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衣見他一副無語的樣子,忽然笑了出來。

小笨蛋,她還能不懂他心裡那點小心思嗎?

“你笑什麼?!”

溫子昱沒好氣地咬牙,瞪她。

顧嵐衣笑得更歡快了,“笑一個小傻子。”

溫子昱哼哼兩聲,並不打算對號入座,讓這個壞女人自說自話去。

顧嵐衣把他揉了揉,又捏了捏,好聲好氣地說道:“小昱大人,難道不相信你家妻主嗎?”

溫子昱哼了一聲,“我相信你,但是我能相信那些男人嗎?他們看你的眼神都快把你吃了,我可不得防著點?”

顧嵐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可冤枉我了,畢竟我只讓你一個人吃過。”

溫子昱瞬間臉上充血,閉著眼睛大喊道:

“臭流氓!!!”

顧嵐衣見他捂著臉,耳朵已經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了,便不再逗他。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溫子昱埋著頭,臉頰還有點燙,他怎麼也不願抬起頭來,太丟人了。

都怪顧嵐衣這個臭流氓,天天說一些不著調的話!

關雎帶著北涼謀士來參加春日宴的事並沒有被顧嵐衣放在心上。

她本就沒有把人放在心上,他怎麼搭上北涼的也跟她沒有關係。

但是溫子昱卻放在心上了,他可不是那種眼看著情敵進入自己的地盤還佯裝大度,無動於衷的人。

次日,春意瀲灩,微風和煦。

沉寂了半月的上都城重新出現了熱鬧祥和的景象。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

隨著號角和擂鼓聲的響起,群英薈萃的春日宴終於拉開了序幕。

主持春日宴的是當世大儒閆懷清,素有高風峻節的美名。

閆懷清一襲白衫布衣,頭頂除了素色的髮帶再無旁物,看著當真不虛此名。

“諸位遠道而來,閆某人在此深表榮幸。想必諸位仁杰早已準備好一展身手,閆某也不必再多言,諸位還請盡興!”

這閆懷清看起來文縐縐的,沒想到居然還是個爽快人,她還以為這人會滔滔不絕地講上許久呢。

顧嵐衣在一旁的酒樓雅間坐著,這處位置極好,可以將文苑裡的景象一覽無餘,是她特意讓人給溫子昱留著的。

溫子昱這個原本吵著鬧著要來看春日宴的人,居然在宴會開始的時候,一直抱著碟子裡的小魚幹嚼個不停。

顧嵐衣看著他這副模樣笑了笑。

想來變成貓咪的那段日子對他還是有影響的。

方才小二上來問菜,她下意識就習慣性地點了一盤炸小魚幹,等小二呈上來後她才發現不對勁。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小昱已經不是貓了啊。

只是還沒等她開口,溫子昱就已經自覺的把盤子整個端走放在了自己懷裡,抱著盤子自然地往嘴裡塞小魚幹。

顧嵐衣見狀也不提醒了,好笑地看著他動作。

溫子昱奇怪地看她一眼,“你看我做甚?看文宴啊。”

下面正進行到即興講詞的環節,在場的才女均可隨意吟詩,只需和現場的環境景象有關即可。

溫子昱肚子裡沒有墨水,只能憑感覺分辨出誰吟得更好一點,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但他聽閆懷清點評倒是很認真。

文宴的裁決並不是由閆懷清一個人決定的,還有另外兩名大儒,但其中還屬閆懷清的聲名更得人心。

顧嵐衣對這些不感興趣,她只是隨意地認了認人。

和溫子昱來看熱鬧不同,她來看春日宴,更多地是尋找可為己用的人才。

她原本並沒有招攬閆懷清的意思,只因為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太過迂腐。

閆懷清出身書香世家,閆家祖上曾出過兩位狀元,一名榜眼,門下文臣無數,是錦朝當之無愧的文儒世家。

只是不知為何,三年前閆懷清忽然離開京城,那年是她入朝的第一年,按理來說前一年剛剛登榜狀元的女子,正是炙手可熱風光無限的好時候才對。

可偏偏就在那一年,閆懷清向先皇遞上了辭呈,自請發配地方。

先皇自然是不同意的,可這閆懷清也倔,硬是在第三次把辭呈遞上去以後,自己孤身一人離開了京城,來到了上都。

沒有功名官位在身,堂堂狀元郎也只能在這小小的上都城裡做一名教書先生。

可事實證明,有才之人不論做什麼都會出類拔萃。

閆懷清所在的尚逸學堂接連出了幾名貢士以後,尚逸學堂也成了遠近聞名的上等學堂,閆懷清在民間的聲望不降反升,甚至有些景仰她的學生,更是對朝堂當年“逼走”閆懷清的事耿耿於懷。

但事實到底如何,連顧嵐衣也不知道。

她想得出神,下面文宴的第一輪已經結束。

勝出的是一名來自江南的女子。

第二輪是命題作詩,一大批下人很快搬著東西上來,在文苑中擺放了整整齊齊的三排共九張桌子。

第二輪分批次進行,每一批的命題都不一樣,每組選出一名後,統一再進行一次筆試,才會分出勝負。

前四批的命題分別為梅蘭竹菊,眾人紛紛開始猜測這第五個命題是什麼。

第五批開始前,忽然一個身影從外圍擠了進來,文苑內忽然出現了討論聲。

溫子昱聽到動靜往下面一看,瞬間蹙起了眉毛。

關雎?

他來做什麼?

下面的閆懷清也一愣,“這位公子,您這是?”

關雎低著頭,自顧自在最後一個空位上坐下,被他搶了位置的女子臉色一變,卻不好當眾呵斥男子,只能神情尷尬地站在原地。

閆懷清:“公子?”

關雎施施然抬起頭,笑了一聲,“怎麼,這文宴難道有規定男子不能參加嗎?”

閆懷清的臉色有些難看,可還是好脾氣道:“春日宴並沒有明確規定男子不可出席,可……”

“那便是了。”關雎打斷她。“難道閆小姐也同其他人一般,認為男子便一定不如女子嗎?”

閆懷清被扣下這麼大一頂帽子,臉色瞬間變了,“公子慎言,閆某人從未有過此等想法!”

關雎頷首,“那便好。”

站在一旁的女子見到這男子咄咄逼人的架勢,摸了摸鼻子,尷尬地退了下去。

閆懷清見她離開,抬手到一半,又放下。

唉,這是個什麼事啊。

閆懷清嘆了一口氣,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宣佈比試開始。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