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17章 我們才是真正的希望
手背上的令咒鮮豔無比, 被阿周那抱在懷裡的藤丸立夏卻有些瑟縮。夜晚的風相較於白天來說要寒冷不少, 更別提瀰漫在空氣中的魔力已經濃郁到連呼吸都開始不暢的地步。哪怕立夏是個半吊子魔術師兼御主，但他到底也還是對這樣的環境開始覺得有些不適。
特別是，天空上方還在繼續匯聚魔力。
也許是希望之峰學院進來的氣氛越發陰暗的緣故, 也可能是迄今為止都沒能順利調查出巨大魔力來源的罪魁禍首。儘管目前為止的魔力屬性都還是維持著無屬性的狀態，但在藤丸立夏依靠從者幫助從頂樓窗戶爬進大樓內後, 瀰漫在少年御主內心之中的不詳預感也越發龐大。
人總是會對【未知】感到恐懼。
越是靠近引發魔力異變的中心點，藤丸立夏就越是警惕得和炸毛小動物沒兩樣。畢竟目前匯聚的魔力已經趕得上他三枚令咒齊發的魔力量，真要是出點意外, 他就是全耗光令咒估計也只是勉強湊個平局。
“別緊張，master。往好處想想的話, 至少目前這樣龐大的魔力沒有被黑暗汙染啊！”
擁有[戰鬥續行][避矢之加護]以及[重整旗鼓]這三種技能的lancer庫丘林，自然是負責在前方探路。敏捷a的藍色槍兵雖然也是個熱愛戰鬥的型別, 但出於對少年御主的照顧, 庫丘林對於自己擔當探路角色並不是那麼的牴觸。
就像是很會照顧人的大哥哥一樣，lancer的庫丘林轉頭對他露出一個輕快的笑容。而對方那副極為明顯的守護姿態，也令藤丸立夏想起了對方除了“光之子”外, 亦有“庫蘭的猛犬”這一稱號。
“話是這麼說沒錯, 但……人心是很難預測的。”
少年御主的掌心在翻窗戶時蹭到了灰，看到灰塵的美狄亞則將自己業餘時間親手縫製的手帕遞給他。只是在聽見少年御主的低喃後，這位caster卻是無法剋制的僵硬了一瞬。
她的兄弟、她的孩子、還有她曾經深愛著卻又在最後無比憎惡的伊阿宋……若說是對“人心叵測”的理解，或許在場英靈裡也只有美狄亞這位女性英靈最有發言權了。
“沒關係的，御主。”
希臘神話中的神代魔女握住立夏的手，纖細又溫柔地幫他擦去了掌心的那道灰塵。
“只要您的【心】不變的話, 就算周圍人有了變化也沒關係。”
——因為，您和您的姐姐，都是如此溫柔的人啊。
***
寬闊的房間中央垂下無數電纜，置身於機械外殼之中的少年已經與過去的模樣不再相同。漆黑的長髮幾乎垂地，過去寧靜的青綠色眼睛也被暗啞的紅徹底取代。
“恭喜，你從今天開始就是掌握了所有超高校級才能的【超高校級的希望】。”
“……希望……？”
他咀嚼著這個詞語，記憶裡則迅速翻找出了一切有關【希望】的釋義。
但他卻無法理解【希望】背後寄託的情感。
“是的，作為紀念，你的名字就是希望之峰學院創始人的名字——神座出流了。”
不知睡了多久的少年坐起身，類似浴袍又和醫院病號服相似的白色衣服從肩膀微微滑落。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卻在得到【神座出流】這個全新的名字後，從眼角落下了一滴淺淺的生理鹽水。
彷彿在為某些已經失去了的重要之物，作最後的祭奠。
但最終，他只是沉默的點頭。
“我知道了。”
他是神座出流，是超高校級的希望。
除此之外，別的都不重要。
也不需要。
***
“吶幼吉爾，從剛剛開始……魔力的匯聚是不是就停止了啊？”
“是的喲，不過不知道原因的話也沒辦法，所以還是繼續朝之前的方向前進吧～”
金髮紅眸的孩子眨眨眼，敞開的外套則大大咧咧露出純金的項鍊與身體上的紅色花紋。
“還是說，master害怕了？”
也不怪幼吉爾會問出這種話，實在是深夜不開燈的大樓太適合恐怖片的氣氛。儘管藤丸立夏的確是個男孩子，但由於有姐姐立香這麼個人物作對比，偶爾就連女性從者都會下意識想要多保護他一點。
