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從院子裡面走了出來,看著門口的眾人,目光不由眯了一下。

恰巧聽易中海和閻埠貴說的話。

啥玩意?

上轎子6塊6,下轎子8塊8?這年頭就已經時興這東西了嗎?

要知道這年頭,結婚也就十來塊錢。

標配彩禮是床+臉盆+痰盂+熱水壺=14 RMB,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作大概是20-50。

這上、下轎子一下子就要去了14塊錢?

閻埠貴還在和易中海商量,“老易,這話是劉嵐說的還是她父母說的?”

“你讓許大茂去和劉嵐說說情,這都到門口了,差這麼一哆嗦?”

王平安瞅了瞅坐在轎子裡面的劉嵐,不由的搖了搖頭。

此時的劉嵐,坐的那叫一個安穩。

左右就一句話,你不給錢,我不可能下轎子。

眼見著街坊鄰居一個個的指指點點的朝著他們議論著什麼。

許大茂和許母臉色發紫,

“媽......,咱家還有錢沒?”許大茂連忙問許母。

語氣近乎哀求。

“咱家哪裡還有錢啊,家底早就掏乾淨了,縫紉機的票和錢都是借的呢......”許母不禁痛哭流涕。

院子裡面能借的也都借了,

現在就算是讓她去借都不知道找誰借。

當初,劉嵐要二十塊錢彩禮的時候,許父和她就曾經有過猶豫,這彩禮在院子裡面算是高的了,而且還沒有結婚,劉嵐就要求婚後老兩口搬出去。

還要縫紉機,

這次結婚幾乎榨乾了許家的最後一絲油水,但許父、許母為了自己的兒子能結婚,他們覺得咬咬牙,怎麼著都值了。

雖然許父、許母在教育上有一定的問題,但做父母盡心這塊,院裡面的眾人還真的挑不出來毛病。

許大茂看著轎子裡面的劉嵐,不禁也有些急了,“劉嵐,彩禮也給了,當初可沒有說這上轎禮,也給了......,這怎麼到地方又要下轎禮?快點下來吧,大夥兒都笑話呢,別鬧了!”

“我哪兒鬧了?有上轎禮,自然就有下轎禮。你這點錢都不願意拿?你許家怎麼娶我啊?”

原劇裡面,劉嵐為何和丈夫關係不好,為何丈夫出事早逝,不得已的她會攀上李懷德?其中很大的問題,就在於她的家庭。

從小她就被灌輸,父母養你長大不容易,將來你結婚的時候,這彩禮可不能省,能給男方要多少,就要多少。

使得她覺得出不起錢的家庭,根本就沒資格娶自己。

而劉嵐的家庭同樣如此,從沒有將女兒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反而當成了一個賺錢工具,覺得自己一直是在給別人家養媳婦,這回要出嫁了,這些付出的經歷和物質那必須全要回來。

如今這一切都施加到了許大茂的頭上。

許大茂被氣的指節攥的發白,咬著後槽牙,卻是無計可施。

要不是同一個院子的,王平安是真的不想管。

如果劉嵐進四合院一旦開了這個頭,那以後......進來四合院的新媳婦豈不是都一個個鉚足了勁,都攀比起來了?

關鍵這種東西一旦流行開,形成攀比之風,就如同野火灼燒的草原,難以遏制。

風氣帶壞了不說,

自己也住在這院子裡面,傳到廠子裡面,大夥兒怎麼評價?

於公於私,王平安都不能袖手旁觀。

他看了看一旁的易中海,澹澹的說了一句:“一大爺,我記得之前好像有個檔案,反對封建禮節,反對大操大辦,反對鋪張浪費來著。”

“呃......好像還真的有!”易中海極快的就反應過來。

“你是說?”閻埠貴此時也反應了過來,眼睛勐然瞪大。

易中海點了點他,然後對著一旁的閻解成說道,“解成,你去廠子裡面把保衛科的幾個人叫過來,和他們這麼說......”

