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戰爭
事態的變化已經徹底偏離了真實宇宙的歷史走向。
按照布魯斯推測，在諸神黃昏的歷史中，首先死亡的依舊是巴德爾。
奧丁殺死了巴德爾，從此誤導了以托爾為首的現任九界諸神，讓祂們以為諸神黃昏真的來了。
隨後，奧丁又將這件事透過暗示的手段，栽贓給自己的好友，巨人王尤彌爾，誤導托爾將事情的源頭歸咎於尤彌爾，以及後者所代表的約頓海姆巨人。
但是尤彌爾早在無數年前就藏了起來，從後者遺留的筆記來看，托爾應該並沒有找到尤彌爾，這位巨人族的王早早帶領自己的族人避開了世人的眼光，躲藏在與世隔絕的小世界中。
按照地球上的北歐神話推測，托爾應該和現在一樣，同樣找上了耶夢加得，想從後者這個現任巨人王口中，得到尤彌爾去向的答案。
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除卻奧丁和世界樹以外，沒人知道尤彌爾的去向。
至於耶夢加得在真正的歷史中，到底是被托爾殺死，還是被奧丁殺死後嫁禍給托爾。
這並不重要，有一心想要報復阿斯加德的洛基，和心懷鬼胎的奧丁在旁。
祂們兩個神二代被自己的父親操控，想不打起來都不可能。
之後的事就比較簡單了，按照神話推測，巨人族和神族開展。
將整個九界打的稀巴爛，世界樹因為自身根植的世界逐漸破敗，祂本身也開始腐朽。
最後導致了諸神黃昏的降臨，整個九界無一生還，除了藏著某個秘密的奧丁作為帶路黨，找到了尤彌爾，將這位無比信任祂的長輩送上了死路。
這是布魯斯的猜測，不然按照尤彌爾那種佈置，如果不是告密黨的話，對方很難被找出來，而且如果不是奧丁作為帶路黨。
尤彌爾也不會在最後大罵奧丁是叛徒，因為從後世的記載來看。
奧丁將所有屎盆子，都很好的扣在了自己的便宜兄弟，洛基頭上。
作為很多年前就找好，開始培養的替罪羊，洛基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滿分。
死之國。
看著洛基父女二人開始調動大軍，甭管洛基現在是怎麼想的。
哪怕是知道了自己所謀劃的一切都在奧丁的掌握中。
但，那又如何？
帶領大軍討伐阿斯加德本來就是洛基後半生的願望，無論是不是奧丁促成了祂被打入尼福爾海姆，那些折磨祂的眾神可都是洛基實打實的死敵。
帶領大軍討伐阿斯加德，洛基是十二分的願意。
更別說祂現在已經知道奧丁的計劃，祂討伐阿斯加德的行為可不是被奧丁安排的。
此刻洛基有一種微妙的心理，祂抬頭望著遠方的世界樹，順著巨大的神木，視線看向了遠在世界樹巔的阿斯加德。
奧丁，你以為我是被你操控，幫助你毀滅阿斯加德的嗎？
不，你錯了！
奧丁，我已經知道你的計劃了！
你以為我在第一層，你在第三層？
錯了，我其實在大氣層噠！
就是這種微妙的心理，促使著洛基想要率領大軍討伐阿斯加德。
祂要在奧丁決定一切都勝券在握的同時，將祂的所有計劃公之於眾。
讓祂身敗名裂！讓祂眾叛親離！
讓祂知道。
你洛基大爺才是最屌噠！
“起航！”
一艘艘用死人指甲構建的戰艦從死之國的霧氣中起航。
艦隊最前方。
雙目呆滯的海拉站在船頭，作為諸神黃昏中亡靈大軍的統帥，祂還是有必要存在的。
死之國，洛基父女沉澱了無數年的亡靈在此刻全部都被喚醒。
這是孤注一擲的戰爭。
“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布魯斯扭頭看向洛基。
此刻，作為掌握了火焰權柄的洛基，第一次臉上不再全是諂媚，終於有了絲絲作為神祇的自信。
“放心，我會讓阿斯加德付出代價的。”
“光是阿斯加德還不夠。”布魯斯搖搖頭。
“洛基，別忘了你真正的敵人是誰。”
“放心，我有數。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統帥所有敵視阿斯加德的軍隊。”
洛基眼中閃爍著光芒。
為什麼洛基可以作為替罪羊，為什麼在神話記載中，祂可以說是諸神黃昏的罪魁禍首？
很簡單。
因為洛基的身份很微妙。
祂是奧丁的兄弟，同時也是巨人王耶夢加得的父親。
女兒海拉掌控著死之國的軍隊。
而祂自己，被諸神所厭棄，受到了無盡時光的折磨。
如果說，討伐神族的大軍有一個統帥的話，那一定就是洛基。
只有祂才有這個資格。
