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別這樣,別這樣!”

老馬見著手銬的時候,嚇的頭蓋骨都快掀起來了,支支吾吾的向著王平安求救。

著實是被嚇壞了。

這咋剛剛還說的好好的,突然就給上了手銬?

而蔣小超卻是一臉的肅然,正色的說道:“馬徵,你應該知道不允許私下買賣房子,你的所作所為,已經違反了法律。”

老馬的腿直打顫,伸出手死死的攥住王平安的手臂,“平安,你不能這樣啊!咱街裡街坊的......”

王平安眯著眼看著他,再次問他道:“我現在再問你一句,剛剛那話到底是誰和你說的?”

老馬怔了一下,手指鬆開,隨即又攥住,臉色難看的要死。

王平安見他這樣,扭頭對著蔣小超說道:

“得了,他既然不說,那就把他帶走吧,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必顧忌我的面子。”

老馬個子不高,關鍵還瘦,直接被蔣小超一隻手給提熘了起來

“別......別......”老馬一臉的苦相,都快哭出來了。

但王平安卻知道,現在不是可憐這傢伙的時候。

既然知道了老馬的身後有人,那肯定要是揪出來。

附骨之疽,

這是最可怕的,特別是在這個年代。

老馬看著王平安冷冽的目光,知道如果再不說,肯定是不行了,只能支支吾吾的承認道:

“確實是別人告訴我的,之前我一直想著將這祖宅給賣出去,但問了很多人,沒有一個接盤的。”

“正發愁,後來有一個人告訴我,要說這一片有誰能買了我這祖宅,估計也就你王平安有這能耐。”

老馬將他見過那人的來龍去脈講了個明白。

“那人是誰?”

“杜明亮!”老馬低著頭,報出來了一個名字。

“他什麼來歷,你就這麼信他的話?”

“他姐姐有個姘頭,就是你們廠子裡面的領導,好像叫李懷德,是廠子裡面的主任還是什麼的,他就是聽著李懷德說的。”

王平安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童孔勐然一縮。

李懷德,

又是這個人?!

如果說王平安對於廠子裡面的所有領導裡面誰印象最深刻的話,那這個李懷德無疑排第一。

最會見風使舵,‘精緻的利己主義者’。

整個禽滿四合院世界裡面,李懷德出現的次數不是特別的多。

但他卻是一個玩弄權術的高手,他能將四合院的劉海中、許大茂等所有人都利用。

為自己鋪路,

特別是在起風之後,他更是如魚得水,利用公款吃喝,招待別人,籠絡自己的資源,並建立自己的黨羽。

後來,他又利用自己的人脈去做生意,和尤鳳霞走私彩電,承辦假工程......

所有的風險全都讓別人承擔,自己卻吃香的喝辣的,空手套白狼,從未擔過一點的閃失。

雖然說他壞的流膿,但也不得不說,李懷德是個能人。

在這個年代,以上這些事兒,可不是誰都可以玩的。

王平安沉默不語,這樣的人如果盯上了自己,那真的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種感覺,就像是知道了有一條毒蛇在自己的後院出沒。

“平安......平安,你看我把知道的全都已經說了,你能不能讓這位小同志把我放了?”老馬苦苦哀求道。

王平安的思緒被他打斷,這才發現老馬還被蔣小超給提著,兩條腿夠不著地,不住的打擺子。

“小超,你先把老馬的手銬給解開吧,我和他是鄰居這麼長時間,還是知根知底的,應該不至於辦這種湖塗事兒。”

蔣小超這才將他的手銬開啟,和王平安點了點頭,然後出去了。

王平安拖過來一個凳子,“馬爺,你坐!”

“......”老馬連忙低頭哈腰道:“叫我老馬就行!”

他只坐了半拉凳子,看著王平安正在思索模樣,也不敢說話。後背的白毛汗直立。

老馬擦了擦額頭,赫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滿頭大汗。對於王平安,他是真的有些怕了,剛剛那一幕,王平安的目光是真的嚇人。

估計要是自己不說實話,他真的敢把自己給按進局子裡。

看著王平安,他的心臟就像是給注入了熱油一樣,

每一分鐘都是煎熬!

卻見王平安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老馬徹底麻了。

屁股就像是被火烙著一樣,心神不定。

王平安瞥了他一眼,說道:“這事兒既然已經到這個份兒上了,估計你也猜到了。”

“我哪兒能猜到什麼?”老馬惶恐的連連擺手。

王平安卻不理他這茬兒,繼續的說道:“你的祖宅我買了。”

“啊?”

老馬一聽這話都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向王平安,“平安,你......你不是在看玩笑吧?”

你這不是又在詐我吧?

可別玩我了!

“你看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可......”老馬這下真的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但王平安不需要他知道,

將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了出來。

簡單來說就是前兩份合同,一個是以租代售合同,另一份是買賣合同。

買賣合同只有王平安自己有,雙方簽字畫押。而以租代售合同,則是兩人都有份。

如果有人問起,那就是這份以租代售的租賃合同。

但其實還有一份補充合同,也就是這個買賣合同。

以租代售的合同的期限是三十年,到那時候一切早已經風平浪靜。

老馬聽完這個合同之後,好半天才明白過來,愣愣的看著王平安。

他怎麼也想不到,

竟然還能這麼玩?

