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願此時雙頰微紅,酒意漸漸上頭,她任著鍾淮易拉到了招待所門口,甘願面露不解,問他到這來幹嘛。

在這能幹什麼大事。

鍾淮易笑得不懷好意,他牽住了甘願的手,“一會你知道了。”

兩人來到前臺,鍾淮易直接從裡面的抽屜拿出總卡,他牽著甘願來到修理師傅房間門前,用總卡開門,帶著她走了進去。

屋裡一片漆黑,甘願牽著鍾淮易的手緊了些,某人心裡樂開了花。

他其實很想這樣一直下去,可黑燈瞎火得實在耽誤事,插卡之後房間變得明亮,察覺到牽他的那只手鬆了,鍾淮易不高興,猛地攬住了甘願的肩膀。

“鬼啊!鬼,我看見外面有一道白影!”他表演地很誇張,甘願在他懷裡掙扎,最終她推開他,小臉紅撲撲,“你神經病哦。”

她白他一眼,“那是人王叔曬在外面的白棉襖。”

“……”

這他媽有點尷尬了。

鍾淮易環顧四周找著想要的東西,不注意時甘願已經躺倒在床上,他急忙將她拉起來,“那是別的男人的床,不能睡!”

甘願看他的眼神像看神經病,“那你快點啊,墨跡什麼。”

鍾淮易連忙開始翻箱倒櫃,他大概搜尋了快兩分鍾。

“找到了。”

他轉過身,甘願看見他左手拿了把小鐵錘。

“……”

“你拿著這個。”他將鐵錘遞到她手上,又從工具箱拿出一把小斧頭,“好了,現在走吧。”

他牽著甘願往外走,直到停在了老妖婆辦公室門口,甘願都始終是懵逼的。

他們到底要幹嘛。

鍾淮易再次用總卡開了門,他將衛生間和屋裡的燈都開啟,按著甘願的肩膀讓她坐在那把老闆椅上,鍾淮易站在一旁,掂著手中的小斧頭。

他說:“我們今天是過來出氣的。”

聞言,甘願隱約猜測到些什麼,她剛閉了下眼睛又睜開,看見鍾淮易掄起斧頭劈向了紅木桌子,原本表面光滑的桌子出現道很大的裂痕。

甘願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我靠……”

瘋了簡直。

鍾淮易很得意,“我思考了下,覺得打人其實是挺不好的,不如像我們這樣,把她辦公室砸了,你說怎麼樣?”

“反正這老妖婆是一定要受點教訓的。”

他嬉皮笑臉看著甘願,顯然希望她能答應,甘願一開始還皺了皺眉,兩分鍾過去後,她內心竟開始蠢蠢欲動。

她本來不是好脾氣,工作之時是不得不低頭,而如今劉桂芬那般出言對她不尊重,她還遞交了辭職信,一切還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甘願握緊了手中的小鐵錘。

鍾淮易教她,“像這樣。”他瞄準了桌子上的ipad,斧頭用力砍下去,螢幕頓時四分五裂。他還放下斧頭過來握住了甘願拿鐵錘的手。

“錘子不如斧頭殺傷力大,你撿一些容易破壞的。”他讓甘願站起來,兩隻手握著她的右手,對準了電腦屏幕,一鐵錘下去。

壯烈犧牲。

“看,是這樣啦!”鍾淮易爽的不要不要的,他反而聽到了甘願深呼吸的聲音,他嘖嘖咂舌,拍了下甘願的肩膀。

“行了,別那麼誇張”鍾淮易說:“我可是見過你高中的時候和別班男生打架的,你骨子裡一點都不懦弱。”

不知道那老女人給她灌什麼*湯了,原先那麼潑辣不講理,現在做個事情都猶豫不決。

甘願對他的說法不甚滿意,好像她以前是校園女霸王一樣。

她還在琢磨什麼,鍾淮易抓著她的手準備砸第二下,結果被甘願阻止。

她不服氣,抬眸看著他,“你以為現在的我真的很好欺負?”

鍾淮易還沒說話,甘願已經舉起鐵錘砸在了鍵盤上,她道:“我只是憋著火氣不發而已。”

“算收斂了,可我脾氣依然沒變,再見到你的第一眼,還是一樣特別想揍你。”甘願舉著鐵錘看向鍾淮易,他後背一涼,忙握著她的手將鐵錘放下。

“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千萬別對他動手,小心臟承受不了。

鍾淮易在她面前經常擺出一副慫樣,甘願一開始還佯裝嚴肅,到最後卻也忍不住了。

“傻缺。”她笑,舉起鐵錘來,認真打量屋子裡還有什麼能砸的。

老妖婆的辦公室裡也擺著一張床,床頭櫃放著一個玻璃制的菸灰缸,甘願正舉著鐵錘準備下手,鍾淮易突然閃過來,“這種東西不能砸。”

“玻璃的,一會碴子蹦到你眼睛裡怎麼辦。”

他拿到一旁,狠狠用力往下摔,結果東西完好無損,甘願笑他傻逼。

“那麼厚的玻璃,能那麼輕易砸碎嗎?”甘願一邊說,一邊沒脫鞋上了床,純白色被罩瞬間多了好幾個黑色腳印,她還招呼鍾淮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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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上來,你腳大。”

鍾淮易走到床邊,他卻沒動,抬眸直直看著她,“你拉我唄,拉我我上去。”