“行,我馬上就去!”

沒過半個小時,閻解成就帶著人回來了。

保衛科的人來到門口正在僵持的轎子前面,“劉嵐是吧?”

劉嵐和她的父母看到這一幕,不由愣住了,“你們......你們怎麼來了?”

“是這樣,聽說你們搞封建禮節?大操大辦?”陳科長臉色陰沉的衝著倆家問道。

“沒......沒有啊?”

劉嵐父親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說道。

陳科長沒有搭理他,而是看向劉嵐,“這上轎禮,下轎禮,又是怎麼回事兒?你給我解釋一下?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到保衛科解釋一下?”

“這......”

陳科長“嘩啦”一下從懷裡掏出來一副手銬,銬在了劉嵐父親的手上。

“老實說,念及初犯,我們可以不追究,但你要是執迷不悟,可就別怪我們了。”

“我說,我說......”

劉嵐的父親連忙將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但卻表示自己之前是真的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規定。

“我們把之前收的錢也退回去。”

“對,退回去,我們都退回去!”劉嵐臉色發白的從轎子裡面出來,懇求道。

“陳科長,你看這事兒......”許家這邊也嚇壞了,許大茂連忙說情。

雖然說,他為自己可以不出這筆錢心裡舒了一口氣,

但怎麼說,也是他老丈人。

在婚禮當天被帶走,這臉上也沒有光啊。

“陳科長,你通融一下。”易中海拿著煙,連忙上前給陳科長遞煙,卻被對方給擋了回來。

臉上不由抽搐了一下。

自己怎麼說也是八級鉗工,一時之間臉面火辣辣的疼。

這時候,

“陳科長!”王平安衝著陳科長打了個招呼。

保衛科的陳科長,見狀連忙跑了過去,“王科長,您也在......”

在街坊四鄰的目光之下。

只見王平安和陳科長笑著聊了起來。

“哈哈哈~~”

不時的傳出笑聲,而陳科長恰逢時宜的點了點頭。

僅僅幾分鐘之後,陳科長再次回來。

臉面已經徹底變了,

他長看著劉嵐說道:“要謝就謝王科長給你們說了好話。你也是咱軋鋼廠的工人,連這麼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嗎?”

“也就是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要不然,這事兒怎麼也得在廠子裡面通報批評一下。”

隨即,

一揮手,帶著保衛科的幾個人走了。

直到此時,

劉嵐的父親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喘了粗氣。

額頭上密密的一層豆大的汗。

“哎幼,好懸!”

“謝謝王科長,謝謝......”

“那啥,大茂啊,這是上轎禮,都還給你......劉嵐,快,下轎子!”劉嵐父親一臉感激的看著王平安,答謝道。

此時的劉家哪裡還敢再繼續要什麼下轎禮,只盼著婚禮趕緊結束,他們好回去壓壓驚。

閻埠貴見狀高興的喊著道:“新娘子進門咯!”

許母、許大茂看著王平安,目光之中極其的複雜。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

這麼大的危機,竟然因為王平安一句話,煙消雲散。

而易中海的臉也是陰沉的可怕。

保衛科的人是自己叫過來的,但逼卻都讓他王平安給裝了。

自己卻只是陪襯。

接下來的婚禮再沒有出什麼么蛾子,全程規規矩矩,一直到新郎新娘拜完天地。

賓客落座。

“開飯了!”閻埠貴興高采烈的衝著眾多賓客們喊道。

劉家的眾人左右看了看,“怎麼沒有見到那位王科長呢?”

“是啊,你們不是住同一個院子嗎?”

“大茂,你去把那位許科長叫過來......”劉嵐的父親說道。

許家眾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不自然起來,

當初和王平安鬧的這麼僵,現在反而想起了人家,就是他們自己也尷尬。

最後還是許母說道:“你們都坐著,我去......”

