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22章 魔神柱降臨
蜷縮在綠谷出久懷裡的愛理低下頭, 拽著那只鼓鼓囊囊的兔子玩偶撿起地上的手機。那上面的言論不知何時起已經從隊‘無個性’的聲討, 變成了只針對【爆殺王】一人的口誅筆伐。
——這不對。
小小的女孩盯著手機螢幕，握住兔子玩偶的手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攥住到掌心刺痛。
她的小久，她溫柔又悲傷的小久。死穢八齋會里唯一一個會為她念故事書細心哄她入睡, 即便哭泣也只是會微笑著遞上手帕為她擦去眼淚，一下又一下摸著她的頭安慰她, 甚至會和她拉著小指約定不會再隨意讓自己受傷，只為令她能夠停止哭泣重新露出笑容的小久……
小久明明是只屬於愛理一個人的英雄才對。
但是為什麼，大家都在討厭小久呢？
常年被困在死穢八齋會的女孩子從未接觸過外面的世界, 所有人在她眼中只分為兩種——會令她痛苦難過的，以及令她感到安心溫暖的。
而後者, 只有綠谷出久一人而已。
“……我，討厭……這個世界……”
抱住兔子玩偶的女孩盯著手機, 在她看來, 綠谷出久是為了世上軟弱被壓迫之人奮起吶喊的英雄，是比任何人都要出類拔萃的英雄。
可是小久卻被討厭了。
年幼的女孩無法理解太過深刻的道理，但唯有自己最喜歡的人“受傷”了的這件事非常清楚。
“如果, 討厭小久的人……全部都消失就好了……”
“你在說什麼？愛理？”
綠谷出久低下頭, 蜷縮在他懷裡的女孩卻咬緊下唇，默不作聲抱緊了懷裡的兔子玩偶。而在這個時候，從迦勒底也傳來了通訊。
“[抱歉啊，立香醬。剛剛迦勒底的搜尋系統似乎出了問題……一直顯示聖盃就在你們的身邊。但是這邊不管怎麼排查都沒用，看來根據過往特異點記錄與蒐集到的聖盃資料而新開發的搜尋系統，還需要在重新進行調整才能投入使用。]”
“……不, 醫生還有達芬奇親。我想迦勒底的搜尋系統並沒有出現問題，甚至還相當出色。因為我們似乎真的已經發現了聖盃的存在！”
瑪修重新召喚出了盾牌立在身前，亞從者的肩膀因緊張而變得僵硬。原因無他，在愛理懷裡的那只兔子玩偶中，正有一片小小的金燦燦暴露出來。
那毫無疑問，正是他們尋找並回收的【聖盃】。
“master，請小心。我感覺到魔力的流動有些不妙！”
身穿銀藍色裙甲的騎士王握緊被風王結界隱藏起的劍刃。素有“小陸軍省”之稱的南丁格爾也同樣握緊了手術刀。在no.1英雄歐爾麥特無法進行戰鬥的這個時候，他們所有人都是依靠藤丸立香的從者們一路來到這裡的。
可除了藤丸立香與從者們外，這裡沒有其他人知道，愛理手裡那只兔子玩偶裡究竟藏著怎樣恐怖的東西。
“吶，你叫愛理對吧？那個玩偶，可以給姐姐看看嗎？”
少女御主試圖靠近小女孩，卻被對方驟然陰沉的目光嚇了一跳。就在他們的面前，小小的愛理卻逐漸湧起了不妙的氣息。
“小久才不會有錯，有錯的全部都是討厭小久的人。”
“所以，這個世界上討厭小久的傢伙……全都消失就好了！”
隨著愛理孩子氣般憤怒的大叫，她手中拎著的兔子玩偶則開始迸發出無法忽視的金色光芒。
見勢不妙，瑪修當機立斷將十字圓盾重重砸在地上，她擋在所有人的最前方，以一己之力將多餘的魔力暴風全部擋住。
“不妙！聖盃開始回應願望了！前輩，怎麼辦？”
“這種事情就算問我也沒用！我也是頭一次遇見正在用聖盃許願的狀況，根本就沒有可參考的經驗嘛！”
儘管立香有心衝過去，但聖盃溢位的風暴卻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龐大。那股颶風以小女孩的身體為起始點不斷擴大，甚至還有越發濃烈的黑色氣息混雜其中。
“[立香醬！大事不妙！這邊檢測到你們那邊出現了極為強烈的惡意情緒反應！正在依託魔力形成漩渦！不！是海嘯！]”
“[特異點魔力系統出現異常！以某個點開始了扭曲反應！]”
“[別緊張！加大數據分析力度！只要把羅馬尼儲存的多餘的魔法梅莉記錄全部清空，以存儲量來說，示巴和迦勒底亞斯兩個裝置的效能已經足夠進行演算！]”
“[等等！列奧納多你是不是下達了某個令我心痛的命令？！快住手你們別那麼聽話的刪掉啊！！！]”
“[報告！類似靈脈的地區開始出現靈氣紊亂現象，迦勒底的資料收集受到影響，部分數值出現了異樣峰值！]”
