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18章 暫時離開希望之峰吧

沒人知道那天晚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希望之峰學院的其餘高層們也只能從殘骸裡試圖尋找翻出什麼線索。但在雲端傳輸的監控影像裡, 所有人也只能隱約看見有一個黑色長髮和一個黑色短髮的少年在遍佈鮮血的走廊有過對峙。而在那之後，便是鋪天蓋地的金色漣漪，以及訊號破損的沙沙聲與閃爍著雪花的畫面。

“去查, 凡是出現在這上面的人都要去查到。”

“是！”

希望之峰學院的上層們如何手足無措兵荒馬亂暫且不提，另一邊, 窩在魔術工房裡的少年御主，也由於日向創成為神座出流的這件事，而徹底從這裡斷絕了得知九頭龍菜摘和佐藤死亡真相的線索。

他趴在桌子上, 手邊除了準備應付實技考試的各種古代語言文字的報告外，更有針對希望之峰學院內龐大魔力的各種調查與引數記錄。以往看起來覺得繁雜的資料, 現在已經能夠略微讀懂。但比起那些，少年御主顯然對前幾天晚上從神座出流身上驚鴻一瞥看見的從者數值, 要來得更為上心。

“他身上的那些數值……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神座計劃》利用的只是人類科技, 其中並沒有任何牽扯到魔術方面的應用。而那天被神座出流誕生而被大量掠奪的魔力，雖然算是暫時緩解了希望之峰學院目前的氣氛惡化，但美狄亞卻可以打包票證明, 正常人類就算是丟進魔力裡泡上幾百年也不可能成為英靈——因此, 疑似英靈化的神座出流便就此成為了謎。

而當立夏就這一情況和迦勒底進行討論時，羅曼醫生卻提出了一個新的假設。

“[或許那位日向創在被改造成為神座出流時，並不是按照自身意願被抹消了人格與記憶……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心中一定會有所不甘。若是結合當時盤踞在希望之峰學院內的龐大魔力，意外召喚出英靈而附身到自己身上也說不定。而也只有這種說法，才能更好地解釋現狀。]”

似乎是怕立夏聽不懂, 羅曼醫生撓撓腦袋，又從旁邊拿出紙筆畫了個示意圖給他看。

“[神座出流沒有情感與記憶，換言之，他並沒有一個完整獨立的人格。但成為神座出流前的日向創則不同——若是他在接受改造時發現自己的存在正被逐步洗腦抹消，人類特有的求生欲就一定會促使他掙扎。如果這個時候召喚了英靈出現，不管結果如何，對方肯定會在日向創的求生欲下優先保證想辦法保住那個真正召喚出它的御主，也就是日向創的人格。不過既然當晚出現在立夏你面前的是神座出流，那麼結合所有的情報來看，能夠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

“[——為了確保原本的日向創的人格繼續存在，被召喚的英靈選擇附身進入神座出流體內來保護日向創。但因為日向創和神座出流雖然彼此內在不同，卻都是共用同一具身體，所以被附身了的神座出流自然被那位不知名的英靈影響，而出現了部分從者化的數值。]”

在不會涉及到魔法☆梅莉的方面，羅馬尼·阿其曼還是比較可靠的。哪怕這位醫療部部長性格膽小懦弱又慫又愛偷懶還總是沉迷電腦偶像外加喜歡偷吃冰箱裡的蛋糕……但不可否認的是，能夠讓目前的迦勒底依然維持住良好運轉的狀態，也有這位醫生的一份功勞。

藤丸立夏摸了摸自己手背上鮮紅的令咒，發現自己似乎錯怪好人的少年御主忍不住對日向創的遭遇感到同情。不過仔細想想也是，畢竟《神座計劃》這種一看就是暗地裡才會進行的勾當，又怎麼可能會將全部的不良結果告訴一個實驗體？

“美狄亞。”

他想了想，呼喚了自己這位支援從者的名字。

“我記得之前你還有去跟蹤調查班主任雪染千紗和逆藏十三吧？後來調查的結果如何了？”

金色的魔力因子在空中如同飛舞的砂礫，藍髮的caster則在下個瞬間顯露身形。

“是，已經查明了——御主您的班主任雪染千紗，以及這裡的警備負責人逆藏十三，兩人都在一個叫宗方京助的男人手下幹活。而那群人的目的也都與我們相似，皆是為了調查希望之峰學院的‘不正常’而來的。”

“‘不正常’具體是指那些方面？”