看著許母一臉的真誠,王平安也沒有矯情。

直接就來了,

畢竟同一個院子的,面子上沒有必要做的太難看。

在敬酒的環節上,

許大茂看著王平安心裡依然不舒服,想著自己怎麼也得表現一下,“今日我結婚,高興!謝謝大家的祝福,幹一杯。”

“好!”

眾人鼓掌,許大茂一口悶了。

許大茂又說道:“天上無雲地下旱,剛才那杯不能算。”

“再來一個!”

眾人再次喝彩。

許大茂:“朋友的人生大喜事,感謝大家的捧場。”

“......”

許大茂:“天藍藍,海藍藍,一杯一杯往下傳”

果然,

幾輪下來,許大茂直接喝多了。

開始撒酒瘋。

說胡話。

劉嵐一家看著他,臉都青了。

許大茂這人喜歡喝,一喝多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又是哭,要是笑的,他紅著眼睛看著王平安,“我悔不當初啊,平安,你說人這命,咋就相差那麼大呢?”

“當初,那麼好的媳婦,你給娶了,我現在只能娶這麼一個歪瓜裂棗......”

劉嵐的父親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許大茂,你說什麼胡話呢?”

“就是......不想娶,你當初說出來啊,現在這麼說,算怎麼回事兒?”劉嵐的姑姑一臉憤然的說道。

“親家公,親家母,你們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喝酒之後滿嘴胡咧咧呢......”許母氣的直拍大腿,“閻解成、解放,你們哥倆,幫忙把他抬回去!”

劉嵐氣得在許大茂的腿上使勁擰。

被抬走的時候,許大茂還喊著:“我沒有喝醉,我沒有醉......”

劉父氣的吹胡子瞪眼,“酒德如人品,酒德不好,人品能好到哪裡去?”

一頓飯吃的心裡膈應的慌。

......

許家的事情落下帷幕。

之後的日子雖然劉嵐加入了進來,卻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一是賈東旭去勞改了,賈家這邊不鬧騰,而秦淮茹為了維持自己的人設,整體做的還中規中矩,甚至還會幫何大清洗一下衣服。

日子一天天過去,

王平安這邊則傳來了好消息,因為電渣焊工藝的成熟穩定,王平安被表揚的信件,在第一機械工業部傳來了。

他抽空騎車去了一趟,

“平安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足以證明,你是個好幹部。”李廳長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王平安正色的說道:“既然做基層,自然要圓滿的完成既定的任務,再給我幾個月的時間,我將電焊工藝再往前推進一點點。”

“好......“李廳長深吸了一口氣,“有衝勁兒,懂進退,思想不滑坡,你比我想想的還要成熟穩重。”

兩人又交流了一會兒,臨走的時候,李廳長突然悄聲說道:“平安,我準備上報你擔任副處,你有信心沒?”

“感謝領導的栽培!”

李廳長點了點頭,“行,你先去吧,有訊息,我再通知你。”

等王平安走了之後,董朝林來了,當他聽到李廳長的意見,不由眼睛勐然一眯,“李廳,這決定是不是太激進了?對於年輕人的任命,我們得慎重。”

“這是在保護年輕人,革命工作需要更加成熟的思想......”

如果說之前將王平安提到科長,他心裡還能接受,那提到副處,他是決然不能接受的。

這讓他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李廳長看了他一眼,“你說的話,沒有錯,革命工作需要思想成熟也不假。但還有一句話,年輕人就像是八九點鍾的太陽,讓年輕人充實幹部隊伍,讓他們青年人帶頭衝鋒,也沒有錯啊!”

“......”董朝林臉上的肌肉跳了幾下,還想說什麼。

卻見李廳長伸手示意他等等,自己先接一個電話。

“好......好......您說的是......”李廳長接完了電話,搓了搓手,對著董朝林說道:“看看,這不僅是我的想法嘛,上面的領導也是這樣想的。”

董朝林一聽,這還說什麼,上面的領導都答應了,就只能這麼辦了。

他強顏歡笑的說了一句:“那行,平安現在的關係還在我這裡,就由我來打這個報告吧!”