“你心裡有數就好。洛基，既然對於事情的真相你已經知道了，之後的事不需要我來教你怎麼做吧。”
“當然。”
洛基很自信，都知道了這麼多，己方現在還增加了那麼多戰力，這樣都不能破壞奧丁的計劃，那祂不如一頭撞死。
“很好，既然如此我就先離開了。”
“嗯，沒問題的，我……”
“等等！”
洛基突然一把拉住布魯斯的衣袖。
“怎麼了？”
布魯斯眉頭微蹙。
“還有什麼問題嗎？”
“不是。”洛基嘴唇動了動，眼睛瞪大。
“偉大的存在，您不和我一起去討伐奧丁嗎？”
洛基傻眼了，什麼情況，馬上就要開團了，大腿卻跑了。
這還打個屁啊！
“你不說你都知道怎麼做了嗎？我留在這兒幹什麼？”
布魯斯很疑惑，祂看著洛基，剛才你不是還拍著胸口給我保證沒問題嗎？
這還沒開始你就準備給我拉稀？
“清楚是清楚了，可是我……”
洛基很想罵娘。
大腿啊，我知道是一回事，可你走不走又是一回事啊！
我現在倒是知道了奧丁的陰謀，可是你不在，要是那個老東西發瘋了，我們這邊可沒人頂得住啊。
洛基可以很確定，就算是把祂和托爾以及尤彌爾綁在一起，都不夠奧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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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一個變態！
奧丁的陰謀祂倒是可以將計就計，讓那個老小子自討苦吃。
可問題是，如果布魯斯走了，面對一個詭計被撕破，發瘋的奧丁。
誰去擋？
奧丁最厲害的可不是祂的詭計，而是祂無可匹敵的力量。
這就相當於要祂們一群人去撕破奧丁lv.50級的馬甲，然後面對lv.999級的奧丁本尊嗎？
洛基只能說。
臣妾做不到啊！
然而，布魯斯完全沒有給後者迴旋的餘地。
他最後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洛基。
“既然都清楚了，那就好好幹吧。”
下一秒，祂身軀化作微光消失，只留下原地呆滯的洛基，以及祂身後整裝待發的無數亡靈大軍。
就……就走了？
你玩我呢！
洛基此刻真的很想扭頭就走，誰願意上就上。
可是祂的身體卻誠實地邁開了步子，走向了海拉所在的艦船。
媽的。
奧丁，我操你祖宗！
……
阿斯加德。
金宮。
托爾極其罕見的身披戰甲，妙爾尼爾被他放在王座一旁。
此刻，大殿被諸神站滿，神明們交頭接耳，紛紛把目光投向站在大殿旁側的瓦爾基裡們。
這些女武神穿著華麗的戰甲，手持神兵，嬌美的面龐上卻是冷酷的殺意。
瓦爾基裡是神王的衛隊，也是九界神祇中，最強的一支軍隊。
只有擅長作戰的神祇才能被選入女武神的行列。
據說，最早的一批女武神，便是跟隨奧丁在世界樹尚未存在的年代，征戰星空所向睥睨的那支軍隊。
“安靜。”
托爾手指輕點王座扶手，一聲雷鳴激盪瞬間傳開。
大殿迅速就安靜了下來。
作為神王，托爾很少在金宮召集整個神族的神祇來商議大事。
一般遇到困難的事，托爾都會去詢問智慧巨人，讓對方給出一個滿意的解答。
作為九界智慧的象徵，密米爾也無愧於這一稱呼，祂的提議向來是考量最全面，也最具有實施價值的。
“冕下，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低沉的男聲在大殿響起，說話的是托爾的兄弟，戰神提爾。
“我的兄弟，九界遭遇了一些事情。”托爾扶了扶額頭。
“我們，可能要和巨人族開戰了。”
“什麼！”
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本安靜的眾神瞬間譁然，一聲聲幾乎在人群中響起。
看上去，這些神祇和菜市場討價還價的大媽們沒有任何區別。
只有提爾幾個少數的神祇保持著鎮靜。
巨人族和神族已經相安無事多少年了，為什麼會突然開戰，到底發生了什麼？
“安靜！”
提爾提高嗓音，迅速壓下眾神們的驚詫，隨後看向托爾。
“冕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事情是這樣的，我的兄弟。”托爾整理了一下思路。
“各位應該已經知道巴德爾的離奇死亡了吧。”
看了眼下方神祇們紛紛點頭，托爾繼續道：
“巴德爾有契約在身，放眼整個九界，能夠殺死祂的，只有巨人始祖尤彌爾。”