他伸出一隻手,甘願盯著看了幾秒,而後將手放在他手心,握緊了。

然而他卻依然不動。

“我拉你你也得動啊,怎麼跟個死狗一樣。”甘願酒勁上頭,壞脾氣也上來了,鍾淮易急忙抓著她的手上來,站穩之後怎麼也不放手,眼睛直直盯著甘願。

甘願專心在被子上走來走去,將白色枕頭也踩髒,鍾淮易站在原地不動,她不滿踹了下他小腿,抬頭看他,他正在咽口水。

怎麼辦,口乾舌燥,覺得臉紅紅的她好可,好想親。

接吻這玩意根本是有毒。

鍾淮易怕一時衝動做了什麼壞事,他急忙下床,決定揮著斧頭靜靜。

前臺小梅忽然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她看見場景後嚇了一跳,甘願舉著鐵錘從床上下來,“這事跟你沒關係,放心,到時候不會追究你的責任。”

小梅不太相信,她害怕。

甘願微眯著眼睛,咬了下唇,她看向鍾淮易,“我的意見是鍾總的意見,鍾總說了算,沒人敢找你麻煩。”

鍾淮易聞言轉過身來,他只能點頭,甘願喝過酒之後還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這才是原來的她。

小梅猶豫半天最終還是走了,鍾淮易再次揮著斧頭砍砍砍,甘願將床單被罩踩的差不多了從床上下來,她開啟電視下面的櫃子,拿出好幾罐啤酒。

還問鍾淮易,“你要嗎?”

鍾淮易搖頭,他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清醒。

甘願沒有強求,她將啤酒開啟,一口氣喝了最少有大半瓶。

鍾淮易是知道她的酒量的,她在高中時能喝好幾瓶,雖然那時候也會不舒服,但現在這個場景,他還真不想阻止。

他親眼看著甘願將一罐啤酒喝完,瓶子隨意扔在一旁,她拿起並沒摔壞的菸灰缸,狠狠朝電視屏幕砸了過去。

一地碎片,四分五裂。

甘願揚起了唇角,“爽。”

鍾淮易:“……”

接下來甘願沒了顧慮,她甚至奪過了鍾淮易手中的斧頭,將老妖婆很喜歡的床頭櫃給砍了。

這是甘願陪她買的,價值不菲。

她真的受夠了,受夠她這麼多年一直壓榨她的勞動力,她也受夠了她曾試圖給她洗腦,讓她險些變成懦弱的人。

如果不是鍾淮易出現,她恐怕真迷失了自己,在她的壓迫下變成容忍的弱者,失去自我。

她說工作了要忍耐自己的壞脾氣,說她這種低學歷技校出來的人沒什麼出路,跟她在這裡,混一口穩定的飯吃才是最好的選擇。

久而久之,甘願都被她洗腦,畢竟這個時代優秀的人太多了,她曾經不學無術,好的工作機會真的輪不到她。

而在這裡,她竟然算是個半個當官的,薪資也還可以……

甘願都被曾經的自己蠢笑了,她扭頭看鐘淮易,“我曾經一直覺得她對我很好來著。”

也時常帶些小零食一類的東西給她,在她失落的時候會說安慰的話,然而她卻忘了時常捱罵,並且讓她做事的時候更多。

“現在想通了,也只是打個巴掌再給顆甜棗。”

甘願已經不氣了,是覺得曾經的自己太蠢,本以為出來幾年有了社會經驗,可其實一切還是0,她什麼都不懂。

屋子裡一片狼藉,大部分都是鍾淮易的傑作。

甘願說實話還蠻欣賞,她拍了拍鍾淮易的肩膀,找出剪刀來,準備將掛著的大衣剪了。

鍾淮易湊過來,“這還掛著個包。”

“什麼牌子。”

“我不認識。”鍾淮易頓了幾秒,“管他呢,要不剪了吧。”

甘願有些猶豫,“那個太貴,萬一她到時候要我賠償……”

“她敢!”鍾淮易激動得差拍桌子了,“她要是敢找你要賠償,到時候老子給她這職位辭了。”

甘願剪大衣的動作頓住,她心動了。

鍾淮易會看人眼色,他洋洋得意道:“兩分鍾,它鐵定變成一堆破皮。”

兩人忙碌著,進度還算理想,門口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是小梅又跑了過來,她面色焦急,“不好了不好了。”

“所長來了,我看見她的車從後門進來了。”

她原本是出去倒垃圾,還沒走到垃圾桶旁,看見遠處駛過了熟悉的車。所以連忙跑回來告知甘願。

甘願和鍾淮易紛紛停下動作,雙目對視,甘願放下了手中的剪刀。

鍾淮易也放下。

“走前門,你前面,我殿後。”鍾淮易幫她把拉鍊拉好,推著她往外走,甘願走到半路又急忙返回,拿了兩罐啤酒。

值得慶祝,要喝。

兩人的動作很快,小跑著從前面的旋轉門出去,老妖婆才將車子停在後院。

由於招待所是在軍區大院的家屬區,鍾淮易一路牽著甘願到了居民樓附近,道路兩旁全都種植著高大挺拔的松樹,路燈頗為稀少,四周很暗。

鍾淮易終於停下來,甘願早已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她蹲下身**著,過了好久才站起身來,然而眼前一黑,倒進了鍾淮易懷裡。

等她適應過來,想要站起身,卻被他箍在懷裡動彈不得。

甘願抬頭想說什麼,“喂,你……唔……”

話沒說完,鍾淮易突然親了過來,動作迅速幹練,將她壓在了一旁的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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