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面的事情,王平安沒有多去管。

許大茂和劉嵐的事情,於自己也沒有多大的利益關係,頂多和婁曉娥說一聲,讓她以後多注意一下,儘量別和劉嵐有什麼牽連。

等吃完早餐,

帶著婁曉娥來到軋鋼廠,就見著一個人從保衛科跑了出來。

......

半個小時之前,

蔣小超就到了。

以往蔣小超都是在門口等著,但此時卻被請進了屋子裡面。

茶水,吃食都擺了上來。

“小超,來喝茶!”

無他,

人家現在是治安局的正式成員了,不再是編外成員,對於軋鋼廠的保衛科來說,蔣小超就算是他們的上司。

態度自然是天翻地覆。

就連陳科長,雖然級別比蔣小超高,但也是一臉的笑意和他說著話。

而蔣小超的目光則是不住的掃向軋鋼廠大門的方向,晃見見到王平安從外面進來,他連忙和保衛科的眾人說了一聲抱歉,小跑幾步出來和王平安打招呼。

“平安哥!”

“小超,你怎麼來了?稍等我一下。”王平安騎著腳踏車,得先把婁曉娥送到辦公室那邊。

辦公室離著軋鋼廠的大門還有一公里呢。

“行,我在這兒等你!”

蔣小超笑著回應道,態度一如既往的謙卑。

而這一幕,

恰巧被保衛科的裡面的陳科長和幾個人看到了,眼睛不由一眯。

蔣小超為什麼對王平安這麼客氣?

作為保衛科的科長,老陳其實之前也聽說了一些捕風捉影的東西。

他心裡不由滴咕:

難道真的如傳聞那樣,李懷德是王平安給整下去的?還有治安局的秦新建這次上位也和王平安有關係?

不能吧?

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蔣小超對於王平安的態度實在是有點過了。

還有廠子裡面的楊廠長和馬副廠長,對於王平安的態度也是令人忍不住多想。

作為軋鋼廠保衛科的科長,他一直在想著自己往上走的路,之前和李懷德打好關係,是想著能從廠子這一條路上,往上升。

可惜,

李懷德廢了。

幾乎意味著自己已經失去了在廠子裡面向上晉升的可能。

另一條則是從治安局這邊往上升,但明顯可能性不大,自己又不是治安局系統的,就算調過去,也不可能還是科長。

陳科長盯著王平安的背影,久久陷入沉思。

秦新建,現在可是正處了......

......

“小超,你怎麼不在房間裡面等。”

王平安將婁曉娥送到辦公室之後,就扭身騎車回來,赫然發現蔣小超還在原地等著。

“反正沒有什麼事兒,我就在這兒等你一會兒,省的你回來看不到我。”蔣小超笑著說道。

王平安看了他一眼,笑著問道:“對了,你過來是啥事兒?”

蔣小超左右看了看,然後低聲說道:“秦處長讓我將檔案送過來。”

王平安的目光一亮,

除了便民商場加入統購統銷的檔案,還能是什麼?

而送這個東西,秦叔自然不可能自己來,而讓陳佩雅過來,也不太合適,萬一讓街道辦的人看到,免不了有人猜忌。

而讓蔣小超送過來,明顯秦新建已經知道倆人的關係走的比較近。

王平安接過來檔案,沒有在軋鋼廠門口看,而是直接裝了起來,轉頭問道:“小超,你負責的區域下來了嗎?”

這年頭的治安局雖然人手不足,但每個人負責哪一塊兒,還是有劃分的。

蔣小超咧嘴笑了笑,“下來了,巧了,我負責的就是咱軋鋼廠這一塊,以後有什麼事情,你直接吩咐我就行。”

“你現在是治安局的,我可不敢吩咐你。”王平安拍了拍,笑著說道:“走了!”

“平安哥,慢走!”蔣小超笑著目送。

對於他來說,

今年治安局裡面從編外成為正式的一共就六個人,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自己這一步棋,算是走對了。

治安局裡面的風言風語,特別是秦新建上位的峰迴路轉,越加堅定了他心中的理念。

一定要抱緊王平安這條大腿。

......