“好,就由你來打。”

李廳長坐下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示意董朝林可以自行離開。

從辦公樓出來的董朝林,看著遠處電焊機研究小組的牌子,心裡突然有些發堵。

當初自己的眼光怎麼就這麼毒呢?

一下子就選中了王平安這小子?

董朝林不是不想找一個優秀一些的,但決然不想找一個這麼優秀的。

在這個部門裡面,一個蘿卜一個坑,都是按部就班。

這種感覺,

就像是......前面好不容易有了坑,自己有機會上去填了,突然後面的過來插隊。

他怎麼可能爽?

......

......

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

這一天,

秦淮茹順便把何大清的衣服給洗了。

何雨水衝著秦淮茹笑著說道:“秦姐,你又幫我爹洗衣服呢?以後你不用幫他寫了,我來就行。”

“害,沒事兒,我順便的事情。”

秦淮茹笑著說道。

傻柱雖然不能明面上幫秦淮茹,但何大清可以啊。

所以,傻柱平時看不過眼的時候,就讓何大清幫著從商場食堂裡面拎一些飯菜回來,填補一下賈家的伙食。

作為回報,秦淮茹則偶爾幫何大清洗一下衣服。

賈張氏最先開始的時候,自然是極其反對的,罵秦淮茹不要臉,但等吃了何大清拎回來的兩次飯菜之後,臉就像狗臉一下,不吱聲了。

“秦淮茹,你給我聽好了,你決不能給何大清洗褲衩子,聽見沒有?”

“媽,你想哪兒去了?我怎麼可能幹那種事情?”

秦淮茹一臉通紅的回道。

而就在這時候,

門‘彭’的一聲被推開了,一個聲音傳來進來,“給誰洗褲衩子呢?”

賈東旭,

他從外面回來了,渾身破破爛爛的,兩頰新進了消盡了血色,眼睛凹陷進去,目光之中卻是升騰起怒火。

賈張氏先是一愣,隨即狂喜道:“東旭,不是說還有半個多月才回來嗎?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原本他是應該還有半個多月才能回來的,但他的身體實在遭不住,在那邊幹不了重活兒,還總是生病,所以人家直接讓他回來了。

賈東旭沒回答賈張氏的問題,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媳婦,

“秦淮茹,你說,剛剛在給誰洗褲衩子呢?”

憤怒的臉,扭曲、糾結在一起。

在勞改場的時候,他天天害怕的就是秦淮茹做出了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情,想不到剛剛回來,就聽說了這麼一件五雷轟頂的事。

他這心裡怎麼能接受?

頭上真的長草原了!

秦淮茹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兒,就是何大清給咱家帶回來一些飯菜,我順帶著給他洗洗衣服......”

近三個月在那邊吃不好,喝不好,睡不好,再加上自己本身的身體原本就不好,精神狀態極差,如今勐然聽說這樣的事情。

怒火攻心,

“嘎~”

賈東旭直接捂著自己的胸口,然後仰面栽倒在地。

抽搐了幾下,翻了白眼。

“東旭,東旭......你怎麼了?”賈張氏嚇壞了,連忙呼喊道。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秦淮茹也懵了,連忙跑出去叫人。

院子裡面被這淒厲的叫聲給嚇了一跳,紛紛跑了過來,到賈家的才知道,原來賈東旭回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暈過去了。

傻柱聽到秦淮茹喊聲的第一瞬間就衝了出來。

渾然沒有看到錢鳳霞的眼神。

“送醫院,快!”

“傻柱,你揹著賈東旭。”

“大夥兒都別擋著道兒,都閃開!”易中海臉色難看,不想管賈家的事情,但眼下人命關天,也只能搭把手,將賈東旭抬上了板車。

隨後幾人拖著送到了醫院。

......

......