“我才不會怕！只是……”
在隊伍最前方的庫丘林突然停下腳步，對所有人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安靜。
“怎、怎麼了嗎？”
“似乎是有人來了。”
鮮紅的魔槍被庫丘林握緊，lancer眯起眼睛，顯然是正在戒備。而在前方走廊的拐角處，一個穿著簡陋白色衣服的少年正踏著滿地鮮血而來。
鴉黑色的頭髮長長垂落而下，像是吞噬靈魂的地獄之河。那雙猩紅色的眼睛古井無波，照不出世界也照不出自身，虛無得宛若提前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
赤|裸的雙足毫不在意踩過地面上的鮮血，留下一串滴滴答答的血腳印。安安靜靜的走廊不斷傳來呼喊聲和槍聲，但那個黑髮紅眸的少年卻看也不看身後，向他瞄準的子彈也全都一個個擦身而過……
就宛如，上天都在眷顧他一般。
“你是……日向……創……？”
藤丸立夏瞪大眼睛，下意識後退一步。他死死盯住那個長髮的少年，天空般蔚藍的眼睛卻只餘下說不出的恐慌。
“……那是，誰？”
似乎是被這個名字勾起一絲思緒，那雙冷冷淡淡的紅眸略微抬起。只是在於那視線相交的瞬間，藤丸立夏只覺得自己似乎在大熱天被一桶混合了冰塊的冰水從頭澆下。
說不出的冷。
如果說之前只匆匆見過一次的日向創，是個有點偏內向、微自卑但又有些心高氣傲的普通男孩子……那麼現在出現在藤丸立夏面前的這個“日向創”，則要可怕的多。
特別是作為人類最後御主之一的立夏，還從日向創的身上看見了只有從者才會在他面前顯現的數值。
上下不斷波動著而無法看見具體數值，但毋庸置疑，眼前的少年似乎具有部分從者的特徵。
“日向君，你……真的還是人類嗎？”
對於明顯震驚著的立夏，曾經是“日向創”的那個少年卻只是開口說了一句話。
“誰是……日向？”
剎那間，世界崩壞。
***
“別走啊！那個頭頂有呆毛的同學！”
“……這才不是呆毛啊！！！”
***
“日向君，你……真的還是人類嗎？”
“誰是……日向？”
***
“……別開玩笑了！！！！為什麼日向創你會為了獲得才能把自己抹消了啊！！！！”
《神座計劃》中，為了在人體內填充進足夠多得能夠造就【希望】的才能，實驗者的人格和情感……一切會影響才能發揮的因素都會抹消。
尚不知道希望之峰學院的那些高層只將最後那半部分問題對日向創隱瞞，只以為對方是為了才能而冷心冷情拋棄一切只為獲得才能的人……藤丸立夏心裡就有一股無名火焰在洶湧燃燒。
“七海她——七海她可是每天都在等你啊！！！！！”
沒來由的，儘管立夏和日向創總共只見過一次，但依靠從者知道了他為了九頭龍菜摘和佐藤兩人的死亡而前去本科生區域被逆藏十三揍了一頓，知道了這個大男孩時不時就會和七海一起吃飯聊天，知道了七海到現在還是會每天去預備學科的大門口等著再也沒出現過的日向創……
“七海，和我無關。”
“我是……神座出流。”
看著神座出流那張沒有一絲波動的臉孔，藤丸立夏胸腔內燃燒的憤怒在瞬間衝破理智。少年御主甩開阿周那的手臂，捏緊拳頭只想朝著“日向創”的臉上狠揍一拳。
但與此同時，後方不斷趕來警備員們卻端起槍械，不待任何反駁地便對他們進行肅清。
“……無聊。”
不知道是厭倦了和警衛們的單方面虐殺，還是對怒氣勃勃又有些糾纏不清的藤丸立夏覺得膩煩。神座出流翻身跳出窗外，鴉黑色的長髮不消片刻便隱入夜色之中。反倒是握緊拳頭沒揍到人的藤丸立夏要被捲入漫天的子彈之中。
澎湃落下的密集槍聲與落地後叮叮噹噹的彈殼交相呼應，只是人類的藤丸立夏自然沒有還手之力，就在人類少年即將被子彈打成篩子前，archer的幼吉爾則輕笑著擋在了他的身前。