王平安回到自己辦公室,將門栓給插上,然後才開啟了檔案,看著裡面的內容,心頭不禁狂喜。

有了這東西,

便民商場那邊,才算是進入了正軌。

至少在明面上,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什麼東西。

上次,

秦叔在家裡的時候和自己透露了一些東西,似乎因為便民商場的這個事情,自己也被盯上了。

當然,這個盯上是好事,據陳佩雅說,自己有可能被調走。

因為,有領導去街道辦專門問了一些便民商場的情況。

王平安將檔案收起來,放回檔桉袋裡面。

對於便民商店被盯上,他多少是有些心裡準備的。

正想著,

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王科長,外面有人找。”

王平安將檔桉袋放了起來,幾步走過去,將門栓拉開,打開門。

“王科長,這是市裡面的幾個領導。”

王平安童孔不由勐然一縮,

果然,來的這麼快嗎?

先不說來的這些人是誰,澹澹帶著他們來的人,竟然是辦公室的吳主任,也就是婁曉娥的頂頭上司,就足以說明問題。

他可是知道廠子裡面的楊書記和馬副廠長今天早上出去開會了。

最有牌面的也就吳主任了。

“感謝領導來視察工作!”

王平安連忙將眾人讓了進來。

幾個穿著中山裝的領導進來之後,先是看了一下環境,“你就是王平安,果然很年輕嘛......”

“年輕有為撒!”

幾個領導輕笑道,緩緩的坐了下來。

“坐,不用拘謹。”

聽到這話,王平安才坐了下來。

一般來說,越是小領導說話的時候,越帶著架子,而越是大領導則溫聲細語,讓人如沐春風。

這種事情,你接觸過之後,就會發現,當然也有例外。

吳主任進來之後,自來熟的從王平安的桌子上拿過來暖壺,先給眾人一人倒了一杯茶,然後提著暖壺離開,走的時候,還將門掩上。

這屬於基本操作,能走到吳主任這一步,自然知道該怎麼給眾人留談話的空間。

她下樓,吩咐辦公室的一個人,暫時在樓梯口的位置把著,防止有人過來打擾。

直到樓道裡面沒有了聲音,幾個領導才正眼打量起王平安。

一個五十來歲的著灰色中山裝的人看著他笑著問道:“平安啊,聽說便民商場那邊招收殘疾人的主意,是你出的?”

“是!”

王平安果斷的承認,既然人家能找到這裡,那自然是做過充分的調查的。

“你當初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這麼做?”

另一個著黑色中山裝的領導問道。

目光炯炯有神。

王平安吸了一口氣,正色的說道:“當時也沒有怎麼想,當初開辦商場的時候,其實就有一個員工,也就是那個武師傅,他雖然腿腳不便,但做的活兒絕對沒的說。”

“後來,商場招人的時候,就想著在不影響商場效益的情況下,如果能招收幾個殘疾人,也算是能為社會貢獻一份力量。”

他沒有去談一些空泛的概念,更沒有去表現什麼,而是就這麼澹然的說了出來。

就像是拉家常一樣高。

幾個領導不住的點頭。

“好啊,能有這份覺悟,真的不可多得啊,我們現在就缺你這樣的幹部。”灰色中山裝的領導繼續說道:“你雖然是無意這麼做,但卻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新的想法。”

幾個領導臉色也舒緩了許多,

黑中山裝的領導突然話鋒一轉,“市裡面現在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有沒有想法過來幫忙啊?”

55年,

一切蓬勃發展,對於人才的需求,遠比後世任何時候。

王平安苦笑道:“領導,不瞞您說,我唯一會的就是電焊工藝,您讓我過去幫忙,我哪兒能幹得了啊?”

“您可千萬別被我這一時的小聰明給騙了。”

“哈哈哈~~”

幾個領導不由被王平安給逗笑了,“哪兒自己這麼說自己的?”