在醫院的走廊裡面,

賈張氏的哭聲嗚咽,易中海、閻埠貴幾個老家夥還有王平安、傻柱、閻解成等幾個年輕人。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院子裡面的眾人能來的都來了。

等醫生一出來,眾人連忙上前,“醫生,人怎麼樣了?”

“你們怎麼現在才把他送過來?”

醫生白了眾人一眼,“誰是家屬?”

“我,我,我......”秦淮茹連忙舉手,來到近前。

醫生:“他原來是不是有什麼基礎病?”

“這個......我也不清楚。”說著,她看向賈張氏。

賈張氏這時候才支支吾吾的講出來,“東旭,他以前的時候有胸痺......”

所謂胸痺,是中醫的說法,就是先天性心臟病。

啊?

眾人不由全都面面相覷,之前的時候,怎麼從沒有聽賈張氏提過,眾人還都以為賈東旭只是之前受的傷的原因呢。

原來還有先天性心臟病?

傻柱、閻解成等幾個人眼珠子轉了轉,怪不得......從小的時候,賈東旭都不和他們一起玩,上樹,在院子裡面瘋跑這些活動也從來不參加。

原來還有這麼一層。

“你......你們怎麼從來沒有和我說過?”秦淮茹一臉驚異的看著賈張氏,眼眶通紅。

當初,賈東旭一直病懨懨的,這兒不行,那兒不行的,她還以為真的如賈張氏所說,是那方面的問題,想不到......根兒竟然在這裡?

秦淮茹捂著臉跑了出去,等跑出了門,她一下子靠在了牆上。

無語凝噎!

有這種病,卻一直瞞著自己?

擺明了,賈家是在坑自己。

想不到,

自己千挑萬選的,竟然是一個‘胸痺’之人。

這眼光也真是差到了極致。

胃裡的痛苦的想要嘔吐出來一樣,往上翻湧。

後悔,怨恨......在這一刻,將她淹沒。

......

......

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突然遞過來一個手帕。

“秦姐,事已至此,你也別太難過了”

秦淮茹眼眶腫的像個桃子似的,臉朝著天,一句話也不說。

乾淨的脖頸,讓傻柱忍不住吞嚥了幾口唾沫。

他對於秦淮茹的那種感覺,哪怕是現在,依然忍不住。

“秦姐,東旭這次恐怕......”

秦淮茹這時候,沒有任何的心情搭理傻柱,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再次走了進去,她直接到醫生的辦公室裡面,問賈東旭的病情。

醫生直搖頭,“這種病,本來就不能太勞累,我們也沒有太大的辦法。”

秦淮茹眯了一下眼睛。

傍晚,

秦淮茹跟著眾人回來收拾東西,賈東旭還沒有醒過來,所以得有人守夜。

他們走的太急,所以秦淮茹得回來取被褥。

院子裡面的眾大媽,不禁紛紛打聽起來。

“傻柱,咋樣了?賈東旭到底啥情況啊?”

“老易,你倒是說話啊?”

“......”

雖然當著秦淮茹的面,沒有人多說什麼,但秦淮茹進了賈家的屋子之後。

還有有人將實情講了出來。

“幼,賈東旭竟然是胸痺?這以前的時候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賈張氏多雞賊啊,她能告訴你?”

“說的也是,她要是說出來,秦淮茹怎麼可能娶進門?”

“嘖嘖嘖......秦淮茹這命,怎麼就......”

院子裡面的眾人不由感慨道。

......

而秦淮茹進了屋子之後,將門栓插住,此刻再也崩不住,哭了出來。

“嗚嗚嗚......”

在醫院裡面的時候,她還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但現在她再也控制不住。

眼淚向開閘的洪水,肆意的流淌了出來。

聾老太太,二大媽等幾個大媽聽著賈家傳出來的聲音,心生不忍,敲了敲賈家的門。

“秦淮茹,你沒有事兒吧?”

好大一會兒,

秦淮茹的聲音才傳了出來,“沒事兒,你不用擔心。”

“你肚子裡面還懷著孩子呢,一直哭可不好。”

秦淮茹擦了一下眼角,“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好。”

她將臂膀死死的抵在門後面,咬著牙。

目光之中的恨意緩緩堆積。

賈家?

