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巴達維亞都失陷了,馬六甲的荷蘭人一下子就失去了戰意,他們派出使者向鄭芝龍投降。

鄭芝龍打算假意接受投降,然後再把這些荷蘭人統統處死。這時,鄭芝龍的部下馮澄世(馮錫範的老爹)建議道:“雖然鎮國公給了將軍您便宜行事的權利,但是將軍卻不宜將這權利用盡。您在巴達維亞已經殺了不少荷蘭鴻毛了,這點俘虜,依我之見,應該獻給鎮國公,由他來決定處置,這樣才顯得您對他的尊重。”

鄭芝龍靜下心來一想,還真是這麼個道理,於是把一千多荷蘭俘虜裝了四船,運回福建獻給李龍。

直到鄭芝龍佔領馬六甲之後十多天,從印度趕來支援大明的葡萄牙艦隊才姍姍來遲。見明軍佔了馬六甲,葡萄牙艦隊指揮官多佛爾便向鄭芝龍提出,要大明向葡萄牙移交馬六甲

鄭芝龍樂了,笑道:“他娘的,老子辛辛苦苦地和荷蘭紅毛廝殺,你們過來吃現成的不說,還要我移交?這算什麼道理?”

通曉荷蘭語和葡萄牙語的李為經取掉了粗話,然後照實翻譯了鄭芝龍的話

多佛爾昂著頭,驕傲地說道:“馬六甲原本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後來被荷蘭佬搶走。現在雖然是貴國收復了馬六甲,難道不應該把馬六甲交還他的主人嗎?”

“甘霖老母~”鄭芝龍一聽這話,立馬就破口罵娘,好不容易估計顏面,才強壓怒火不至於更加失態。

李為經一看鄭芝龍的海盜脾氣來了,於是趕緊勸開鄭芝龍,由自己和多佛爾交涉

李為經說道:“尊敬的閣下,如果您說要把馬六甲交還給他的主人,那麼我軍就更不能把馬六甲交給閣下了。”

“為什麼?”多佛爾睜大了眼睛

“第一,我軍奉命前來驅逐荷蘭人,所以接管馬六甲是我們的職責所在。第二,如果我們擅自做主,讓出馬六甲,那麼我們會被我們的國王砍頭~”李為經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您不是想要我們死吧?”

“當然不是!”多佛爾連忙擺手

“那就是了~接來下我們就來討論一下究竟誰是馬六甲的主人。”李為經說道

“當然是我們葡萄牙人!”多佛爾理所當然地說道

李為經搖了搖頭,說道:“馬六甲我大明稱之為滿剌加,曾是我大明屬國,貴國攻打滿剌加,奪取馬六甲,其實形同於我大明宣戰。”

“不不不~”多佛爾剛要辯解,李為經就打斷了他,說道:“但是那是過去的事了?”

“對對對~”多佛爾又連忙搖頭

“貴國從滿剌加手中奪取了馬六甲,荷蘭人又從你們手中奪取了馬六甲家,我大明又從荷蘭人手裡收復了馬六甲,所以,今天的馬六甲其實和貴國沒什麼關係了!”李為經一番繞口令似的說辭,弄得多佛爾直皺眉頭

還沒等多佛爾把這一連串邏輯關系理清,李為經又連珠炮似得地說道:“荷蘭人從你們手中奪走了馬六甲,你們也該怎麼向你們的國王稟報?自然是說丟失了馬六甲,報戰敗。我軍從荷蘭人手裡收復了馬六甲,我們應該怎麼向我們的國王稟報?當然是報戰功。你們從滿剌加手裡得到了馬六甲作為戰利品,荷蘭人又從你們手裡得到了馬六甲做戰利品,我軍又從荷蘭人手裡得到了馬六甲作為戰利品。貴國會把自己的戰利品拱手讓人嗎?所以,同一個馬六甲,經過荷蘭人之手,便和貴國沒什麼關係了。說破大天去,這也是我國和荷蘭人之間的事情。如果下次貴國收復了荷蘭人搶佔我國的要塞,我大明絕不會向貴國索要!”

“上帝啊!”多佛爾揉了揉太陽穴,他完全被李為經的一番說辭搞的頭都暈了,李為經的話看似有理,卻有滿是歪理,可自己又無從反駁。

“那麼至少讓我的士兵上岸補充一些淡水和食物吧?”多佛爾無奈地說道

“那當然沒問題!”李為經笑了

南洋各國本來就是大明的傳統勢力範圍,以前多數都是大明的屬國,只是隨著西方的入侵,許多國家中斷了對大明的朝貢,有的乾脆被滅了國

相對於中原來講,沒有一個南洋國家會喜歡西方人,以前和中原交往,雙方基本上是互惠互利,許多小國還靠著進貢能財,而西方人完全是**裸的掠奪。

以前中原水師強大時,根本沒有西方人在南洋各國橫行霸道,如今中原的水師再次強大,那些早已斷絕和中原王朝往來多年的南洋國家也開始盤算,是不是再次恢復與中原的朝貢關係,或許可以借力將西夷趕出去。

北京,今年的元宵佳節格外熱鬧,大明水師在南洋連打勝仗傳遍了大明的各個角落。茶館裡,說書先生把水軍征戰南洋的事蹟變成了《大明南洋英雄傳》,每天三回,場場客滿。

而東部沿海省份的商人們更加高興,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了遍地的黃金在向他們招手

金鑾殿上,禮部侍郎手拿朝板,說道:“啟奏皇上,今年的元宵節慶祝活動有兩個新安排~”

“哦?什麼安排?”龍椅上的崇禎皇帝如今完全是一個垂拱而治的皇帝,他對處理國家大事沒有興趣,如今這個國家以及掌握在李龍的手中。於是,李龍據此把管理國家的任務和權力完全分配到內閣。大明原本就有內閣制度,再經過李龍的近代化改革,大明眼下的內閣制度,已經十分近似後世的議會制君主立憲制,大明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朝此方向緩緩過度。只是大明的內閣領大臣不叫相,還是叫輔罷了。眼下,這個輔的位置自然是由李龍本人來擔當

“第一項是南洋諸國的使節團向大明納貢~第二項是一千多名荷蘭紅毛俘虜遊街示眾,彰顯我大明國威。”禮部侍郎說道

“南洋使節團?”崇禎皇帝想到了當年明成祖時萬國來朝的景象,那是多麼威風,想不到今天自己也能有此機會。“真是多虧了愛卿啊!”崇禎皇帝感激地望向李龍

“陛下,臣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李龍謙遜地行禮

崇禎皇帝站起身來,高舉雙手道:“今年的元宵節一定要熱熱鬧鬧,普天同慶!”然後看了眼李龍的眼色,然會戰戰慄慄的又坐下了。

“遵旨!”

一千多名荷蘭俘虜從福建走水路運到天津衛,然後再從大沽口一直步行走到北京城。一路上,很少見到外國人的大明百姓爭相圍觀。

“原來西洋紅毛也是一個腦袋啊?”

“他三叔,你以為西洋紅毛是三頭六臂啊 !”

“不過,這些紅毛鬼子確實比咱們人高馬大哦!”

“人高馬大有什麼用?切糕坨子個大,可惜是個吃貨!”

“就是,還不是被咱們大明的娃們打的滿地找牙!”

“聽說我南洋做買賣的親戚說,這些西洋紅毛最是欺軟怕硬,你要是孬種,他把你當豬狗。你要是挺直了脊樑骨,他把你大爺!”