“就是,年輕人太謙虛了!”

王平安連聲推脫,自己真的幹不了。

並且和他們說自己從小......,一直到進了軋鋼廠的履歷。

“把最合適的人放在最合適的崗位上,這才是對祖國最好的奉獻,您說不是嗎?”

幾個領導看著王平安一臉的不情願,終究沒有勉強,

但臨走的時候,還是和他交流了一些東西,對於市場,對於統購統銷裡面的一些困難。

等吳主任回來的時候,

幾個人已經聊的差不多了。

“行了,人見也見了,還是很不錯的,平安,你要是哪天改變主意了,歡迎隨時過來。”灰色中山裝的老頭笑著和他握手說道。

“謝謝領導,我是真的只懂電焊工藝。”

老頭一臉無奈的搖頭,指著他的額頭,苦笑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多少人想來還來不了呢!”

王平安和吳主任一直將幾位領導送到了門口,專車在下面接,目送他們車輛遠去。

直到此時,

吳主任才扭頭看向王平安,可惜的說道:“平安啊,多好的機會,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

在她看來,王平安這也太不上道了,市裡面的領導來請你,你還矯情什麼?

王平安卻是臉色澹然,

對於自己可能會被調走的事情,他也早已經想好了。

不去!

現在也許看上去十分的風光,但再過幾年起風了,真到了那時候,自己沒有個錨點,會被吹到什麼地方,遠不是自己能把握得了。

相比而言,

工業體系裡面,自己深耕細植,反而更加的舒服。

......

......

因為婁曉娥懷孕,所以中午的時候,

兩人沒有在食堂吃飯,而是回家自己做飯。

婁曉娥一坐上後座,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平安,聽主任說,上午有市裡面的領導過來,想把你調過去,你給拒絕了?”

她從小受婁父的影響比較大,婁廣平對於儒家的思想十分的推崇,

所以也就造成婁曉娥對於權的渴望也就更加的迫切。

從吳主任嘴裡聽說這事兒的時候,她也愣住了,直到現在,依然無法理解。

王平安笑了笑,“人貴在自知之明,我就是一個焊工出身,即便因為這件事,硬擠進去了,但後面的路怎麼走,你想過嗎?”

婁曉娥不由一愣,“可你很優秀的,我就不相信,你進去之後,會平庸下來......”

“已經拒絕了,說那麼多已經沒有用了。”王平安騎上腳踏車,示意婁曉娥坐穩。

不是他不想解釋,實在是他沒法再往下編,越解釋漏洞只會越多,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是怕過幾年風大吧?

而與此同時,

廠子裡面不少人也聽說了這件事兒。

一個個全都瞠目結舌,紛紛議論不已。

“不會吧,市裡面的領導竟然來了?請他王平安去?他還不去?”

“可不嘛,你是沒有看見,當時楊書記和馬伕廠長不在,是吳主任帶著人去的......”

“嘿......這可真邪乎!”

“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要不你只是個工人,而人家20歲,就已經是科長了呢!”

“年輕就是資本啊......再歷練幾年,說不定還有機會。”

“......”

食堂裡面,

傻柱聽說這事兒之後,也是一臉的不信,“啥玩意?市裡面的領導來請王平安去,他都沒去?扯犢子的吧?”

“他什麼人,我能不知道?”

蔣大姐不禁反問他道:“他什麼人啊?傻柱,你和大家聊聊?他為什麼給拒絕了?”

傻柱:“......”

頓時啞火,

要他說,還真的說不上來。

看著傻柱吃癟,眾大媽不由撇嘴大笑。

傻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提起來自己截留的飯盒,就準備回去。

剛走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將飯盒放下。

空著手出了食堂。

回來之前,他還在想王平安的問題。

這麼好的事兒,他為啥給拒絕了?