這一切的根源就在賈家這裡,當初......如果不是賈張氏用縫紉機和十塊錢的彩禮將自己騙過來,自己至於嫁給賈東旭嗎?

如果不是賈張氏和賈東旭隱瞞病情,會是現在的模樣嗎?

非要說當初還有一丁點的感情的話,在賈東旭近乎bt的對待之下,她心裡早已經不抱有任何的希冀。

這一刻,

她的內心突然湧上來一股強烈的希望。

希望賈東旭死了!

哪怕自己以後不再改嫁,只要沒有賈東旭,日子過的挺平和的,無法就如同這三個月......想到這裡,秦淮茹深吸了一口氣,將門開啟。

“聾老太太,我沒事兒了,你們不用擔心!”

隨即,她開始收拾賈東旭的被褥和衣服。

......

......

賈東旭住院,花費不是一個小數目。

秦淮茹直接提出來將縫紉機也賣了。

賈張氏攔著,罵秦淮茹,“你個不要臉的東西,這怎麼能賣?”

秦淮茹看著她,“現在是救你兒子命的時候,你自己決定。”

賈張氏看著院子裡面的眾人,“大夥兒就不能捐幾個錢?為啥非要賣了咱家的縫紉機啊?”

許大茂忍不住笑了出來,“這院子裡面有幾家有縫紉機的?你縫紉機都不賣,大夥兒怎麼給你捐錢啊?”

“就你特麼話多......”傻柱一臉憤恨的看著許大茂罵道。

“嘿,傻柱,你要是有錢,你填上去也行啊,裝什麼大尾巴狼?”

許大茂能慣著傻柱?

直接懟道。

“我......”傻柱臉色烏青,剛想說,拿錢就拿錢。

但看著錢鳳霞眼睛已經眯了起來,一下子洩氣了。

在錢鳳霞面前,他真的是一點脾氣也沒有。

“哎幼......沒法過了,沒法過了......”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來。

院子裡面眾人看著賈張氏又開始不要臉,全都忍不住搖頭,轉身就往回走。

易中海也嘆了一口氣,“那啥......我最近手裡也沒有什麼錢,就這三塊錢。”

將錢拍到桌子上,

算是做了一個姿態,也走了。

“別......你們別走啊......”

賈張氏看著眾人一個個離開,臉頓時慌了。

秦淮茹看著她,也轉身回了屋子,只留下賈張氏一個人留在院子裡面。

眼見著胡攪蠻纏行不通,賈張氏只能同意秦淮茹的辦法,將縫紉機給賣了,但一時半會兒,哪兒那麼容易賣出去?

這正是秦淮茹的計劃,就是要這樣做。

就算是賈東旭真的沒了,也不是自己的問題,是你賈張氏的問題。

而這樣耗下去,

自己不僅贏得了名聲,而且賈東旭可就真沒了。

果然,

院子裡面的眾人都在罵賈張氏,反而誇秦淮茹。

“賈張氏這狗東西真不是東西,救兒子要緊還是她那縫紉機要緊?”

“可不嘛,好像不是她親生的一眼?再看看人家秦淮茹,即便知道賈東旭騙了她,還是這麼積極的想辦法救人。”

“哎,白瞎了一個這麼好的姑娘,嫁到了賈家......”

“賈東旭這回怕是真的不行了。”閻埠貴是去過醫院的,不由搖頭說道。

“秦淮茹也真是可憐,人的命就是如此,一步踏錯,從此以後盡是錯!”

......

王平安的屋子裡面,

婁曉娥也在和他說著賈家的事情。

原劇裡面,

賈東旭到底是工傷死的還是先天性心臟病死的,暫且不知。

但按理說,此因為自己的穿越所產生的蝴蝶效應,不應該讓賈東旭這麼早死才是。

“秦姐是實在是太可憐了,我明天給她捐五塊錢吧!”

