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賭漲（下）
那些看熱鬧的觀眾中之所以有些人莫立明的這場賭石，是因為他們是“明眼人”，早就看出了那塊石頭鮮豔欲滴毫不自然的皮殼色彩是人工做出來迷惑買家的，他們把莫立明當菜鳥甚至是傻子看待了，認為他很不值，這一賭絕對會垮下去。
雖然只是八千元的東西，賭輸賭贏似乎都沒什麼大礙，但是也身為旁觀者清的傅藝紅，此時此刻，她忍不住地激動而緊張，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賭石的場景，而且賭石者也並不是她不相干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地她在為莫立明捏汗。
賭石往往就是一刀切之間的事情，一刀下去，要麼贏要麼輸，在大家的集聚的目光之下，一目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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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位切石師傅“轟隆隆”的啟動切割機之後，其中還是有不少人在默默地為莫立明表以祝福的，只希望那塊石頭裡面能切出來好看的和田玉。
機器轟鳴，砂輪機開始了飛速地旋轉，輪子對準由莫立明親手劃出來的那條切割線一寸一寸地落下去。
“嗞嗞嗞……”砂輪轉動，帶起無數的石頭碎屑。
解石機在輕歌慢吟的時候，周圍的觀眾顯得是鴉雀無聲，畢竟大多數人平時是極少能看到解石這一幕情景的，這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新鮮很刺激，需要全神貫注地觀察體味。
而這一刻的莫立明，他是那塊正在逐漸解開的石頭的主人，是這次賭石活動的第一當事人，可奇怪的是他的神色自始至終都好像沒什麼變化，從上場到現在一直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對此傅藝紅心中都覺得有些詫異了，他很是看不透莫立明這一來的表現，感覺他是那麼地自信，認定了自己的東西最終會讓人吃驚叫好似的。
說句實話，從一開始她傅藝紅便不看好那塊染有色素老闆做過手腳的和田玉籽料了，在她的眼裡，從來都是如此，第一印象有多麼重要啊，總讓她心裡頭起芥蒂，並且揮之不去。
切石機工作效率很高，也就一兩分鍾的時間而已，一刀深深地切了下去。
猛地裡，只聽到“砰”的一聲悶響，大家隨即看見，有塊石頭順利地切落下去了。
“啊！”
石頭一刀便切開了一片，當那片碎塊掉落在了地上時，那一瞬間只聽見有個人脫口而出地發出了驚呼聲，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離那塊和田玉石最近的解石師傅。
“老闆，見玉了，恭喜啊，是一塊白玉！”那師傅立即掉過頭來，語氣十分激動地朝莫立明恭賀道。
“謝謝！”莫立明呼了口氣，彬彬有禮地道了聲謝之後，他朝那石頭走近了幾步。
“是啊，你們快看，那明顯是一塊玉面啊！切得可真準！”
頓時間，人群之中暴發出來了一陣轟響聲，就好比是頃刻之間炸開了一團鍋，人聲鼎沸，議論四起。
又有人大聲說道：“那是那位老闆眼力好，看得準，那師傅可都是按照他的指示來的啊！”
“可不是？！”另外一個人變了臉色說道，“那老闆太厲害了，能從這市場上挑出一塊蘊藏有那麼好的玉的賭貨來，眼力非同尋常，非同尋常！”
這人是搖頭晃腦的，可想而知他剛剛大跌眼鏡，萬萬沒想到莫立明那塊染色石頭能解出好玉來，對方的運氣也由此可見一斑了。
“莫立明，你這一刀就切漲了，果真是一塊玉，還是和田白玉，底子看上去也挺不錯的！”傅藝紅良久才從巨大的驚詫中反應過來，剛那一幕情形就好似是在看電影或是做美夢，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了，要不然怎麼可能一刀下去就切出了好玉，而且那一刀下得精準無比，不偏不倚，那切下去的一塊石頭恰恰擦著玉面而過，一點兒都沒沾上玉的痕跡，這絕對是一個奇蹟。
“傅經理，還沒完全切開呢，不知道其餘地方的玉石分佈情況怎樣。”莫立明回過頭來，眯了眯眼微笑道。
“應該差不了了！”傅藝紅俏臉發紅口氣堅定地說道，那是一種鼓勵的眼神，讓人登時備感鼓舞。
“我也但願如此啦。”莫立明笑笑道。
“老闆，太不可思議了！”那師傅一臉不敢置信地注視著莫立明說道，“你要切的這一刀好準啊，你看，那一面沒有帶上玉，哎，在切之前我還很擔心呢，生怕刀子走錯了方向，破壞了玉。這下可好了，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老闆，我不得不服你了，你眼力真好，不但挑中了這麼一塊好石頭，而且解也解對了，絲毫不出差錯，就好像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一樣。”
