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苦
倫敦七號巷子口的拐角處有一家風情酒吧，還沒推開門走進去，就能聽見裡面傳出來熱鬧的聲音。
這家酒吧的生意不錯還是白天就有眾多顧客光臨，小小的酒吧裡已經坐滿了客人，幾個服務員忙得滿頭大汗，但臉上卻帶著燦爛的笑容，因為客人越多他們就能收到越多的小費。
但是這麼多的人數或許也和倫敦的戒嚴有關，許多沒有工作的無業流民，又或者是黑戶口的人為了躲避滿大街的倫敦警而跑到酒吧裡避難消愁，走到酒吧臺上花個幾英鎊點些喝的吃的，然後就這麼坐在窗戶旁的位置上，看著街道外下的淋漓細雨。
一邊等待著風頭過去，一邊喝著酒欣賞街道上冒著風雨巡邏的倫敦警，感覺到開心的時候就舉起酒杯，以最惡劣的笑容祝這幫倒黴蛋好運。
“向辛勤工作的倫敦警察們致以誠摯的敬意！感謝他們像是攆老鼠一樣，把我們這些人趕得四處亂竄。”
“上帝啊，我得感謝他們沒有用槍射擊我的腦袋，或者是讓我雙手抱頭跪在地上感謝他們的不殺之恩。見鬼的，搞得就好像這樣一來我就不會失去工作一樣。”
聚集在一起的酒鬼們喝多了後就無所顧慮，舉著酒杯醉醺醺的開始抱怨起來，很多時候他們只是在胡言亂語，敲打桌子，做出粗魯而又無禮的舉動，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發洩心中的不滿和失落。
“克里斯你必須明白，這裡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失去了餬口的工作，我們都處於失業狀態。所以不要那麼多抱怨，趕緊過來和我們一起喝一杯，然後讓我們一起祝願女王陛下平安百歲！”
“祝女王陛下和大不列顛長命百歲，感謝見鬼的“疫控強制法案”讓我們丟掉了工作！”
酒吧裡的人群肆意發出嘲諷的笑容，滿腹怨念是他們針對政府與女王的不滿，因為他們都失去工作和希望很久了。
這裡大部分人現在本該是努力餬口養家的年齡段，現在卻只能靠著領取政府低廉的補助金生活，家人的生活水平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滑，或許很快就會撐不住了。
一個大絡腮鬍子的男人，穿著一身灰色的服裝，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和愁苦不堪的表情，他雙手枯糙的原因是經常在工廠做粗活，只見洛克抽了口煙，嗓音低沉道。
“或許我們應該離開這裡，去其他地方尋找工作。”
“別做夢了洛克，你以為我們這種年紀的人還能去那。現在到處都是年輕人，那些大公司管理者就喜歡這種能用好騙有時候還能爽一把的貨色，像咱們這種老貨就是撅起你個黑XX把XX漏出來都沒用。”
“哦，閉嘴吧威克斯，我在吃飯呢你這滿嘴噴糞的白痴。”
“嘿！我只是在實話實說。”
威克斯舉起雙手一臉無辜的喊道，而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旁邊正在彎腰收拾桌子的女服務生，那雙修長白淨的雙腿頓時吸引了這個老色鬼的注意力，他笑嘻嘻的無視了洛克的抱怨聲。
“嘿，特蕾莎或許你應該試試換個工作，至少比在我們這群人裡廝混要好的多。”
說話的時候威克斯瞪著渾濁的眼睛，在少女充滿活力的身體上來回掃視著，尤其是在胸口和雙腿附近狠狠盯了幾眼，可能是最近壓抑太久了吧，威克斯露出有些令人惡心的笑容。
“不，謝謝我挺喜歡這份工作的。”特蕾莎禮貌的拒絕道，內心厭惡對方的目光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在端著盤子路過的時候，趁機狠狠一腳踩在威克斯的腳背上，後者頓時發出了慘叫。
周圍的酒鬼們看到威克斯吃癟後，頓時爆發出鬨堂大笑，笑聲中滿是嘲諷和幸災樂禍，酒吧裡蔓延著愉悅的氣氛。
“嘿，特蕾莎我警告過你不要惹麻煩。”
特蕾莎剛剛走進吧檯就迎面走過來一位紅頭髮的中年女人，她穿著黑色的皮衣夾克，塗著濃厚的妝容，火紅的嘴唇，外表看起來有些桀驁不馴。她的手裡總是拿著一根煙管，時不時的抽一口，吐出一口嗆鼻的煙霧。
店長傑西卡是一位年近五十歲的老女人了，但她經營這座酒吧已經有快30年，自從她丈夫在二十年前去世後就她一人獨立支撐著生活，老人沒有再婚也沒有留下後代。
按照她的話來說就是那個男人死了以後，她的心也跟著埋葬在了土裡。現在她活著只是為了多看幾眼這個世界，等到那一天她對這裡感覺到厭倦了的時候，就會跑去和那混蛋見面然後狠狠給他一巴掌。
因為他違背了誓言，沒能照顧自己，愛著自己直至生命的盡頭。
“傑西卡，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你的保證就和我屁股裡排出的氣體一樣，滾進廚房刷碗去。不然我就要扣你這個月的薪水！”
特蕾莎頓時不敢說話了，急忙抱著一堆碗碟跑進了廚房。
好吧，傑西卡雖然總是口無遮攔而且粗話連篇，但不得不否認她在店員心中有著很高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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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老孃們說扣工資的時候從不帶猶豫的！但又因為她給的錢比附近酒吧的高了30%，所以沒人敢得罪這位老闆。
“嘿，威克斯你個老雜毛，我早就警告過你對我的人放規矩點。你要是不想把今天的事情傳到克麗絲的耳朵裡，那你知道怎麼做！”
“今天每人一杯白蘭地，威克斯記你賬上！”
“哦不！傑西卡，你這個老巫女！”
威克斯頓時臉色都白了，但是又無可奈何的喊道。誰讓自己家老婆和這個老女人的關係那麼好，又或者說這裡的老顧客只要是家裡有妻女的，那個不認識傑西卡而且關係都很好。
雖然威克斯倒黴了，但是其他顧客卻開心的敲打著桌子，掀起一次次歡呼的浪潮，那股幸災樂禍的勁別提多過癮了。沒人會為此感覺到生氣或者不滿，很多時候他們也是其中倒黴的一員。
“感謝慷慨的威克斯，我打賭你今天要睡沙發了！”
“我怕他根本不敢回家，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