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王平安繼續上班,同時開始收集李懷德的一些資訊。

上次開塞露的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

風聲已過,鄭劍鋒也從房山回來了,在幾次嘗試性的公開露面之後,發現沒有太大的問題,也就坦然的出現在了街面上。

王平安趁著中午的時候,去見了他一面。

“平安,我就說嘛,這都不是什麼事兒,你之前想的也太過謹慎了。”

王平安卻只是笑了笑,寧可謹慎一點也別因為大膽摺進去了。這年頭膽子大的人多了去了,但後來都沒有了訊息。

這就足以說明問題。

“大頭,你幫我打聽一個人。”

“誰?”

“我們廠子的李懷德,看看他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女人。”王平安將自己掌握的大致情況和他說了一下。

鄭劍鋒聽著王平安這麼一說,臉氣的發黑,“狗日的東西,老子一個果兒都沒有呢,他倒好......這特麼一週都不重樣啊?”

王平安眯了眯眼睛,

之所以調查他有多少女人,而不是調查他走私或者其他事情,乃是因為,這傢伙在搞物件上面做的更乾淨。

而在女人方面,

李懷德雖然在原著裡面出場不多,但短短的幾次出場就已經將劉嵐和尤鳳霞這兩個女人收入囊中。

李懷德還曾經盯上過過秦淮茹,讓秦淮茹到倉庫等他。

再加上老馬嘴裡說的李懷德那個姘頭,至少已經超過四個了,還有他的原配老婆。

而據自己打探的訊息,在廠子裡面,還有不少女工也被李懷德給盯上的。

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鄭大頭將那些曾經被欺負過的女工的家庭資訊打探出來,特別是她們家的弟弟、哥哥、甚至丈夫的資訊。

這些私密性的東西,自己出面不合適,但鄭大頭下面有一群半大的小子。

他們的家也都在這一片,不少人的父母還在軋鋼廠裡面上班,獲取一些情報相對來說更輕鬆一些。

既然要辦李懷德,那就得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

不到兩天的功夫,

鄭大頭便一臉義憤填膺的找到王平安,“他娘的......這狗東西,簡直壞透了!”

“咋說?”

“特麼的,他霍霍的可真不是一個兩個,光我打探到的,就有十來個。”鄭劍鋒攥緊拳頭,額頭上的青筋直跳,咬著牙根說道:“趙強子你聽說過沒?”

“聽說過啊,大前年的時候,不是出事兒腰一下癱瘓了嘛?今年年初的時候,跳井自殺了!”王平安說道。

鄭劍鋒點頭,恨恨的說道:“對,他媳婦後來接了他的班,然後到了車間裡面,這李懷德就盯上了她,有事兒沒有事兒的就挑她的毛病。”

“將她叫到辦公室裡面一頓訓斥,並且知會財務那邊,剋扣她的工資。”

“家裡本來就有一個病號,再加上還有三個孩子,這日子怎麼能過的下去?於是只能屈服,但這狗東西竟然還跑到了趙強子家裡去弄他媳婦......”

鄭劍鋒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變了,說不下去。

眼裡閃爍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王平安的童孔也是勐然收縮,前一段時間聽說趙強子跳井死了,還以為是受不了自己是個殘疾人才憤恨自殺。

想不到竟然還有這一層?

心中不由的怒浪滔天。

鄭大頭瞅了瞅王平安繼續說道:“我手下的這幫兄弟還說,李懷德這狗東西,不僅欺負過趙強子媳婦一個,欺負的人不少呢,只是很多人拖家帶口,不敢說出來。”

“老七他姐就被李懷德盯上過,要不是他天天拿著磚頭跟在李懷德後面,這才嚇的那狗東西不老實了幾天。”

老七是跟著鄭大頭的一個兄弟,比王平安和鄭大頭小三歲。

“還有,呂癩子家的閨女,她也被李懷德這狗東西......”

鄭大頭還在說,但王平安心中的怒火已經讓他無法聽下去了。

“平安,你就說,咱怎麼弄他!”鄭大頭一臉正色的看著王平安,眼神之中充滿了熱血和鬥志。

王平安深吸了一口氣,“弄,肯定是得弄他,但弄就弄個狠的,而且不能把咱自己給摺進去咯。”

“你先試著去聯絡一下,對李懷德恨之入骨的幾個人。”

“記住,要精不要多。”

鄭劍鋒狠狠的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

......

