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烏爾，你也學會與我母親一樣開始糊弄我了嗎？你知道我最討厭這些！”
“呵呵，艾亞小姐，剛剛您自己也說過，憤怒會吞噬一個人的所有理智...”
不可否認，在聽到這句話後，艾亞明顯有些語頓，她沒有反駁，也沒有辯解。
“好吧，艾亞小姐，希望您原諒老奴的無禮，請在此容老奴為您做出決定。”
“無需如此，真相也好，起源也罷，我現在只想聽到你如何為這些事物揭開面紗。”
面對來自艾亞的凝視，這名奴僕只是笑了笑，隨即他挺直年邁的腰板說道：
“想必您也知道，我們生存在危險的叢林之中，我們在此建立城堡、圍牆、高塔、訓練士兵與騎士為的就是應付無法預測的災難。”
“可您知道嗎，儘管我們不斷的發展卻無法逃脫這漩渦的中心，我們的金屬與鐵器都是透過常年苦挖才積攢如今的這些。”
說到這裡，這名年邁的老者諾有所思地看向遠處懷特與納坦等人，其言語不難理解，他們都生活在資源匱乏的貧瘠之地。
而所謂的騎士團其實就是唯一的有生力量，可現在全部騎士團蕩然無存如同虛設，換句話來說，積攢的財富已然化為灰燼。
“請原諒我們的失職，愛麗思大人，我們願意接受一切的懲處，絕無怨言。”
“懲處？在你們成為騎士的那一刻就應該明白，我們到底面臨怎樣的絕望。”
看到懷特與納坦等人有些羞愧的低下頭，這名奴僕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必自責。
“噓，聽老奴把話說完，其實在你們成為騎士的同時，你們的結局也已註定。”
“無論怎樣的掙扎，我們都是螻蟻蟲子。”
“艾亞小姐，您是不是想問為何愛麗思大人從未出現動容與驚慌？因為我們的命運早已被釘在原地，我們一直在地獄啊...”
當這道噓唏不已有些無奈的聲音響起，艾亞此刻一臉茫然，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說什麼？！烏爾，我們生存的世界是地獄？！”
“艾亞小姐，您是怎麼理解這個禁忌之詞的呢？”
“那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世界，烏爾，你何必要用這個來欺騙我！難道你想說我們一直被眼前的一切給矇蔽了嗎？”
“是嗎，艾亞小姐是這樣理解的嗎？那您能分清老奴手上的東西是真實還是虛幻？”
說著，這名年邁的老奴從懷裡取出一樣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物件，它小巧精緻，開啟的同時還伴隨著吱吱作響的聲音。
那是機械指標在轉動，如同無聲的演奏永不結束，它在不停的運轉與跳動著。
“喧譁取寵的鈴鐺，烏爾，你讓我感到失望。”
“鈴鐺？艾亞小姐，如果我告訴這是一件普通的鈴鐺您或許不會感到驚訝，可如果它是來自強大到無法撼動的文明產物呢？”
“文明產物？”
“您可以理解為跟我們同樣的部落，但他們卻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看到這名年邁的奴僕搖晃著手中被自己稱呼為鈴鐺的東西，艾亞依舊不為所動。
“這些東西在母親的寢宮就堆放很多，烏爾，就算存在其它部落，不，是文明，那我們怎麼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這片土地只有我們一直在生存！”
“是嗎，艾亞小姐，誰告訴您，他們一定存在我們身邊呢？您走出過這片叢林外嗎？”
面對這名年邁奴僕的注視，艾亞無法反駁什麼，她從未見過叢林外的景象，那怕她母親也同樣一直生活在城堡之中。
“這能證明什麼嗎？烏爾，你是想說外面的世界是無法想象的還是在諷刺我。”
“呵呵，艾亞小姐，您多慮了，老奴並沒有任何嘲笑之意，老奴只想告訴您，我們是被遺落的分支，而我們的起源正是它...”
順著這名年邁老奴的目光所致，艾亞看著他開啟其外部的錶殼，裡面所刻印的圖畫是從未見識過，甚至令人感到驚奇。
“這是...”
“艾亞小姐，這是完美的傑作，據老奴所知，這應該是一對戀人互相贈送的禮物，他們把美好的事物雕刻在裡面以此紀念。”
“禮物？用它來當禮物？”
“對了，艾亞小姐，忘了告訴您，這不是您說的鈴鐺，而是一塊精美的懷錶。”
“是嗎，那它有什麼用？僅僅用來留念彼此的玩物嗎...”
雖然艾亞表情沒有透露任何變化，但她已經開始接受這名年邁奴僕說的部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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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知道它的意義不是在此，而是老奴要表達的，我們都是偉大文明的遺孤！”
“這樣嗎，那為什麼你說的強大文明沒有與我們接觸？”
“艾亞小姐，您忘了？我們在地獄啊...”
當這句禁忌之詞再次被提起，就連一直在默默聆聽的懷特與納坦等人都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然而被他們尊奉為聖女的愛麗思卻示意不必驚訝並且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們的疑惑，但烏爾說得就是真相，我們一直都是被遺忘的存在。”
“可是母親，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們？”
“艾亞，並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因為這只會讓你們徒增苦惱，否定自己。”
聽到這句話，艾亞一時間有些愣住，隨即又反應過來連忙詢問自己的母親。
“如果接受了這一切，那豈不是...”
“是的，艾亞，我的女兒，當你選擇接受這一切就再也無法審視之前的所有事物。”
“母親，為什麼你說我們是被遺棄的？”
看到自己女兒第一次有急切的情緒暴露，愛麗思握住自己女兒的手柔聲細語著，如同在叮囑後事一樣不禁讓人觸動。
“艾亞，有些事物我們無法理解，但我們可以試圖去理解，沒有什麼遺棄之說。”
“我們是被眷顧的分支，我們是神明的寵兒。”
“這是我們的命運，深陷其中卻無力掙扎，艾亞，這次的預言已經現世，母親的騎士團也已覆滅，這將會是黃昏的降臨。”
儘管艾亞不能理解自己母親說的話，可隨後一句嘆息的聲音讓她神情恍惚。
“赤紅之兆就是我們死亡來臨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