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處在一定幽閉環境之下會產生恐懼以及不安,甚至下意識會選擇自我逃避。

就好比一名老兵,凡性基因本能是無法抗拒的。在其身邊沒有隊友情況之下,這名老兵在作戰時也會頻繁出現不合規理的失誤,即便他擁有豐富經驗。

反之,相對一名修士。或許基因戰士不會因周圍環境變化而擾亂心性,但本能最大特點就是源於烙印, 這股烙印是針對高階級以及來自上位階級們的原始畏懼。

地下隧道。

此刻這條連結著上層主幹道的地下防禦工事正在面臨入侵,狹窄寬道猶如密網,其中主路線僅僅勉強可以容納三名著甲騎士在一起並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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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對手在前方設伏,那麼一瞬間的火力傾洩會把來犯之人打成篩靶。當然,前提是爆彈能穿透胸甲精金陶鋼板的情況之下。

一般而言,這種隧道攻堅都是由特殊戰術突擊重甲小隊來進行完成。畢竟誰也不知道對面火力點,又亦者說是對方存在架設的無畏終結者。

不過預想總是會偏離實際,在絕對實力面前。一些堪稱隧道絞肉機器的人形戰爭武器往往如同脆紙,就好像玩具與戰車,雙方根本不在一個量級單位。

砰的一聲!

猶如厚重金屬墜地,所謂的陷阱在一些人眼裡不堪一擊。當整個地下隧道歸為靜謐,映入眼簾是數百具血腥殘肢與屍骸,那些器官甚至還在不停抽搐。

從散落一地的鋼板碎片來看,以及腐爛顱骨頭盔,這些基因戰士應該都是瘟疫之嗣。

“吾提不起任何鬥志,腐敗的他們讓吾只會噁心,這綠色之血有辱吾手中之錘,吾等應離開這裡。”悶沉低啞聲從頭盔傳出。這是德拉克斯在踩碎腳下一名瘟疫之嗣其顱骨所心生厭惡的唾棄言論。

“看吧!這些屍骸是多麼骯髒!腐爛沁入那骨骼之中!他們已墮落得無可救藥!”

不知道是不是極度憎恨,如今已經為火蜥蜴戰團長的德拉克斯表現得深痛惡絕。

尤其在剛剛戰鬥之中,那柄被他揮舞地戰錘近乎把數十名瘟疫之嗣當場砸成粉末肉泥,這種瘋狂猶如某種宣洩。

“那場大屠戮他們躲過了,現今他們應該準備迎接自己的死亡...”彷彿是記恨。德拉克斯腦海之中充斥怒火,不過好在他壓制了下來, 這種變化並未引起特別的注意。

畢竟任誰面對那場屠戮都不能保持鎮定,反而只會愈發談之色變且後怕。

“我們還未耽誤,現在繼續下去可以在風暴之前控制節區星港,你明白我說的, 那家夥會在風暴之際出手。”較為低沉且陰暗的聲音。

說話正是科爾文這名暗鴉守衛,他與以往作風一樣沒有任何變化。周邊一切黑暗就是他的陰影,儘可能利用偽裝讓人無法探清虛實。

“這已經是第三個晝夜,我們的清理速度正在變慢。我們只有四人,並不是四千人,縱使我們開啟關鍵路口,但我們也會深陷其中,阿克,你還在思考嗎...”

看似是詢問實則是不解的疑惑,沒錯,以往這名科爾文暗鴉守衛興許都能猜到帝冠的一些想法,可現在他卻無法從那桂冠頭盔之下讀出任何心理思想。

要知道幾人之間信任無比,盟約之勢成員除去一些爭吵與不愉快之外。

眾人還沒有到那種割裂關係的緊張程度,所以帝冠不可能不透露主要計劃以及眾人所做目的。

“你們覺得時間已經到了嗎?還是說繼續下去讓你們產生了不安?”獨特的沙啞聲。

阿克·普修斯站在隧道前方,那柄黑劍即便是在陰影之下依舊閃爍奪目。

對比其它人,他身披鎧甲沒有一絲汙垢與血泥。神聖的禱文在賜福這位王者,就像是淨滌了那些渾濁, 且尊倪之姿。

“唯有答案是真相, 我們困在一個誤區,這個誤區是所謂真相。我需要你們明白一個真相, 那就是不知者。”謎語一般的話語令人皺眉。

只見阿克·普修斯反常的行為在眾人眼裡有些詭異。他竟然會口頌一些密語,一些根本存在這個實體維度的恐怖密語之言。

“你在做什麼!阿克!你在與祂交易?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驚顫之中帶著擔憂。正是一直沉默的弗萊恩,這名與無畏機甲融為一體的帝皇之子凝重道。

“那是烙印嗎?祂在你靈魂做...”