“可不是~我有個親戚在南洋做買賣,以前這些荷蘭紅毛當權的時候,他只能陪笑臉,現在可不一樣了,每天把腰桿挺得直直的。”

“那你親戚不也是欺軟怕硬!”

“那不一樣啊,那時候朝廷還沒給海外的大明買賣人做主呢,現在不同了,我聽說鎮國公不久就要定新的律法了,專門保護在海外做買賣的大明商人。”

“鎮國公真是上帝賜給咱們大明的天使啊!自從有了鎮國公,咱們農夫的日子好過多了!也沒有以前那麼多苛捐雜稅了!”

“我覺得鎮國公的功勞很大,應該封王”

“就是,就是”

◆◆◆◆◆◆◆◆◆

金水橋邊,荷蘭馬六甲總督撒博文為的一干荷蘭戰俘在廣場上站成了一個大大的方陣

崇禎皇帝也像看西洋鏡一樣對這些在他看來模樣古怪的荷蘭戰俘指指點點

這時,禮部尚:“啟奏陛下,當年唐太宗攻滅東突厥之後,俘虜了突厥可汗,曾名其在各國使節面前為自己跳舞,今日陛下何不效法唐太宗?命這些夷人起舞助興?”

“好主意!”崇禎皇帝覺得自己能和做唐太宗一樣的事,那真是比什麼馬屁都中聽,於是他大聲道:“命下面的夷人俘虜起舞~”

“陛下命夷人起舞!”

“陛下命夷人起舞!”

太監們把聖旨一路傳了下來

在臺下負責翻譯工作的臺灣府崔典史立刻把崇禎皇帝的話翻譯給撒博文聽

“這是侮辱嗎?”撒博文拒絕跳舞

崔典史一揮手,十幾支黑洞洞地槍口立刻對準了撒博文,撒博文無奈,只能領著手下在金水橋邊跳舞。

崇禎皇帝看著荷蘭人“古怪”的舞蹈,笑得前仰後合,“這叫跳舞嗎?算了算~~讓他們停吧!”

“陛下命舞止!”

“陛下命舞止!”

太監又一路吧聖旨傳下來

正在很不自然低扭動腰肢的撒博文這才松了一口氣

崇禎皇帝問身邊的曾化龍言,“鎮國公哪裡去了?”

曾化龍言答道:“鎮國公正在內閣與大臣們商議訂立一部管制我大明藩屬國的律法。鎮國公說將來我大明的屬國會越來越多,需要一部專門的律法甚至是一個專門的衙門來管理這些屬國。這才不至於出現屬國與我大明日漸疏遠的情況~”

自從李龍功勞提升後,曾化龍也跟著一步高升成了內閣首輔。

“哦~~”崇禎笑道:“託這個曾大人的福,我這個垂拱而治的皇上也能象成祖一樣接受來朝的萬國使者的朝拜啊!”

曾化龍言笑道:“不光是陛下您的福,也是我大明之福啊~”

冬去春來,東海以及日本海一帶多颱風的季節終於過去了。再次期間,大明的日本討伐軍也在山東、遼東和朝鮮集結完畢。此次參加討伐日本的除了作為主力的明軍之外,還有朝鮮僕從軍兩萬人,以及駐日明軍陳吉祥總司令。。

商人希望大明攻打日本後可以得到日本的金銀、少壯派軍官希望藉此建立戰功、妓院老闆希望得到更多的日本**補充以吸引客源、甚至有些老光棍希望官兵多殺日本男子,好讓自己能去日本為那裡的女人渡種等等。 總之,支援攻打日本的聲音最後佔了上風

如此打造聲勢,新的德川幕府哪裡會不知道?於是,新一代幕府將軍德川家正在江戶召開緊急會議。商議對策,最後商議的結果是,寧為玉髓,不為瓦全、。

於是,德川家正下令中國還沒被陳吉祥佔領的諸藩立刻整軍備戰,隨時向幕府派駐到山形城的老中酒井忠勝彙報海面上的情況

一時間、中國上的十七個藩一起忙活起來,其中陳吉祥也招兵買馬,整軍備戰,然而,他這麼做的目的不是為了抵禦明軍,而是為了迎接明軍的到來。

此時正是朝鮮風雪裂膚的苦寒之時,隆冬的寒威還沒完全過去。到處的融雪使得道路上爛泥遍地,行走不易。不過此時在朝鮮國的釜山港區,卻是到處可見密密麻麻的人流,一片熱火朝天的繁忙景象。穿著皮甲與鐵甲的大明官兵,身著白衣、燈籠褲的朝鮮人,各人是來來往,忙個不停。

釜山港是李龍選擇的出兵地,經過無數人日夜的忙活,眼下釜山港以及外面的海面己是停了密密麻麻近千艘大小船隻。大明與朝鮮的幾百只戰艦停在古今城,那些運兵船停在釜山港內。

徵日是個巨大的系統工程,要運送幾萬人安全的到日本國土上去,需要的兵船最少要千隻。為了收集這些兵船,不說朝鮮。就是大明的山東,遼東等地的民船,都是收一空。而相關的物質運送,沒有一兩千只,也是不能過來的。

在這個時侯,大明展現出了他龐大的綜合國力。僅僅從十月起這幾個月中,因為朝鮮的東征將士急需要糧餉,便從山東天津遼東各地緊急運送了4萬石糧到朝鮮,其中大部分都是由山東天津由水運而來,後續還有源源不斷的糧草從海運而來。同時,剛剛組建成立的不就得南洋華商總會也在鄭芝龍的帶領下,有錢的出錢,有船的出船,一共組織了上萬條大小船隻為明軍運送糧草物資和士兵。

這些糧草日後有效地保障了李龍徵日計劃的成功,不過為了搬卸運送這些糧草,李龍責令朝鮮王李湨動朝鮮南部諸道的百姓,動用了四萬的民夫充當腳伕。大明的將士們是用來打仗地,可不是用來做搬運工、幹苦力的。不過明軍為朝鮮民夫提供足夠吃飽肚子的糧食,每人每天還有三文錢的工錢,於是當地朝鮮百姓都是爭先恐後地前來工作。大明的錢幣眼下是決定的硬通貨,三文錢在當地朝鮮人看來是一筆很客觀的收入了

這時,周國卿找到李龍訴苦,說道:“公爺,將士們求戰心切,紛紛請求公爺早日出征日本!”

李龍笑道:“少來這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從去年十月就來了朝鮮,一呆就是好幾個月,這段日子裡,你把朝鮮女人玩膩了,就急著想過海去玩日本女人是不是?”

“呃~”周國卿一下子被李龍點出了心裡話,頓時一陣尷尬,“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公爺您吶!”

李龍笑罵道:“別整天想著玩女人,日本人也不是軟柿子,要做好打硬仗的心理準備。只有打了勝仗,才有命玩女人,不是嗎?”

“公爺教訓的是,我這就回去教訓教訓那把賊羔子!”周國卿趕緊逃了出來

一出大帳,一幫年輕武官就圍了過來,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咱們啥時候出戰?”

周國卿面孔一板,聲色俱厲道:“你們這幫賊羔子,別整天想著玩女人,日本人也不是軟柿子,要做好打硬仗的心理準備。只有打了勝仗,才有命玩女人,不然小心下面那玩意兒都讓日本人切了去!”

