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黴的泡沫

和岸上悽愴的歌聲

風冷浪急

沒有姑娘的繡鞋

和綰於髻的黃花

是藍還是藍

那就等春天

等樑上的燕子

等白雪化成玉液瓊漿

等春風來了吹拂姑娘的臉

那一種藍

是給一隻鳥的

是給一個人的

拂去一些黴變和腐朽

退潮時

水波淺淺

薇秋凌白海的第5章

安鐵低頭看看瞳瞳瞳瞳好像真是累了睫毛上還沾著幾滴淚珠安鐵怕電話聲把瞳瞳的不安再次喚起來輕柔地把瞳瞳放在床上沒想到瞳瞳的身體猛地顫動一下抓著安鐵衣服的手怎麼也不願鬆開安鐵柔聲在瞳瞳耳邊說:丫頭睡吧這是家裡。

瞳瞳這才放鬆了身體呼吸慢慢平緩起來安鐵看瞳瞳還在抓著自己的衣服便輕手輕腳地把瞳瞳的手從自己的襯衫上緩緩拿下來然後從床頭拿過來一隻抱枕塞進瞳瞳懷裡整個過程安鐵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用力就把瞳瞳打碎了似的。

在幫瞳瞳蓋被子的時候安鐵掃了一眼瞳瞳脖子上那一圈的淤青使勁攥緊了拳頭用一隻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瞳瞳的眉頭驟然深鎖安鐵又把手快縮了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到客廳把電話接了起來。

安鐵我是飛飛怎麼回事瞳瞳怎麼了白飛飛在那頭連珠炮似的說旁邊似乎還有李海軍的聲音。

安鐵道:沒事受了點驚嚇現在已經睡著了。

白飛飛道:是嗎怎麼受到驚嚇了你嗓子怎麼啞了不行我要過去看看瞳瞳。

安鐵趕緊道:真的沒事你不用過來了我陪著瞳瞳就行。安鐵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堅決。

白飛飛沉默了一會說:那好沒事就好你在家陪著瞳瞳吧這邊你就不用擔心了。

安鐵道:好你跟海軍和趙燕再說一聲吧。

掛了電話安鐵頹然地坐到沙上若有所思地點了一根煙腦子卻一直想著在路燈下現瞳瞳的情形瞳瞳究竟經歷了什麼看得出瞳瞳一定被嚇得夠嗆瞳瞳是不是安鐵使勁吸了一口煙嗆得直流眼淚心裡不斷地提醒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事情不會那麼糟糕的。

就在這時安鐵聽到瞳瞳在房間高聲叫道:叔叔救我救我

安鐵趕緊跑進瞳瞳的房間看到瞳瞳的雙手在半空中揮舞著滿臉都是眼淚可眼睛還是緊緊地閉著的安鐵心痛地蹲在床邊抓住瞳瞳的手在瞳瞳耳邊柔聲安慰著:叔叔在這呢別怕別怕

聽到安鐵的聲音瞳瞳又安靜了下來安鐵看看瞳瞳的臉那張蒼白的臉上又佈滿了淚痕安鐵用手掌給瞳瞳仔細地擦著冰涼的淚水一接觸到安鐵的皮膚就讓安鐵的心一顫一顫的安鐵在心底出了無聲的悲鳴。

當安鐵的目光再次停在瞳瞳脖子上的青紫色印跡上是誰是誰這樣傷害了瞳瞳安鐵咬緊牙關扶在床沿的手緊緊地攥著手背上的傷口又裂開了疼得安鐵倒吸一口涼氣安鐵這麼一疼腦袋突然清醒了很多盯著瞳瞳的脖子了一會呆今天瞳瞳的脖子上似乎少了點什麼

安鐵輕輕地往瞳瞳的脖子後面探了一下確認瞳瞳的脖子上什麼也沒有安鐵便確定瞳瞳的那個特別的吊墜不見了安鐵深鎖著眉頭緩緩站起身在瞳瞳的房間裡踱了兩圈決定去瞳瞳出事的地方看一下。

安鐵拿上手電下樓以後快往那條小路上走過去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這個時間估計已經是半夜了小區裡只有路燈在悽清地亮著或者偶有幾戶睡不著的人那也隔在厚厚的窗簾後面。

安鐵漠然地掃了一眼那些有著微弱亮光的窗戶然後快向瞳瞳出事的地方奔去。

那條小路應該是鮮少有人去過而且路上的雪一直沒有清理那麼現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極有可能讓安鐵找到一些線索走到了那條小路上安鐵拿著手電仔細觀察著地上的腳印一路走來安鐵倒是沒有現什麼異樣雪地上只有瞳瞳的小腳印和安鐵皮鞋的腳印看來劫持瞳瞳的人是從海邊過來的。

當安鐵走到現瞳瞳的那個路燈附近腳步就越來越凌亂了安鐵看到雪地上不但有自己和瞳瞳的腳印還有至少兩個人的腳印安鐵蹲在地上看了看這兩個人的腳印很大一種好像是運動鞋一種是和自己腳底花紋不一樣的皮鞋安鐵往上面踩了一下運動鞋的腳印比自己的大而皮鞋的腳印比自己的小。

到了路燈下面安鐵看到雪地上就更加凌亂腳印重疊著腳印似乎隱約還有另外一種腳印但由於下雪分辨得不是很清楚安鐵順著路燈的欄杆往下看雪地上似乎還有個亮的東西安鐵撥開雪地赫然是自己送給瞳瞳的那個手機當安鐵打算把手機拿起來的時候往旁邊一掃瞳瞳的吊墜也在這。

