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康等三人下樓後,雖然麥亨利謝流生開了車來,然而李達康依然把他們拖進郭阿水的皮卡,也沒讓我水哥閃人,就當著他的面,大概花了四五分鍾,把自己的最新判斷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李達康就馬上閉嘴了--------

畢竟這是純推理,可運用的線索不多,李達康更沒有什麼真憑實據,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讓麥亨利自己去分析判斷。

在水哥車上靜靜坐了大概3分多鐘後,麥亨利舒了一口氣,然後對李達康說道:

“阿康啊,今天這的要謝謝你,我是燈下黑,所以是真沒你看得清楚形勢,沒錯,我仔細回憶一下這些日子和和這邊接觸的過程,我認為你說得沒錯,彤叔應該是早就動心,並且志在必得,嘿嘿,他這段時間裝作不冷不熱,這就是欺負我在太古已經失勢了吧,阿流,你覺得呢?”

謝流生倒沒有把話說滿,他是這樣說道:

“是有這種可能,並且可能性很大,我第一次接觸鄒生是在聯絡過鄺小姐以後,那次……我現在回想起來,倒像是他來主動找我一樣,不然哪會有那麼巧。“

“哦?”

麥亨利當時就來了興趣,因為在那段時間,他還是一個人在東南亞瞎跑,並不太清楚謝流生和鄒阿銓的第一次接觸:

“你是怎麼和這個鄒阿銓接上頭的。”

“在去年的時候,我們兩家不是還有一點生意往來嗎,彤叔那邊還欠我們一點貨款。”

謝流生繼續解釋道:“那筆欠款不大,並且還是正常的尾款,麥生你知道的,通常像這種正常的尾款,連我都不用出面,雙方財務人員對接一下就行,可我不是為了聯絡他嗎,就找了這點小事當成藉口,結果你想怎麼著……”

“結果你沒有想到,就為了那一筆小額正常款項,他堂堂總經理還主動接見了你,或者說他是已經主動等在那裡,是這樣吧?”

等麥亨利說完之後,他和謝流生同時哈哈大笑。

緊接著,他倆又說出剛回憶起的其他幾個細節,而幾乎所有的細節都印證李達康的判斷------彤叔之前不冷不熱的態度就是裝的,他無非就是想利用麥亨利的急切心理,逼迫他做出更多讓步。

等分析完,麥亨利還露出一絲冷笑--------

對他現在的冷笑,李達康還是表示理解,可憐老麥之前本來就夠慘的了,好不容易看到一絲曙光,可這個給他曙光的人,現在看好像也不壞好意,其實是在趁火打劫。

那麼就算脾氣再好的人,在得知真相後也會惱羞成怒-------

而他剛才這種冷笑,恰恰是一個人在惱羞成怒後最常見的反應。

當然,惱羞成怒只是情緒宣洩,對於解決問題卻於事無補。接下來最重要的事情:

在刺探出彤叔的真實態度後,自己這邊接下來該怎麼辦?需要怎樣做才能給自己這方爭取到更大利益。

麥亨利迅速冷靜下來,他對阿水同志說道:

“走,阿水,你今天還是把阿康送到國泰賓館,對,在新界的那個,我和阿流馬上就到。”

冷靜下來的麥亨利還是展現出他的能力,他冷靜的分析:現在既然李達康用上緩兵之計,那乾脆就靜觀其變吧,一定要沉得住氣。

因為對於這種百億級別的專案來說,商業談判就像一場拉鋸戰,誰越能沉得住氣,往往就能在談判中佔據有利位置。

李達康對此深以為然。

因為他是個圍棋迷,如果用圍棋來分析當下的形勢。

這盤棋下到現在,由於沒有打砍大殺,雙方也沒有撕破臉皮,這就像圍棋中,雙方已經下成一盤比拼功力的“功夫棋”

對於下這種功夫棋,那李達康還是有經驗的,他知道面對這種局面,一定要保持足夠耐心,一定要在棋盤上一目一目的摳,一目一目的去搶,這樣才最有可能最終獲勝------

要知道這可是百億級別的超級專案,一個點就是單位以億計,因此對於這種“功夫棋”的爭奪,保持耐心簡直是第一要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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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達康甚至進一步分析,他認為假如自己沒有判斷失誤,彤叔確實是對黑水崖山道志在必得的話,那他對解東陽的考察應該不會太久。

可能就在這一兩天之內,他就會對解東陽完成考察,然後重新把麥亨利叫回去談判。只可惜這一回,李達康的判斷好像出現失誤了。

他回到大嶼山之後的第一天,彤叔那邊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傳回任何他和解東陽見面的訊息。

到了第二天,還是沒聽到任何動靜。

等到了第三天下午,見依然還沒有任何訊息傳到大嶼山,李達康自己卻是快要失去耐心了-----

這尼瑪都已經快要到國慶節,他來到香江都已經快3個月,這如果10月15號之前沒法趕回學校。

那麼按照東大的規矩,這個時間,基本就是確實保研名單的最後期限。

李達康知道如果本人不到學校,那就算有顏真真幫忙去走後門,保研的事都估計很懸。

是自己判斷失誤?