年輕武官人自討沒趣,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大明崇禎十六正月三十日,大明海陸軍八萬和朝鮮海陸軍兩萬,共計十萬兵馬從朝鮮釜山出,以雷霆萬鈞之勢,直撲富山而來。駐日大軍主將陳吉率軍八萬策應。

富山藩藩主宗義成哪敢抵抗,立刻乖乖投降了大明。然後,李龍給他委派一個宗義成極不情願的差事,要他向幕府將軍德川家正遞交國書,大明要求日本割讓富山、,並向大明及其藩屬國開放日本全境,允許大明及其屬國的商人在日本開設商館、工場等。

德川家正大怒,立刻布幕府將軍的討伐令,下令全國總動員,與入侵的“唐寇”決一死戰。同時撤除富山藩,剝奪了宗義成的藩主之位,老中酒井忠勝苦勸無果。德川家正一時衝動的後果,直接把富山宗氏一把推進了大明的懷抱。

大明崇禎十六年正月二十九,富山外海上,前後左右都是密密麻麻護衛的戰艦,李龍站在寶船1號戰艦的船頭上對外極目遠眺。只見海天一色,萬里無雲,湛藍的海水一浪一浪的湧動,離前面不遠地,是富山嶼那南北狹長的身影。

眼下天氣仍是寒冷刺骨,海風吹動了李龍身上的紅色天鵝絨大氅,大氅獵獵作響,李龍靜靜的站著不動,只是默默沉思。李龍的計劃是把在日本扶植代理勢力,讓日本回到戰國時代。其他方面麼,基本見好就收,拿錢就走,若是逼迫的太緊,激起日本國上下同仇敵愾,反而不好。

很快地,船隊靠上了富山的大,不說城中的大明軍隊列隊歡迎鎮國公大人,就是富山家督宗義成,早己領著全族上下,還有城內所有的居民,全部在碼頭兩旁相迎。

不過眼下,富山宗家的家督宗義成已經正式歸順了明朝,所以,這裡早己成為了明朝大軍的駐紮之地。此刻的富山上軍營密密麻麻,各色旌旗組成的海洋無邊無際。這城夠大,夠寬,容納幾萬大軍是沒有問題,而且大浦港也是良港,從大明與朝鮮運輸物質到這裡也非常方便,而且這裡景色宜人,草場眾多,還可以養馬。

見李龍在一隊人馬的簇擁下登陸,城主宗義成,立刻撲上來,平服在李龍腳下,顫聲用漢語叩頭道:“小人富山家督宗義成,見過上國國公大人!”

宗家久與朝鮮,之前也常和明朝的走私商做買賣,族人大多精通朝鮮語和漢語,他身後一幹宗義氏族人,也是在跟在後面叩頭不己。

李龍騎在多納特送給他的那匹體形高大的歐洲西班牙種戰馬上,用居高臨下的目光看了看他,這宗義成*人到中年,大約是四十來歲的模樣,(宗義成此時應該是四十三歲),當下李龍笑著說道:“宗樣,你起來吧,你能棄暗投明,為天朝效勞,我不會忘了你的功勞的!你放心,以後雖然你不住在富山了,但是我會在田地更加肥美的地方為你重新開藩。 ”

宗義成松了口氣,有李龍這句話,那他就放心了,富山是保不住了,不過他宗氏經營富山多年,也積累了不少財富,有這些錢財,以後過個富家翁的生活是沒問題的。

很快,眾人便進入了長野城,這裡的守軍,己經換成了明軍。長野雖說是富山的重心,不過放在大明,也只是一個小城鎮罷了,內中地人口只有數千。當晚,宗義成隨同一些親信家臣,擺開晚宴,招待來臨的上國國公大人。但富山卻是一個地區的名稱,下轄富山城,長野城,群馬城三城。

有酒宴自然就少不了歌舞助興,只是那些日本女人,穿著揹著嬰兒包的和服,手拿小扇,臉上塗抹著厚厚的白粉,牙齒烏黑,一個媚眼拋過來,讓李龍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只有沒見過日本女人的周國卿、劉體純、田見秀等人看得很是好奇,還有朝鮮軍統帥林慶業等人,也是看得眉歡眼笑。

用完晚宴,自然少不了日本女人侍寢,李龍特別關照要給周國卿多送一個。此時日本有度種的習慣,從宋朝到明朝,日本男人到中國,或是遇到有中原漢人到日本後,都會將自己的老婆與女兒獻出來侍奉,名為度種。宋人周曾在《清波雜誌》記載:“日本一舟飄泊在宋境上,一行凡數十人,日人婦女悉被,遇中州人至,擇端麗者以薦寢,名為度種。”

東路軍的陳吉祥大軍已經進入山梨和靜岡。和江戶城隔江嚮往,而李龍大軍進入長野城後,東面六十裡就是江戶。大包圍基本形成了。

這種習俗從宋朝一直傳到明朝,不論是當時的中國人還是日本人都習慣了,就是眼下地大明大軍駐紮在富山,城上很多日本居民,都紛紛將自己的老婆與兒子獻出,每晚不絕,希望將來能生個強壯高大地後代。後世日本人的身高提了上來,雖說有牛奶強壯一代人的功勞,但是明軍將士們無私地給他們的妻子女兒渡種的貢獻,也是不可抹殺的。

送給李龍侍寢的宗義成的小女兒蝶姬,年方十六,生得小巧玲瓏,皮膚白皙嫩滑,身高只有一米四多點,讓李龍有種玩弄未成年少女的罪惡感覺。不過,此女那吹簫的功夫,讓李龍很快把罪惡感給抹掉了。這一夜,異國情調的**和異國情調的呻吟讓李龍性質勃勃,越戰越勇,梅開五度。

第二天一早,蝶姬在侍女的攙扶下,搖搖晃晃,艱難地邁著步子離開了李龍的房間。隨後鄭森進屋,向李龍報告軍情。雖然其父鄭芝龍出任了南洋華商總會的會長,但是鄭森依舊在軍中效力,眼下原屬鄭家的水軍,全部由他指揮

鄭森將到達的艦船、物資和士兵人數一一彙報完畢之後,李龍問道:“鄭將軍,聽說你母親是日本人,你也出生在日本,那麼你懂日語嗎?”

“懂得一些!”鄭森點點頭

“那麼這句日語是什麼意思?まちがったどうけつ”李龍把昨夜蝶姬說得最多的一個短句重複了一遍

“回公爺,是‘錯誤的洞穴’的意思!”鄭森很奇怪,為什麼李龍會問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呃~~~” 李龍大囧,“沒事,你下去忙吧!”但是依舊裝作若無其事地答道

“那微臣告退~!”

鄭森剛走,宗義成又來求見,“國公大人,昨夜休息的還好嗎?”

“好好好!”李龍連說三個好字

“下臣有一事相求,希望國公大人能成全!”宗義成說道

“有什麼事,你但講無妨!”李龍說道

“昨天國公大人說要將宗家改封,但是宗家以及家臣們世代居住在富山,已經在這裡生了根,大家都不願意去別的地方,所以下臣懇請國公能開恩!”宗義成平服在李龍的面前,頭低得可以碰到榻榻米

“這~~”說實話,李龍此刻覺得挺慚愧的,人家好心送個女兒到自己床上來借種,可自己到好,把人家女兒的菊花轟了一整晚。人家蝶姬非但沒有抱怨,還任勞任怨地讓自己梅開五度,現在人家老爹又低聲下氣地求自己,要是自己再不答應,是不是有點過分呢?

