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懷清:“第五場比試,題目為:春。”

關雎聞言松了口氣,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一個平平無奇並不出格的題目。

他自信滿滿地在宣紙上寫下一首,抬起頭來卻見其他人還在沉思。

關雎勾起了唇角,一群蠢貨,來參加春日宴,居然連春的命題作詩都沒有提前準備嗎?

比試結束,他昂揚著臉將宣紙遞了出去。

這次春日宴之後,他關雎的名號必會響徹整個錦朝。

也只有那樣,他才能救出自己母親。

想到他那個不省心的母親,關雎就有些頭疼。

他原本想得很好,城內沒有人見過顧嵐衣的畫像,他們只需將畫像隱瞞下來即可。

他已經連夜讓他娘封了城,禁止百姓出城,可誰知還是讓訊息走漏了出去。

北涼城的官員前來直接將他娘關邇代押走了。

關雎心知肚明,北涼城城主自己尚且立場不明,不會因為包庇過顧嵐衣這件事就將他娘砍了去的。

真正讓北涼城主大發雷霆的,不過是他娘這些年在城內做過的糊塗事罷了。

好在她們關家在北涼城內還有關係,關雎託人幫自己引薦了北涼城城主宋天韻,最終以將閆懷清拉攏過來的條件與她談攏。

只要他有本事將閆懷清招收在宋天韻門下,宋天韻便會答應放了他娘。

關雎信心十足,他來之前便打聽過,閆懷清這人,雖然看起來迂腐,但卻格外惜才。

當年還在京城為官之時,她就曾經為了一位書生的文章舌戰群儒,硬是拿著那篇文章一次次親自登門,讓當時的文臣們過目。

那個書生便是當今朝堂內最年輕的吏部尚書——周子棟。

“周子棟?她居然是這樣被破格入朝的?”溫子昱驚訝地問出聲。

他在宮裡的時候就曾聽聞過這位錦朝最年輕的尚書的大名,卻只是聽說她是被破例收入朝中的,據說當年因為家中變故,周子棟錯過了會試的時間。

後來不知道怎麼的,便被破格准許入朝為官,當時他母皇還為此沾沾自喜的好久,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禮賢下士慧眼識珠的明君。

顧嵐衣點點頭,“是,周子棟幾乎可以說是被閆懷清一手提拔上來的。”

“那她為何當年眼睜睜看著閆懷清離開京城卻無動於衷?”溫子昱脫口而出問道。

顧嵐衣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

溫子昱失望地哦了一聲,他又往下看了一眼,覺得當年閆懷清離開的真相或許很複雜,而且他有一個強烈的預感,這個真相肯定與周子棟撇不開關係。

顧嵐衣看著他這副認真思考的小模樣,伸手幫他擦了擦嘴邊的殘渣。

“怎麼吃個小魚幹還能吃得滿嘴渣?”

溫子昱臉紅了一瞬,連忙推開她的手,掏出帕子在嘴上使勁擦了擦。

“你怎麼都不提醒我!?”

嘿,這小東西,居然還倒打一耙。

顧嵐衣被他氣笑了,“還怪起我來了?”

溫子昱吐了吐舌頭。

顧嵐衣佯裝往下面的文苑內看去,溫子昱忽然就急了。

“你看什麼呢?”

比試已經結束了,現在是三位大儒評判試卷的時間,這臭女人居然還在往下面看!

顧嵐衣挑眉,“我不能看嗎?”

溫子昱:“下面都是書生才子在鬥詩,你一個武將,你,你看得懂嗎你?”

顧嵐衣驀地臉色一黑,猛地撲了上去,把他扣在懷裡。

“好啊你,居然嫌你妻主沒文化了是吧?”

溫子昱原本還在氣她明知道關雎在下面,眼睛還亂看,卻突然被顧大土匪抓緊懷裡使勁揉搓,連忙求饒。

“快放開我,唔。”

顧嵐衣捏著他的臉,“錯了沒?”

溫子昱乖乖點了點頭。

“嫌棄我嗎?”

溫子昱搖頭。

“還亂說話嗎?”

溫子昱又搖頭。

顧嵐衣勾起一抹笑,眼神愉悅,“不錯,真乖。”

溫子昱松了一口氣,以為她這下總該放開自己了,沒想到這個壞女人越笑越奸詐。

“既然這麼乖,那就聽話,剩下的這些小魚幹不許再吃了。”

溫子昱猛地瞪大了眼睛,“憑什麼?!”

顧嵐衣貼住他的額頭,“憑你現在是人類的身體,不是貓崽子了。吃這麼多油膩的食物會吃壞肚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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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子昱眼睛一瞬間就暗了下來,心裡知道是這個原因的話,顧嵐衣肯定不管他怎麼求情都不會心軟了。

只好悽慘地苦著臉告別自己香噴噴的小魚幹。顧嵐衣看著他這副樣子著實好笑,眯著眼道;“怎麼還真變成小貓咪了,這麼喜歡吃小魚幹?小魚幹有我香嗎?”

溫子昱憤憤咬住了她在自己臉上亂戳的手指,臭流氓,咬死你!

兩人鬧了這一會兒,比試的成果已經出來了。

閆懷清拿著宣紙,站在臺上宣佈了今日文宴的勝出人選。

“今日文宴第二輪比試的勝出者,經過我們的一致決定,最終選定為來自丹陽郡的馬瑤。”

馬瑤就是第一輪獲勝的人,沒想到第二輪也是她。

關雎一愣,不可置信地看了過去,他對馬瑤有印象,因為這個人是緊跟著他一起放下筆的!

春日宴素來只宣讀第一名,其餘人的名次可自行去榜上查詢。

關雎臉色難看地看著自己十名開外的成績。

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他對自己的作詩很有信心,不可能會這麼低的名次。

關雎不甘心地握了握拳。

在閆懷清轉身準備離去之時,他忽然開口。

“閆小姐,既然勝出者定為這位馬小姐,總該給我們個理由吧?至少要把她的作品讓大家看看,才好服眾。”

這話一出,瞬間得到了大家的認同。

春日宴作為文人墨客交流的宴會,素來給予參賽者最大的自由,因此每個勝出者都可自行決定是否願意公之於眾,一切皆看個人。

只是關雎這樣說了,如果馬瑤選擇不公佈的話,怕是難以服眾了。

閆懷清正準備勸馬瑤應下,就見她已經大大方方地向眾人展示了自己所作的詩詞。

馬瑤來自江南岸的丹陽郡,身高比其他人要低上一點,可不知是她刻意放大聲音還是怎麼,她讀詩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裡,就連旁邊二樓的顧嵐衣也聽得清清楚楚。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闌干南鬥斜,今夜偏知春氣暖,蟲聲新透綠窗紗。”

顧嵐衣眼睛一睜,猛地坐直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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