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

安馳泰在一陣顛簸和吵鬧聲中醒來,他迷糊的睜開眼睛聽著窗外傳來的聲響,似乎有很多人在那裡爭吵著些什麼。他勉強坐起身體先是本能的摸了一把自己衣服內側口袋裡的銀行卡,還好硬邦邦的卡片感還在。

“這是,到首爾了嗎?”

安馳泰感覺自己的腦袋還有些昏沉,看向外界的視線似乎有些模糊。

而此時車外傳來了人群吵雜的聲音,只見公交車此時停在一處路口的臨時檢查站,周圍拉起了禁止入內的警戒網。此外,還有一輛裝甲步兵車就停靠在道路的一旁,十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站在那裡沒有移動,倒是隨行的警察下來不斷勸說民眾禁止。

安馳泰望著警戒的士兵們心理泛起了嘟囔“什麼情況能讓軍隊出動?”,此時他的心頭已經隱約有了某種不好的預感。

往後看一眼,四車道路被上百輛汽車堵的結結實實,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車輛正透過國道的拐角處向這裡駛入,但無一例外都被龐大的車流給堵住了。

而對向車道倒是乾淨的很,好像從首爾內部離開的渠道也被封鎖了。這一系列操作給人一種風雨欲來,好像又什麼重大的事情正在悄然發生的感覺。安馳泰不喜歡這種感覺,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但偏偏他被夾在這裡動彈不得跑不能跑進不能進的,到底是出什麼事情了。

人群吵雜中蔓延著焦慮的氣氛,許多司機忍不住開啟車門走下來詢問情況,然後他們才知道好像是所有通往“首爾”的道路都被全線封鎖了,任何人都不準在沒有得到批准的情況下進入首爾,但問題是在於這個情況發生的太過突然,幾個小時前還風平浪靜,突然間說封鎖就封鎖了讓人感覺太莫名其妙。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過去,這條路要封鎖到什麼時候!”一名穿著打扮DJ的年輕人,打著耳釘留著非主流的頭型,滿臉氣急敗壞的喊道。

“就是啊!我還要趕下場婚禮呢,我可是主持啊!”一名疑似新婚主持的男人快急哭出來了,他要是趕不到現場那就是重大事故要承擔所有責任和賠償金,公司絕對會直接開除他還要讓他賠錢呢。

“你主持算個屁啊,我TM是開車來娶老婆的!這路再不開就錯過時辰了,天知道那老孃們還願不願意出門嫁我。”旁邊的婚車新郎滿臉不耐煩的大喊道,他今年已經快40歲了好不容易要結婚成家了偏偏在結婚當天碰到這種事情,他心情可謂是差勁透頂了。

“警察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們可是等了很久了。我們可是趕著談生意呢,你知道耽誤的時間要賠多少錢嗎?”一名穿著黑色西有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下了車,他走到滿臉焦慮的警察面前就大吵大鬧道。

“我認識你們永道署的警長李純一,你們要是給不了我答案,我就親自找它!”

這名顯然有些社會地位的人已出現就自帶氣場,旁邊的警察一聽頓時就滿頭冷汗,他們只是辛苦跑腿的可不想為這件事壞了自己前程,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這種說話口吻肯定是某位尊貴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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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一個警察小跑著過來,他擦了把汗說道:“先生,您有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就封城了?手機裡只說是毒氣洩露根本不算什麼大事,那裡用得著封鎖八道和十二京路,而且事發到現在都好幾個小時了你們還沒處理好嗎!?所以我才說你們這群人都是吃幹飯的,拿著納稅人的錢不幹事,一點小小的氣體洩露都處理不好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吃幹飯的啊,你自己剛才說的。

警察心理無比抱怨的想到,但臉上還是露出賠笑的表情說道:“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個情況,現在上級的命令是沒有允許任何人不準透過。別說是過去了,裡面的所有通訊網路都給截斷了,只剩下軍方管控的專用通道。”

“你們這簡直是胡來,這裡可是首爾!大韓民國的心臟你們說切斷就切斷聯絡,幹什麼你們是想要發動政變嗎?”坐在另外一輛車裡的中年人站了出來,他穿著黑色的制服似乎是某個部門的官方人員,戴著眼鏡看著挺斯文的但態度居高臨下讓人不愉快。

警察一看又冒出來個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首爾就這點不好非富即貴的人太多了點,稍微擺點譜都能立刻被人打臉。

當然這些首爾警也不是什麼好脾氣,他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眼看這些人給臉不要臉當即就變得冷硬起來:“抱歉,我們也是按照規章辦事,這件事是青瓦屋的最高指示任何人都必須服從。”

“你…你小子以為是和誰在說話?”