“好吧~”李龍心一軟,說道:“宗樣棄暗投明,侍奉天朝,忠心赤膽,我決意稟報皇上,以後宗義君還是富山的城主,將來兩國和平後,你們還可以繼續與朝鮮及大明貿易!”

宗義成大喜,立刻向李龍叩頭道:“多謝國公大人厚愛,小人感激涕零,以後決意為大人效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蝶姬她~~”李龍想起蝶姬走的時候連邁腿都很痛苦的樣子

“蝶姬侍寢大人還滿意嗎?”宗義成可不知道真相,他諂媚地說道:“大人今晚是不是還要蝶姬侍寢?”

“不是~”

“哦?大人覺得蝶姬侍寢不好?我還有三個女兒,我讓她們輪流為大人侍寢,總有一個適合您!”

“…………”

◆◆◆◆◆◆◆◆◆

德川家正的理解力,有時慢得猶如一頭笨牛,有時又快得好似電光火石。在收到宗義成投降明朝的訊息後,德川家正第一時間就布了動員令,號召全國的大名門集合所有的家臣,拿出所有的武器,為了保衛日本決一死戰。

說是日本全國,其實上日本的大部分地區都被明軍佔領了,德川家正只不過是佔據著江戶城河江戶城以北的地區罷了。

與之爭鋒相對的,李龍向日本的各地大名們丟擲一個大大的誘餌,他對武士們和藩主們說參與推翻德川幕府的大名都可以得到加封,有功的藩士有機會成為大名;對商人們說可以自由與明朝、朝鮮、葡萄牙以及南洋諸國貿易;對普通百姓說有機會進入大明商人開辦的工場做工,甚至有機會移居大明,成為大明子民等等。

“鄭君!多年不見,您的父親身體可好?”城津光久身穿盔甲,手裡按著太刀,與鄭芝龍並肩而立。

“多謝藩主的關心,家父身體康泰的很!”鄭森笑道:“大軍已經在青森一帶登陸,藩主宣佈討伐德川家正的檄文出去了嗎?”

城津光久點點頭,“出去了,但是似乎響應的人很少。”

“不怕!”鄭森笑道:“等我們打幾場勝仗,各地藩主就會轉變心態了。”

城津光久笑道:“那是,依附強者是生存之道!”

“我打算先攻打北部諸藩,藩主以為如何?”鄭森笑問

“北部嗎?”城津光久笑道:“北部有主要四藩,分別是秋田新田藩細川家,秋田藩細川家,宇土藩細川家,人吉藩相良家

鄭森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似乎是細川家的勢力最大啊。”

“秋田藩的知行,原來是加藤清正及小西行長管治的領地。後者在關原之戰參加西軍,因戰敗後被德川軍處死,其領土分配給加藤清正,成為5萬石大名。寬永九年(第二代藩主加藤忠廣因德川忠長事件而被處分,分配到出羽國羽岡藩,並由新領主細川氏管治,直到廢藩置縣為止,由細川氏所管治。”

“好,我們就從最強大的細川家開始!”鄭森噌地一聲抽出佩刀指向江戶的方向,“城津藩主,想不想要德川家正的級?”

小小的青森哪裡容得下明朝和朝鮮的十萬大軍?於是,在城津光久派出家臣新納忠堯率領一千五百人作為嚮導和先頭部隊之後,明軍先頭部隊陳吉祥部五千人和朝鮮軍樸中環的朝鮮軍三千人一起殺向細川家的本城——秋田城。

秋田城與江戶、二條合稱為日本的三大名城,為名將加藤清正耗費七年心血完成,前身是室町時代隈本城加以改建成。加藤清正是戰國末期數一數二的勇將,其“虎之退治”和一系列以軼事更使其成為戰國時期人氣最高的武將之一。在侵略朝鮮時,由於清正的努力奮戰,日軍在朝鮮戰爭的初期相當順利,在明朝的史書中更是這樣記載著:“倭人清正,強悍、嚴厲,實乃酋中名將也。”在這之後,加藤虎之助清正之名,傳遍整個日本。

加藤清正的築城才能,是在築造江戶時為豐臣秀吉所現的,當時只有二十四、五歲的清正,確立了如今江戶的確切位置並擔任了築城下準備工事的奉行,為日後建成雄偉的江戶立下大功。在現了清正築城的潛力後,秀吉命令清正與寺澤廣高等築造了日軍侵略朝鮮的大本營肥前名護屋城,完工後,其五層七重的天守閣以及本丸,二之丸,三之丸的美觀使用連德川家康,伊達政宗,蒲生氏鄉等後世築城名手都讚歎不已。

天正十六年,佐佐成政因為失政被秀吉勒令剖腹,並沒收領地後,北部一國分為南北兩國,由清正和小西行長兩人分別領取。清正拜領二十五萬石,以隈本為居城。秋田的建設地,位於隈本東南的茶臼山丘陵地帶,橫跨坪井川,而北部的白川和井芹川則成為了天然要害,是日本築城史上並不多見的佔據天險的平山城。

新納忠堯介紹加藤清正時,語氣甚是敬畏,但是陳吉祥和朝鮮將軍樸中環越聽越來氣。你加藤清正越勇武善戰,朝鮮戰爭時殺的朝鮮人和明人越多。尤其是加藤清正在朝鮮時。{ }壬辰戰爭中,最令朝鮮人民痛恨的,恐怕非加藤清正莫數了。

樸中環不屑地對自己的部下說道:“兄弟們,圍城是很枯燥的事情,咱們唱兩民歌來助興吧!”

朝鮮士兵們問道:“樸將軍,我們唱什麼民歌啊?《桔梗謠》嗎?”

樸中環用極為煽動性的語氣說道:“這座城名叫秋田,是當年倭將清正建造的!我們唱《真痛快,清正逃跑啦!》和《就是你——倭將清正》。”

“什麼?倭將清正?”朝鮮士兵們譁然

清清清,清清清清,清清,

真痛快,清正逃跑啦!

狠打猛殺,狠殺猛打,痛擊莫留情!

真痛快,清正逃跑啦!

揍敵人,抓俘虜,真痛快!

快看啦,敵人抱頭鼠竄啦!

真痛快,清正逃跑拉!……

就是你——倭將清正!

安東三十裡,

膽敢來竄犯?

請來吧,叫你成我刀下鬼,

有來沒有回!

