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新生08
如果突然間失去了記憶, 現自己的腦異常混亂,怎麼使勁想,都是一片空白, 這種時候應該展露什麼樣的表情呢?
深見琉衣不清楚正常人怎麼做, 奇妙的是, 她自己卻並不慌張, 似乎這種空虛茫然的狀態已經在她身上復了數遍,儘管沒記憶,可她卻下意識地知道該怎麼做。
“我……沒事。”深見琉衣抬頭看眼前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男人,潛意識中,她記得這個人的名字是“五條悟”,五條悟跟她又是什麼關係呢?
頭又開始疼起了。
彷彿一臺強力攪拌機在腦海旋轉, 將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徹底攪亂,本深見琉衣就只能依靠微薄的潛在印象去挖掘自己的記憶,這麼一鬧, 就更加什麼都想不起。
儘管疼痛感越越劇烈,可深見琉衣臉上的神色卻十分平靜,看不什麼不妥——這似乎是她對自己本能的保護。
青年五條悟好像並沒注意到深見琉衣的異樣, 在嚥下她塞的一塊奶油餅乾後,繼續興沖沖地問:“琉衣,還嗎還嗎?”
說著,不等深見琉衣答,這個人便十分自我地試圖伸手探進她的和服內襯口袋,並絲毫不認為自己的動作哪不對, 結果還沒碰到深見琉衣的衣襟,他的手就被一旁的少年五條悟狠狠地拍開了。
“我的。”一一小兩隻超規格白色貓的視線在半空中碰撞,年紀較小的那只磨著牙, 表情看上去扭曲且兇狠。因為顧忌著不能再惹深見琉衣氣,他只是張了張嘴,聲地比口型,“餅乾是給我的。”
難得的是,青年五條悟並沒在這個問題上相爭,從善如流地放棄了搜刮甜食的想法,轉而不動聲色地將深見琉衣摟緊了一些。
年輕人,果然還是太短視了,眼只近在咫尺的些許好處,卻不懂得從長計議。他少的是那一點甜食嗎,他缺的是可可愛愛的未婚妻!
反正琉衣都被他抱在懷了,誰還要去爭搶那一兩塊小餅乾啊!
幼稚!
一拳打在空氣上的少年五條悟,望著成年的自己臉上掩不住得意的神氣勁,忽然感覺到了說不的憋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對方退讓了,他反倒覺得是自己輸了。
了好一,少年五條悟才遲鈍地現了問題所在:那個狡猾的人,儘管放棄了甜食的所權,好像趁機將深見琉衣給抱了個滿懷,而且手還壓在人家的後腦勺上,半哄半騙地令她整張臉都深埋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棋輸一著的高專學:“?!!你給老子放開!”
“哎,不要,琉衣醬自己也沒意見的吧。”成年教師毫不猶豫地拒絕,炫耀似的揚了揚眉,“看吧,她好乖啊,在我懷一動不動呢。”
少年五條悟攥緊拳頭,狠狠地咬著腮幫子:“我到底為什麼長成你這副樣子啊——要不乾脆在這殺掉你,就可以頭了吧?”
“不對,不管再怎麼嫌棄,這就是現實哦,奉勸你心懷感激地接受比較好。順帶一提,以你現在的水平,想要殺掉我這件事,就跟夜蛾校長跳草裙舞一樣,是不可能事件哦。”
又吵起了。自己損自己這件事,真的那麼好玩嗎?