尤彌爾三個字一出，再度點燃了眾神。
就連提爾也忍不住道：
“托爾，尤彌爾不是傳說嗎？就算祂真的存在，都過去無數年了，祂應該已經死了吧。”
“不，並不沒有。”托爾目光如炬。“這個訊息是我從父親那裡得到的。”
聽見是老神王給的訊息，眾神不在疑惑，奧丁是上一任神王，祂說的話自然可信。
“所以你和尤彌爾戰鬥了？”提爾根據自己弟弟的性格猜測道。
“如果是這樣倒還好了。”托爾嘆了口氣。
“我沒有在約頓海姆找到尤彌爾的蹤跡，於是我打算去巨人王城，向現任巨人王耶夢加得詢問。”
“結果誰知道，等我去到巨人王城，耶夢加得不知道被誰殺死在了王庭之中，而這時，那些聽到動靜的巨人守衛也衝了上來，與我正巧撞見。”
聽著托爾的講述，提爾眉頭緊蹙。
“就算是這樣，巨人族也應該不會盲目和我們開展吧，霜巨人是智慧的種族，祂們應該知道，如果你想殺耶夢加得不會這樣麻煩。”
“如果是這樣就好了。”托爾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兄弟，如果我告訴你，耶夢加得的死因，以及身上的傷口，是由龐大的鈍器以及雷霆造成的呢？”
隨著托爾的話音落下，金宮內一片死寂。
龐大的鈍器，雷霆。
以及能夠殺死耶夢加得的實力。
提爾只覺得眉心一跳一跳的。
見鬼，就連祂都覺得，這件事是托爾幹的。
這也太精確了吧！
看著提爾的表情，托爾明白對方在想什麼，祂自嘲一笑。
“兄弟，你是不是也覺得這件事是我幹的？”
提爾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根據托爾的說法，對方的嫌疑根本洗不清。
鈍器傷口，雷霆殘餘，強大的力量。
一切的指向都太明確了，幾乎就相當於刻著。
殺神者，神族托爾是也。
“不，冕下。這件事顯然不是你幹的。”
蒼老的嗓音在金宮門口響起，隨即一個巨大的身形走了進來。
“密米爾？”托爾驚呼一聲。
密米爾是巨人族，雖然對方與神族關係交好，可是考慮到這件事，托爾並沒有邀請對方，誰知道密米爾居然自己找了過來。
“密米爾，你剛才說這件事不是冕下做的？”
提爾連忙將蒼老的巨人迎了進來，迅速追問道。
“當然。”密米爾隨口說道。
“這件事太明確了。”
“太明確，什麼意思？”
密米爾不慌不忙地理了理因為匆忙而亂糟糟的衣袍。
看向好奇的眾神。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托爾冕下做的，祂會留下這樣明確的傷痕嗎？”
“鈍器，雷霆……”密米爾不屑地癟了癟嘴。
“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事後要處理現場，偽裝證據吧，難道托爾殿下連傻子都不如嗎？”
王座上，托爾摸了摸鼻子，怎麼感覺密米爾在罵我？
眾神恍然大悟，是啊，就算是傻逼也知道隱藏證據，這樣明顯的犯罪現場還保留下來。
我們的托爾冕下雖然直率，但也不至於這麼沒腦子。
還站在犯罪現場等著巨人衝出來，這指向也太明確了點。
“密米爾，你的意思是，這次的行動是有人故意栽贓，就是為了破壞我們和巨人族的關係？”
提爾很快領悟到了密米爾的意思，然而卻見這位老者遲疑地搖搖頭。
“不一定。”
“我總覺得，耶夢加得身亡這件事，和巴德爾的死亡很像。
“就像是一個人幹的。”
托爾猛地抬頭，似乎抓住了某種關隘。
就在這時。
“冕下！約頓海姆有情況！”
一個純白的人影猛地衝入大殿。
是海姆達爾！
……
阿斯加德一座高塔。
史密斯幾人眺望著前方巨大的城牆。
這裡是阿斯加德的邊境了，再往前出了城牆，很可能遭遇時空斷層。
“布魯斯，你說我們都在這裡待了好幾天了，你有什麼想法嗎？”
史密斯嘆了口氣，此刻也不知道外界怎麼樣，自從被奧丁召見之後，他們連托爾都見不到了。
完全不知道，如何離開這裡。
“老師，不要急。”布魯斯的化身灌了一口快樂水。
“馬上就要樂子了。”
“馬上？”史密斯聞言一愣。
他眉心突然跳了跳，一股強烈的時空波動在祂的靈感中浮現。
下一刻。
只見遠處的城牆之外，無邊的時空被撕裂。
一個個身披金甲，身高千米的霜寒巨人手持利刃，腳踏戰車。
迎著阿斯加德的城牆發起了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