那制服男臉色一變有些扭曲起來,當即走過來一把抓住首爾警的領口。

“你想幹什麼!!”

“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大韓民國的檢察官李忠……”

話還沒說完就被衝過來的另外一名警官給一拳撂倒,隨後十幾個人撲了過來將其壓倒在地上。首爾警動手了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來的,反正現場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暴亂的發生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

民眾這邊也早就憋不住火了,衝上去和首爾警們打成了一團,頓時整個現場都亂糟糟的。人群不斷向前試圖擠開警察的封鎖線,甚至現場有人開車打算硬闖關卡了,眼瞅著事態即將失控,那邊駐守的士兵已經持槍衝了過來,但沒想到他們還沒開槍呢。

——在封鎖道路的另外一邊,首爾市方向突然傳出了一陣激烈的槍聲,伴隨著汽車撞擊以及人類的慘叫聲,一群疑似士兵的人正不斷向著身後掃射。

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只知道原本駐守首爾市方向的守軍忽然間開火了,聽槍聲的密集程度幾乎趕得上戰爭規模了。但即使如此那槍聲還在不斷靠近這邊,槍聲越近就代表著危險越近,現場衝突的警民都愣住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隨著槍聲越發密集起來,就像是某種情況即將失控。

在通訊機裡的聲音不斷傳出某種緊急訊號,但因為莫名的訊號干擾讓這邊的部隊收不到準確資訊,但可笑的是雙方距離僅僅不到200米,中間只有一堵臨時搭建起來的隔離牆而已。可就是這堵不起眼的破牆——此時卻好像人間和地獄的分割線。

“……”

安馳泰死死盯著路口的方向,檢查站唯一的透過點就是路口的L形拐角,那唯一透過的路口正不斷傳出槍聲。或許是想到了在日本的經歷,安馳泰默默的攥緊了拳頭,呼吸加速,額頭上佈滿了冷汗,他隱約意識到情況不妙了。

就在眾人還在茫然無措的時候,安馳泰已經跳下了車,他直接翻過欄杆跑到了對向車道上。他不知道到怎麼回事,但他知道留在那片鋼鐵洪流區域純屬找死,堵塞的汽車沿途至少好幾公裡遠,再加上數不清的人群一旦跑起來又慢又危險。

安馳泰出於危機的本能讓他跑到對向車道隨時準備跑路,而這個舉動也無疑拯救了他的命運。

檢查站的L型拐角是為了防止人群衝擊而故意設計的雙重保險,裡面一道門,外面一道門,雙重隔離而且附近都有衛兵駐守。但是這個時候只見L型拐腳的內門被人狼狽撞開了,他滿臉是血液掩飾不住他的恐懼表情。

“快跑!!快跑!啊啊啊!!”

就在這時整個檢查站彷彿都沸騰了起來,如野獸般的嘶吼聲不斷響起。脆弱不堪的檢查站被突然間撞開一道大口子,裡面被堵住的喪屍們如潮水般狂湧而出!原來剛剛的槍聲是最後一道封鎖線被突破的絕響,城內的局勢指不定已經糜爛成什麼樣子了。

如洪水般用來的喪屍般根本不給人群反應的機會,等到人群發出喪魂的尖叫聲時,所有人都同時掉頭想要逃跑。但是因為數量太多又擁擠在一起,短短數秒鐘的時間就被撲過來的屍潮吞沒,成百上千的喪屍衝進了人潮裡面,撲到人後直接一口咬掉一大塊肉,而被撕咬後的人只需要5秒鐘的時間就會被轉換,隨後加入屍潮裡襲擊其它人類。

轟!就像是在人群中丟下一顆炸彈一樣,到處都是人類的慘叫聲,血腥而又殘酷的饕餮盛宴正在血淋淋的上演著。

許多車輛試圖倒車卻發現根本無法動彈,而這時候有人發現對面車道有人在發足狂奔,頓時紛紛棄車逃跑,而身後越來越多的人有樣學樣,一時間只見數千人類翻越車道逃跑,而身後是無窮無盡的屍潮在不斷追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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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馳泰看到路邊有一輛摩托車,而車主還愣愣的看著屍潮。他毫不猶豫的衝過去拿起自己隨手撿到的石頭,朝著對方的太陽穴就是狠狠一擊,砸下去的時候安馳泰滿臉兇悍,完全是照著要對方的命做的。

車主因為沒有戴頭盔被當場砸死,倒在血泊之中。

安馳泰回頭邪惡一笑,說道:

“雪天路滑不戴頭盔?怕是覺得自己命硬,閻王不敢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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