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與唇分開之時,顧嵐衣只聽到一聲吞嚥聲響起,隨後面前的小夫郎就徹底紅了臉。

溫子昱:“我……我不是故意的。”

完了,他這樣說更奇怪了。

溫子昱雙手捂臉。

顧嵐衣知道他不好意思了,也不再逗他。

傍晚的時候柯亞力急匆匆入宮求見,聖和宮內只留了溫子昱一人。

阿竹去幫他取冰了,溫子昱想喝茶,卻發現桌上的壺裡已經沒有水了。

他皺了皺眉,開口喚道:“黃葉?柳花?”

沒人應。

溫子昱有些生氣,這些宮侍都是內務府挑的,他也沒有在意,誰知道居然是這麼些不守規矩的。

他還在這兒,居然沒一個人守在殿外。

去哪兒躲懶了?

溫子昱搖頭,實在是渴的厲害。

阿竹去取冰還不知道要多久才回來,早知道讓其他人去了。

溫子昱拿起茶壺,自己出了房間往廚房過去。

走到一半,忽然聽到兩個耳熟的聲音。

黃葉:“你就說可不可怕,連大臣們都嚇到了。”

柳花:“真的嗎?陛下平日裡看著不像啊。”

黃葉:“當然是真的,陛下原話就是這麼說的,說其他人都不配跟她談公允。”

柳花:“天吶,那我們豈不是……”

黃葉:“你以為呢,咱們啊本就是命比草賤,能活一天是一天。”

溫子昱站在門口,臉色黑沉,眼神冰冷地看著蹲在牆角竊竊私語的兩人。

正在激情吐槽的黃葉忽然見柳花不說話了,正要發問,就聽身後響起君後的聲音。

“本宮倒是沒看出來你哪裡命賤了,連陛下也敢說三道四,本宮看你是威風得很啊。”

黃葉臉色立馬煞白一片,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又轉身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一邊磕一邊求饒道:“君後饒命,奴才嘴賤,奴才知錯了,君後饒命。”

柳花也跪著,只是他並沒有像黃葉那般慌忙求饒,反而把責任全往黃葉身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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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後明察,奴才剛剛沒有說三道四,一直是黃葉在說的,是她非要給奴才說。沒有及時阻止她是奴才的錯。君後明鑑,奴才沒有想妄議聖上的意思。”

黃葉立馬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柳花你什麼意思?不是你問我京城最近議論的事嗎?你現在不認賬了?”

柳花極力撇清:“我沒有!我只是好奇,我不知道她們是在議論陛下!”

黃葉忽然發瘋,撲上去撕扯柳花,“你這個賤男人,你敢做不敢認。”

兩人在地上互相拉拽,溫子昱退了幾步,冷眼看著她們。

阿竹忽然跑過來,“君後,君後您怎麼跑這兒來了,嚇死我了。”

溫子昱:“茶沒了,我來添點茶。”

阿竹走近看到地上大打出手的兩人,嚇了一跳,呵斥道:“你們在做什麼?!”

柳花和黃葉如夢初醒,兩人衣衫凌亂,很快被趕來的宮人們強行分開。

內務府總管連忙跑來點頭哈腰給溫子昱道歉。

“奴才失職,這就把他倆帶回去好好調教。您看要不要給你換幾個聰明點的。”

忽然殿外響起顧嵐衣的聲音,“換什麼聰明點的?”

她推門而入,看見地上跪著的內務府總管張同後挑眉。

顧嵐衣;“哪些不長眼的又惹君後了?”

阿竹連忙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顧嵐衣看過去,溫子昱哼了一聲。

她道:“是該罰,偌大的聖和宮居然連個給君後添水的人都沒有,留你們有何用?”

