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不出門,不僅僅是生活習慣,還可能是畏懼光明,也可能是因為對方白天根本沒時間。”

“他一口氣做那麼多菜,明顯是吃不完的,所以很可能只是練習廚藝去討好那個富婆,他對西點不關心,反而做魚頭,魚頭是美容的,明顯是因為那個富婆的皮膚已經老化,他這是刻意討取那個人的歡心啊!”

其實秋伊倒不見得確定那個富婆就很醜,但從頭髮長度來看,可能是女強人型別,這就更說得通了。

棕發如果是天然色,那就是有海外背景,也許是外企高層,和林雙大概是在健身時認識,進而達成了不可描述的合作。

“作為一個沒錢的,賣身以靠的小鮮肉,還有什麼比親自做一道美容菜給女人更顯上心的?我覺得沒有!”

“顯然他是知道油炸花生米吃了會上火,既然這樣,他講究養身的人為什麼要炸那麼多,明知會上火,還要送人,以我推測,也正是想給富婆臉上添幾個痘痘,做得好吃你都忍不住,那別人也是一樣,...”

陸文婧不解:“為什麼?”

“為什麼?”

“一方面下狠手,一方面又裝溫柔體貼呢,這其實就是一種手段,PUA控制的基本操作而已。女人臉上長了泡,大概也沒心思去找別的小鮮肉了,如果他有競爭對手,也是一個很好的打擊機會。

女人有多愛惜自己的容貌,如果那個女人是上班的,那可能也會請假休息,他就增加了陪伴的時間。”

“另外,大概也是不想跟那女人打KISS吧,他的內心還是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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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雙對著一個老女人,不想下嘴,但又不能得罪她,當然只能出暗招,他那麼聰明的人。

秋伊摸了下自己鼓鼓的兩腮,唏噓感慨林雙心機之深,猶如馬里亞納海溝,以自己的智商也是經過一天一夜思考加上平時觀察仔細才能看得出來,沒有繼續被林雙所矇蔽。

當然,經過這事,以後她在這方面就更有經驗,還好沒造成什麼損失,老孃我也是收放自如了。

至於陸文婧,她已經徹底暈菜了,世界幾度毀滅,愛情猶如流星砸過心中的花園,只留下一片涼涼廢墟。

昨天晚上秋伊問了自己那麼多細節,今天就出真相了,果然當老闆的人都是聰明的,再看自己,何等悲哀!

秋伊拿起杯子,輕啜裡面淡黃色的茶水,細品著其中的苦澀,半晌之後,又再說道:

“吃飯時,我說那起名是物化女性,他的表情多難看。還有你說要跟他跑步,他說什麼,女人就在家裡練練瑜伽就好了,前面說明他在這方面有點難言的苦衷......”

昨天那些菜秋伊吃得不少,記憶深刻,素菜都炸,這心裡頭有多怨恨,香菇那玩意也是有些性方面的意向的,那家夥兩口一個吃得咬牙切齒。

“你再想想,他終究良知未泯,和我們保持距離,其實也是自慚形穢的一種表示,配不上我們了。當然也可能是因為要另起爐灶,所以不想再給自己增加負罪感!”

“那他還可以挽救吧?”陸文婧弱弱問道。

“你的挽救,其實是擋他的財路。他學法律的,肯定知道什麼叫同業競止,他給我們出了主意,如果他再進來,那這個就是筆糊塗賬了,我們可以說是他職責內的事,就像職務發明一樣,說不清是誰的貢獻......所以他不願意。”

秋伊語氣發涼,思路被自己完全打通,一切疑惑都有了解釋。

與林雙交集的一幕幕在眼前如雨打芭蕉,幻化作無數陰謀陽謀斯德哥爾摩,草船連橫又變成遼闊的大草原。

這就是競爭的法則,就像南非有種植物叫羊糞草,它的果實,跟當地的邦特博克羚羊的便便一模一樣。不僅外形一樣,散發的臭味也一樣,就連天天跟糞球打交道的職業屎殼郎,都會認錯。

屎殼郎會把羊糞草果實推到土質鬆軟的地方,挖個坑埋下,留給自己和寶寶當口糧。

當它發現自己上當後,只能放棄屎果子,另外找食物。

埋在地裡的羊糞草種子,生根發芽開花,結出更多的屎果子,欺騙更多的屎殼郎。

邦特博克羚羊,學名又叫白麵狷羚白麵,狷,羚,要劃重點——

白麵好看。

狷是指胸襟狹窄,性情急躁;潔身自好,性情耿直。拘謹無為,引申為孤潔,與“狂“相對。

羚健壯善跑。

林雙本來是棵羊糞草,他無非是偽裝得好罷了。

這麼分析下來,林雙也是有意告訴她經營方法讓她去試,然後自己再拿著這個店當成功案例,找富婆要投資,願意借錢給自己,搞不好也是埋下一顆釘子。

自己絕對不能向他借,只要借了,店裡就可能會出問題,那時債主的他就可能會讓自己把股份轉讓給他,自己給他打工。

“居,居然是這麼壞的人?”

而陸文婧,她已經徹底焦化,比學識智商她遠遠比不上秋伊,這一堆分析絲絲入扣,不容反駁啊!

恐怕就算是林雙現在站在面前,都得點頭承認自己已經失身於某老年富婆了。

陸文婧的淚水終於脫離了眼圈,流到了鼻子上,開始抽泣,為了該死的命運,和一堆有的沒的。

“別難過了,”

秋伊嘆了口氣:“我們就守好自己小生意行了,他終究只是個...只是個過客。”

紙巾遞過去,陸文婧胡亂抹著呼吸急促,手被秋伊輕輕按住,兩人手心都是汗,空氣都不再甜美了。

“為什麼你這麼聰明,我就沒看出來。”

“事實都在眼前,無非就是歸納法跟演繹法的基礎應用。”

秋伊大氣地拍拍陸文婧的手,溫聲開口:“回頭我會教你些邏輯學,反正晚上我們都有空,就拿這個眼前的案例讓你好好成長吧。”

“嗯...”

“當然,我說的都是推測,未必是事實,你心裡知道就可以了。”

“啊?”陸文婧鼻涕泡一收。

“但你問問自己,有沒有這種可能?你進那酒吧前,有沒有想過會被人幾杯灌醉差點壞了身子?同樣的,談戀愛的時候很多人也沒想過自己會受多少傷害吧?”

陸文婧仔細想了好一會,沉重點頭,還真的有。

“但他怎麼會知道那麼多酒裡的學問?別說就看了一篇文章,這得專門研究過。要麼就是害過人,要麼就是被人害過,想想或許他失身的那夜,就是因為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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