“馬爺,這宅子你準備要多少錢?”

老馬將自己的手指攥在袖子裡面,伸向了王平安。

王平安也同樣如此,將袖子遞了過去。

這玩意叫袖裡吞金。

買賣雙方透過手與手互相觸控,討價還價,計算交易數量。

主要是害怕兩人說話的時候,隔牆有耳,會被第三者聽到,如今,兩個人的手都被對方的袖子擋住了,除了他們兩個,誰也聽不到。

很快,

兩人變化了兩次之後。

王平安沒有繼續和他打嘴,“裡面的老傢俱給我留著,我在那基礎上再給你加一成。”

老馬:“成,就聽你的。”

王平安從兜裡掏出來一沓票子,“這是定金,剩下的錢我明天給你,沒有問題吧?”

老馬撐開手一看,裡面都是五十五十的大票子,眼睛一下子亮了,“沒問題,你辦事兒我放心。”

對於王平安這事兒,他還真的不怕,現在的王平安可是第一機械工業部的科長。

真要是昧了良心,到時候他去部裡面鬧騰,王平安也沒臉。

五百塊錢,他興奮不已的數了老半天。

“那咱們就籤合同吧!”

只要自己錢能拿到手,他也就不管那麼多了,兩份合同就兩份合同。

等雙方千字畫押完畢。

老馬看著祖宅不禁有些唏噓,而王平安卻是眯著眼睛說道:“我給你提個條件,馬爺,今天這事兒你可得守口如瓶。”

老馬一臉賠笑,立正說道:“你放心,今兒個,你沒有見過我,我也沒有見過你!”

“沒見你怎麼租的你房子?”

老馬不由老臉臊紅。

王平安又問了他一句,“你啥時候往東北走?”

“月底之前就走!”

王平安點了點頭,自己只是和他提個醒,即便以後他在外面宣揚也不怕,他手裡只有一份租賃合同。

對自己的威脅不大。

他看了看兩份合同,然後將合同收了起來,轉身出了老馬的屋子。

蔣小超連忙迎上前,“搞定了?”

王平安笑而不語,拿出來十塊錢交到他的手上,“麻煩你了!”

“不是,平安哥,你這是做什麼?”

“拿著吧,你要是不拿以後再有事兒,我還真的不敢再找你了。”

“那行,我就收起來了。”

蔣小超見狀也利索的將錢裝了起來。

王平安笑著點頭,看著蔣小超騎著車子走遠,而自己則回了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裡面,他正好看到秦淮茹竟然在洗衣服,按理說大白天她該去替換賈張氏了才對,不過看到她的腮幫子是腫著的,嘴角也還有一些幹了的血跡。

他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秦淮茹看見王平安,連忙低下了頭。

意圖掩飾自己悽慘、頹敗的一幕,

而王平安則不理會秦淮茹,徑直走向後院自己的屋子。

進去之後,

將屋子看了幾遍,然後又拿出尺子量了下。

他之所以買下老馬的房子,其實還有一方面的原因就是自己的這兩間屋子正好挨著老馬的房子。

到時候打通之後,可以連在一起,這樣面積可以最大化利用。

不知不覺的,赫然已經晌午了。

劉海中從外面回來,冷不丁看到王平安,先是訝然,隨即笑著和他打招呼道:“你這蹬腳踏車就是比我回來的快。”

“我上午有點事兒回來了一趟。”

“我說呢,你吃完沒?”

“沒呢!”

“那正巧,要不到我屋去吃?”劉海中滿臉堆笑的說道。

“行啊,今兒還沒開火,正想到二大爺屋子對付一頓。”

本來自己只是象徵下的問一下,大部分人都會拒絕,卻不料王平安直接點頭應下了。

這不禁讓劉海中的臉一下子變的有些不正常。

不過,劉海中很快就變換了回來,在他看來,能請王平安吃飯也是好事。

正好可以徵求一下如果自己當一大爺的話,王平安的態度。

等二大媽做好了飯,

飯菜上桌。

易中海還在醞釀怎麼開口,

卻聽著王平安先開口道:“二大爺,你知道咱們這一片收拾房子的泥瓦匠師傅不?”

“泥瓦匠?你還用找嗎?我就會,咱們院子裡面誰家的房子漏了,搞不定的,都是找我修的啊。”

“不是讓你補補,而是想將房子修整一下,甚至推翻了重新來。”

劉海中愣了一下,“推翻了重新來?那可是大工程,我還真整不來,咱們這片估計也就付保平的手藝最好,他家祖傳的手藝,建國之前就是給那些達官顯貴蓋房子的。”

“我看你這兩間房子住的也挺好啊,怎麼想著折騰這事兒了?”

