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懷特,你知道這是禁忌之詞嗎!”

“艾亞大人,這是真的,如果你覺得是我在矇蔽你,聖火洗條,永世沉淪!”

隨著懷特斬釘截鐵地立誓,這名騎士把雙手橫至胸前交叉,他願意接受火刑考驗。

然而看到他矢志不渝堅定無比的樣子,旁邊的納坦等人紛紛互相對視,這數名同樣遭遇可怕災變的騎士們並不知道其所說的是否真實,他們只知道當其說出接受火刑的那一刻就已經宣告沒有退路。

“懷特,這不是玩笑,你知道火刑意味著什麼嗎!我們理解你的痛苦,可這也不是你用來掩蓋與逃避現實的託詞!”

“沒人會怪罪你,我們深知那種無力,懷特...”

“逃避?呵呵,納坦,你覺得如果只是那群畜牲我會毫無抵抗之力嗎!是的,它們是夢魘,是我們的噩夢,但就算如此,我率領的可是愛麗思大人的鷹翼騎士團!”

“那怕遭遇無數險境,鷹翼騎士團從未潰散過,可現在他們全死了!全死了!!”

懷特開始失控的咆哮起來,見狀的納坦等人只好制止他避免出現更多的失禮動作。

“冷靜,懷特,這不是給你宣洩的地方!”

“放開他。”

“可是,艾亞大人,我擔心...”

“放開他!你們不想再聽我說一次吧!”

當這道不可置疑的命令傳出,原本打算為同伴辯解的納坦等人只好放開了其限制。

“懷特,不要再讓憤怒吞噬你的理智了,艾亞大人需要你恢復該有的冷靜!”

面對同為騎士的納坦等人叮囑,儘管他此刻內心憤慨無比,但他也在儘量剋制。

“對不起,艾亞大人,請你原諒我的失禮,我只是一想到辜負了愛麗思大人的期盼就無法控制,我願意接受戒律的懲罰!”

“無妨,我不喜歡那些戒律想必你也清楚,至於你願意接受火刑的審視...”

“艾亞大人,他只是一時衝動!請你原諒他的無知與固守,快說話啊!懷特!”

“是嗎,衝動?納坦,你們不用為他做出解釋,我相信他的靈魂沒有異變,但邪穢往往從會讓我們忽視它的本身。”

譁的一聲,伴隨著一股波動在殿堂內湧現,這名身披鏈子甲的女性雙眼燃起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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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出虛幻,燃盡之靈,希望你沒有讓我失望,不然就算是母親也無法包庇你!”

有些低沉冷酷的聲音傳進懷特耳中,這名騎士只感覺到全身秘密被窺探,他承受不住其釋放的可怕波動半跪在地。

“淨化...其...體,淨化...其身,戒律是...我的職責,戒律...是我的使命,戒律是我的...”

此刻懷特有些口齒不清,但他依舊咬牙在歌頌騎士的戒律,其堅定的眼神代表他的決心,不屈的意志代表他的純淨。

很快,在一聲困惑的低語聲中,他身上的威壓逐漸慢慢消失,直到恢復平靜。

“奇怪,是我對靈能還沒掌控到母親的地步嗎?為什麼我無法窺探他的思想?”

“難道母親教我的方式不對?可為什麼母親每次都那麼容易窺探這群騎士的內心?”

就在艾亞疑惑的時候,一道柔聲把她拉回現實,遠處一名身穿華美服侍的中年貌美女子帶著幾名上了年紀的奴僕出現。

“艾亞,力量不是一切,心靈才是根源,你的心思太過雜亂,你太想證明自己了,這樣會使你越陷越深直到被吞噬。”

“愛麗思大人!願您永遠聖潔!願您指引方向!以雙鷹之志聆聽您的教誨!”

在這名身材修長肌膚白潔的貌美女子出現瞬間,殿堂內的騎士們紛紛致意最美好的祝福,歲月不曾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

作為騎士們包括所有人的聖女,愛麗思用她自己的行為詮釋了為何受人尊敬與愛戴。

“往往美好的事物總會伴隨著遺憾,我的勇士們,你們證明了無畏的精神。”

“那些死去的孩子們對我來說是無法接受的,但現實很殘酷,你們無需自責,這是我們的命運,也是我們的宿命。”

“母親,你說的宿命不覺得有些可笑嗎...”

話音剛落,艾亞就看見自己母親走到騎士們面前,下一秒,一股祥和的能量籠罩在這數名騎士全身,譁的一聲,耀眼的光芒從騎士們身上綻放足足維持許久。

在艾亞的見證下,肉眼可見的傷勢正在恢復與癒合,彷彿騎士們沐浴在聖光之下。

這股強大的治療能力就連習以為常的艾亞都有些不可思議,那怕她從小就知道自己母親的能力可以治癒萬物,可每一次親眼所見時都會感到無比的吃驚與驚歎。

要知道她與自己母親溫和的性格不同,她更傾向事物和現實,也可以說是偏執,她不喜歡那些看起來神神叨叨的預言。

作為一名唯物主義者,艾亞信奉的是絕對力量,她相信一切事物都可以對應解釋,那怕無法解釋的只是還未觸及到層次,她堅信著所有現象都是有規律可尋。

“母親,其實我很好奇,為什麼你在聽到這可怕的事變卻沒有絲毫擔心?甚至沒有責怪他們的失職,那不是你引以為傲的騎士團嗎?”

“艾亞,在你看來,母親是一名合格的統治者嗎?”

聽到這句話,已經恢復基本傷勢的懷特和納坦等人默契的退到一旁保持沉默。

“母親,你看看他們,在你出現之後他們原本的不安已經消散,你的仁慈促使了他們的錯誤,我不曾怪過任何一人。”

“但那些逝去的生命該有誰來為其承擔?”

“我們的所有騎士團都已覆滅殆盡,拿什麼來抵禦那群墮落瘋狂的生物?”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次事變?還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艾亞,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吧,覆巢之下豈有完卵能僥倖?”

看到自己母親那張顯得華貴的臉,艾亞內心充滿困惑與不解,她皺眉說道:

“母親,如果你還用那些言語來試圖解釋和掩蓋,那我或許會對你失望的。”

“失望?女兒你知道我們生存在怎樣的世界嗎?看來你不知道,烏爾,你來告訴她吧...”

“是,愛麗思大人!”

得到吩咐的烏爾微微點頭示意,這名年邁的老者是最為親近愛麗思的奴僕之一。

“艾亞小姐,您是想聽起源的故事,還是選擇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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