還是彤叔也是下功夫棋的高手?他現在也是在和麥亨利比拼耐心?

李達康個人傾向是第二種情況。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這時候的李達康其實都有點後悔。

他後悔自己多管閒事,畢竟就算幫麥亨利爭取到再多利益,幫他賺了再多的錢,他也不可能分給自己。

“唉,穿越前輩中有當活**的嗎?好像沒有,直到今天我才知道,為什麼沒有人這樣幹了,這完全就是吃力不討好,甚至還可能坑自己的事嘛…….”

正當李達康在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我水哥的皮卡朝他飛馳而來,李達康就像看見救星一樣趕緊衝了過去:

“怎麼樣水哥,是不是有什麼訊息了。”

郭阿水同志搖搖頭。

正當李達康滿心失望的時候,這傢伙又補充一句:

“不過阿流讓我現在馬上把你接到新界去。”

李達康忍不住爆粗口:“我靠水哥,你調戲我是吧,也不早說。”

還是新界的那家國泰賓館,李達康和麥亨利謝流生再次碰面。

見到麥亨利的表情有點嚴肅,李達康還準備道個歉先。

他準備為自己之前的判斷失誤道歉,然後再向麥亨利正式請辭,說自己真的要回學校準備考研去了。

沒想到還沒等他開口,麥亨利卻率先說話了:

“阿康,你來香江也2個半月了,想必對我們太古集團的基本狀況還是比較瞭解的吧。”

李達康下意識的搖頭。

不過見到李達康搖頭,麥亨利突然笑道:

“我說的是我們太古集團的整體框架和組織結構,又不是問你認識多少人,阿康,你覺得我們集團現在這種格局好不好,形勢怎麼樣,你別推說不知道,你那麼聰明,不可能看不到我們集團的形勢。”

李達康聽了苦笑,太古集團現在的形勢,那別說他是穿越者了,就算前世的他也瞭解一點。

整體上說,太古集團當下的形勢,李達康認為倒是有點像咱們國家春秋時期的晉國。

嗯,正好是“三家分晉”之前的晉國。

由於發展了上百年,涉足十幾個行業,擁有幾十家大大小小子公司,因此內部早已經分化。

董事會主席雖然有,但就像晉國後期的國君一樣,權力已經不大,往往由那些年齡大老資格並且本身實力不夠強的董事擔任。

除了在自己一畝三分地,對其他董事並沒有多少約束力,更不可能搞什麼一言堂。所以真正的話語權,是被掌控旗下最強幾個子公司的董事把持。

嗯,這樣的董事就像三家分晉時候的韓趙魏,雖然暫時不是諸侯,但是以他們的實力,隨時可以把自己變成真正的諸侯,就差去請周王室冊封而已。

在原來的時候,麥亨利也有機會當這種諸侯了,因為他之前是太古建設的實際話雖事人,雖然只是副總,但由於總經理年事已高,早就準備交班給麥亨利後回到英國養老。

而太古建設在整個集團旗下數一數二,幾乎可以和國泰航空並駕齊驅,是實力最強勁的兩個子公司之一。

只可惜之前的變故,讓麥亨利諸侯的美夢變成泡影。

不對,也不能這樣說,嚴格來說現在麥亨利也是諸侯,只不過不是像韓趙魏那樣的諸侯。

他被人整去搞黑水崖山道的開發,雖然在這一畝三分地上,當然還是他說了算,可是在其他人眼中,他這塊封地鳥不拉屎,又偏僻又貧窮,是根本成不了氣候的一塊封地。

嗯,以上就是李達康對目前太古集團現狀的理解。

這個也是基本符合事實。

因此見到麥亨利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李達康還以為他見彤叔好幾天沒有回覆,他的意志再次消沉。

見到李達康不說話,並且看向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麥亨利突然笑了:

“嘿嘿,阿康,今天之所以叫你來呢,是因為阿流中午給我提個一個建議,我覺得事關重大,認為還是要多聽點意見好,現在尤其要聽聽你的意見,請你給我參謀參謀。”

“呵呵麥生客氣,您說您說。”

麥亨利直截了當說道:“阿流建議我,接下來去聯絡一下其他人。”

“其.....其他人?”

“沒錯,沒錯,就是霍生,胡生和林生他們,嘿嘿,彤叔不是想跟我比拼耐心嗎,這個我現在真的比拼不起,所以只能主動出擊尋找外援,而這些人,就是阿流幫我挑選的外援,阿康你覺得怎麼樣?”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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