朝鮮士兵們有人滿含熱淚,有人咬牙切齒,放聲高唱這兩民歌

在侵朝日軍諸部中,加藤清正一部是軍紀最差、最惡劣的一部,作為日軍侵朝第二軍團的軍團長,加藤清正繼小西行長在釜山登陸後,直奔漢城而去。而小西行長作為先鋒隊,一路橫衝直撞,橫掃怯弱的朝鮮守軍,連下數城,加藤清正隨後急追而寸功未立,不由怒火中燒,於是可憐的朝鮮人也就跟著遭了殃。在加藤清正激手下士兵戰鬥力的方式中,“縱容”佔了很大比例,他每至一地皆縱容士兵屠城,甚至自己也參與到燒殺搶掠中,動輒屠戮數萬朝鮮當地居民。 僅在晉州一地,就屠殺朝鮮平民六萬餘人;在蔚山屠殺朝鮮平民兩萬餘人;慶州殺朝鮮百姓三萬餘人;尚州殺兩萬,聞慶殺兩萬……數不勝數,從釜山到漢城這一路,至少有數十萬朝鮮軍民喪生於清正和他的部下的屠刀下。攻入漢城後,清正縱容士兵劫掠三日,屠殺平民八萬餘人,其中包括五千名投降的官兵,掠奪財物無數,最後還縱火焚城,數萬間房屋、宮殿毀於一旦。

種種劣跡令加藤清正在朝鮮惡名昭著,以至於當是明朝和朝鮮的文獻中都用“瘋狗”來形容加藤清正,至今,“加藤清正”一詞在朝語中仍然是“狗”的代名詞。所以,高麗半城狗肉館興隆,人們天天開膛破肚切狗宰狗,原來之意是殺“加藤”洩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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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位在朝鮮人民心目中罪大惡極的日軍將領,在日本本土,自己的領地上,卻有著極好的口碑,是那種為數不多的身後極少受到非議的人。秋田當地的百姓今天依舊將虎之助尊稱為“清正公”。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當地百姓對加藤清正的種種愛慕之情已經形成了一種“清正信仰”,在同樣具有極高聲望的戰國武將新納忠元(新納忠堯的父親)受百姓愛戴的程度遠遠不能與清正相比,所以新納忠堯在提到加藤清正的時候才會語帶敬畏。

陳吉祥也是窩了一肚子的火,因為經過李龍宣傳機器造勢,陳吉祥以及所有徵日的明軍將士都深信:建奴之所以能在建州崛起,就是因為當年日本攻打朝鮮,明朝派兵支援,讓建奴老酋野豬皮鑽了空子。陳吉祥回想起自己和無數遼東百姓遭遇的苦難,如何能不怒火中燒?

陳吉祥喝道:“夠了,唱歌能報仇雪恨嗎?唱歌能喚回死去的家人嗎?”

樸中環帶頭大聲應道:“不能~~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隨即,明軍和朝鮮士兵也一起高喝: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好~!”陳吉祥雙手下壓,示意眾人噤聲,隨後喝道:“炮手聽令,所有大炮對準敵城的一處集中轟擊。”

“得令!”

“樸中環聽令!”

“末將在!”樸中環應道

“城破之後,你最為第二梯隊入城!”

“得令!”

“倭將聽令!城破之後,爾等為先鋒,殺入城中。”陳吉祥用不容置疑地語氣望著新納忠堯

“遵命!”新納忠堯低頭,不敢直視陳吉祥凌厲的目光

轟轟轟

明軍的大炮開始怒吼,猛烈的炮擊將秋田城籠罩,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座在陳吉祥看來和明朝鄉間莊園似得的城卻還很經打。秋田城的堅固,在近代的戰爭中得到了證明。明治十年(公元1877年)西南戰爭之際,高達一萬三千人的西鄉軍攻打只有三千四百餘守兵的秋田鎮臺軍。西鄉軍總大將西鄉隆盛率領山炮三十門,臼炮三十門攻打,守城的是谷干城司令只有山炮十三門,臼炮七門以及六門已經被淘汰了的野炮,可謂完全沒有勝利的希望。但是在五十二天的強攻不下後,西鄉軍宣告總敗退

五十門大口徑加農炮對準同一段城牆四次齊射,才開啟一個足夠大的缺口。

“倭將,你還在猶豫什麼?”陳吉祥透過翻譯向 新納忠堯問道

“是是~~”新納忠堯趕緊從腰間抽出太刀,朝秋田城一指,大叫道:“いけ! すすめ! いけ(衝啊!)”

“吼~!”一千五百日軍高喊著いけ! すすめ! いけ(衝啊!)殺進秋田城

且說秋田城內,細川家的世襲家老,所謂的上卿三家的松井寄至、長岡正直和有吉香良正指揮著城內的籠城軍做著拼死抵抗

松井寄至手裡拿著軍配大聲叫喊道:“鐵炮不要停~”

“那裡~到櫓上去射箭,一定阻止敵人!”長岡正直手裡握著弓,向不斷湧進城內的城津軍日軍射箭

而有吉香良則手拿一支長槍在一處城牆的缺口處和城津軍肉搏,“有吉香良在此,誰來送死?”有吉香良揮舞長槍,頗有大將之風

“蠢材!”陳吉祥一眼就看到了穿著色彩鮮豔華麗足具的有吉香良,他對身邊的火槍總旗說道:“那是倭酋大將吧?”

火槍總旗聞言會意,便對身邊的狙擊手說道:“將軍有命,射殺那個使長槍的倭酋大將!”

“得令!”明軍狙擊手立刻端起安有瞄準鏡、射銅殼子彈的狙擊槍,瞄準了有吉香良的頭部

此刻的有吉香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他還特意站到高處,高聲喊道:“城津的武士們聽了,你要是日本人,怎麼可以背叛將軍,背叛天皇為唐人賣命?你們~~~”

有吉香良話音未落,一顆子彈就射進了他的左眼,有吉香良身子向後一仰,噗通一聲從高處刷下,子彈從他左眼射入,在後腦勺上開了一大窟窿才鑽了出來

正在揮刀苦戰的新納忠堯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見到有吉香良倒斃,立刻上前一刀割下有吉香良的頭顱,讓士兵挑在槍尖上,並大吼道:“討取有吉香良啦~討取有吉香良啦!”

頓時,封堵缺口的細川軍開始士氣低落,不斷有士兵扔下兵器逃跑,新納忠堯率領的城津軍終於攻入了三之丸,開始向二丸動進攻。

秋田城不愧為戰國時代築城大師加藤清正花費七年時間修建的心血結晶,雖然三丸被突破了,但是二之丸內的各項防禦設施,把守軍的防禦火力揮到了極致。當城津日軍勇不可擋地透過一條曲廊時才現原來是死衚衕,等待他們的是插滿竹籤的陷阱和周圍隱蔽的射擊口中射出的鐵炮和弓箭。又或者好不容易找到了大門,卻現正對大門的是一排密密麻麻的射擊口,一陣鐵炮聲響起,勇武的城津薩摩隼人又倒下一大片

新納忠堯無奈只能率領兵馬暫時退出秋田城,清點人數,死傷五百人。

“怎麼才死傷五百人就退了?”陳吉祥不屑地問翻譯,翻譯笑道:“日本地狹人少,所謂藩主管轄的領民,若放在我大明,一個縣令都都比他多,死傷五百人,自然是心疼。”

陳吉祥哈哈大笑,說道:“原來不過是一介村長~”,不過笑歸笑,陳吉祥心裡卻是對這座看似不大,但是卻挺堅固的日本小城有了戒心。於是他一抬手,說道:“點菸!”

“得令~!”一個親兵從懷裡掏出一個鐵盒子,小心翼翼地開啟,然後從裡面取出一支比手指還細一些的小紙卷,奉到陳吉祥手裡。陳吉祥伸出兩根手指夾住,那親兵又立刻掏出火摺子為陳吉祥點燃

“呼~”陳吉祥吸了幾口,吐出幾個菸圈,“這捲菸就是好,可以隨身帶,不用到哪裡都扛一根大菸袋。”

親兵笑道:“可不,我聽說這山東卷煙廠的捲菸都漂洋過海,被商人們賣到佛郎機國去了!”

陳吉祥又猛吸了幾口,輕蔑地看了看正在四處冒煙的秋田城,憤憤道:“老子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大明的城池比這小寨子高大多了,老子還不是照樣打破?傳我將令,給我狠狠地用大炮打,不要為我省炮彈和火藥!”