王平安這邊緊鑼密鼓的同時,院子裡面還有一個人也在跑自己的關係。

許大茂,

自從上次他被下放到車間,活兒又髒又累,他哪兒受得了?

異常難受的他便想著讓他爹活動關係,再回去宣傳科去。

找來找去,就找到了李懷德這條線。

許父約了李懷德在國營飯店吃飯,為了這事兒,父子兩人還專門捯飭了一番。

“爹,這玩意好啊!”

“可不嘛,我專門買的,一準兒漲面。”

兩人在衣服上面系了一個‘假領’

所謂‘假領’就是做個襯衫領,圍於脖子上,釘兩粒小釦子,下方有兩根細細的帶子,套在胳膊上。

外人看起來好象穿了件新襯衫,其實裡面穿的什麼只有自己清楚。

裁縫店專門給做,百貨公司也有的賣,收少量布票。

好面子,

這是許家的傳統,許父就對於這種“假領”並無多少實用性,滿足虛榮心的東西,趨之如騖。

許大茂同樣如此。

“二大媽,買菜去了?”

“秦姐,洗衣服呢......”

從家裡出來,父子倆還不忘和院裡面的眾人打招呼,以彰顯自己的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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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國營飯店門口,

“大茂,你幫我看看,歪了沒有?”

兩人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假領’才走了進去,而李懷德早已經到了,看見許大茂和許父進來,衝著兩人招了招手。

“李主任,不......現在得稱呼您李廠長了。”許父滿臉堆笑的上前打招呼道。

“害,你們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李懷德擺手笑著說道。

兩邊客氣了一番之後,

李懷德說到了正題,“聽巧巧說,大茂想回宣傳科?”

“是啊,大茂這身板從來沒有幹過車間裡面的活兒,這不才找到您,想看看有什麼辦法。”許父連忙敬菸道。

卻見李懷德一臉為難的說道:“這事兒我也聽說了,當時是楊書記和馬副廠長定下來的,不好辦啊!”

“這......”許父的臉色不由變了幾變,還以為李懷德這是不準備幫忙了。

卻見李懷德朝著門口招了招手,一個女人花枝招展,一走一扭的走了過來。

“巧巧,這邊!”

“懷德!”

張巧巧一頭長而飄逸的捲髮披在肩上,那雙眼皮的眼睛閃著令男人們為之瘋狂的秋波,這一聲令人麻酥酥的。

拋聲炫俏!

那水水的紅唇性感而妖媚,布拉吉裙子被她往邊上一翻,那一對酥腿暴露在外。

許家父子兩人不由眼睛一下子直了。

“咕都!”

許大茂更是乾嚥了一口唾沫。

李懷德笑著對許大茂父子說道:“不過呢,也不是沒有辦法。”

嗯?

許父和許大茂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這意思有門兒啊?

“您說,什麼辦法,只要我們能做到。”許父一臉希冀的看著李懷德。

而李懷德卻是笑了笑,沒有直接說話,反而一旁的張巧巧說道:“廠子裡面有一批特供的商品,價格都很便宜,只是這次採購的太多了,又穿不了,所以想賣出去。”

“這其中楊書記、馬副廠長都有份,如果你能賣出去的話,想回宣傳科還不是很簡單?”

“這......”許父聽聞這話,下意識的就覺的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畢竟,

大方向是物資統一調配,不允許私下買賣。

如果自己買賣的話,一旦被逮住,那可就......

李懷德看著兩人,笑著說道:“你們要是覺的為難的話,就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廠子裡面想上進的人很多嘛!”

這意思,

你們不願意就算了,廠子裡面想往上爬的人多了去了,到時候等別人進了宣傳科,填補了放映員的職位,可就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了。

許大茂一聽著急了,用肘子捅了捅他父親,“爹,你想想辦法嘛,我放映員的工作不能丟。”

許父一臉為難的看向李懷德,“李廠長,這得需要多少本錢?”

“也不多,估計也就一千塊錢。”

許父的臉上的肌肉直抽抽,一千塊,這還不多?