深見琉衣疲憊地閉著眼,倚靠在青年五條悟懷,腦海陡然冒這麼個想法,帶著本人也察覺不到的奈。
事實上,青年五條悟說得沒錯,深見琉衣並不排斥這個擁抱,倒不如說她很慶幸:還好她被迫埋在青年懷中,使得這兩個男人看不到她的臉,這樣一,她因為記憶混亂而導致疼痛難忍的表情,就不遭到暴露了。
靈魂上的束縛斬斷後,帶給她的既是解脫,也是痛苦——因為她被困在這個異空間中,經歷了太長的時間,隨著束縛失效,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在還未恢復自我意識前,那些看不清楚的輪也逐漸變得清晰。
數個周目的記憶疊加起,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那是足以將精神壓垮的量。
到底一共經了多少次輪,復了多少個十年的固人,連她自己也數不清楚了。
腦的保護機制自動開啟,在輪中渡的枯燥乏味的時光、每次不同的死法、從期盼到瘋再到麻木承受的那些情感……這些記憶一一從眼前流,接著被情地粉碎。
為了不讓這份龐的記憶燒壞腦子,剔除掉不要的那部分,亦是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
可是……深見琉衣露苦笑,不幸的是,這個篩選的程,她似乎控制不了,勉力維持清醒、不讓自己眼一閉暈去,就已經耗費了她所的精力了。
這樣下去,這樣下去的話……等到最後,留給她的記憶,還剩下多少呢?
神智漸漸被腐蝕,深見琉衣雙耳嗡鳴,視線中開始現影,她下意識地揪住離自己最近的、青年五條悟的衣領,喃喃這人的名字:“……五條悟。”
青年五條悟瞬間掐斷與自己的拌嘴,垂下頭,一手自然地撫了撫她的長,問道:“哪不舒服嗎,琉衣?”
趁著她的記憶還沒完全消失,深見琉衣打起精神,小聲說:“詛咒師……小心額頭上縫合線的詛咒師。”
青年五條悟皺了皺眉,深見琉衣說得沒頭沒尾,他正要問個清楚,整個空間忽然震盪起。
原本就被他們破壞得坑坑窪窪的地面徹底塌陷,天空昏暗下,樹木、房屋、庭院以及底下那些形似真人的npc慢慢化為光點消散,就宛如一雙拿著橡皮擦的形雙手,正在將這些自異空間繁衍的機盡數抹除掉。
這時,深見琉衣再次看見了暌違已久的對話方塊,不同的是,上面的字型正在瘋狂抖動,紅得黑,彷彿活了一樣:
【警告,警告!未知病毒入侵,程式崩潰,程式崩潰,遊戲即將關閉!】
……這個空間在恐懼,它正在潰散,深見琉衣立刻得了結。
太好了。
青年五條悟乎同時反應,他彎了彎唇,藍眸中閃一絲笑意:“異能力被消除了,硝子動作很快嘛。”
異空間崩潰,這就證明家入硝子已經抵達橫濱,成功找到了那個名為太宰治的反異能力者。那張遊戲光盤就是異能力的載體,只要人間失格接觸到它,困住深見琉衣的這個囚牢,就徹底消失了。
接著他顛了顛懷的女孩,邀功似的說:“琉衣醬,我們馬上就可以去了哦,開心嗎?一很高興的吧,沒關係,不說也可以的,我都知道的~”
話音剛落,從已經被完全染黑的天幕上裂開一道縫隙,就像青年時一樣,對他們敞開了通往現實世界的道路。
潰散使整個空間地動山搖,狂風烈烈下,唯獨少年五條悟一言不,他像是預感到了什麼,凝望著那條亮著光的縫隙,沉默得令人心驚。
深見琉衣與成年的自己穿這條縫隙,抵達到現實世界去,可他只是靈魂附著在了這具虛擬的身體內,等異空間徹底崩塌,他就該歸屬於他的時間線上了。
這沒什麼不好,深見琉衣期盼已久的自由就在眼前,她只要踏去,一切就都結束了,只不……他再也沒法在夢中見到琉衣罷了。
事到如今,少年五條悟已經搞明白了,這個異空間受到深見琉衣術式的影響,早已獨立於正常時間線外,所以能夠同時容納未和去的自己——這是一個不可複製的奇蹟。
時間是不可逆的,結局早已注,十七歲的五條悟在這與深見琉衣告別,然後,於二十七歲時,迎逢的那一天。
少年五條悟偏頭,看比他高一些的成年人,四目相對,秒後,兩人同時笑了起。
“哎呀,如果連說再見的機都沒的話,未免也太可憐了。”青年五條悟攬著深見琉衣的腰肢,輕輕鬆鬆把人調轉了方,讓她面朝少年的位置,同時將什麼東西朝年輕的自己拋了去,“你買的禮物,還是自己送去吧。”
少年五條悟伸手接住拋的物品,攤開掌心,那串他跑了不知多少條街才挑選到的黑色項鍊靜靜地躺在上面。
頓了頓,青年五條悟的笑容逐漸轉為惡劣,似乎是故意的,他悠悠然說道:“畢竟未我還數機可以給琉衣醬送東西,你的話,也就僅此一次了吧?”