“謝謝師傅，其實這還多虧了你了，是你幫我切開的，你的技術很好。”莫立明向那解石師傅笑了笑，他很謙遜和客氣地說道。
“沒有，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那師傅聽莫立明誇讚自己，心下裡只是喜滋滋的，忙又問道，“那老闆，是繼續切嗎？”
“那當然了！”莫立明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說道，“把石頭全部解開先，至於後面的魔石和玉器加工我再找其他人了。有勞。”
“好的。那還是你來說吧，這第二刀怎麼下？”那師傅笑臉熱忱地請示莫立明說道。
當下莫立明詳細地跟那師傅說了後面下刀的方向，那師傅一一應著。
接下來的切石過程簡單而順利，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原本一塊比較大的石頭就只變成成人拳頭那麼大了，而剩下的那一團全是瑩潤的白玉。
漲了，徹底漲了！
這不但是莫立明和傅藝紅的心聲，也是四周越圍越多的觀眾們心裡的呼聲。
等到切割機停止運作，機器的轟響聲停頓下來以後，場上的響動卻被人群的議論聲響掩蓋住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大家關注的焦點聚合在了莫立明以及他手上的那塊新鮮出爐的和田白玉上，先前還以為他眼睛很不濟的那些人這下子已經是掉了一地眼睛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登時無不對他是心服口服刮目相看。
“老闆，你這塊璞玉完整無暇，看不到一絲裂痕和雜質，依我看價值不菲啊！”那切實師傅嘖嘖稱讚道，“這種玉是和田白玉，雖說不是白玉中最好的品種羊脂玉，但也是上乘的了，很吃香的，外地很多玉石老闆在四處打聽這類原石，可是有價無市啊，真真的好玉一解出來就走了，讓人給珍藏起來了，誰還會拿出來賣給別人？現在上品和田玉的增幅是百分之五十，基本上每天升一個價，升值空間很大的，再說了，‘黃金有價玉無價’，君子愛玉，好玉得留給自己不是？”
“師傅，你說得是。多謝你幫我這個忙了。”莫立明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七八塊錢，不由分說地塞到了那師傅的手上。
“這……”那師傅滿臉愕然之色地凝視著莫立明搖頭說道，“老闆，我不能要啊！說好了的，我是替克羅給你切石的，是免費的，我怎麼能亂收你的錢。你賭漲了是你的眼力和你的運氣，我只是出了一點點力氣罷了。”
說罷他就要將那八百元錢遞還給莫立明，莫立明卻笑吟吟地推了回去，神情懇摯地說道：“師傅，你就拿著吧，託你的福，我這東西才有這麼好的結果。”
“那謝謝了，謝謝！”那師傅連忙彎下腰去不住地鞠躬感謝，他感激莫立明的大方，也在感激莫立明的那塊玉。
在這和田玉交易中心，眾所周知的是，對於解石工而言，如果在他的場子上解出了玉，尤其是賭漲了很好的一塊玉，大家就會認為，這個場子沾了好運，來解石的人就會多很多，反之，會受冷落的。
莫立明那塊玉雖然不是精絕的好玉，但也算得上是一塊上品和田玉了，能解出那麼好的一塊來很不差了，讓人豔羨，因此其實他這是無形地幫了那師傅一個忙，只是他自己渾然不知而已，不過那師傅可是心知肚明的，對他表示無比地感激之情。
“莫立明，那個叫王浩的人說你賭石很厲害，這真沒錯啊，我以前還真沒看出來呢，你有這等本事，這一轉手幾千塊錢就換來了一塊幾十萬的貨，賺大了！”傅藝紅眉飛色舞地莫立明說道。
莫立明卻是一搖頭，很是客氣地說道：“傅經理，我也只是碰上了好運而已。”
“僅此而已嗎？”傅藝紅巧笑嫣然地說道，“那你的運氣也太好了，那塊石頭擺在那裡，周圍無數人經過，怎麼唯獨你相中了。不知道你和那塊石頭，誰是千里馬，誰才是伯樂。”
“略懂罷了。傅經理，我們走吧。”莫立明平靜地說道。
“嗯。”傅藝紅點點頭。
恰在這時，那石頭老闆克羅笑意盈盈地走上前來打招呼了，他一得到訊息人就立馬從攤子上跑了過來。
“先生，恭喜恭喜啊！”克羅連聲賀喜道。
“謝謝。老闆，真的還得多謝你了。石頭畢竟出自你手，是你賣給我的。你讓我賺了一筆。”莫立明笑吟吟地說道。
“願賭服輸，我心悅誠服啊！”克羅大度地笑道，“立馬兩位不是還要賭石嗎？我看這位先生你的眼力那麼好，不如去‘玉石堂’走走，那裡有一塊石頭正在展出，那可是我見過的最大一塊羊脂玉籽料，足足兩百多斤重，極品啊，不過那老闆要價也挺狠的，不上三百萬別問他！這讓很多賭石的老闆頭疼了，左右為難，所以那塊石頭至今還擺在那裡，沒人敢下手賭。”(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