂課是魔藥課，明天就是聖誕節了，他居然這麼好心？按照習慣來說，他應該會在假期之前額外折磨我和肖恩一下才對——說起來，之前幾節課他就不正常，居然還給肖恩加分了……”魔藥課之後。哈利是這麼說的。
旁聽的肖恩笑而不語，他知道怎麼回事……
當天，麥格教授催促他和黛西趕緊尋找舞伴的時候，肖恩便順勢邀請了黛西。
糾結再三的小白花最後還是喜滋滋地答應了肖恩的邀請——這也跟她知道了赫敏的舞伴究竟是誰有關係。
然後，肖恩和黛西將作為第一對出場舞伴的訊息傳出去之後，斯內普迅速得知。
在走廊上“不幸”遇到斯內普的肖恩差點被老蝙蝠的鷹鉤鼻在臉上戳幾十個洞洞。
艱難逃脫之後，肖恩也知道，之後幾堂課自己肯定是不會好過的……
所以，為了自保的肖恩選擇了一個比較無恥的做法。
在利用活點地圖和戴夫提供的資訊之下，肖恩提前得知了斯內普的位置，他故意拉著黛西在附近轉悠。
直到斯內普來到拐角時，肖恩就假裝不知道附近有人在，大聲地詢問黛西：“黛西，你給斯內普教授準備的禮物怎麼樣了？”
黛西雖然有些疑惑於肖恩為什麼要突然提起這個，但小白花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早就準備好了啊……”
“看樣子我說的話你都放在心上了嘛。”肖恩滿意地點點頭。
黛西狐疑地看他一眼，肖恩可從來沒要求過她為斯內普教授準備禮物，這是她自己想的。
不過，不等她質疑，肖恩就拉著她的手朝遠處離開了，一邊走還一邊說：“雖然教授不太看重哪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但我覺得，禮物還是應該好好包裝一下，我那邊正好還剩下很多包裝盒跟賀卡——當然，得你親手來弄咯。”
“我早就……”小白花話還沒說完就被肖恩捂著嘴帶走了。
走遠之後，肖恩偷偷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斯內普聽到兩人的聲音之後就沒有從拐角出來了……
他面露得意之色，哼，小爺的計劃之下，我就不信你最近還好意思針對我……
走廊拐角的另一邊，油膩膩的長髮之上，油畫裡會動的小人正在對下面的人評頭論足。
“哦，這位先生看上去很高興啊。”
“哈，他居然會笑！”
斯內普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盯了一眼油畫，在小人們噤聲之後才慢悠悠地離去了。
等他走遠，小人們又小聲地說起話來。
“看，他果然很高興，走路都輕快了。”
“哦，我能理解這位先生的想法，當年啊……”
總之，在肖恩的這一通操作之下，斯內普不僅沒有在之後的魔藥課上為難他，甚至還極為難得地給肖恩加了分！
歷史性的進步！
如此其樂融融的氛圍下，聖誕節悄然來臨了。
這大概是回家過節人數最少的一個聖誕節了，一大早城堡裡就熱鬧非常。
大家在禮堂快樂地享用完早餐之後回到各自的公共休息室拆開來自朋友們的禮物，肖恩一如既往地收了一大堆，與之對應的是他也送出去一大堆——除了新生，其他學生都習慣了。
每到聖誕節來臨之前，一定會有一大批貓頭鷹帶著包裹前來，然後丟向拉文克勞的肖恩·沃勒普同學，甚至還有不少人會各自調侃，哪個包裹是給自己的禮物。
收禮物和送禮物就佔用了肖恩整個上午的時間，等到午飯時，他們回到禮堂裡享受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包括至少一百只火雞和一大堆聖誕布丁，還有堆積如山的克里比奇巫師小脆餅乾。
下午，肖恩也會利用這難得的假期和朋友們一起出門玩耍，而不像平時那樣要麼聯絡魔咒要麼和神奇動物們加深感情。
一大幫人在外面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雪仗，在肖恩用魔杖操縱一個巨大的雪球把其他人都埋進去的時候，旁觀的女生們已經在收拾東西回去了。
“才五點半，舞會是八點開始吧——她們這麼早就回去準備舞會了？”哈利從雪球中把自己拔出來，看著女生們離去的背影不解地說道。
“要我說，我們也回去準備吧？”羅恩的臉蛋通紅，不知道是被凍的，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
最後，男生們也達成了共識，一塊朝著寢室走去。
回去的路上，他們還看到了一對穿著奇裝異服拿著古怪樂器的人匆忙地從一條小道走進城堡。
羅恩和哈利看上去興奮極了，他們告訴肖恩，那是鼎鼎有名的樂隊“古怪姐妹”——看樣子鄧布利多為這次聖誕舞會下了血本，畢竟邀請一支全員八人全部登上巧克力蛙畫片的樂隊來表演還是挺昂貴的。
回到各自的寢室，肖恩又單獨看了一陣子的古代如尼文資料，最後才在惴惴不安的室友們的催促下換上了禮服。
除了肖恩以外，他的室友們看上去都緊張極了，泰瑞·布特一直在鏡子面前反覆確認自己禮服上的紐扣有沒有扣錯地方。
另一個室友邁克爾·科納則是羨慕地打量著剛換上禮服的肖恩，他低頭看一眼自己普通的黑色禮服，頗有些感慨地說道：“肖恩，你本來就夠英俊的了，還要換一套這麼帥氣的禮服，天吶，我一定不要站在你身邊。”
其他室友們也深表贊同地點著頭。
肖恩爽朗地笑笑：“我母親給我準備很久了，她比較注重這些有儀式感的東西。”
他的禮服不是從對角巷買的，而是沃勒普夫人在倫敦的禮服高定店裡親自盯了很久的出品。按照信裡沃勒普先生的說法：肖恩第一次帶著舞伴出席宴會，意義重大。