少年那張分漂亮的臉抽動了一下。
完全、法反駁。
對上深見琉衣的目光後,少年五條悟就如同被戳破了氣球一樣,啪得一下就洩氣了。他抬手捂著臉,低低咒罵了句什麼,緊接著便毫不猶豫地踩著狂風走到深見琉衣面前。
一邊走,他一邊用咒力將頸鏈扯斷半截,剩下的長度顯然不夠系在脖子上,於是高挑的少年在深見琉衣微微彎下腰,握住她的手,將縮水的黑色鏈子纏繞在她的手腕上。
深見琉衣微微睜雙眼,腦海海量記憶的拉鋸戰令她痛苦不堪,可少年的動作卻依舊驚嚇到了她。
“這個是……”她猶豫著將手抬高了點,黑色的帶子與雪白的肌膚很相稱,那顆顏色與六眼近似的水晶熠熠輝,底下垂著的銀色小鎖輕輕擺動。
怎麼說呢……好奇怪的首飾,這是什麼詛咒物品嗎?
“送你了,嫌醜也不許抱怨,反正我也聽不見了。”作為送禮人,少年五條悟實在分囂張,簡直身體力行上演著錯誤示範。
他伸手撥弄了一下那把小小的鎖頭,皺了皺眉,自顧自抱怨:“聽不見響聲啊……果然還是鈴鐺更合適吧?”
儘管說得隱晦不清,瞬間理解自己意思的成年人隨口應和:“同感~”
明明相隔十年時間,在這件事上,兩個人的腦路卻百分百同步,是連思考都不需要,就能達成一致的可怕默契。
深見琉衣神色茫然,壓根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麼啞謎:“……鈴鐺?”
兩個五條悟同樣忽略掉了這個危險疑問,少年輕笑著,臉龐肆意張揚,動作卻罕見地溫柔。他捧起深見琉衣的臉,額頭與她輕輕相觸。
“琉衣。”他啞聲輕喊著深見琉衣的名字,“我們未再相見。”
深見琉衣愣住,此時此刻,她與那雙天空瞳的距離被限拉近,像是一不小心就跌進那片廣袤的藍天中:“我……”
“說‘好’。”少年五條悟蹭著她的額頭,誘哄似的開口,“答應我。”
青年五條悟只是旁觀,並未阻止,眼中是瞭然一切的透徹。
像是被蠱惑到了一樣,深見琉衣意識地張了張嘴:“……好。”
聽見她肯的答,少年的眉眼徹底舒展開。
——束縛成立。
就算現什麼意外,哪怕在他離開這個空間後,關於這的記憶消失掉,這個束縛都指引未的自己找到深見琉衣,這是輪,同時也是命中注。
這也是青年五條悟沒制止他的原因,兩個人心知肚明,哄騙著對咒術一竅不通的深見琉衣立下束縛,這樣做不是很卑劣嗎?
