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擔當
而此時的吳偉，已經完全進入到永春智人格模式，一想到永春家的這些煩心，也是悲從心來，惆悵萬分，也開始與秦輝一樣喝悶酒。
過了會兒，秦輝放下酒杯，反過來勸解道：
“賢弟也不必這樣傷心，至少你那些人還承認永春家的地位，還把你推到面子上，你還年輕，從現在慢慢積累人氣集聚力量，遲早月州還是你永春家的。
可我就不一樣了，我遲早會被別人替代掉的，我問賢弟一句，假如有朝一日我被人家掃地出門，賢弟是否會收留？”
“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永春智有口飯吃，就絕對餓不死義騰兄。”
“好！”秦輝有點激動，跪著跑上來抱著吳偉的脖子擁抱了一下，然後舉起酒杯說道，“為賢弟的這句話乾杯！”
“幹！”
吳偉豪邁地碰杯，然後仰頭喝了下去，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痛快淋漓的一次開懷暢飲。”
“歌舞伺候！”秦輝打了一個響指，又舉起酒杯，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來，賢弟，乾杯！”
“幹！”
一群天仙一樣的舞女走了進來，隨著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先前奉茶上酒的那兩個妖豔女子也走了上來，跪在秦輝和吳偉身邊精心地倒酒伺候。
在那個世界，吳偉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來到這個世界，雖然喝過酒，但從來沒這麼喝過，幾杯下去，他就有幾分醉意了。
他今天才明白，原來喝醉酒如此美妙。
心中那些大大小小焦心的煩惱憂愁全不在了，記憶中那些林林總總不好的記憶也全消失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身輕如燕，感覺到自己四肢充滿了力量，有一種說不出的衝動。
“賢弟，幹喝多沒意思，來，哥倆划著喝。”
“不會劃。”
“沒關係，我來教你，只用三個指頭，拇指壓食指，食指壓小指，小指壓拇指。”
“酒量不行。”
“沒關係，春姬為你帶酒。”
“那就來吧。”
……
於是，兩人大呼小叫，杯來盞往，喝了個不亦樂乎。
當然，輸酒的人多半都是吳偉，儘管那個春姬十分能喝，但老讓人家喝他也不好意思，隔三差五也得灌上一盅。
不知不覺間，頭暈目眩起來，視力也模糊不清，眼前那些舞女，看上去像是一朵朵會動的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音樂也好像是從天外傳來，隱隱約約……
等他清醒過來，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身邊還躺著一個陌生的女人。
他像挨了一刀似的蹦了起來，這才發現身上的衣物脫的一絲不剩……
“老天爺啊，我這做了什麼？”
他驚呼一聲，飛快地穿好衣服，像遇上地震似地逃出了房間。
眼前是個四合院，一個身輕如燕的男子正在院子裡練劍，劍影閃閃，破空聲聲。
男子發現院子裡多了個人，忽然停了下來，說道：
“賢弟昨晚睡得可好？”
“哦，還好，還好，就是頭有點……暈。”吳偉看清了男子的面孔，知道自己被人家算計了，心中懊惱萬分。
“沒事，你喝的並不多，吃點早飯就沒事了，回屋裡吧，一起用膳。”
眼前的殘局他已經顧不得了，他在仔細地回憶，他答應了人家多少條件？
他只是一個冒牌貨，雖然可以代表主子睡女人，但他沒權力替主子作決定。
隨便想了想，他就想起了好幾個代替永春智做的決定，想死的心都有了。
“主公，今天還有要事要處理，先告辭了。”吳偉趕緊請辭。
“你的要事我知道，公孫九正忙著與自己的政敵交戰，你急也沒有用。走，進屋去，我還有幾句話沒說完，我想現在說說。”
吳偉胡亂地洗了一把臉，匆匆整理好衣冠來到了正堂，秦輝已經在餐桌邊等著。
“賢弟請坐，邊吃邊聊。”
吳偉哪還有什麼吃飯的心情吃飯，就直截了當地問道：
“請主公示下。”
秦輝卻顯得悠然自得，一邊吃飯一邊說道：
“公孫九不但將我架空，還斬斷了我所有的財路，諸侯們送我的那份貢禮，名義上是給我的，但最終會流進他們的腰包。