“[進行特異點觀測的可以暫時停止，優先處理兩位人類御主的存在資料收集！]”
迦勒底的通訊明顯變得異常慌亂，甚至能夠聽見殘存的工作人員發出腦漿都要被壓榨到極致的哀嚎——光是要在突然發生的異變中繼續確認兩位人類御主的情報來維持他們的“存在”，更要想辦法避免在意外中導致迦勒底對人類御主們的支援出現問題。而且比緊急加班更讓人頭痛的是，加班好歹還能偷懶，但這邊卻是稍有鬆懈就會立刻導致人理燒卻進度加快的恐怖下場。
儘管每個人都被這一連串的異變搞到快要吐血，但唯有抱怨的話卻是一句都沒有。
因為此刻擺在藤丸立香面前的，是比超負荷腦力來分析資料還要麻煩的魔神柱。
***
“發生了什麼？梅林？巴貝奇？你們能夠分析出來嗎？”
藤丸立夏瞪大眼睛，蔚藍色的瞳孔裡盛滿驚懼。安德瓦的屍體倒在地上，英雄殺手斯坦因則滿身焦糊味重傷倒地，除了少數幾個害怕到聚在一起的年輕人，地上只有零零散散掉落的幾十只手機與公文包才能證明，這裡方才曾經有不少人存在過。
相較於少年御主下意識向自家從者提問的行為，身為成年人且又是職業英雄的相澤消太，則在向碩果僅存的幾個人出示了自己的英雄證明後，開口問道：“你們知道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其中一個膽子稍大的男生，盯著相澤消太手裡的英雄執照半晌後，這才吞吞吐吐的開口道：“我也不知道，但剛剛有一瞬間颳起了冷風，隨後這裡的人就都消失不見了。”
“冷風？”他皺眉。
“是的！”似乎是被嚇得不輕，那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大男生大力點頭道：“就是一陣冷風，而且特別邪門。雖然大家都突然消失，但也有像我這樣完全沒問題的。彷彿是隨機的，根本不知道消失的標準是什麼……”
只是那個男生說到最後，聲音反而漸漸變小，就連目光都望著相澤消太背後的某個方向開始呆滯。而當【橡皮頭】轉過身，看見的就是藤丸立夏和爆豪勝己瞪大眼睛看著遠方某一處的模樣。
說真的，兩個高中男生露出那種表情真的很蠢。但相澤消太此刻卻沒什麼心情和學生們開玩笑——只因在他轉身的瞬間，那只巨大的、足有二十多層樓高的巨大異形生物，出現在他們所有人的眼中。
“那是……魔神柱？！”
***
“[雖然多費了點功夫，但基本資料還是緊急分析出來了！]”
立體影像裡的棕色捲髮美女表情嚴肅，雙手十指在鍵盤上的敲擊速度彷彿在演奏野蜂飛舞。
“[透過資料對比，初步判定對方應該是名為‘哈帕斯’的魔神柱。另外值得一提的是，似乎是因為從這個特異點世界汲取了太多繁雜的負面資訊，對方呈現出的職介特性為berserker。]”
“這種事情……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啦！！！”
魔術迴路將雙腿的力量強化到極限，藤丸立香左手揪住病弱體歐爾麥特，右手則拎著綠谷出久，夜眼則抬高雙腿讓自己能夠被立香背在背上。哪怕有瑪修在前方撐住盾牌，阿爾託莉雅與南丁格爾分別進行攻擊，卻還是只能讓少女御主一個人肩負起帶著所有非戰鬥力逃跑的責任。
“不行！愛理還在……”
“但是魔神柱已經出現了！”
藤丸立香鬆開手，儘管她有在努力讓自己變得面無表情，可作為迦勒底的御主，她到底只能選擇將事實說出口。
“它的出現，必定意味著某個生命被它當做憑依物件。更何況，綠谷你應該也隱隱約約意識到了吧——那個恐怖的怪物，其實是愛理與眾多憤怒惡意集合起來召喚出來的。”
小小的女孩對只屬於她一人的英雄的憧憬，以及眾多人群對某一個人的憤怒怨念。純白與純黑混在一起，最終卻是讓魔神柱都被染上了狂化而以berserker的模樣降臨。
所有人都是因，所有人都是果。
所有人都有罪，所有人都有業障。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是無辜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週末連續兩天早上都在考試，我困死了。
開始思考下個特異點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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