當然是卑劣的,是五條悟不在乎。
深見琉衣還沒神,青年五條悟就抱著她與少年擦肩而,頭也不地踏入那條縫隙中。
十七歲的少年並沒目送他們離去,而是背對兩人站立,冷漠地望著整個空間碎裂,雪白的絲成為了黑暗中唯一的亮色。
“因為遲早逢,所以這次,就不說再見了。”
走入裂縫後,遠遠地,深見琉衣似乎聽見了少年含著笑意的清朗聲音,她條件反射地轉頭,卻再也捕捉不到那人的身影。
同一時間,腦海沉冗雜的記憶碎片炸開,她只覺得耳邊傳嗡的一聲,整個人被劇痛淹沒,眼前一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只能軟軟地貼緊身邊唯一的浮木,陷入了昏迷中。
……
“你確這樣就可以了?”
家入硝子抱著手臂,細長的眉毛一挑,滿懷疑慮地打量著身前的黑男人。
就在剛剛,這位鳶眸男人接她遞去的遊戲光盤,只是輕輕一碰,那張光碟便從內外溶解掉,完全化為了飛灰。
然後他就聲稱事情已經解決,開始變著法子騷擾自己。
“當然了,家入小姐,光碟上面承載的異能力已經被我的人間失格所抵消,五條先應該很快就能了。”
身著棕色長風衣的男人依舊跪在地上,儘管差點被家入硝子的手術刀扎了個透心涼,仍堅持不懈地試圖握住她的手訴說衷情,完全不顧自己此刻的狼狽形象。
溼噠噠的衣服還在往地板上滴水,頭上掛著水草,甚至身上似若地散著可疑的魚腥味……
家入硝子實在忍受不了,寒著臉扭頭衝武裝偵探社的其他社員問:“他平時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好傢伙,她和冥冥連夜飆車趕到橫濱,到偵探社後,卻被告知能夠解決問題的太宰治翹班不見,還好冥冥用烏鴉把人找到,她們倆才在太宰治飄進公海前把他給攔截住。
被她掃到的社員們均是心虛地移開目光,中島敦硬著頭皮替自己的導師辯解:“那個,太宰先只是自殺的愛好,一般情況下,還是很靠譜的……”
家入硝子安靜了秒,轉頭問自己的同伴:“冥冥,你沒覺得得這傢伙很像一個人?”
鍾愛翹班,動作輕浮,甚至連不靠譜的性格都十分相似——難怪她一看見太宰治就手癢,這人跟五條悟那個混賬也太像了點吧!
冥冥輕笑:“是這位太宰先並沒五條那麼強哦,相比起,這可能是他唯一的優點了吧?”起碼惹急了還能揍一頓,不像擁下限術式的五條悟,哪怕天下第一欠揍,也沒法將他套麻袋。
家入硝子:“……道理。”這樣一想,連帶著看太宰治都順眼了許多。
被兩位女士嫌棄,同時遭受到國木田一頓暴揍的太宰治終於老實了下,他沒骨頭似的趴在茶上,輕聲抱怨:“真是的,明明這次就快要自殺成功了,那位五條先也太挑時間麻煩人了吧……”
話音未落,上方突然現一個一人小的黑洞,太宰治的抱怨物件邁著長腿從面跨,落腳點下方正好就踩在太宰治背上。
“哦呀,這不是太宰先嗎?”明明可以避開,卻不偏不倚非要在太宰治身上踩上一腳才肯挪開,性格糟糕的白咒術師故作驚訝地說道,“抱歉抱歉,因為剛從通道中,一時間點不太適應外面的光線,不小心將你錯認成了從水撈上的垃圾呢。”
太宰治:“……”
家入硝子:“……”
五條悟掛上虛偽的歉意,假惺惺地說:“我還要拜託硝子替琉衣醬檢查身體呢,相信太宰先不介意往旁邊滾一滾,讓位置的吧——畢竟我是很找麻煩的人呢,對吧?”