張同戰戰兢兢跪在地上求饒,“陛下息怒,是奴才失職。”

顧嵐衣呵了一聲,“當然是你的失職。朕這後宮就這一個寶貝疙瘩,你還給朕委屈了,朕看你這頭是不想在脖子上待了。”

張同神情驚恐,絲毫不懷疑她的頭和身可能真的會分家。

溫子昱在後面臉頰冒熱氣,這人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啊。

顧嵐衣:“滾吧,以後君後身邊不用你們內務府了,你們只安排灑掃就行。”

溫子昱欲言又止,這樣的話,阿竹豈不是會很辛苦。

但他還是沒開口,算了,大不了有些事他自己來,不能在下人面前駁妻主的話。

張同被罰了俸祿也不敢說話,屁滾尿流地跑了。

顧嵐衣轉身抱住夫郎,“今天沒被那倆蠢貨嚇到吧?”

溫子昱搖頭,他又不是菟絲花,哪能那麼容易被嚇到。

“對了,你真那麼說了?”

顧嵐衣挑眉,“說什麼?”

“就你說其他人不配跟你談公允那事。”

溫子昱初聽時就不太相信這是顧嵐衣說出口的話。

他再清楚不過自家妻主是什麼樣的人。

世人皆說顧嵐衣殺人不眨眼,殘暴兇狠。

可他始終記得戰場上衝在最前面,對著將士說:“此身獻國,不畏不退”的鮮衣怒馬的持劍少女。

更不會忘掉那個悄悄給農家門口栓羊,要躲在旁邊看著人牽進去才離開的碧血丹心又傻乎乎的大將軍。

顧嵐衣:“這都什麼和什麼,哪裡來的謠言?”

她將詳細經過跟溫子昱說清楚,溫子昱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京城裡有這樣的流言,怕是那群人故意在煽風點火。

“隨他們去吧,反正遲早會一一算賬。”

溫子昱還想追問,被顧嵐衣捂住嘴。

“好了,你別擔心,我還搞不定她們嗎?你只要給我好好休息就行。”

溫子昱拉下她的手,“哦。”

顧嵐衣一笑,“正好,你身邊現在也需要個人,阿竹一個人肯定有照顧不周的地方。”

溫子昱抬頭,“嗯?”

顧嵐衣忽然開口,“西岸。”

“在。”

溫子昱一臉驚訝地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黑衣人,他之前居然從不知道附近還藏了個人。

顧嵐衣解釋道:“這是西岸,專門用來保護你的暗衛,她功夫不錯,以後就讓她跟著你,有事隨時喚她。”

溫子昱愣了一下,點頭。

這樣也好,免得妻主日日擔心他。

他雙手雙腳齊上,抱住人,乖巧道:“謝謝妻主。”

西岸早已經識趣地消失。

顧嵐衣拍了拍他的脊背,“就說一句謝?”

溫子昱不明所以,“那兩句?”

顧嵐衣咬牙,夫郎不開竅,她自己來!

呼——

蠟燭被吹滅,聖和宮的殿門禁閉,床幔輕輕落下。

……

翌日,御書房。

柯亞力:“陛下,這是會試最終的名單,參與舞弊的考生成績已經作廢。”

顧嵐衣接過,“嗯。”

雖說舞弊並不是那些考生主動為之,但她們在事後非但不來官府舉報,反而私下討論題目,這樣的人顧嵐衣也根本不會重用。

她翻了幾下名單,發現柯亞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愛卿有事要說?”

柯亞力:“回稟陛下,有一考生揭發周子棟曾經與其中一名考生接觸過,但該考生並沒有住在周府,試卷上也並無異常。”

顧嵐衣挑眉,“是哪個?”

柯亞力道:“被檢舉之人為榜上第二名,名為賈仁,乃漢中人士,臣查了她的試卷,並沒有發現舞弊痕跡,相反,她的時策論乃是此場中最出彩的一個。”

“哦?”

顧嵐衣來了興致,“卷子在哪兒,拿來給我看看。”

柯亞力特意帶了賈仁的試卷,聞言連忙拿給顧嵐衣看。

顧嵐衣也不看前面的,徑直翻到最後一頁的時策論。

第一眼看到時就讓她有些驚豔,這個賈仁的行文十分整潔,沒有一丁點的改動痕跡,每一筆都力道十足。

細看之下更讓她驚豔的是文章本身,並非廣而空的泛泛之談,她十分清晰地列出了幾項可行的舉措。

並且不僅僅考慮了無定河的問題,還提出了怎樣將無定河“變廢為寶”的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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