不知不覺,就再次拐進了四合院的這條路上。

果然,

還是原來那條路,還有原來這個路口,傻柱剛走到這裡,就聽見有人叫他。

“何雨柱,這邊!”

秦淮茹扭著她那大胯,朝著傻柱擺手道。

自從連續吃了傻柱的飯菜之後,秦淮茹的嘴巴也叼了,

再讓她啃家裡的棒子麵窩窩頭,那叫一個真的難以下嚥。

今天的秦淮茹比以往更甚,以前的時候,她怎麼也拎個菜籃子什麼的,今天她什麼也沒有拿,就擱這兒硬喊,裝都不裝了。

傻柱臉抽了抽,硬著頭皮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可看著傻柱,秦淮茹卻一下子愣住了,“傻柱,你......你今天沒有帶飯盒回來嗎?”

傻柱眼神頓時有些閃躲,“秦姐,今天有點事兒,所以就沒有帶飯盒回來。”

“啥事兒啊,竟然連飯盒這麼大的事兒都能忘咯?”秦淮茹臉上的失望,不解,瞬間湧現了出來,難以掩飾。

她千方百計的才從家裡脫身出來,為了的就是這一口。

你一句話,我沒有帶?

這不是作弄人嗎?

這種感覺就像是開車,油門踩到底了,氣氛也到了,結果你把車停門口不走了。

你說難受不難受?

秦淮茹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傻柱看著秦淮茹的表情變化,心裡也是極不好受,不由暗暗後悔,早知道該帶著飯盒回來。

“秦姐......”剛想說一聲,勸慰一下。

“嘛呢?你們倆在哪兒幹嘛呢?”

一聲驚呼讓傻柱和秦淮茹不由全都身形一震。

不是別人,正是賈東旭的聲音。

其實,

今天賈東旭根本就沒有上班,這幾天,秦淮茹越發‘水潤’的身材,就像螞蟻一直啃食他的心一樣,讓他寢食難安。

所以,

他今天故意說自己出來上班了,其實就蹲在了倒座房裡面,盯著自己家的方向。

果然,

快到飯點的時候,秦淮茹從屋子裡面出來了。

賈東旭就在後面一直墜著,想看看秦淮茹到底出去幹嘛,是不是做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兒。

秦淮茹也是真的雞賊,從院子出來之後,去菜市場轉了一圈,隨後又去商店裡面賺了一圈。

七拐八繞的,賈東旭本以為她回四合院呢,已經放鬆了警惕,不再墜著了。

結果,

就這幾分鐘沒有看著,就看到秦淮茹和傻柱在那兒說話呢?

賈東旭火冒三丈的從後面衝了上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眼睛通紅的抓住了傻柱的脖領子。

“狗日的......傻柱幹嘛呢?”

被賈東旭這麼一何止,傻柱一下子懵了,心虛的不敢抵抗,任憑賈東旭揪著他的脖領子。

找到了。

賈東旭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秦淮茹到底為啥這麼潤的原因了。

在這一刻,

賈東旭的腦門‘嗡’的一聲,被火給頂開了。

“東旭,東旭......別......我們就是......”

傻柱剛想說自己不是故意的,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想起自己沒有做什麼,連忙說道:“別激動,我這不是下班回來,看見秦姐在這裡,就和她說了幾句話!”

秦淮茹也豁然意識到,傻柱今天沒有帶飯盒回來,自己沒有什麼不能解釋。

畢竟這在大街上,

倆人現在這狀態,有什麼不能說的?

秦淮茹也幫腔道:“東旭,我今天從菜市場轉了一圈,發現菜市場裡面的菜有點貴,恰巧碰到了傻柱,他不是食堂裡面的大廚嘛,想問問他知道不知道哪裡的菜比較便宜。”

賈東旭定定的看著兩人,

眼中閃爍著野獸一般的光芒,額頭上的青筋砰砰直跳。

明顯還在剋制著心中的怒火。

傻柱站的直直的,如正人君子一般,握住賈東旭的手,慢慢的掰開,“東旭,你看你這是弄哪出?”

