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賭漲（上）
“這位先生，您好。我這攤上有不少的好石頭，您請看看吧。”
莫立明剛剛在一個攤前駐足觀看那堆和田玉原石，就有一人笑意盈盈十分熱情地向他打招呼了，那人自然是攤子的老闆，一個穿戴著維吾爾族服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
“嗯，謝謝老闆。我先看一下。”莫立明反應過來，眯眼微笑著彬彬有禮地說道。
說完後他又低下頭去關注那賭石堆裡的某塊毛料了，他特意留意的還真是其中的一個，只見正投入他眼中的那塊石頭是扁平狀的，長寬度比較大，但看上去顯得很薄，那顯然是一塊和田玉籽料，皮殼細膩光滑，色澤呈現的是棗紅色，顏色非常鮮豔，甚是惹人注目。
“莫立明，你相中這塊石頭了？”傅藝紅順著莫立明的視線指了指那塊棗紅色的賭料疑問道，她湊上前來幾乎是貼著莫立明的耳朵說話的，而且聲音壓得很低，除了莫立明其他人還真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麼。
莫立明回頭瞅了她一眼，輕輕地一點頭道：“是啊，傅經理。你覺得它怎樣？”
“我看不對勁。”傅藝紅臉色微變，她悄悄地說道，生怕那攤主聽去了，“你仔細瞧一瞧，那棗紅的皮色太過豔麗了，有種不自然的感覺，這在古董上叫做‘賊光’，我懷疑是早就經人上過色的，也就是說，皮作了假。莫立明，我聽說這邊玉石市場上魚龍混雜的東西很多，你可要小心了，別上了當。”
“……”莫立明笑而不言，此刻他神情淡定如常，嘴上雖然沒有回話，但是他心裡面卻正在讚歎傅藝紅，說她眼力很厲害，一眼就能看穿那塊石頭上面的玄機。
而要不是左眼“七眼佛靈”光芒的幫助，那他莫立明還真很難看出來那個石頭的外殼顏色是做了手腳的。
在“七眼佛靈”透視光的照映之下一切還不現出原形來，透過那團光影的零距離接觸作用，莫立明很快就看清楚了那一塊石頭的造假痕跡。
儘管如此，莫立明卻沒有立馬放棄掉拔腿離去，而是停留下來繼續全神貫注地觀察著那塊和田玉籽料。
因為他心知肚明，自己來賭一塊石頭，第一要訣不是賭皮殼表現，卻是由表及裡地去看內部淺層之處的玉石情況，那是末，這才是本。
賭一塊石頭，賭的就是“肉”，而這“肉”便是玉的本身，至於外表和漿霧，是賭石者需要判斷的東西，能看透這兩層那就能賭漲了。
因為有透視能力，所以莫立明可以先捨棄那一步而直接驅使目光透入石頭內部進行察看。
剛才那一下，莫立明確實是被眼下這塊料子的鮮麗光澤吸引住的，當瞧出那做的是假皮子之後，他也不氣不急的，沒有即刻離開，卻選擇了順眼看下去。
俗話說“神仙難斷寸玉”，再有經驗和眼力的賭石專家，這在賭石實踐當中固然有好處，但是都只是肉眼凡胎，沒有火眼金睛，無法斷定石頭裡邊玉質分佈的真情實況，因此也難免有看走眼的時候。
往往一塊表皮反映很好的石頭，切開後卻敗絮一團，讓人大失所望，相反，表象其實並不好的一個石頭在解開以後倒令人大跌眼鏡，大漲特漲。
故而，那都不是關鍵，至為重要的是裡頭被層層石漿所包裹著的內容，那東西的有無優劣決定玩家是贏還是輸，當然了，那東西正是大家喜歡的真玉，也是賭石要賭的根本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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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立明便不在意那些因素，直截驅動眼力將那抹佛光注入了那塊石頭內。
在那陣明亮清晰的光穿透玉石表面的過程之中，莫立明發現了密密麻麻的小孔，那孔用肉眼還真難看明白啊，但在透視光芒的照射中那些近似人體毛細孔的小小空隙畢露無疑。
“這些小孔的存在又代表什麼呢？意味著這塊玉到底是好還是壞？”莫立明心下有些忐忑道，這之前他對和田玉玉石的研究並不深，因而他這一下子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先不管這麼些了，莫立明立刻打消了沒必要的顧慮，緊接著控制“七眼佛靈”緩步地進入石頭的內層。
這時，站在他身邊的傅藝紅眼看著這一幕臉上雖有異色，但是她也沒有開口說什麼，打斷對方的思路。
而站立在他們正對面的那位新疆賭石老闆則是喜眉笑眼地注視著莫立明，像是察言觀色，他這表現也是很正常的，有客人光顧自己的攤子，一筆生意的成交有了潛在的動力和希望，他自然為此感到高興啊。