安鐵把吊墜和手機一起撿了起來現吊墜的鏈子已經斷了當安鐵把那個匕型的吊墜放在手心的時候眼睛立刻往周圍掃了一圈這個吊墜居然不是很涼拿在手中竟然有一種溫潤的感覺難道

安鐵順著這條小路繼續往海邊方向走安鐵突然升起一種直覺他越走越覺得自己現在好像被人窺視著這時安鐵現地上的腳印居然沒有了安鐵在腳印消失的地方勘察了一下地上有一隻菸頭安鐵把菸頭撿起來菸嘴的位置還帶有一點點餘溫心裡一沉望了一眼海邊的方向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大了。

安鐵看看手裡的吊墜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看來今天晚上這裡最少有三個人來過他們是什麼人呢到底是什麼目的有一點安鐵可以肯定肯定有一個人是衝著這個吊墜來的可吊墜為什麼又呆在雪地裡還有一點最重要的是瞳瞳到底有沒有被

安鐵警覺地往周圍看了看雪還在靜悄悄地下著在路燈的映襯下雪花出魅惑的光澤這條小路寧靜得讓安鐵非常不安安鐵一方面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一方面想回去陪著瞳瞳看來只能等瞳瞳的情緒穩定下來試探性地問問了。

安鐵往回走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只穿了一件襯衫打了個哆嗦快步往家裡走等安鐵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身上已經滿是積雪安鐵把身上的雪抖了抖開啟家門換了鞋之後就推開瞳瞳的房門看見瞳瞳還安睡在床上安鐵的心才算踏實了一點。

坐在瞳瞳的身邊安鐵看著瞳瞳還沒有恢復血色的臉剛想用手縷一下瞳瞳臉上散亂的絲手伸出一半又縮了回來安鐵知道自己的手現在很涼幾乎像冰塊一樣而安鐵的心比手更涼那種冰涼感覺裡還帶著一股寒意使安鐵的痛楚都快麻木了。

給瞳瞳掖了一下被角然後把剛才在雪地裡拿回的那兩樣東西放在床頭櫃上安鐵去衛生間拿回一塊熱氣騰騰的毛巾然後蹲在瞳瞳的身側凝視著瞳瞳略顯不安的睡顏用剛才在熱水裡暖和過來的手縷了一下瞳瞳的頭然後用溫熱的毛巾給瞳瞳十分輕柔地擦拭著臉上的淚痕。

瞳瞳先是瑟縮了一下隨著安鐵輕柔的動作瞳瞳的臉上的表情舒展了一些當安鐵用毛巾擦到瞳瞳滿是淤青的脖子上的時候瞳瞳突然醒了過來驚懼地看著安鐵一下子就坐了起來。

安鐵趕緊慌亂地站起身柔聲道:別怕丫頭。然後試探性地坐在瞳瞳身邊伸出手臂。

瞳瞳死死盯著安鐵看了半天目光柔和起來緊抿著嘴唇緩緩靠近安鐵的臂彎然後又把眼睛閉了起來安鐵輕撫著瞳瞳的脊背在瞳瞳的耳邊繼續柔聲安撫著說:睡吧叔叔抱著你睡好不好

瞳瞳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往安鐵身上靠了靠眼淚又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安鐵感覺瞳瞳的心跳一點規律也沒有肩膀還是微微地顫抖著安鐵收緊自己的胳膊嘴唇貼著瞳瞳的額頭從嗓子眼裡出一句:丫頭再睡一會。

安鐵就這麼一動不動地抱著瞳瞳坐在床沿眼睛盯著房門用手掌不斷地撫摸著瞳瞳的脊背安鐵這會才感覺到瞳瞳是那麼弱小那麼無助安鐵在心底不斷地自責著不斷地嘶吼著:丫頭是叔叔沒保護好你都是叔叔的錯。

聖誕節已經過去了雪越下越大可能很多東西都要被今晚的大雪埋葬掉可傷口卻不會被大雪埋葬因為只要是傷口就會疼痛。

安鐵抱著瞳瞳盯著窗外的漫天大雪目光逐漸冷酷起來安鐵在心裡平靜地對自己說:你一定要付出代價一定要付出代價。

安鐵盯著床頭櫃上的匕型吊墜想起了很多東西它究竟代表什麼為什麼在貴州偶遇的刀疤臉的女人對它感興趣那個支畫對它也感興趣還有瞳瞳的那個神秘的老師究竟是什麼人安鐵現在可以肯定的是瞳瞳的這次出事肯定與這個東西有關那瞳瞳那個老師給瞳瞳這麼一件危險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意思安鐵感覺那把精巧的匕吊墜像被詛咒了似的散危險而神秘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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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吊墜現在是唯一的線索他必須搞清楚

安鐵又想起了上次瞳瞳被綁架的事情如果這次瞳瞳出事不那麼簡單那上次的綁架應該也不是巧合。還有自從瞳瞳出事以後有幾次安鐵和瞳瞳被莫名其妙地跟蹤是否跟這次的事件有關

安鐵越想越心驚低頭愣愣地看著瞳瞳心裡不住地嘆息著:丫頭不要害怕叔叔保證你以後再也不會受到傷害我保證他們會付出代價

安鐵喃喃自語著越握越緊的拳頭出了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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