“得令!”

轟轟轟~~轟轟轟

明軍各種口徑的火炮一齊向秋田城出怒吼,射程較近的飛雷炮也在城津軍充當肉盾的前提的下被推到了距離秋田城不到二百米的距離,將一個個重達二三十斤的炸藥包送入秋田城

細川家的家老松井寄至正在指揮士兵修補決口,松井寄至忽然只覺得一陣地動山搖,隨後只見火光伴隨巨大而熾熱的氣浪夾帶著無數破碎的鐵屑和木片四處飛射~

老松井被爆炸產生的氣浪震飛,直撞在一輛糧草車上才落地,骨骼斷裂的疼痛從後背一直穿透前胸,松井寄至直覺得胸口血氣翻湧,忍耐不住,“噗嗤”一口熱血從嘴裡吐出。 松井寄至仰面望著天空,看到天空仍然陽光燦爛。可低頭放眼四望,只見用夯土和碗口粗木柱加固的壁壘又有大段已經倒塌,剩下的殘垣斷壁也似被大錘子鑿過一樣殘缺不全,東倒西歪。而緊靠壁壘的士兵們大多不見了蹤影,只留下一地殘缺不全或血肉模糊的屍體。自己的身邊到處是火焰和黑煙,周圍,許多小兵在到處亂跑,幾個受了輕傷的兵頭在聲嘶力竭地叫喊試圖穩住這些小兵們的情緒

松井寄至對戰鬥的慘烈是有心理準備的,他甚至可以想象到在廝殺聲震天的戰鬥中,會有一批一批的武士在壁壘和壕溝前倒下,一批一批地越過自己的武士的屍體和鮮血向前衝殺。只要雙方不停止,廝殺救不會終結,不管有多麼慘烈~~~~但是,現在的慘烈程度,已經出了他的想象

長岡正直本能地面朝下趴著,臉緊貼著地面,那原本是可以依靠的地面現在像一隻粗糙的大手,劈頭蓋臉地不斷抽打著長岡正直的臉,長岡正直只覺得身體像被許多只硬拳猛擊著,五臟六腑都被搗碎了。

巨大的轟鳴停息後,長岡正直微微抬起頭睜開眼,但他看到什麼東西都是血紅血紅的,長岡正直艱難地坐了起來,撐著地面的手感到溫溫的溼溼的,轉身看到攤在自己旁邊的一堆浸在血中的東西,那是一具沒了腦袋和半邊身體的殘軀。

沓~~一直大腳踩到了長岡正直的面前,長岡正直艱難地抬起頭向上看,只見一個身背城津家十字紋家徽背旗的足輕站在自己面前,手裡的野太刀已經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長岡正直正欲閉目受死,忽然寒光一閃,那城津日軍被一個疾奔而來的武士一刀砍翻

“武藏?”長岡正直抬頭一看,原來是細川家的劍術指導——大名鼎鼎的宮本武藏。

“你們~掩護佐渡守去療傷!”已經年介六十的宮本武藏依然豪氣不減,幾個驚慌失措的足輕一見宮本武藏,也立刻鎮定下來,扶起長岡正直就往本丸裡退去

“宮本武藏在此,誰敢~~~”宮本武藏正要放聲大喝,只聽呯呯兩聲槍響,宮本武藏的腦袋猛地向後一仰,仰面倒地,只見眉心和胸口各有一個血窟窿。

隨後,就聽見城津軍中有人高喊:“擊斃宮本武藏啦~~擊斃宮本武藏啦!”

“嘿嘿噢~!”城津軍帶著勝利的歡呼,再次攻佔了三之丸。可是二之丸的爭奪戰依然十分激烈。面對守軍隱蔽在城內各處的射擊孔,明軍的大炮一時也沒辦法。

這時,陳吉祥命人去附近砍來一些竹子,將竹節打通,然後再往裡面灌滿火藥,做成爆破筒。最後,陳吉祥透過翻譯對新納忠堯說道:“你派敢死之士,將這火藥桶塞進那些垛口(射擊孔)之中。”

久攻不下的新納忠堯也殺紅了眼,於是立刻命人充當敢死隊

“哇呀!”額頭上纏著“必勝”布條的城津兵嘶吼著端起竹竿就往射擊孔裡塞,但是守軍的火槍射擊頻率也不低,敢死隊基本都是衝到距離射擊口還有五六步的時候被打死了。好不容易衝到射擊口前的敢死隊也現射擊口太小,而竹竿太粗,完全塞不進去。無奈之下,敢死隊只能用竹竿死死地頂住射擊口。

射擊口內的子彈射入竹筒中,引了爆炸。拿竹竿的城津日軍自然是炸的血肉橫飛,射擊口內的守軍也是慘叫連連。在付出幾位慘重的傷亡後,新納忠堯終於殺入了本丸,將脊椎受傷無法動彈的長岡正直的一刀砍了腦袋,然後將躲在壁櫥裡瑟瑟抖的細川家第二代藩主細川光尚生擒。

秋田不愧為北部大藩,明軍在秋田城的倉庫裡現了大批糧食和錢財,按照李龍的既定政策,明軍沒有劫掠日本的普通百姓,反而分給貧民糧食,所以明軍基本也沒有受到什麼挫折。同時,李龍還打出了兩張牌來針對德川幕府:第一張牌就是抬出了天草四郎時貞作為幌子,號召的天主教百姓和大名加入到反對德川幕府的“聖戰”中來。

天草四郎,本名益田時貞,父親益田甚兵衛好次是大名小西行長(日本大名,在關原戰役中被殺)的文牘員。後來時貞被過繼給天草甚兵衛,改名為天草時貞。天草自小聰穎過人,有神童之稱,且外表俊秀。有一位相士曾對天草說:“閣下面相尊貴,本應掌握天下,只可惜生在德川時代,難成大事。”天草接受天主教思想,在民眾中宣傳“天地本同根,萬物是一體,其間並無尊卑之別”的教義。在二十多年前,一位名叫馬可斯的神父,在被驅逐出境的時候,對信徒們預言道:“將來會有一個十六歲的童男,在此出現。他生有異稟,通曉教義,能顯奇蹟。天上的飛雲,紅得像燒焦的一樣,地上出聲音。這時每個人的額頭上現出十字,山野裡飄揚著白旗,基督教吞噬了所有的異教,上帝來拯救萬民了。”而天草四郎就被教民奉為“天童”,因此天草四郎在西南諸藩的百姓中擁有相當的聲望。

明軍實行的溫和政策和天草四郎這個擋箭牌的推出,給明軍解決了許多的問題。日本百姓並沒有覺得明軍這是在侵略他們,反而覺得這是為了解救他們才來的,這裡的大多數人民信奉的是天主教,在小西行長和天草四郎罹難後,因為天主教不允許自殺,所以他們手下的武士們沒有追隨他們的主人而去。這些武士在幕府的壓制下,成為了農民或者是流浪武士。現在有了天草四郎這個具有傳奇色彩的天童的號召,又是反對他們的仇敵幕府將軍,所以許多武士紛紛要求與明軍一同作戰。