這個年代,

往往是一大家子就一間房子或者兩間房子,只要能住就行,沒幾家願意折騰的。

卻聽著王平安說了一句:“我把老馬的房子給租下來了。”

嗯?

劉海中正吃飯的手頓了一下,懵逼了幾秒鐘,終於明白過來王平安說的老馬是誰。

“你說的是咱隔壁的老馬?那整個後院?”

王平安點頭,

氣氛倏然變的不對勁兒了。

這下不僅是他,就連二大媽也愣住了,“老馬的後院......那得多大啊?”

劉海中夫婦眼睛的嫉妒難以掩飾的流露而出。

要知道他們一家五口人才住了一間房子,老大劉光遠長大了實在沒有辦法,才搬了出去,如今王平安小兩口就住六間房子?!

接下來的時間,

劉海中夫婦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吃完飯的。

直到王平安走了,劉海中才忽然想起來,勐地一拍自己腦袋,“哎幼,我怎麼把正事兒給忘了?”

光王平安他白吃了一頓飯,自己當一大爺的事情反倒是沒有提。

“平安,你等等!”

結果,追出去發現王平安已經人影都瞅不見了。

......

......

王平安按照劉海中給自己的地址,找了過去,到地兒他敲了敲門。

“請問是付保平家不?”

“誰啊?”

“劉海中介紹過來的,我想修一下房子。”

吱呀一聲,裡面是一個女人開的門,面色蠟黃,手上的皮膚也極其的粗糙。

有個漢子在屋子裡面抽旱菸,個子不高,穿著也很樸素,身上補丁摞補丁。

“你想修什麼房子?”

那男人吐了一口,撇了撇眉毛問王平安道。

語氣有些愛答不理,那個女人在他身上錘了一下,“德行,好不容易來個人,你看你咋說話的?”

那男人瞪了她一眼,“咋說話?整天盡幹這些修修補補的屁事兒?我祖上的臉都被丟光了。”

“祖上,祖上......你一直抱著你祖上過日子吧”

女子氣的將水壺勐地放在地上,胸前一點也不晃動。

一問之下,王平安不由笑著搖了搖頭。

敢情,這付保平幹活還挺挑剔?

這年頭,房子不讓買賣,自然就沒有什麼幾家蓋房子的,再加上大部分人也沒有什麼錢,連修房子的人都沒有幾個。

可想泥瓦匠的日子有多難過。

而付保平祖上是給王公貴族蓋房子的,心高氣傲之下,看不起修房子的活計。

以至於這日子就更難過了。

王平安笑了笑,將自己所要修整的房子面積和對方說了出來。

嗯?

一個四合院的後院,加上兩間房子......六間房子?

付保平正在抽旱菸的手一下子不動了,目光灼灼的看向王平安,目光閃爍。

王平安卻是看著他,“我想知道全部下來要多少預算?”

付保平的老婆聞聽,也連忙找杯子,找茶葉,半天終於找出來半包‘高碎’。

“您喝茶!”

付保平卻是急不可耐的拎起一個木質的箱子,“我能去現場看看嗎?”

他媳婦白了他一眼,“你怎麼說風就是雨的,讓貴客喝口茶再走也不遲。”

“還喝什麼?正事兒要緊!”

這要成了,可就是近幾年他接到的最大的活兒了。

能不迫切嗎?

王平安騎著腳踏車,帶著他回到四合院,看著四合院和王平安的兩間房,付保平的眼睛越加的明亮,拿著梯子,不斷的丈量。

嘴裡喃喃自語,

不時的還拿出筆在紙上記錄著什麼。

而當王平安和他討論自己的訴求的時候,他的思維竟然也能跟上,並飛快的在紙上畫出大概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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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安不由嗟嘆,無論啥時候都有這種技術痴。

一直忙活了有兩個鐘頭,付保平才將尺子和紙筆放進自己的箱子裡面。

“明天這時候,我過來找你,到時候我給你算出來多少工,多少料。”付保平認真的說道:“料您自己買,只要付我們工錢就行。”

“行!”王平安點頭。

付保平見王平安答應的這麼利索,反而有些不自信了,他嘴巴張了半天,才說道:“那啥......還有一件事兒,就是我的工,可比別家的貴!”

“高多少?”

付保平伸出兩個手指頭,“一天比其他人高兩毛錢。”

王平安不由笑了,“行,我答應你,但我要求完工質量必須過硬,工期的話,你也要按期完成。”

“這一點您儘管放心!”付保平舒了一口氣說道。

......

......

等送走了付保平,王平安終於松了一口氣,

房子的事情算是基本上搞定了,但另一件事情卻如陰影一樣,蒙在自己的心頭。

李懷德,

雖然在老馬的面前,他沒有表現出來任何東西,但房子事情落定之後,他的心卻還是忍不住會想起這個人。

對於這樣的人,依照王平安的認識。

得辦,

而且得狠狠辦。

只是在自己沒有準備好之前,不能輕易動手,動就必須把他按死。

要不然,引起反撲,就不好了,特別是再過幾年便是起風的年代了,引起這麼一個人的敵視,對於自己來說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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