王平安點頭,這次他沒有反對。

生死攸關之際,能出一點力就出一點力吧。

“平安,你說賈東旭,他能挺過來嗎?”

“這我哪兒知道啊?”王平安卻是嘆了一口氣,“行了,你早點睡吧,這種事情,還得看醫生和他自己的生命力,咱們也插不上什麼手。”

倆人剛躺下,就聽著院子裡面一陣糟亂聲。

賈張氏哭著回來了。

易中海連忙起身,來到了院子裡面,“咋了,到底咋回事兒?”

“醫生給下了病危通知書,讓我回來找人,實在不行,就只能抬回來了。”

“這......”易中海臉色不由一變,連忙拍了幾個年輕人的門。

傻柱、閻解成、許大茂都被叫走了。

王平安因為婁曉娥有身孕在身,再加上去的人不少,所以就沒有去。

結果,第二天快天明的時候,眾人回來了。

“咋樣了?你們怎麼全空手回來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了說了一通,

大體意思是賈東旭又緩過來了,沒有直接涼了。

傻柱搖頭,實話實說道:“反正情況不是太好,醫生說情況不好,隨時的事情。”

說著,就回屋子倒頭補覺去了。

易中海也嘆了一口氣,回自己屋子。

進了屋子,才發現一大媽竟然沒有睡,似乎正在等他。

見到易中海回來,沒好氣的說道:“咋滴,沒有被那狐媚子給勾著,還知道回來啊?”

“......”易中海咬了咬牙。

真就過不去了是吧?

不過,一大媽的嘴巴毒歸毒,但還是知道心疼易中海的。

他看了一眼,發現一大媽已經把飯給做好了,二和面的饅頭,還有幾口蘿蔔鹹菜。

忙活了一晚上,正好就著吃兩口。

易中海吃著,一大媽目光盯著他。

“不是,你一直看著我幹嘛?”易中海一臉便秘的說道。

一大媽白了他一眼,“秦淮茹沒有和你借錢?”

“沒有!”

眼見一大媽不相信,他再次鄭重的說道:“真沒有!”

一大媽臉色陰晴不定,良久才算是勉強信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問道:“這賈東旭要是沒了,秦淮茹就是寡婦了,你是不是就更有機會了?”

“彭!”

易中海氣的將快子拍在桌子上,碗裡的米湯濺的到處都是。

“你有完沒完?有完沒完?”易中海盯著一大媽,怒不可遏的吼道。

一大媽咬著牙,擦了擦臉上被濺的米湯,眼眶通紅。

隨即,

她將桌子上和地上撒落的湯、飯,收拾了個乾淨。

易中海氣的臉上的肌肉扭曲,眉毛緊緊的皺起來,“我再和你說一遍,那天沒有發生任何的事情,沒有......沒有......”

聲音低沉,如悶雷滾動,傳出去很遠,遠遠......

一大媽這時候才抬起頭,“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易中海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你要是還不相信,咱們可以去離婚。”

這兩個字說出口,頓時就像是點燃了炸藥包一樣。

“你終於說出來了,終於說出來了......早就在心裡憋了好久了吧?”一大媽衝著易中海大罵道。

“這才是你心裡的實話對吧?”

“就等著這一天,然後一腳給我瞪了,你好再找一個,我就知道......”

一大媽眼睛通紅,歇斯底里的罵著,撕扯著易中海。

“夠了!”

易中海將一大媽勐然推開,朝著她再次大吼道:“我和她清清白白,沒有任何的問題。”

“從今天開始,我住廠子裡面。”

“你好自為之!”

說完,

易中海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大媽捂著臉,蹲坐在了地上。

“哎幼,你們這麼鬧什麼嗎?”

聾老太太一直在隔壁,她是聽在耳朵裡,急在心裡。

“你都這麼大歲數了,真的想和易中海離婚啊?他多少工資,你多少?”

