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之勢,把趙懷業直接關押,給了這些官場老油子一個大大的下馬威,剩下的幾個包括龔照嶼在內,大廳裡鴉雀無聲。

胡嘯飛冷眼看著眾人,心說你們不是想蹦躂嗎?我倒要看看誰先蹦躂,誰先蹦躂我就打誰。

半天整個大廳沒有一個人發出一聲來,就這麼直愣愣的坐在那裡。

吳佩孚見氣氛這麼的尷尬下去也不是個事,就出來打圓場,說道:"各位大人,我家大人其實把你們羈押起來,是有原因,絕不是為私,這一點我吳佩孚可以用人頭擔保。"

吳佩孚的話開啟了局面,龔照嶼幾人互相看了看,本來想要倚老賣老,等胡嘯飛過來的時候押人家一頭的,沒成想,人家還沒到就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

現在見吳佩孚說話了,衛汝成是個老成精的人,當然明白怎麼回事,立即順趕往上爬說道:"那還請吳參謀長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早上可是把我這把老骨頭嚇得不輕,我還以為是日本人進來了呢?沒成想居然是虎嘯軍,你們可真是神速啊,天不知鬼不覺得就把旅順控制了,老朽打了半輩子的仗,還頭一次見到這麼強悍的偷襲,沒有一絲騷亂,沒費一槍一彈,看來我們這些老骨頭真的是老了。恐怕城外的十幾座炮臺也都處於虎嘯軍的控制下了吧?"

一番話給虎嘯軍帶了一大頂高帽,吳佩孚心中說,都是些老狐狸,成精了的任務,這麼輕描淡寫就想把自己失責的責任摘清,恐怕沒那麼容易。

吳佩孚臉上始終掛著彌勒佛似的微笑,樂呵呵的。

"衛總兵,不是虎嘯軍厲害,而是大清的軍隊太無能了。你知道我們一路醒來總共遇到過幾個盤查官府人員嗎?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沒有,沒有一個,我們都渡過了龍河了,還沒有遇到過一支巡邏隊。你知道我們怎麼拿下來的椅子山炮臺和暗自山炮臺嗎?"

衛汝成點點頭。

吳佩孚看了姜桂題一眼,問道:"姜總兵,這椅子山和案子山可是你的部下在守衛?"

姜桂題說道:"是,是我桂字軍前營和左營。"

吳佩孚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姜桂題和龔照嶼他們準備給胡嘯飛找麻煩的事情,程允和事後也找過吳佩孚,無意中給他透漏了一點。

吳佩孚多玲瓏剔透的一個人,立即就想到了胡嘯飛要節制金旅,那麼整個金旅的大權就要抓在胡嘯飛一人手上,按照管理,胡嘯飛絕對不會允許屬下跟自己是二心的。那麼這肯定會觸犯姜桂題、龔照嶼等一干人等的利益,如果再加上李鴻章的挑撥和教唆,那麼十之八九,這肯定是真的。

見姜桂題回答是,吳佩孚冷哼一聲,臉上帶著譏諷,話語間多了一些嘲諷之意說道:"桂字軍,不愧是老將軍訓練出來的部隊,真的是好啊,好的很。我們的五團孫金彪部都已經摸到了椅子山炮臺的山頂了,居然連一個明哨暗哨都沒有碰到?這我就要問姜總兵了,我想問問你,如果是守衛一個事關戰局成敗的堡壘,你是不是需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甚至是百分之二百的精神來?"

姜桂題回道:"那當然了。"

"那麼我想問問你的姜總兵,日軍的前鋒已經到了大連灣,整個金旅在胡大人接手後,就曾經下過命令,任何部隊必須打氣十二分的精神來,嚴守崗位,按照職責必須炮臺守備必須呆在崗位上,不準也不歸宿。我想問問你,你守衛炮臺部隊的守備昨天晚上有幾個是和守衛炮臺的士兵們呆在一起的,有幾個是呆在自己的崗位上的。按照要求姜總兵的指揮部應該是在松山堡壘才對,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旅順城內?我想問問你,程總兵昨天晚上就帶著部隊按照胡大人的要求去營城子佈防了,而你的部隊應該是在昨天下午就應該去辛寨子佈防吧,難道我們從山東發過來的命令你沒有收到?難道你不知道胡大人現在已經是整個金旅的最高指揮官嗎?姜總兵,這些問題請你回答?記住要如實回答?"