第二張牌就是大中華共榮圈,提出明日共存共榮,互相提攜。現在,已經有朝鮮、琉球、渤泥國、柔佛、南洋諸國加入了這個共榮圈。只要日本也加入這個共榮圈,日本百姓和商人就可以享受在這個圈子裡的一切好處,例如商人可以自由往來各國而免交關稅,日本人可以來大明學習深造,失地無地的日本百姓可以去大明開辦的工場做工,日本女人可以到中國來渡種等等。總之,加入這個大中華共榮圈,對日本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但是現在愚昧殘暴的德川幕府拒絕加入這個圈子,還與大明的敵人——荷蘭人合作,所以,大明來到日本,不是侵略日本,不針對日本百姓,而是針對德川幕府來了。

攻克秋田藩之後,的大名們要麼望風而降,希望從明軍那裡撈到好處;要麼望風而逃,逃亡江戶向德川家正討救兵去了。到了三月初,整個城就完全控制在明軍和朝鮮、日本的同盟軍手中了。

三月一日,明軍佔領與本州的交通要衝門司港,緊接著,陳吉祥部將孫龍和新納忠堯又在明軍水軍和平戶藩松浦鎮信的水軍掩護下強渡關門海峽,一舉奪取了長州藩的下關港,遏制關門海峽。這支部隊是由明軍陳吉祥部孫龍及其子孫延齡率領本部四千人馬和三千朝鮮兵、一千五百薩摩藩城津兵和一千平戶藩松浦兵組成的截擊部隊。他們的使命就是把幕府大軍阻在下關,不能讓他們突過關門海峽,踏上的土地。

下關,日本本州西南部港口,屬山口縣。位於富山海峽同瀨戶內海間的交通要衝,隔關門海峽與相望。地勢較平坦,氣候溫暖溼潤,軍事要鎮、日本西部軍事門戶,扼住到本州的通道。幕府軍隊要想踏上的土地,就必須要突破關門海峽,透過明軍在下關對面佈下的防線。

“公爺!”

“報!”一個身穿緊身勁裝的錦衣衛忽然出現在暗處,經過李龍的改編,如今的錦衣衛已經不穿顯眼的飛魚服了,卻依舊使用繡春刀。“截獲飛鴿傳書~日本大酋德川家正率領十三萬大軍抵達福島。”

“嚇~十三萬大軍?”松浦鎮信嚇了一跳,方才的氣勢全無,新納忠堯也是不敢說話

“可有火炮、火槍?”李龍問道

“沒有火炮,火槍不過四千!”錦衣衛答道

“好~!”李龍笑道:“松浦君,我勸你早點屯白布。”

“這是為何?”松浦鎮信詫異道

“這十三萬大軍有來無回,該有多少人要用白布啊?”李龍說罷放聲大笑

大明崇禎十六年三月五日,明軍、朝鮮軍和日軍越過下關,進入長門境內,長州藩毛利秀就不敢應戰。隨後,聯軍包圍了萩城,在城下耀武揚威三天。毛利秀就被明軍強大的軍力所震懾,宣佈起兵,加入倒幕軍的行列。

“大明鎮國公李龍,見過天皇!”李龍向政仁作揖行禮

“大明日本總兵陳吉祥,見過天皇”陳吉祥也向正仁拘禮

“大明日本副總兵王廣福,見過天皇”王廣福也道

“城津薩摩守左近衛中將久光參見天皇陛下!”

“松浦肥前守鎮信參見天皇陛下!”

“毛利長門守右近衛權少將秀就參見天皇陛下!”

隨後是一般小藩主紛紛平服參見

天皇政仁則是戰戰兢兢地說道:“爾等~諸位卿家來見朕,所謂何事?”

李龍大大咧咧地笑道:“天皇陛下不要誤會,我等前來是來向陛下請求賜予大義的。”大義其實就是一個討伐德川幕府的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大義?”天皇政仁顫聲道:“什麼大義?”

李龍看了城津久光一眼,示意你們日本人的套路還是你們日本人自己來

於是城津久光抬起頭來說道:“德川家正無道,以下克上。剝奪了天皇陛下對日本的統治權,我等起兵就是要求德川家正大政奉還,將權力還給天皇陛下您。為此,特來請求天皇陛下賜予討伐德川家正的大義。”

大政奉還,這是李龍打出的“日本攪亂計劃”的又一張王牌

眾所周知,日本天皇是個橡皮圖章一樣的擺設,天皇無力左右武士階層,武士階層卻可以左右天皇,天皇只有安心為“神”放棄權力才能保自身安全。(.)日本的天皇早已沒有幹頭,無權無勢,除了與手下這批窮大臣們周旋而外,無事可做。幕府頒佈了《禁中及公家諸法度》17條,規定天皇只許從事學問,誦讀《群書治要》、《禁秘抄》,吟詠和歌,不得過問政治。幕府在京都築“二條城”,作為將軍的行轅。設定官吏,派遣密探監視皇室公卿和關西諸侯。法制嚴別公武,武士官職由幕府授予,革除朝廷授官於武家之制。由此,徹底隔斷皇室和武士的聯絡。在德川幕府統治時期,即使在深受儒家忠君思想影響的學者們眼中,只要天皇失去為君之德,武士們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剝奪天皇的權力。宮廷權力鬥爭中的“德”總會偏向強勢的一方,幕府大權在握,一旦天皇威脅了幕府權力,激怒了幕府,幕府便可以以“天皇失德”為藉口,廢黜天皇。

這些都還在其次,最困難的是手頭拮据,捉襟見肘。天皇每年的收入是四萬五千二百五十石,另外有黃金二萬六千四百兩。比起一個小諸候的收入,連一半都不夠,而開銷卻非常浩大。朝廷裡的達官貴人,名義好聽得很,但收入十分菲薄,最多年俸不過一萬石,有的是幾百石。全部公卿貴族的收入總共不到15萬石,整個朝廷連同其他收入僅4o至5o萬石,遠不及一個大諸侯皇室對這班窮官,不能不津貼。但財源何處尋?不得已只好賣官鬻爵,可憐這窮官窮爵,也都賣不起價錢,稍微值點價的只有紫衣。這紫衣就是鑲金邊的紫色袈裟,得到天皇准許的就有資格披。而凡身披紫衣者,必須是德高望重、學養兼優的高僧。在僧侶界裡,這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日本的僧侶相當有錢,因此不少人就花錢買個紫衣穿穿。

生紫衣事件,朝廷為了財政,事先未同幕府商量,允許大德寺和妙心寺僧侶數十人穿紫衣。 但是幕府制定僧侶之諸出世法度、京都大德寺及妙心寺之紫衣敕許無效。日本的後水尾天皇是德川家正的妹夫,他為了解決眼前的困境,就拼命賣紫衣。結果這玩意泛濫成災,引起了幕府的不滿。於是幕府一商議,決定,凡是天皇授予的紫衣一律無效。

寬永六年(1陸9年),將軍德川家正竟然派他的乳母春日局前往面見天皇,由於春日局無官無位卻前往面見天皇(春日局的義兄是朝廷公卿三條西實條,而且春日局的父親是明智光秀的部下齋藤利三,前任丈夫是大名稻葉正成),被天皇認為是奇恥大辱,覺得幕府沒有把他的權威放在眼裡。於是在同一年,憤怒的天皇無預警讓位給才只有七歲不到的皇女興子內親王,是為明正天皇,這是為了顯示幕府想以自己的外孫繼承皇位的野心。後水尾天皇退位後,仍以太上天皇身份攝政,另外也致力於和歌與佛道。

但是,這並不是說政仁就完全沒有權利**,更多的時候,政仁是有心無力罷了。不過,在各個大名夾縫中求生存的天皇非常懂得城頭變化大王旗的道理,眼下雖然有城津、毛利、松浦等大名出來反對德川幕府,甚至還有大海對面的明國前來幫助。但是明**隊終究是要撤走的,到時候,城津、毛利和松浦還是德川家的對手嗎?