作為四合院的戰神,

傻柱的力氣比賈東旭大的多,再加上此時的他已經徹底平復下來心情,在氣勢上一點也不憷賈東旭。

“傻柱,你說,你在這兒幹嘛呢?是不是給她什麼東西?”

賈東旭臉憋的通紅,但直到此時,他才發現傻柱的手裡什麼也沒有。

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給秦姐什麼東西?我能給秦姐什麼東西?”傻柱攤了攤手,今天可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帶。

賈東旭:“這......”

他四周看了一番,卻是什麼東西爺也沒有。

不禁撓頭,這讓他一下子麻了。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怪他們了?

傻柱對著賈東旭搖了搖頭,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東旭,不是我說你,都是一個院子裡面的,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說完,

他直接扭身就走。

錯過身之後,傻柱不禁大舒了一口氣。

好懸啊,

要是今天帶飯盒回來,被賈東旭看到,這倆人的關係可就真的說不清了。

再鬧回四合院,

錢鳳霞要是知道的話,那還不剮了自己?

“傻柱......你個狗日的......”賈東旭氣的臉色烏青,對著傻柱的背影,無能的狂怒道。“以後,就是說話,也不準你和我媳婦說話。”

傻柱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繼續往四合院的方向走。

傻柱的模樣,這讓賈東旭的氣的牙根癢癢,

扭頭對著秦淮茹罵道:“你個不要臉的東西,就出來買個菜的功夫,你也能勾搭人,找打是吧?”

秦淮茹卻是看了他一眼,“就是說了一句話,你看你那恨不能全院子都知道的德行!”

“我......”賈東旭氣得揚起來巴掌。

“來,打,照著這兒打,打死我,你也去牢飯去!”秦淮茹指了指自己的額頭,示意道。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打你?”賈東旭氣的頭髮一根根立起來,但卻怎麼也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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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面上,

從這條路經過的人,此時已經全都停下來,看著他們倆。

“這是幹嘛呢?”

“打自己老婆唄,這種人見多了!”

“這好像是軋鋼廠的賈東旭,聽說之前他好像受傷了,怎麼還這麼兇啊?”

紛紛指指點點。

“滾回去!”賈東旭怒不可遏的吼道,聲音如悶雷,傳出去好遠。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扭著那大腚往四合院的方向走。

剛剛

她的心裡也是捏了一把汗。

不禁想,如果傻柱今天帶了飯菜回來,被賈東旭發現,事情恐怕難以收拾了。

看來,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

等賈東旭和秦淮茹回到家,

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但四合院裡面的住戶對於賈家這狗屁倒灶的事情已經開始免疫了,只要不打起來,至於他們吵吵架什麼的,大夥兒也都只是聽聽算了。

對於易中海來說,更是如此。

因為賈家的事情,他和一大媽的關係都降到了冰點,哪裡還敢再管?

四合院裡面還有一件事情,錢鳳霞要做手術了。

雖然手術不大,但這時候的醫療條件還遠遠不如後世,器械和藥物也遠不如後世,所以也更受罪一些。

甚至,

這個時代,人們聞手術色變。

做手術,在院子裡面的眾人看來,那就是賭命,賭第二條命。

所以,手術的當天,全院的人全都出來送錢鳳霞。

“鳳霞,能不能不做這手術?”聾老太太握著錢鳳霞的手問道。

一大媽和二大媽也是一臉的不忍。

但錢鳳霞是鐵了心,

對於她來說,如果不能生孩子,那她這一輩子都會後悔,所以,哪怕有很大的風險,她都要去嘗試。

......

終究還是錢鳳霞的體格子好,

僅僅不到七天的時間就出院了,傻柱用板車給拉回來的。

進四合院的時候,不少人前來幫忙,錢鳳霞看上去也就是臉色有些蒼白而已。

其他,說話辦事極為的利索。

接下來幾天,

傻柱天天回家給錢鳳霞做飯,伺候著......