姜桂題被吳佩孚的咄咄逼人的氣勢給逼的老臉通紅,一個勁的說:"這???這???"最終也沒有回答吳佩孚的問題。

胡嘯飛在旁邊看著姜桂題被吳佩孚給逼的啞口無言,難以言對後,胡嘯飛冷笑道:"你們是不是以為你們在北京城有後臺,我有這麼年輕就不敢把你們怎麼著?我告訴你們,老子來這裡是打仗來了?這事關金旅幾十萬百姓和大清幾萬官兵的身家性命,任何人感跟老子作對,對不起了,老子恕不奉陪,但是我只有一句話要對你們說那就是:先摸摸你的腦袋還在不在你的脖子上。昨天晚上虎嘯軍五團是按照日本人的登陸部署進行搶佔旅順的實戰演習,我就是想看看你們怎麼樣守衛旅順的,怎麼樣保證旅順的安危的。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盡心盡力了,可惜我看到的是一張白紙,什麼戰術防禦也沒有,幾乎什麼準備也沒有。如果昨天晚上是日軍從羊頭窪方向偷襲旅順,恐怕你們的腦袋早搬家了。我想問問你們,皇上把你們提到道臺、總兵的位置上是幹什麼的?難道就是為了養活你們這群白痴。什麼事情都不敢,就知道吃喝享樂。昨天晚上除了衛總兵是在他的大營內被我們羈押的,你們剩下的那一個是在自己的大營裡邊的,姜總兵,你說說你都七老八十了,那胭脂巷裡就那麼吸引你嗎?我都替你臉紅。昨天晚上的戰鬥我已經命人寫好了詳細的戰報,將會曾報到紫禁城,我想看看等到皇上看到了旅順的房屋如此的鬆懈,不知道他有何感想?不知道我們的李中堂大人知道他的手下居然都是些酒囊飯袋該有什麼感想?擅自脫離崗位,沒有嚴格部署,旅順防務一片空白,整個旅順的周邊炮臺就是擺設。朝廷花費了幾十年的心血,建成的這個要塞居然被你們守衛城這個樣子,還真是讓我啞口無言啊。"

龔照嶼、姜桂題、黃仕林、張光前、衛汝成幾人臉色被胡嘯飛說的是滿臉通紅,尤其是姜桂題,簡直有個地縫就想要鑽進去。

吳佩孚接著胡嘯飛的話題說道:"你們知道我們都在你們的大營和家裡邊收查到了什麼東西嗎?龔大人,我想知道整個船塢一年的修繕費用是三十萬兩,朝廷每年都按時撥付,那麼現在的四個船塢應該都能夠正常工作才對,我想知道為什麼到現在位置只有兩個可以正常工作,而另外兩個卻都成了擺設。還有椅子山炮臺,應該是三哨人馬守衛,為什麼現在只有兩哨,那麼空餘出來的一哨人馬在那?還有炮彈,為什麼撥付的炮彈都是些練習彈,或者是年久失修的一些臭彈。松山堡壘該是六哨人馬,為什麼只有四哨,其餘兩哨到哪裡去了?這些你怎麼解釋?黃大人,你守衛的白玉山炮臺和南子彈房彈藥庫,我想知道為什麼南子彈房彈藥庫裡會少那麼多的彈藥和武器,那些裝備都到哪裡去了?還請你也做個解釋。每年撥付的金旅炮臺維修費用不下五十萬兩,我想知道為什麼每年用到炮臺維修的費用只有不到區區十萬兩,其餘的四十萬兩都到哪裡去了?龔大人你也做個解釋吧。"

吳佩孚的一番話,讓龔照嶼、姜桂題等人臉色突然間變的非常難看,冷汗順著臉頰都滴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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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心中最清楚這些問題在那裡,也最明白這些東西都到了那裡,可是誰敢說,雖然整個大清幾乎都是這個樣子,可還是沒有任何人敢說出這些東西都到了那裡。

龔照嶼厚著臉皮說道:"胡大人,你這可就是為難屬下了,你也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心照不宣的東西,到了那裡,你也就別再問了,即便是問,我們也不能說,我們說了,恐怕我們的身家性命就難保了。這些東西那個地方沒有,那個軍隊沒有?您說呢?"

胡嘯飛哈哈大笑起來,把龔照嶼等人搞得摸不著頭腦了。

胡嘯飛小碗說道:"其實你們不說我也知道都到哪裡去了,無非是剋扣、吃空餉、倒賣物資、吃回扣等等,這些錢呢,你們也不敢自己獨吞,當然要給上邊一些孝敬了,對不對?"