“似乎是關於希望之峰的資金流動，以及開設預備學科後蒐集到的大量學費……諸如此類的異常。”

能夠察覺到盤踞在希望之峰學院的龐大魔力的，終究只有身為御主的藤丸立夏及其從者們。但宗方京助卻憑藉自己的直覺與其他方面的查勘，從旁側發現了部分隱情。

“或許之後可以試試看，能否和雪染老師他們那邊攤牌並達成合作……等等！發生什麼事了？！”

維繫著魔術工房的結界驟然遭到了入侵，藤丸立夏只覺得自己手指上連同的部分都開始散發炙熱的溫度。他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定下心神，同時透過令咒試圖與從者進行聯絡。

[外面發生了什麼？！]

回答他的是lancer的庫丘林。

[真遺憾，master，但我們似乎是被發現了……剛剛一直監視著這裡的人離開了兩個，本來以為只是換班，但沒想到我們卻被一堆警衛包圍了。]

“包、包圍？！”

他下意識喊出聲，尚且留在魔術工房裡的少年御主立刻瞪大眼睛。而從同伴的其餘從者那裡得到訊息後，阿周那則與美狄亞一前一後將藤丸立夏護在中間。

注意到自己在現實中喊出聲而不是透過契約進行對話，藤丸立夏又對庫丘林重複了一次，卻得到了這位槍兵沉著安定的回答。

[雖然是被包圍了沒錯，但master……你以為保護你的是什麼人？]

他是凱爾特神話中的光之子，是兇悍無比的庫蘭猛犬，是自影之國女王斯卡哈手下學得武藝與魔術的戰士，亦是持有逆因果武器魔槍gáe·bolg的英靈。

刺穿死棘之槍全身皆為如血如火的赤紅，藍髮的lancer以其一人之身面對足有一百位端著衝鋒槍的裝備精良的士兵，眼中更是只顯露出勃勃戰意。更遠處一些的狙擊手則交由幼吉爾處理，年幼的英靈蹦蹦跳跳召出無數金色漣漪，或斧或刀或劍或矛的武器則從他的王之財寶中悉數瞄準了那些傢伙。

[這裡有我和這小鬼在，一時半會兒絕對不會讓他們溜進來。阿周那，你就和美狄亞帶著master先走！。]

[我知道。]

[哼，這點小事還用你說。]

[等等等等！但是庫丘林和幼吉爾怎麼辦？！]

[嘿嘿～master不用擔心，區區人類是無法傷害到我的啦～]

[就是如此，解決完這裡的敵人，馬上就會回去你身邊的喔！]

信心滿滿的庫丘林和幼吉爾，同樣也給了藤丸立夏足夠的信心。或許是因為平時相處的時候也是當做人類那樣來相處的關係，也就只有在這種時候，立夏才會再次認識到他們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英靈。

他們是以神話和史實誕生，身披傳說與榮耀加持，遠非凡俗能夠理解並與之對抗的、從屬於阿賴耶識一側的強大武器。

[我知道了，那就拜託你們了！]

幸好之前是在魔術工房裡，身上的御主禮裝[阿特拉斯院制服]並未換成希望之峰學院的校服。藤丸立夏立刻開始將這段時間調查到的魔力分佈情況與其它的引數打包帶走，但紙質資料太多也太繁雜，記錄在電腦端的資料也過於龐大，就算是捨棄部分不重要的資料，一時半會兒也根本無法分辨哪些需要留下哪些需要捨棄。

“御主！這樣下去不行。資料的數量過於龐大，等到全部傳輸完再走根本來不及。”

“誒？怎麼這樣……”

“所以，我會留在這裡——依靠這裡的防禦結界以及我本人的戰鬥力，足以支撐到將全部資料傳輸完畢。”

“不可以！我怎麼可以把美狄亞小姐一個人留在這裡！至少我在的話……”

“可以了，已經足夠了。御主的心意我收下，但您並不像我一樣擁有強大的戰鬥力。作為御主的您只需要差遣我們下令即可，太過靠近戰場對您可是沒有太多好處喔。”

素有“背叛的魔女”這一稱號的caster美狄亞，伸手將少年御主推到阿周那的身邊。她手指翻動，頃刻間便又佈下了數個結界。與此同時，魔術工房內的自我防禦與自毀設定也被同時開啟，越發堅定了這位從者的決心。

“對手只是區區人類，御主您著實不必如此擔憂。我保證在您離開後不久，我與庫丘林和幼吉爾就會回到您的身邊。還是說……御主您不相信我等的承諾？”