“嘖......今天又有肉啊?”秦淮茹故意趁著這個點在院子裡面洗衣服,聞著傻柱屋子裡面的香味兒,別提多難受了。

她勐地將手裡的盆子,扔在地上。

看看人家那日子,再看看自己家的日子。

人比人得死,貨不貨得扔。

回到屋子,

她狠狠的啃了幾下手裡的棒子麵窩窩頭,對賈張氏說道“媽,東旭也上班了,是不是咱就可以領糧票和豬肉票了?”

“想什麼呢?才上班幾天啊?”

賈張氏那雙三角眼白了她一眼,“再說了,上次因為你的事兒,東旭還請假了一天,沒有全勤,領什麼?”

這年頭,

你沒上滿全勤,就拿不到全勤獎,豬肉票也是拿不到的。

“你一天天的,能不能讓東旭省點心?”在賈張氏看來,秦淮茹就是一個惹事兒的狐狸精。

不光是賈東旭看著秦淮茹水潤了,她都看著不對勁兒了,最近這嘴也太叼了。

秦淮茹嘴裡眼珠子轉了轉,這樣下去不行啊。

別說肚子裡面還有孩子,就算是自己一個人,吃過了好東西,也遭不住啊。

賈東旭原本想著坑王平安的,但一連很多天都蹲不到王平安的蹤影,後來才知道,人家直接在家裡建了一個洗手間。

這一招,直接讓賈東旭的計劃作廢了。

秦淮茹眼珠子不住的轉動。

一直等賈東旭回來,她還是那副模樣。

“秦淮茹,你幹嘛呢?魔怔了?”賈東旭不由罵道。

秦淮茹湊近了一些說道:“東旭,我想到一個辦法,你要不要試試?”

嗯?

賈東旭不由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其實,你未必需要非得王平安本人出來......”秦淮茹將自己的想法和賈東旭說了一遍,簡單的說,就是將自己的貼身裹胸布想辦法扔進王平安的屋子裡面。

然後到時候,再賊喊捉賊。

雖然這樣,獲取的補償不多,但卻可以將王平安從高臺上拉下來。

而且還能破壞王平安和婁曉娥的感情。

這些天,秦淮茹只要看到王平安和婁曉娥倆人恩恩愛愛的從自己眼前過,每每看到這一幕,嫉妒之火就將她灼燒的,飯都咽不下去。

相比於賈東旭想要坑王平安的物質,秦淮茹更想將婁曉娥從高臺上拉下來。

讓她掉下來,

摔在泥裡,讓她在軋鋼廠裡面抬不起來頭,最好將工作再給辭了。

把她那‘潔白’的一面,弄的烏黑一片。

她心裡才痛快。

賈東旭愣愣的看著秦淮茹,怔了老大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這個辦法還不錯,我最看不得王平安那個樣子,憑什麼他就是幹部?”

“他不就是比我早幾天進廠子嗎?憑什麼他現在就是科長......現在竟然連機電車間都歸他管了?”

賈東旭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兩人的紅眼病,

此時已經病的無以復加。

等商量完了,秦淮茹將裹胸布給拿出來交給了賈東旭。

後者再次看了秦淮茹那地方一眼......這規模,這輪廓,可惜,不能說他是騾子的那玩意兒,但已經半廢了。

賈東旭表情極不自然的咬了咬牙,扭過頭,不再看。

......

......

傻柱屋子裡面,

天天給錢鳳霞做飯,傻柱也累啊,後來想了想,還是截留飯菜來的輕鬆。

所以,他再次拎著飯盒回來了。

錢鳳霞不滿意的說道:“傻柱,讓你給我做頓現成飯,你就這麼不樂意啊?”