龔照嶼把頭點的跟小雞叨米似的。

胡嘯飛冷笑一聲:"哼,每支軍隊都有這樣的情況,我可以跟你拍著胸脯保證,我們虎嘯軍就沒有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一開始,我就說過,軍隊乃國家之利器,不容一點閃失。誰要是在我的部隊貪沒軍餉,剋扣伙食,吃空餉,喝兵血,我就一個字:殺。我不管你拿了多少,就是一個銅子,一樣,殺。"

說這句話的時候,胡嘯飛滿臉的殺氣,整個人的神經都崩了起來。

"你們在其他部隊,我管不著,可是現在金旅在我的節制之下,就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賬簿我會派人去查,以前的帳一筆勾銷,我也不再追究,但是從今天開始任何人敢再伸手,老子的刀可是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我不管你是一品還是七品,也不管你是總兵還是小兵,只要是敢伸手,我是一點也不會客氣,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我也找殺不誤。"

胡嘯飛說話的嚴厲勁,讓人不禁打一寒顫,龔照嶼幾個人的脖子一下子就縮了下去。

不過胡嘯飛接下來話鋒一轉說道:"以前的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們統統的給我收起來。日本人正在進攻大連灣,我沒工夫和你們在這裡扯淡,我還有幾千兄弟正在那裡拼命,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在後方給我使絆子或者心生二心。你們要是覺得這裡不是你們呆的地方,現在就提出來,趕緊打鋪蓋卷滾蛋。如果你們留下來,就必須按照我的規矩來,我不關你是李鴻章還是什麼六王爺奕訢,我要的是死守大連灣,保住旅順,使金旅十幾萬百姓不收兵災之苦。想發財的去其他地方,願意幹嘛幹嘛,我管不著。不過現在的金旅我絕對不允許在發生這樣的事情。看看旅順的防務,我真替你們這些征戰了幾十年沙場的老將寒心啊。大連灣是旅順的後路,也是旅順和外界聯絡的唯一通道,你們居然連救援不不去。歷史上有幾個死守孤城,沒有外界的增援能夠勝利的。如果你們把跟外界為一的通道也丟了,加上日本人封鎖海面,你們不就成了甕中之鱉,還防守,困都能把你們困死。告訴你們,大連灣防線必須守住,昨天薩鎮冰他們擊敗了日軍第一遊擊艦隊,讓日本海軍受了不小的損失,一段時間內,他們不會在這麼猖狂了。這就是我們的時機,必須在日本海軍恢復過來力量以前,奪回金州,甚至是把日軍趕出遼東。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反正我來此處就一個目的,就是為了打仗,就是為了把日本人從遼東趕出去。你們自己想想吧。"

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尤其是姜桂題等幾個總兵官,那表情簡直無法形容,愧疚後悔激動加上興奮,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衛汝成說道:"胡大人,我衛汝成掙扎沙場也有不少年頭了,可是象胡大人這樣有豪氣的人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可能爵帥(劉銘傳)算一個。我在這裡表個態,只要是殺敵為國,你說吧,我就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絕不會弱了名頭。打了幾十年的仗,總不能越打越往回縮吧。能夠堂堂正正的和日本人打一仗,即便是輸了,我也此生無憾了。"

張光前年輕一點,站起身來,興奮加上激動,說道:"我張光前,沒什麼大的本事,只要是你胡大人有什麼吩咐,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的銘軍四個營的兄弟,願意跟隨胡大人和日本人一戰。"

龔照嶼和黃仕林、姜桂題三人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表態。

胡嘯飛也不管他們了,反正是強扭的瓜不甜,他也不打算在說下去了。

"好,有你們二位的鼎力相助,和日本人這一戰,我們不見得會輸。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件事情要辦,那就是大連灣守將趙懷業,擅自脫離職守,貪沒軍餉,陷部隊於險境,此種人留在世上也是浪費糧食。現在我以節制金旅一切事務的總指揮名義,判處趙懷業死刑,立即執行。吳國棟,帶人把他給我再東港碼頭砍了,他的所有家產一律充公,交給張作霖,作為山地團死傷兄弟們的撫恤金。一個團一千多人在蘇家屯至五里臺子一線阻擊日軍一天,死傷過半,他還真對得起我這些兄弟們。另外告訴張作霖把所有死傷兄弟們的家人凡是家不在山東的一律接到山東,按照平時撫卹的雙倍發,不夠的由我先墊付。"

衛汝成和張光前都是眼睛一亮,這樣的長官可是很少見的,居然自己墊付,看來都說胡嘯飛愛兵如子,此言不差,自己這一步很有可能走對了,不由得心情好轉了很多。

胡嘯飛殺雞儆猴,一下子把旅順的各個勢力給震住了,以更兇狠的手段處置了一大批罪大惡極之人,把整個旅順的權利全部收攏到了他自己的手中,李鴻章的勢力,被他一點點的給蠶食和傾吞掉了。耗費李鴻章幾十年心血建起來的旅順,就這樣白白的落到了胡嘯飛的手裡。(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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