“master，回去之後，可要記得把我的靠近禁止命令解除喔～”
回頭對少年御主微笑起來的幼吉爾，根本看不出是那天晚上笑嘻嘻對他做出以下犯上作亂事情的模樣。儘管他對御主心思的確不太純，但作為從者想要保護御主、以及不容許有人傷害立夏的這份心情，卻是絕對不摻雜任何水分的。
“這種野蠻也是戰術之一，財寶正是這樣使用的東西——王之財寶（gatebabylon）！！”
烏魯克年幼的王笑嘻嘻的眯起那雙赤紅色的眼睛，金色的漣漪則在他周身一個接一個的開啟。雖然不知為何，看見這一幕的庫丘林和美狄亞都有些神色複雜，但阿周那卻心領神會將還愣在原地的少年御主抱起準備撤退。
這個晚上，希望之峰學院損失了一棟大樓的大半個建築，好幾位高層人士以及數十個裝備精良花了大力氣培養的警衛。
外加一個生死不明的《神座計劃》成功實驗體。
***
“吶，姐姐……這種事情，是正確的嗎？為了才能，而將自己的人格和感情都抹消……那樣的人，真的還是原本的那個人，是被他人期待的【希望】嗎”
“[當然不是了，笨蛋立夏！【希望】這種東西，是才能可以度量的東西嗎？給予哭泣的孩子糖果，為悲傷的人送去安慰……像這樣微小的希望，難道就不是希望了嗎？更何況真要說起來，我們目前一直在做的拯救世界阻止人理燒卻，才是最能代表【希望】的事情吧？但是你看——迦勒底有誰在說我們的才能不足以擔任嗎？]”
“但那不是因為其餘47名御主適格者都已經被……”
“[啊啊啊啊這才不是重點！我說的重點是——立夏你要對自己更加有自信一點啊！]”
哪怕只是普通的電話，但橘發金眸的少女立香那副神采飛揚的臉孔，還是在藤丸立夏的腦海裡被活靈活現勾勒出來。
“[構成【希望】的不是才能，是人類不屈不撓的信念！是絕不放棄的決心！是堅持奮鬥的心！再說，空有強大才能卻因為心靈空虛而走上反派boss道路的這種漫畫你還看得少麼？這麼點道理都要我再給你重複嗎？]”
毫無意外的，藤丸立香理所當然的將弟弟的迷惘全部打碎了。
“[要說【希望】，立夏你才是比那個勞什子的《神座計劃》更加符合【超高校級的希望】這個稱號的傢伙！當然我也是……不如說我們都是希望才對！]”
“[說不通就打醒他，jump系主角不都是這麼幹的嘛！而且打完以後，對方說不定就會是你忠實的小弟兼同伴啦！依照套路來說，除了魔神柱以外的其餘物件都應該是可攻略角色才對！所以立夏你大可以放心的上去收入後宮、呸！我是說把人給口遁洗白拉入正派陣營。]”
沉默半晌後，立夏對著通訊器的表情非常一言難盡。
“姐姐你最近在玩什麼？”
“[沒什麼，就是順手帶了點第一特異點裡的a|vg闖關勇者冒險遊戲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微有點卡文了……嗚嚶嚶嚶神座出流真難寫，而且一想到之後還有搞事的罪魁禍首二人組：折原臨也跟江之島盾子需要出場，我腦門兒都要炸掉惹qaq
日更什麼的翻車吧！雖然我是那種不能乖乖日更就一定會坑文的體質，但坑著坑著你們肯定會習慣的【住口
算了這兩天收收心，暫時不打ow和吃雞了。老老實實對著word和fgo乖乖思考後續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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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從12點翻車到18點更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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