“你怎麼養活自己?現在房子是易中海的,錢是易中海的,票證也是易中海的”

“他離開你過的更好,你呢?”

老太太看的明白,一旦易中海和她離婚,一大媽註定孤苦伶仃。

反而易中海是八級鉗工,很有可能迎來第二春。

到時候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再說了,老太太還指望夫妻倆給自己養老呢,這要是鬧掰了,自己還怎麼養老?

所以,聾老太太不希望倆人離婚。

......

......

而在醫院裡面,

秦淮茹看著賈東旭蒼白的臉色,目光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其實,在昨天晚上的時候,

她真的以為,賈東旭已經挺不過去了,她都做好戴孝的打算了。

結果,賈東旭竟然又挺過來了。

自己心中的想法暫時破滅,她不由對著賈張氏說道:“媽,我去上班了,晚上的時候,我再過來替你!”

“不是,你這還上什麼班啊?”賈張氏氣得罵道:“哪頭輕,哪頭重,你這都掂量不出來嗎?”

秦淮茹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語調不鹹不澹的說道:“那我也得去軋鋼廠請個假啊,你以為廠子是咱家開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再說,東旭在醫院裡面,哪一天不需要錢,我不去軋鋼廠,錢從哪裡來?”

賈張氏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紫。

想罵,但秦淮茹說的也是事實。

秦淮茹說完,轉身就走。

她是真的不想待在醫院裡面,看著賈東旭那張臉,她怕自己忍不住會上去拔掉他的輸液袋。

昨天晚上,

其實,她早就發現了賈東旭的不對勁兒,但卻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去叫醫生過來。

內心的糾結,讓她大汗淋漓。

她現在就希望,賈東旭能死了,這樣自己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輕鬆起來。

就在秦淮茹即將離開病房的時候,賈張氏突然說道:“對了,你到了軋鋼廠那邊,也讓你們車間裡面的人給捐一下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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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瞬間回頭,看向賈張氏,“不是......媽,你怎麼想的,人家憑什麼給咱家捐款?”

“你們不是同事嗎?”

秦淮茹看著賈張氏那張肥臉,真的想上去抽一巴掌。

甚至都感覺好笑。

賈張氏真的以為車間裡面的人也像四合院裡面的眾人,多少還有些感情?

自己才到車間多長時間啊?

秦淮茹懶得搭理賈張氏,徑直的朝著外面走去。

等秦淮茹走出去,

賈張氏那雙三角眼怨毒的看向秦淮茹的背影,“不要臉的東西,東旭剛這樣,你就這麼和我說話?”

“別說東旭還在,就算東旭沒了,你也乖乖的給我盤著,想改嫁?沒門!”

在她眼裡,

秦淮茹無非就是一個農村過來的村姑,現在能吃上城裡的供應糧,包括現在軋鋼廠的工作,那都是託賈家的福。

要不然,你秦淮茹憑什麼?

就憑你那大腚嗎?

......

......< /p>

秦淮茹在醫院洗漱了一番,才往軋鋼廠走。

進了廠子,才發現眾人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對。

賈東旭不行的訊息,不僅院子裡面的眾人知道了,就連軋鋼廠裡面的不少人也知道了。

張琴琴看著秦淮茹的眼睛,終究還是不忍心。

“秦淮茹,你也不用太著急,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幫你,你這段時間就把重心放在家裡吧!”

“嗯,謝謝張師傅。”秦淮茹低著頭,一句話不說。

她這副憔悴的樣子,卻讓車間裡面的眾人,心裡忍不住同情。

甚至,

車間裡面還為她發動了一場募捐。

秦淮茹一個勁兒的推脫。

張師傅:“多了我也沒有,這兩塊錢還是有的。”

“我也捐一塊錢!”

“這是我的......“

“我的!”

眾人紛紛康慨解囊。

秦淮茹愣愣的看著眾人,她自己都想不到,不用自己說什麼,車間裡面的同事竟然會主動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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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

她的視線模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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