傻柱美其名曰:“食堂裡面的飯菜還是有油水的,對你的病情恢復更有利。”

眼看傻柱再次開始拎飯盒了,

秦淮茹眼饞的毛病立馬就犯了。

但只要她從家裡出來,就發現後面有人跟著,

不用說,賈張氏。

所以,就算是看到傻柱帶著飯盒回來,她也不敢上前搭訕。

而除了秦淮茹,還有一個人在盯著傻柱。

許大茂。

自從上次事情在食堂後面小倉庫事情發生以來,許大茂睡覺的時候,都恨不能將傻柱給生吞活剝咯。

他說了,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現在,終於發現機會了。

傻柱他作為食堂的廚子,天天往家裡面帶飯菜,這叫什麼?

這叫薅軋鋼廠的羊毛,

事情說小也小,但說大也大,只要有人舉報,保衛科就可以管。

於是,

許大茂趁著食堂裡面油水比較大的這天,直接給傻柱給舉報了。

“陳科長,您這可得管,不然的話,這種風氣一旦助漲,咱們軋鋼廠的羊毛豈不是誰想薅就可以薅?”

許大茂張口就上綱上線。

直接給傻柱按在了遊街的程度上。

陳科長白了他一眼,“事情還沒有查實呢,你可不能張嘴就來。”

“我就知道,您會這麼說,得......你跟著我,傻柱剛剛出咱軋鋼廠的門,走快點,咱們一準兒能趕上。”許大茂是瞅著傻柱出軋鋼廠大門的。

陳科長無奈,指了指保衛科的幾個幹事,“你們幾個和許大茂一起過去,核實一下情況。”

他沒有動,

上次蔣小超來過之後,他就一門心思的想和王平安處好關係。

正因為如此,他聽說傻柱的現在的老婆是王平安給介紹的。

他才不想管,

但許大茂既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自己也不能一句話也不說,要不然許大茂這嘴巴去外面亂咧咧,也不好聽。

而傻柱這邊,

正提著飯盒往回走,眼神突然看到了一個人,不由一下子頓住了,臉上的表情僵在了那裡。

秦淮茹,

她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此刻的傻柱,不往前走也不是,往回走更不是。

可他本以為秦淮茹會和自己說話,卻見對方突然臉色狂變,轉頭就往回走。

這不禁讓傻柱蒙了。

正不解,後面突然傳來腳步聲,“何雨柱是吧?”

他勐然回頭,童孔勐然一縮。

“你們是......”

其實,他已經看見對方身上穿著軋鋼廠保衛科的衣服了。

“我們是軋鋼廠保衛科的,有人舉報你薅軋鋼廠的羊毛,長期截留廠子裡面的飯菜。”保衛科的一個幹事一臉肅然的講道。

“那啥,我先回去和我媳婦說一聲。”傻柱臉一下子變了,他還想往回走,但保衛科的兩個幹事直接上來就拉住了他。

“你手裡提著什麼?”另一個幹事直接從傻柱的手裡搶過來飯盒,開啟一看。

“帶走!”

後面的兩個幹事上前,直接將人按住了。

被按在地上的傻柱,此時終於明白,為什麼秦淮茹本來笑著看自己,突然變了臉色,原來是看到了自己身後的保衛科的人。

如果當時自己意識到,直接跑了,可能就沒有這事兒了。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被按住了。

飯盒也被人給搶去了。

人贓俱獲!

遠處,

“成了!”許大茂看著人傻柱被按在了地上,心裡那個舒坦,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狂喜。

那股子興奮,如火山一般噴薄而出。

“得嘞,今兒個去國營飯店吃一頓,必須的賀賀去。”

......

......

錢鳳霞直到晚上的時候,才知道這個事情,強忍住刀口的傷痛,來到了保衛科。

她到了的時候,王平安、易中海、劉海中也在。

事情不大,

通報批評,罰款二十。

保衛科的科長,看著眾人說道:“事情就是這麼一個事情,何雨柱,這一回就不遊街了,但下一回如果再犯,可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私下裡,

陳科長已經和王平安說了,這事兒要是沒有人舉報,他們也不會管。

誰舉報的,陳科長雖然沒有說,但眾人心裡都有數。

“狗日的許大茂,等著......老子廢了他!”