話音未落。阿克·普修斯讓眾人不必擔心,他一如既往的那副泰然處之。

“我開啟了一扇門,但另一扇門也會對我關閉,你們知道獲取的等價,我無礙。”

雖然語氣之中很肯定,可誰都知道這麼做的不可預測性。是的,阿克·普修斯剛剛在與一位不可名狀者做了一個交易,一個特殊且充滿危險的交易。

――據傳一個人在迷宮走失,那麼這個人就會永遠無法走出迷宮,不論他的軀體還是靈魂。即便存在僥倖,也無非就是時間問題。迷宮不存在漏洞,尤其是迷宮之主親自設下的迷宮――來自上古的諺語。

通俗簡單來說,就是阿克·普修斯在利用那個簽訂的契約,他需要知曉對手,知曉與祂同為主宰其對手的一切。

正如對付混沌只有混沌本身。

當在一陣空間扭曲波動之下,這股從次元之外進入實體宇宙的藍色力量很快平靜下來隨即又消失不見。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不會在利用這股力量。它想腐蝕我,就像祂那群僕人...”沙啞的低語聲從桂冠頭盔傳出。

“我預見那個未來,那個我們在這個時間點成功的未來!吾已握真名,定斬穢之輩!無需停留,走吧,該離開這裡。”說罷。阿克·普修斯徑直離開這處惡臭熏天的隧道之中,他那背影此刻猶如孤絕,彷彿是前往進行一場生死之鬥。

然而身後德拉克斯等三人在原地沉默許久,最終三人默契的沒有交流繼續跟上那道雄偉之軀,又亦者說是堅定之魂。

其實眾人已經在這個死亡世界將近戰鬥三個晝夜,但單打獨鬥的效果面對整個瘟疫之嗣大軍來說是微乎其微。

那怕四人近乎把碾壓做到極致,甚至摧毀一個又一個節點,可並不能形成一定乾坤的局面。

尤其在瘟疫之嗣各種背刺之下,燃燒城市完全沒有任何即將淪陷的跡象。

如果拖下去,不論是對於阿克·普修斯定下的戰略還是其它計劃都會有所影響。

往不好方向預想,藍甲騎士們攻陷的是一座死城,而且隨時黑暗之處都會有伸出致命爪利。

面對這種收復,那根本不是收復。

只有把所有鉗牙拔掉,這場戰爭才是真正意義之上的勝利。而阿克·普修斯近乎三天都在特定尋找一些腐化且墮落最深的瘟疫之嗣就是為了做一手關鍵準備。

面對這個死亡世界主宰的準備。

要論效率又或者戰績,四人肯定無法比得過其它正在激烈交戰的騎士們。

因為核心之地的爭奪慘烈到下一秒就是遍地屍骸。

那些邪惡狂徒們可並未都被之前千瘡之子們消滅,相反,這群混沌狂徒們在某種極端亢奮之下竟然屢次突破且造成藍甲騎士們一定損失。

南線忠潔之嗣索爾·塔維茲受阻。

東線火龍之嗣阿加通在攻陷要塞圍城之後同樣推進緩慢。至於西部最精銳騎士們還在爭奪最後一處重要節點之時久攻不下。

雖然望眼整個北部是其它戰線之中最順利的,但誰都知道這麼順利背後一定是蓄謀已久的陷阱又或者陰謀。

所以阿克·普修斯要杜絕一切。

他交易的是不可描繪惡魔真名,而那些瘟疫之嗣就是籌碼。

以一百個為基數,以一千個沾染納垢之力的靈魂為貢品。

各取所需、各有所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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