所以，我請求你，我那份貢品你私下裡交給我吧，別透過他們來送。”
“這樣行嗎？萬一他不讓我朝聖怎麼辦？”吳偉擔心道。
“你可以這樣說，你已經對大都督失去興趣，你只伺奉天宗。這樣一來，還可以麻痺他們，掩蓋我們兄弟之間的交情。”
吳偉本來是要婉言謝絕的，可是一張口就變成了另一種結果。
“好，就按主公的意思辦吧，禮物送到哪裡？”
“賢弟真是太通情達理了，為兄先謝了。”秦輝抱拳行過禮，說道，“至於怎麼送，先不著急，走的時候你們把貢禮帶上，路上會有人來取。”
“就這麼說定，在下告辭了。”吳偉怕對方還提要求，趕緊拱手告辭。
“好，賢弟有事那就先回吧，為兄沒什麼好回贈的，這個禮物務必收下。”
說著，秦輝拍了拍手，走進一個妖豔女子，正是昨晚為他代酒的那個春姬。
可吳偉一看這女子手裡什麼也沒拿，正在納悶。秦輝說道：
“這是一個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酒量還大得驚人，送給賢弟解悶陪酒，望笑納。”
“不不不，”吳偉嚇得連連擺手，“這禮物太過貴重，卑職受不起。”
“不是我說你，這你就不對了，”秦輝臉上露出了一絲獰笑，說道，“睡都睡過了，又說不要，她可不是風塵女子呀……”
一句話說的吳偉無地自容，一看才知道，這也是陪他過夜的那個陌生女子。
“那就……卻之不恭了……”
從這一刻起，吳偉就意識到，這一次，他的影侍生涯算是徹底結束了，他不但越俎代庖，還睡了送給主人的女人，這些事就算他再聰明也瞞不過去。
由於心亂如麻，都不知怎麼告別了秦輝，又如何離開了那個四合院，等他醒悟過來，已經到了朝聖客棧。
“主公，到了，下車吧。”
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吳偉打了哆嗦醒悟過來，發現一個靚麗的女子與他並肩坐在馬車裡。
他像不認識似地望著春姬，春姬嬌羞地垂下了頭。
不得不說，這女子的身材完美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比起那個紫姬有過之而無不及，更重要的是，她還比紫姬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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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在哪裡，你現在可以回家了，我還會給你一筆錢。”吳偉認真地說道。
“我是大都督府長大的，督府就是我的家。”
“你沒有父母嗎，他們在哪兒？”吳偉不死心地問道。
“我娘是督府的一個侍女，聽說我不到一歲就死了，我沒有父親。”
“那，我給你一筆錢，你可以在這兒開個店什麼的……”
“我只懂琴棋書畫和喝酒，適合我的工作只有一種，那就是去春曉院……”
正在這時，車伕掀開簾子，很不友好的說道：
“大人，到站了，下車吧。”
吳偉知道，想推掉這個天大的麻煩已經不可能了，只好下了車。頭也不回地向客棧走去，希望那女子不要跟來。
可上樓的時候，那女子就跟在他身後，走路時腳下竟然沒有一點兒聲音。
“主公是不是不喜歡奴婢？”春姬跟在身後嘮叨了起來，“要是奴婢做錯了什麼，打也行，罵也行，千萬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在這個世界，“姬”這個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用的。只有懂禮節有教養的女子才能把這個字加在名字裡。
看得出來，這女子雖然出身卑微，但從小就是按貴族小姐的身份培養的，即不失尊貴，又不缺體貼，這樣的女子，哪個男人不會喜歡？
可對他來說，這女子就是個天大的麻煩，這是人家送給永春智的禮物，他卻未經主人同意開啟了包裝，他將如何交待這件事？
六層樓梯不算短，但幾乎眨眼工夫就到了六樓，可他還沒有想好如何解釋這件事，他懂得紙裡包不住火這個道理，這件事遲早會讓他們知道的。
到了門口，他只好轉身向春姬說道：
“阿春，和我一同來的還有我的家宰，你先在門稍等，我進去向他們解釋一下你再進來好不好？”
“主公怎麼方便就怎麼來，奴婢遵從就是了。”
“好，你去那邊看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