夫妻倆現在只是遺憾於沒法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其他姑娘跳舞。
父母的好意肖恩當然全盤接受，這件禮服也確實對得起它六位數的價錢，完美貼合肖恩身形的同時還放大了肖恩的各個優點，精緻但不張揚，華貴卻又沉穩。
當他們走出寢室的時候，公共休息室裡已經有一大堆人了，人們不再是清一色的黑袍，而是穿著五顏六色的禮服長袍。
當肖恩出現的時候，人群發出了低低的驚呼，尤其是女生們，一個個都興奮地拉著同伴的手對肖恩指指點點的。
他的室友們齊齊後退了一步，目光幽怨。
肖恩無奈地聳聳肩，和相熟的朋友們打著招呼，然後靜待黛西的到來。
低頭看手錶的功夫，人群突然齊齊發出了感嘆的驚呼聲，男女生都有，甚至有男生吹起了口哨。
肖恩抬頭望去，兩個光彩奪目的女孩兒正順著樓梯一步步地走下來。
是黛西和赫敏。
本就美麗的兩個女孩兒在換上禮服之後更加的光彩照人，她們一下子就成為了人群的焦點。
泰瑞在一旁感嘆道：“一點都不輸給那個布斯巴頓的芙蓉是吧？赫敏和黛西真好看啊……”
肖恩深表同意地點點頭。
泰瑞酸熘熘地看他一眼：“都是你最好的朋友……黛西還是你的舞伴……不過赫敏的舞伴是誰？我聽說克魯姆那個傻大個還邀請過她，但是被拒絕了。”
肖恩只是攤攤手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兩個少女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來到了肖恩的面前。
赫敏今天穿著一件用飄逸的淺紫光藍色的面料做成的長袍，氣質和以往完全不一樣，帶著驚人的女性魅力。
她走過來之後高傲地看了一眼肖恩，然後揮揮手：“我要去找我的舞伴了。”
“祝你們玩的開心。”肖恩眨了眨眼睛。
等到赫敏昂著頭離開，黛西靠了上來，她望著對方離去的身影，有些不確定地說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弗立維教授反正是同意了。”肖恩聳聳肩。
“而且赫敏看上去還挺樂意……”小白花滴咕道。
“也是好事……”肖恩輕聲說了一句，然後轉頭看向黛西。
小白花今天穿著一件澹藍色的抹胸長裙，和以往甜美可人的氣質不同，她今天帶著小女人的性感，又帶著少女的青春氣息，只是看一眼就令人不想移開目光。
他伸出臂彎，帶上了最優雅的笑容：“我有這個榮幸來邀請你成為我今天的舞伴嗎？波特小姐。”
黛西的眉眼彎成了月牙兒，她輕柔地挽住了肖恩的胳膊：“樂意之至，沃勒普先生。”
當他們來到門廳的時候，這裡已經擠滿了學生，肖恩不得不雙手撐在牆邊，把黛西護在自己的臂彎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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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木前門被開啟了，大家轉過頭，看見其他學校的學生和教授們一起走進來。克魯姆走在最前面，不過表情看上去沒什麼興奮之色。
越過他們的頭頂，肖恩看見前面的一塊草坪被變成了一個巖洞，裡面閃爍著星星點點的仙女之光——這意味著有幾百個活生生的仙女，她們或坐在魔法變出的玫瑰花叢裡，或在凋像上面撲扇著翅膀，那些凋像似乎是聖誕老人和他的馴鹿。
八點到了，麥格教授的聲音響起：“請勇士們到這邊來！”
麥格教授穿著一件紅格子呢的長袍，帽簷上裝飾著一圈很難看的薊草花環。她叫他們站在門邊等候，讓其他人先進去。等同學們都坐定以後，他們再排著隊走進禮堂。芙蓉·德拉庫爾和羅傑·戴維斯站在離門最近的地方。戴維斯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有這麼好的運氣，竟能得到芙蓉這樣的舞伴，他簡直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挪開。
塞德裡克的舞伴則是穿著旗袍的秋·張，兩人正在笑著說話，喬治的舞伴是安吉利娜·約翰遜，弗雷德的舞伴則是安吉麗娜的閨蜜艾麗亞·斯平內特。
克魯姆的舞伴似乎是德姆斯特朗的一個女生，很漂亮，就是看上去年紀很小而且有些緊張，而德姆斯特朗的另外兩個勇士居然都和布斯巴頓剩下的兩個女生結了伴，但這兩對看上去甚至都不怎麼熟……
而肖恩和黛西的到來也只是吸引了一些些目光，因為大家都盯著最後的那一對。
斯蒂芬妮和……赫敏……
黛西抓緊了肖恩的胳膊，驚訝地小聲說道：“那是斯蒂芬妮……”
肖恩的眼角抽動了一下：“是的……”
站在最邊上的女生組合接收著來自其他人的詫異目光，而詫異多半源自於赫敏身邊的那個人。
斯蒂芬妮。
她不知道用了什麼魔法，原本嬌小的個子拔高了許多，甚至能和肖恩持平。她沒有穿著禮服長裙，而是穿了一身和肖恩類似的西裝禮服，腳上踩著一雙標準的男士皮鞋。
斯蒂芬妮的銀髮長髮被扎了一個利落的高馬尾，細領帶的上方，往日無表情的臉上帶著少年氣息的爽朗微笑。
她挽著美麗的赫敏，英姿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