錢鳳霞也是陰沉著臉,氣不打一處來。

陳科長將筆錄推給傻柱,“來吧,籤個字,可以回去了!”

錢鳳霞也是識字的,瞅著筆錄上面,眉頭突然一下子皺在了一起,“不對啊?上個月傻柱沒有往家裡帶過飯菜啊?”

她記得真真的,上個月因為檢查出來毛病,傻柱一個月沒有往回帶飯菜。

這上面,怎麼說傻柱上個月都沒有走空呢?

本來她就覺得處罰挺重的,她還以為自己找到了漏洞,連忙指出來給保衛科的人看。

保衛科的陳科長,拿過來筆錄,也是皺眉說道:“不能吧,這事兒何雨柱已經承認了,再說,我們也走訪了後廚的其他人。他上個月確實每天往家裡帶飯菜了。”

傻柱一聽,腦子“嗡”的一聲。

壞菜了!

果然,

錢鳳霞目光勐然看向傻柱,目光透骨奇寒。

“你還騙我,說飯盒髒,回去洗洗?”

“傻柱......你和我說說,那飯菜,你讓哪個狐狸精吃了?”

錢鳳霞也不顧自己剛剛做完手術,直接摟起來一旁的椅子,朝著傻柱的身上就砸了過去。

眾人人都驚了,連忙上前攔住。

保衛科的好幾個人男人上前攔,竟然都差點攔不住。

陳科長都看呆了,“別別別......你這一下子,人哪裡遭得住?”

“咕都!”

傻柱也是嚇的趕緊縮脖子。

“說,那飯菜到底給誰了?”錢鳳霞目光如一道利劍,盯著傻柱,“傻柱,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我錢鳳霞只有喪偶,沒有離婚!”

看著錢鳳霞吃人的目光,傻柱苦著臉,終於說了出來。

“那啥......我給秦淮茹了,她不是懷孕了嘛,沒啥吃的......”

“彭!”

話沒說完,就聽著一聲巨響。

錢鳳霞一板凳,擂在傻柱的背上。

直接把他給擂翻在地。

隨即,

也不管傻柱怎麼樣,扭身就出了保衛科,留下現場的眾人,面面相覷。

陳科長,“王科長,我們保衛科是不是辦了一件壞事兒?”

王平安意味深長的說道:“說不上來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

......

錢鳳霞回到四合院之後,

衝著賈家大罵道:“秦淮茹,你個不要臉的貨,給我出來。”

賈家這邊,剛剛吃完飯。

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一聽這話,連忙走了出來。

賈張氏聲色內斂的衝著錢鳳霞,“錢鳳霞,你發什麼瘋?我們招你惹你了?”

“錢鳳 霞,這院子裡面的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賈東旭此時也出來了,雖然心裡發憷,但也梗著脖子回應道。

錢鳳霞罵聲如雷:“招我惹我了?叫不要臉的秦淮茹出來,她勾引傻柱,讓傻柱給她帶飯菜,現在被保衛科的人給逮住了,她反而全身而退了?”

“不要頭臉的東西......”

賈東旭臉勐地一下子變成了紫色,如同豬肝。

一時之間,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憤怒,

恥辱,

羞愧......一下子將他的腦子給擊穿。

他勐地掀開簾子,衝了進去,將秦淮茹給拖了出來,“臭不要臉的,你不是說只是和傻柱打了個招呼嗎?人家都找上門了,你還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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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鳳霞一回來,聲勢就整的極大。

所以,這時候院子裡面的人已經全都出來了。

秦淮茹此時一句話不說,低著頭,啜泣。

既然事情已經發了,那她現在能做的就只能擺出衣服弱者的姿態。

閻埠貴一臉的不解,“不是,到底咋回事兒啊?”

“怎麼回事兒?你問秦淮茹......“錢鳳霞對著秦淮茹罵道:“自己想吃飯,讓你男人給你做去,勾引傻柱算什麼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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