“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莫立明低低地呼了一口氣，他突然仰起了頭來，開門見山地問那攤主道，“老闆，請問，這塊石頭怎麼賣？你沒標價啊。”
“先生，您是要買那一件賭貨嗎？”那老闆快速掃了一下莫立明所指的那塊石頭，笑吟吟地反問道。
“談得攏就買。”莫立明端正神色，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稱斤論兩還是其他的玩法？”
“另外。”那男子鄭重其事地說道，“先生，看得出來，你很喜歡那塊石頭。你眼力真不錯啊。棗紅色的和田玉賭石內常常出質量上等的羊脂白玉，賭漲了你就會賺很大了。”
“可也有很大的風險啊。”莫立明一本正經地說道，隨後又問了那老闆，“老闆，多少錢，你就說明吧，爽快點。”
“這個賭價，你拿走。”那男子當即伸出右手來並舉起了三根手指頭，低聲說道，“先生，三萬塊，那麼大的一塊羊脂玉好料，我早稱過了，足足五斤多重，您一點兒都不虧了，買了只會賺。”
“哦？三萬？”莫立明似笑非笑地凝視著那男子，半晌沒有下文。
“莫立明，那塊玉你真要嗎？”傅藝紅在背後輕巧地拉了一下莫立明的衣袖，聲音低沉地詢問道，她心中有點兒不安了，因為那塊玉石的皮色明顯是作假的，三萬塊錢很不值，她自然不希望莫立明上當受騙地吃虧，三萬塊錢雖然並不多的樣子，但是對於莫家的現狀來說並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傅經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等一下看。”莫立明回過頭來說道，他眼神堅定，儼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有了他這個回應，傅藝紅便暗中舒了一口氣，她深知對方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肯定不會乖乖地往套裡鑽了，更何況他也是知道那原石的片刻狀況的。
“他對賭石應該比我內行很多，他既然那麼做就心裡一定有個準數的，且看他怎麼做吧。”傅藝紅隨即在心下裡對自己說道。
“先生，感覺怎樣？”那老闆笑容熱切地問莫立明道。
“八千，給你一個吉利數字，賣不賣？”莫立明似乎深深地思考了片刻之後張口道，他斬釘截鐵地報出了八千的價錢。
“八千？！”那老闆卻忽然變得有一些不悅了，連搖頭道，“先生，太少了啊，再加點吧，八千的話，說句實話，才剛夠我的本錢。”
他登時表現得愁眉苦臉的，還向莫立明攤出了自己的底似的。
“那不好意思，打擾您了。”說罷，莫立明便不由分說地轉過了身去，待要帶著傅藝紅走開。
“哎，先生，請慢走一步！”那攤主慌忙揚手叫住了莫立明，唉聲嘆氣地說道，“好了，成交，誰叫我們有緣呢？！”
“老闆，原來你也是個爽快人啊。”莫立明掉過頭來眯了眯眼說道，“好吧，成交了。”
說著他迴轉身子，並蹲了下去，遂又道：“老闆，你就這些貨嗎？”
“怎麼？”那老闆很是疑惑一般地看著莫立明道，“先生，你是想玩大的？我家倉庫裡倒是還有一批。等下這筆交易成交後，有空的話你跟我再去看一看就是了。”
“嗯。”莫立明隨口應答了下來。
稍後他就從包裡取出了八千塊錢，交給了那攤主，而那塊棗紅色皮色的石頭歸他了。
但石頭挺沉，帶著走來走去的不大方便，莫立明便又對那男子說了：“老闆，能否幫個忙，把這塊石頭給我切開吧？”
“你要在這裡解石嗎？”那老闆疑問道。
“對，我要你幫我馬上解開。”莫立明毫不含糊地答應道。
“成，我免費給你做開。你等著。”那老闆熱情洋溢地說道。
隨後他就把莫立明和傅藝紅連同那塊成交的石頭帶到瞭解石的地方，也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傅藝紅心跳加速，緊張了起來，而當事者莫立明卻是滿臉的沉靜之色，他當真是成竹在胸了。
給莫立明解石的是另外一個新疆人，那是個六十來歲的老年人，但紅光滿面的精神矍鑠，給人一股老當益壯的感覺。
見這攤上有人解石，自然而然地就吸引來了不少的觀眾，那些人中多半是路過的遊人，其中也有一些攤點老闆，他們議論紛紛，好像有很多人並不看好莫立明賭上手的那塊石頭。
按照莫立明吩咐的，那解石師傅啟動機器之後，對著石頭的一段便是一刀切了下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援作者，支援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