大政奉還,即把權利交還給自己這個天皇,政仁是不奢望了,可是現在自己既不敢答應同意下旨將德川家指名為朝敵,又不敢不答應城津、毛利等大名的要求。於是,後水尾天皇政仁忽然皺緊了眉頭,說道:“朕早已退位,此事你們還是與興子內親王商議吧!朕~有點舒服!”兩眼一翻,身子搖搖欲墜,話音未落就撲通一聲摔倒在榻榻米上。[ ]

“陛下~陛下!”侍奉政仁的宮女和侍者亂作一團

李龍心裡不屑道:“想不到堂堂天皇會來這一招。”

城津久光等人也不敢繼續催逼,畢竟把太上皇逼出個三長兩短來,自己可擔待不起。

離開皇宮,城津久光愁道:“陛下不肯下旨,那可怎麼辦才好呢?”

李龍抹了抹下巴,說道:“能說動公卿出面嗎?”

“關白豐臣秀吉,請他出面是肯定不行了!”毛利秀就搖了搖頭

李龍笑道:“貴國的公家難道只有他一家嘛?”

毛利秀就答道:“拿到不是,日本的公家多如牛毛。公家有堂上和地下之分,一般官位在“從五位下”以上為堂上,堂上有上殿的資格,地下無此資格。自平安時代起從公家中升格的從三位以上的貴族,從參議至當時最高位的太政大臣都屬於公卿。太政大臣、右大臣、左大臣、內大臣、參議、大納言、中納言都屬於公卿階級才能擔任的官位。平安時代末期最出名的四大姓氏分別是藤原氏,源氏,平氏,橘氏。 公家按血統劃分(即公家的家格):攝家、清華家、大臣家、羽林家、名家、半家陸等 。其中攝家:又稱攝關五家分近衛、九條、一條、二條、鷹司五攝家,均出自藤原氏,都可以官至攝政、關白。其餘~~~~”

毛利秀就還想繼續介紹,李龍擺了擺手,打斷了他,說道:“毛利君,你就挑重要的說,我們能拉攏哪一位呢?”

城津久光說道:“依我之見,就拉攏藤原吉政吧,這傢伙是藤原家年輕一輩中比較有才智和野心的人呢。”

毛利秀就笑道:“我聽說過此人,這傢伙在公家大臣裡是個比較有謀略的人,因為有點才華,所以就顯得狂妄,與朝廷中其他的大臣之間的關係並不太好。私下裡也表示過對德川家的不滿!另外~~”毛利秀就補充道:“我們還可以聯絡北方的米澤藩上杉家,他們也是在關原大戰後被減封的西軍大名。”

在戰國時代,米澤一帶是伊達氏的領地。1591年,伊達政宗被豐臣秀吉移封至巖出山城,並由蒲生氏連同會津一帶管治,之後蒲生氏鄉過身,豐臣秀吉派遣上杉景勝管治。景勝的家臣直江兼續領有米澤領內的o萬石。1598年豐臣秀吉病逝,由豐臣秀賴繼承,政局開始動盪,與另一名五大老德川家康敵對。後來更因為家康征伐會津中途回到近畿爆關原之戰,結果德川家康取得勝利。1陸o1年,上杉景勝受到了領土減少的處分,不過沒有完全被沒收,減封後只剩下米澤o萬石,領土為置賜郡內18萬石以及信夫郡1萬石。

米澤藩設立初期儘量維基陸ooo人家臣團的規模,而領地的實際收入為51萬。後來米澤藩的境況每況愈下。為了維持龐大的家臣團、支撐上杉家過去百萬石大名的虛幻自尊,藩內財政已經陷入入不敷出的惡性循環。米澤藩在15萬 石的領地內,變本加厲地加收苛捐雜稅,不堪重負的領民不斷逃亡,無力逃走的則只好忍痛墮胎、溺殺嬰兒。米澤藩的人口直線下降,最終為以農為本的經濟基礎帶來致命傷害。當時的米澤藩,財政收入的9o%用於供養5ooo名以上的藩士,全年赤字一度高達白銀萬兩,商人債款更是數以 十萬計;因歉收與失政,藩內人口僅餘1o萬,米澤仍算得上是日本數一數二的窮藩。當時的江戶市民,為了闢除鐵鍋的“金氣”,往往將寫上“米澤”的白紙貼在鍋底,戲謔挖苦無以復加——從戰國群雄到江戶第一窮藩,九泉下的越後之龍上杉謙信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後代破落如此,不知道作何感想

“好吧,聯絡米澤藩的事情,我會派人去做,也請你們派出使者跟隨,一起說服上杉綱勝!”李龍說道

隨後,李龍便與城津久光、毛利秀就、松浦鎮新、宗義成等人一起前往京都的公卿居所,拜訪藤原吉政。

藤原一家做的是貧窮的公家大臣,聽起來,他的名號很嚇人——左大臣,僅次於位居右大臣和徵夷大將軍之職的高官。可是,說起來也真寒酸,堂堂左大臣家裡沒幾個侍女,左大臣大人也就那麼幾套充門面的衣服。沒辦法,幕府給公家大臣們的俸祿太少了。

藤原吉政穿著華麗的直垂與李龍一行人見面了,李龍一眼就看出那身直垂是長期睡在箱子底,不常穿的禮服,衣服上摺疊時造成的摺痕清晰可見

一聽說要他領頭號召天下人起兵討伐無道的德川幕府,還要把權力迴歸朝廷,藤原吉政頓時興奮不已,“德川家對日本百姓的壓迫,對天皇的藐視和對大名們的欺凌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藤原吉政噌地站起身來,面向江戶的方向,舉起右手大聲說道:“與其如此悽慘的苟延殘喘,不如光榮壯烈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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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眼下缺少太上皇給予的大義啊!”城津久光提醒道

“那就由我來指名德川家為朝敵吧!”藤原吉政說道:“如果成功了,那就沒人會追究假傳聖旨之事。如果失敗了,那麼所有的罪責就由我藤原吉政一人承擔,太上皇陛下也不用為此負責。”

“勇士們,日本的勇士們,輝煌的時刻終於來到。(.)保衛天皇,保衛皇權,把天皇的權利從無道的德川家手裡奪回來。為了我們神聖的天皇,讓我們一起行動起來吧!”藤原吉政頗有幾分政治演說家的才能,他假借太上皇政仁的名義出了號召令,號召天下所有的正義之士一起來加入倒幕大軍。

由於德川幕府對西軍大名的嚴厲處罰,關西到處都是西軍舊大名家臣失去生活來源後產生的浪人。天皇在他們的心目中,永遠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而讓他們如此不惜性命的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德川家執政後,對武士們所採取的一系列嚴厲手段,讓昔日風光無比的西軍武士,轉眼間成了不名一文的乞丐。

這樣,許多百姓和浪人在天皇方面“倒幕”的旗號吸引下,紛紛加入了倒幕軍。由於幕府方面沒有統一的指揮,而倒幕軍的武器又頗為精良,再加上民眾的支援,所以使倒幕軍一路勢破如竹。倒幕軍很快就突破了關原,並在三月二十八日攻克名古屋,一路向江戶進軍。在百姓的支援下,倒幕軍象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由先前的一萬多人,展到了四萬多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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