要知道在軋鋼廠裡面,買個工人的名額也差不多這個價,當然放映員的價格要更高一些。

張巧巧笑著對兩人說道:“這只是本錢,到時候你把貨賣出去,會收回來的,說不定還能賺一筆。”

許父訕訕的笑了笑,只是他這笑比苦還難看。

為了許大茂的工作,他現在是不幹也得幹。

只能問道:“貨啥時候能拿到?”

李懷德笑逐顏開的說道:“到時候巧巧給你送過去!”

“......”許父表情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他也自詡是個精明的人,但此刻卻不得不感慨李懷德這一招的高明。

老話有句話叫:收錢辦事兒!

人家不收自己的一分錢,而是讓自己買一堆東西。

關鍵東西還不是從李懷德手裡拿的,而是從張巧巧的手裡拿貨,全程幾乎都見不到李懷德的影子。

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不承擔一點風險。

事已至此,許父和許大茂也只能希望那批貨能回本,就謝天謝地了。

......

......

回到四合院的許家東拆西借,終於湊齊了一千塊錢,然後到了傍晚的時候,便有一輛卡車將幾大包東西卸在了四合院離著不到兩條街的位置。

許父和許大茂兩個人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用板車將這東西給運了回來。

這事兒不能聲張,只能放進屋子裡面,結果堆起來有比窗戶還高。

拆開之後,發現什麼都有,有暖水瓶,有鞋子,有襪子,膠鞋......

東西到手了,接下來怎麼賣倒是發愁了。

許父之前是幹會計的,對所有的物件都盤算了一下,不禁有些欣喜,“這東西如果按照市價的一半賣出去,也能回本了。”

“真的?”許大茂和許母不禁狂喜。

為了防止被人舉報,

他們選擇的是將這些東西賣給熟人,比如四合院裡面的人,以及親戚朋友。

價格方面自然也是低廉為吸引力。

不知不覺的,竟然很快讓他們將大半的東西給銷售了出去。

......

......

軋鋼廠的東南角有個鍋爐房,主要給澡堂子燒水。

快晌午的時候,王平安來到了這裡,“老能叔,中午我在你這兒休息一會兒,你回去一趟,給嬸子做飯去吧。”

“那敢情好,咱院裡面也就你能想到我咯。”

看鍋爐的老漢叫霍能,也是四合院裡的住戶,42年黃河發大災的時候,跑到京都的,據說老兩口還有一個女兒,但外嫁出去了,多少年都沒見過一面。

這幾天老嬸子生病,

王平安過來替老能叔一會兒,一方面是為了來替一下老能叔,另一方面,這地方偏僻,他可以在這裡見鄭大頭。

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

一個人影嘎吱嘎吱的踩著地上的枯葉子過來了。

“平安,咋選了這麼一個地方?還挺不好找。”鄭劍鋒進來,一臉的納悶。

王平安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扔給鄭大頭兩個饅頭,問他道:“你現在聯絡幾個人了?”

“已經團結了六個,都是恨不得弄死李懷德的那種,剩下的人似乎沒有那麼大的勁兒。”

“夠了,就這幾個人,不要再多了!”王平安攥了一下手指說道。

“平安,咱啥時候動手?”鄭劍鋒迫不及待的問道:“今天老七和我說,李懷德又找他姐的麻煩了,這是想逼他姐去狗日的辦公室,我真怕這小子不聽勸,直接上了。”

“馬上,咱就好戲要開鑼!”王平安交給他一沓東西。

鄭劍鋒看著這厚厚的紙張,不禁有些發愣。

“就在這裡看,看完我會燒掉!”王平安鄭重其事的交代他道。

等鄭劍鋒看完,

王平安一把將鄭劍鋒手裡的紙拿了回來,“記住了吧?”

“記住了。”鄭劍鋒抬頭看向王平安,眼睛充滿驚恐,“可......咱能做到這程度嗎?”

語調竟然有些緊張。

王平安白了他一眼,將那些紙張扔進了鋼爐裡面,“上次你不就做的挺好嗎?怎麼滴,這次才知道擔心起來?”

既然已經決定出手,那便沒有退路。

“這麼多人,還計算的這麼精密,我感覺......他們未必能執行到位。”鄭劍鋒擔心的說道。

“不行也得行,從今天開始,讓他們幾個人,天天演練!”

鄭劍鋒嘴角抽了抽,最後咬牙切齒的一拳錘在牆上:“狗日的......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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