活在姐姐立香各種欺壓下的藤丸立夏，對於“察言觀色”這一技能可謂是登峰造極。在面對美狄亞輕輕巧巧的反問時，少年御主幾乎是瞬間給出了標準回答。

“美狄亞小姐的話我絕對無條件信任！！！”

“……御主，不用這麼認真的大吼出來回答也可以的。”

“誒？啊抱歉，因為剛剛美狄亞反問我的時候非常像姐姐，所以一不小心就……”

“嘛算了，總而言之，御主請對您的從者們更加有信心一點。”

“是，今後我會好好記住的。”

***

依靠阿周那的幫助，少年御主又完成了一次成功的翻窗。鎮守在一樓入口處的庫丘林似乎正與對方糾纏，子彈撞擊到槍聲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能聽見。至於更遠處則有一個金色的小點在四處躍動，顯然是幼吉爾正一個接一個的處理埋伏在高處的狙擊手們。

發動[千里眼]的阿周那將周圍的狀況全部納入眼中，他低頭對立夏說了句“失禮了”便直接將少年御主抱進懷裡。在腦內規劃出最佳逃跑路線的archer深知以立夏這麼個廢宅的體力根本無法以足夠的速度跑出那麼遠，阿周那便乾脆以自己的懷抱作為少年御主的代步工具。

反正他筋力a敏捷b耐久b，再加上御主根本不重，無論是疾跑還是高高跳起越過圍牆都是輕而易舉的小事。

“啊，阿周那，之後能稍微等一下嗎？”

“可以。”

“……你都不問為什麼我要停留嗎？”

“沒有必要。master一定有您自己的理由。”

“……謝、謝謝。”

從者聽話是好事，但偶爾立夏也會忍不住擔憂阿周那是不是太過聽話了點。畢竟這位以前就有過因為被哥哥拿去當賭注，輸掉後而不得不被放逐出國家的慘痛經歷。導致很長一段時間內，立夏就是想和從者們玩撲克牌或大富翁都不太敢招呼阿周那一起來。

藤丸立夏在希望之峰學院這裡除了調查龐大魔力外，對77期的同學們也是不知不覺上了心。特別是七海千秋這位可愛的女孩子，【超高校級的遊戲玩家】依靠自己的遊戲卡帶們讓每個孤立的個體們匯聚在一起，也讓這個班級變得像個真正的班級。

他看著那個咔噠咔噠按住遊戲機按鍵的女孩子每天每天在預備學科的校園門口等待，想起那天晚上徹底成為另一個人的“日向創”，不知為何心裡就被無盡的苦澀灌滿。

“那個……七海……”

打著遊戲的女孩轉過頭，兜帽下的可愛臉孔卻有些無口。

“怎麼了，藤丸君？”

粉色的瞳孔直直盯住藤丸立夏，手裡卻還在一刻不停操縱遊戲機的少女，從她口中吐露的話語卻徹底讓少年御主蒙圈。

“你也要走了嗎？”

“……‘也要走’……是什麼意思？”

不怪他說話卡住，實在是因為此刻在他眼前七海千秋讓他無法看懂。

“日向君離開了，成為了神座出流。”

“現在的藤丸君離開後，又會成為什麼？”

遊戲機在發出game over的失敗音效後，就被七海千秋收進口袋。從未展現出任何異常的77期生班長，卻在這一刻流露出了些許非人的機械味道。

“藤丸君，你是不一樣的。”

“離開的你，在今後會成為什麼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卡文狀態中，所以這兩天更新都會沒法定時釋出。

打算讓立夏和立香回合起來組隊去面對難題，順便讓姐姐下章開始上線。

各位親愛的請收藏作者喔！

***

抱住投雷和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們麼麼噠！

***

君堯小可愛給我一個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3-18 17:46:54

軒轅逍遙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3-18 17:47:34

佐藤煙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3-18 17:56:46

嶼玥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8-03-18 18:36:47

琉璃墨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3-18 18:36:52

小烏丸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3-18 21:12:23

漫望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3-18 23:36:21

喂魚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3-19 00:50:44

涼小州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8-03-19 01:39:26

***

讀者“喂魚”,灌溉營養液+12018-03-19 00:50:45

讀者“紀幽青葉”,灌溉營養液+12018-03-18 19:25:28

讀者“嶼玥”,灌溉營養液+202018-03-18 18:3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