家入硝子:……果然聽到了啊,這個記仇的傢伙。
抑制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家入硝子看見躺在五條悟懷中、早已昏迷去的女孩,還是立刻指揮著他把人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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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運的是,偵探社正好醫療室可以借用,短的專職醫與謝野晶子帶領他們到醫療室中,隨手抽了一把電鋸,笑容親切:“如果需要,我也可以提供幫助的哦,請千萬不要客氣。”
家入硝子:……不,還是先把電鋸給放下吧,以她對五條悟那笨蛋的瞭解,雖然表面看很冷靜,實際內早就快急瘋了吧,要是被誤什麼的話,說不準這傢伙當場瘋。
除了五條悟這個趕不走的瘟神外,家入硝子把其他人客客氣氣地請到外面去,便立刻著手為躺在手術床上的深見琉衣檢查身體。
術式在她的身體探查了一遍,家入硝子微微蹙起眉:“她沒受傷。”
“我知道。”五條悟煩躁地抓了抓頭,“她是突然昏迷的,她身上那堆亂七八糟的束縛全都被我砍斷了,六眼看不什麼問題。”
家入硝子嘴角抽了抽:“那你急什麼,她只是昏睡去了,身體比較虛弱,耐心等她醒就好了。”
五條悟蹲在手術檯旁邊,委委屈屈地說:“哎,可是好不容易成功將琉衣帶了,我想第一時間讓她誇誇我嘛。”
不,不僅如此。五條悟低垂著眼眸,心想,這次從異空間離開後,屬於年少時期的憶就全數解封了,他終於知道高專的自己與深見琉衣相遇時,到底對她做些什麼。
想要她道歉,想要抱著她說對不起,五條悟難得地沮喪起,甚至因為於焦躁,恨不得立刻手撕只咒靈平復心情。
家入硝子望著五條悟糾結的神色,簡直服了。你是女子高中嗎,五條悟!
家入硝子隨心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看同窗這副傻逼樣,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一打開門,就現一群人鬼鬼祟祟地趴在門上偷聽。
見她,一個個都挺直了腰背。
中島敦連忙擺手:“我們不是故意的……是亂步先事找你們!”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側身讓江戶川亂步走進去。
五條悟正莫名地失落著,人走進,他頭也不抬,只是懶洋洋地敷衍道:“偵探先,事嗎?”
亂步盯著他看了秒,然後視線移到沉睡的深見琉衣身上,半晌,他突然笑起,開口說的話卻風馬牛不相及:“我看到你給家入小姐的那條簡訊了,聽說你對我的稱呼是‘流偵探’?”
五條悟沒半點被人抓包的尷尬,神色自然地承認:“對哦。”
在家入硝子看人渣的注視下,他非不思悔改,還語氣囂張地問:“所以你是興師問罪的嗎?不好意思,我現在要陪著琉衣,沒空接受尋仇哦~”
“沒關係,根本用不著跟你計較,那樣太浪費我的時間了。”乎意料的是,亂步並沒氣,相反,他看著五條悟,眼中閃一絲憐憫,“你很快就要自顧不暇了。”
五條悟眉心一跳,那種不詳的預感又開始作怪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不對啊,琉衣好好地待在他身邊呢,那這種不妙的感覺是從哪的?
“什麼意思?”他總算正眼看亂步。
“我本是好心給你提醒的,是既然你說我是流偵探,那麼流偵探看不穿這種顯而易見的事實,不是很正常嗎?”名偵探氣神閒,不退不讓地與最強咒術師對視,碧綠的眸子睜開了一瞬,“啊,沒錯,你很快就知道了。”
——關於深見琉衣記憶混亂的事實。
……
邊的黑暗中,深見琉衣茫然地看著一幕幕畫面從腦海流逝,最終,存留下的只剩下其中一個周目的記憶。
按部就班的聊活,與五條悟訂婚,永止境的新娘課程,壓抑的家宴,形如傀儡般的未婚妻身份,然後就是……
她的頭刺痛了一下,接著畫面一轉,就看見白藍眸的漂亮少年眼也不眨地伸手擰斷自己脖子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