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仕林從邱家溝全身撤回任家甸後,把情況報告給了李秉衡,他大肆誣陷耿鳳岐和徐珍,說他們不遵守號令,耿鳳岐更是拒絕執行陰柔計劃,擅自在邱家溝阻擊日軍,以致於全軍被困,萬不得已之下,伏擊改成了救援。而作為執行伏擊計劃的一員,徐珍竟然不顧及友軍的安危,擅自撤離,造成了耿鳳岐部損失慘重,幾乎全軍覆沒,而自己的親慶軍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雖然進行了拼死的營救卻依然沒有能夠救出耿鳳岐的新奉軍後營,現在耿鳳岐和徐珍都已經下落不明。

李秉衡聽罷,突然昏厥了過去。

這個戰果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伏擊敵人最後居然還讓敵人消滅了自己的一個營人馬,這種結果怎麼也不能夠接受,尤其是馬上就要來臨的大戰,自己本就不多的兵力再次消減,怎能不讓李秉衡心痛。

可是在他旁邊的徐慶璋卻馬上站了出來說道:"黃總兵,你說的這個情況真的屬實?"

黃仕林明顯一愣,道:"當然,難道徐知州有什麼疑問不成?"

徐慶璋心裡冷笑說道:這個黃仕林一看就是無比奸詐之輩,徐珍作為自己的手下,雖然有些文人氣息,可是在看到自己人被日軍包圍,卻不救援而擅自撤離,絕對不可能是他做出來的事情。徐珍一番熱忱,從吉洞峪帶出了幾百鄉親加入自己的鄉團,和日軍海城開始,節節阻擊日軍,那一戰表現的都英勇頑強,怎麼可能擅自撤離,這其中必有隱情。看黃仕林的樣子,明顯就是在顛倒是非,混淆黑白。李秉衡不過是被戰果驚住了,一時心痛,反而沒有察覺。

徐慶璋說道:"那我想問一下黃總兵,為什麼他們兩支隊伍都下落不明了呢?即便是被日軍消滅了,也不可能全軍覆沒吧,尤其是徐珍,你說他擅自撤離,那麼他撤離後為什麼不直接會任家甸,而是去了他處呢?對於徐珍來說,他是我鄉團的總練長,在前段時間和日軍的戰鬥中,表現的異常英勇,雖然有些書生氣,可是他的民族氣節和英雄氣概還是十分令人生敬的。李大人也曾經見過他作戰,難道這樣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看著自己被包圍而不救援嗎?即便是老百姓遭到了日軍的殘害,他還能夠親自率領鄉團前往救援呢?為什麼是自己的戰友他反而放棄了救援呢?"

李秉衡這時候好想緩過來了,他也疑惑的問道:"就是啊,徐珍雖然年歲不大,可是能夠拋家舍業離開故土加入保鄉衛土的大業中來,說明他絕對不是那種不重情義的人。而且徐知州說的對,前段時間,徐珍確實在阻擊日軍中,發揮的很英勇,這麼大的變化,怎麼可能?"

見到李秉衡和徐慶璋對自己都有所懷疑了,黃仕林雖然內心慌亂,可是在表面上顯得依然很鎮定。

他說到:"李大人,我黃仕林征戰沙場幾十年,身上的刀傷箭傷無數,這都是明證。我也不知道徐珍為什麼會放棄救援而直接撤離,很有可能是見到日軍勢大不可謂直接撤了吧。不過耿鳳岐擅自更改作戰命令,而被日軍包圍這一點卻絕對不會錯。要不是他被為,也不至於導致我們的伏擊計劃失敗。"

徐慶璋冷笑道:"黃大人,你這麼說太牽強了吧。耿管帶到底是擅自更改作戰命令,還是另有隱情這暫且不提。我想問的是,你剛才說和你的親慶軍和數倍於己的日軍驚醒了殊死搏鬥,可是我怎麼見到你的親慶軍回到任家甸時,沒有一個受傷的,甚至是好多戰士連一點疲憊之感都沒有呢?難道日軍的戰鬥力已經差到連你們一千多人的親慶軍都瞄不準嗎?難道你們都是些鐵人,和日軍進行了殊死搏鬥後,在奔跑三十幾裡地回到任家甸,而氣不喘面不改色嗎?"

這下子點到了黃仕林的痛楚,黃仕林臉色忽晴忽暗,眼珠子在眼眶裡滴溜溜亂轉,不過最終黃仕林還是把自己的情緒給穩定住了。

他不急不慢的說道:"徐知州,要知道我的部隊可不是你的哪些鄉團,他們可都是我在奉天城經過刻苦訓練出來的精銳之師,你怎麼能夠用你的鄉土標準來看待我的虎狼之師呢?"

徐慶璋哈哈大笑道:"那好,即便黃總兵說的對,那麼我還有一個疑問請教閣下,為什麼你的部隊戰士有好多人連槍都沒開過?子彈居然一發沒射就回來了。"

黃仕林皺了一下眉頭,心說這老小子怎麼老抓住我不放啊,不就是讓你的鄉團頂缸了嗎,你至於這麼置我於死地嗎,好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黃仕林冷笑一聲道:"徐知州,你要知道,我的部隊的彈藥供給量可是差的很多,從離開奉天時我就向李大人提出來過這個問題,可是一直沒有得到解決,要知道我手下戰士們的子彈可是打出去一發就少一發。這次出去本就是伏擊敵人,本不需要浪費太多的子彈,只要能夠給日軍造成一定的傷亡即可以了,所以我的戰士配備的子彈供給並不多。我們除了要救援耿管帶外,還要防止日軍把我們給纏住脫不了身,我這才命令一部分戰士不要開槍,保留實力,防止被日軍糾纏。難道這樣也能夠證明我們沒有和日軍進行過抗爭嗎?"

徐慶璋被黃仕林的胡攪蠻纏真的給激怒了,於是大聲怒吼道:"黃總兵,你這是胡攪蠻纏,滿口胡言。保留實力才是你的真正想法吧,和日軍殊死搏鬥,我看你這是逃跑才對,恐怕耿管帶的被圍就有你作戰指揮不利之責,還說徐珍見死不救,我看見死不救的是你才對。你怕回來,我和李大人怪罪於你,才出口誣陷於他人,好讓自己擺脫作戰不力之責。李大人,黃仕林滿口謊言,這次又作戰不力導致失敗,他的罪過絕不能夠輕饒。"

徐慶璋話音剛落地,黃仕林就崩了起來還擊道:"徐慶璋,你老小子不要站著不腰疼。老子剛剛和日軍打了一仗,這時有目共睹的事實,你老小子要是在血口噴人,我和你沒完。"

徐慶璋冷眼看了一下黃仕林,然後把手裡的茶杯往地上一摔道:"怎麼著,黃仕林,你小子還要咬人不成,作戰不力,陷害同僚這可是重罪,那一樣落實了都沒你好果子吃。"

"我呸,徐老兒,你這是硬要給老子扣帽子啊。好啊,老子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信,你可以到親慶軍裡去打聽一下,看看我說的是不是事實。"

徐慶璋氣得滿臉通紅道:"我才呸呢,親慶軍上上下下都是你的人,早就和你竄通好了,他們會講實話嗎?"

黃仕林把手裡的茶杯也往地上一摔道:"好,既然你不相信我親慶軍,那好我帶著我的人回奉天城,找裕祿大人,讓他來證明我的清白。"

李秉衡見倆人越吵越兇,趕緊出言勸解道:"好了,二位,不管誰對誰錯,現在戰局已經發生了變化,還是想想後邊我們該怎麼應對吧。日軍佔領了紅菱堡,北沙河防線三足鼎立之勢已經沒了,現在奉天城的南門戶,蘇家屯已經處在了日軍的威脅之下,你們二人還有閒心在這裡吵架嗎?"

李秉衡一發言,黃仕林不再辯解了,徐慶璋也氣呼呼的坐到椅子上,冷眼看著黃仕林。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趕緊想辦法,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黃仕林一報拳道:"李大人,我說啊還是會奉天城吧,那裡有堅城,還有渾河防線,也只有那裡才能夠真正的擋住日本人的進攻,目前在渾河南岸,我們已經沒有實力在阻擋日軍了。"

徐慶璋冷笑道:"逃跑誰都會,還用你在這裡講嗎?大人,不能夠撤往奉天城。自古孤城防守都是不利的,最起碼我們要在外邊放上一支遊動部隊,這樣既可以減輕城內我軍的壓力,也可以牽制部分日軍。"

黃仕還林從鼻子孔裡,冷笑一聲道:"牽制日軍,憑藉你的鄉團嗎?你們能夠牽制住多少日軍,一百還是兩百,不自量力。"

徐慶璋立馬還擊道:"那總比逃到奉天城當縮頭烏龜強,最起碼我們敢和日本人紮紮實實的血拼,不像某些人就會逃跑。"

黃仕林又一次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指著徐慶璋道:"你說誰是縮頭烏龜,你說誰就會逃跑。"

還沒等徐慶璋張口,李秉衡趕緊再次攔住了他們倆人道:"行了,你們還有完沒完了。不管前邊誰對誰錯,接下來我們還要在一起共事,難道這一點信任和讓步你們都不能夠做到嗎?"

倆人見李秉衡再次把倆人拉開了,都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了。

李秉衡接著說道:"既然你們一個說撤往奉天城,一個說在外邊遊動,那好我來說個主意,我們此次出來本來是為了伏擊日軍,打擊一下日軍的囂張氣焰,哪成想得到了這種結局,好吧既然這樣那黃總兵就帶著親慶軍回奉天城加強奉天城的守備力量,而我和徐大人則留在外邊,帶著鄉團遊動,牽制日軍,怎麼樣?"

還沒等徐慶璋發言,黃仕林又一次站起來說道:"好,我同意李大人的意見,既然這裡有人不歡迎我們親慶軍,那我就會奉天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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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黃仕林主動要求撤回奉天城,並不是真的要撤回奉天城,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擺脫李秉衡的管制,只要離開了李秉衡的管制,他才不會回奉天城呢,奉天城一旦被日軍包圍,他肯定會被裕祿和章高元推出當炮灰的,他才不傻呢。

奉天城外,有大片的區域是日軍到不了的,只要能夠找一處地方躲起來等到戰爭結束後,在出來也不遲。

李秉衡的意見正好符合徐慶璋的想法,所以他也就沒有答話。

李秉衡見自己的意見被採納了,就慌慌張張的開始準備撤出任家甸。(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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