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都從一本好書開始,古辛,我的咖啡泡好了嗎?”羅門總編眯著眼睛,他腦子裡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包括每一本書,每一位作者,對於他而言隨便給他本書,他基本就能環遊世界……

“好嘞,總編你別睡了好不好,我們的報紙好不容易可以在整個南方發行i了,我都快迫不及待去叫我手下那幫狗仔們去拍照呢,想想看,當紅的明星,一群狗仔跟著他……”

“在吃飯的時候,睡覺的時候,上廁所的時候,亦或者嘿嘿嘿!”

“好了,古辛,我沒時間聽你廢話,今天我還有一百本書的任務,暢遊在書的海洋裡,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羅門把書蓋在自己的臉上,不等報紙的負責人古辛繼續廢話,便把咖啡奪了過來,品嚐著咖啡的香醇,睡眼朦朧,迷離疲憊,瞬間一掃而空,他向身邊的女秘書,一位穿著禮服,清純,而又文靜的小姐招呼道:“桀派咖啡下次少放點斯蒂爾乳酪,這藍紋的玩意吃起來像辣椒一樣,太烈了,我吃不慣。”

他用蒼老的臂膀,以及滿是皺紋的手掌將咖啡杯遞到女秘書桀派的手上,卻感覺發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頓時不明覺厲!

“嘻嘻!”液體小人舒展身手,他的全身由紫,紅,藍,黃,綠四種顏色組成,就像一灘顏料,卻擁有生命力。

“我擦!鬼啊!”總編嚇得跳了起來,咖啡灑了一地,拿起桌上的書就往小人的頭上砸去,小人跳到了沙發上,抖了抖彩色的身體,一團糊狀物在身後輕輕漂浮,變為了一對貓頭鷹的翅膀,吐了吐舌頭,整張臉重新塑形,變成了羅門的臉龐,羅門舉起一本本書,像他投擲去,呵斥道:“你這個小兔崽子,在我的辦公室這麼放肆,看我不打死你。”

古辛把碩大的身體擋在了總編的前面,連忙對桀派吩咐道:“快點啊,把帕爾抓過來,主編又要犯病了,他現在就像快要爆炸的巧克力蛋糕一樣,再不來就要炸我一身了。”

桀派點頭示意,不慌不忙,從抽屜裡取出了一棵草藥彩色的液體小人,撓了撓頭,跳到桌子上又摔成一灘溶液,五種顏色互相交錯,卻不相融,好似液態的彩虹,液體搖搖晃晃,“哞!”悶聲叫了郊區,變為了一隻彩色的奶牛,小口小口十分斯文地咀嚼著草藥,桀派慢慢給奶牛擠奶,將幾滴彩色的液體裝在試管裡,扔給了古辛,古辛一把將試管塞進了總編嘴裡,沒有聽錯,是整個塞,他連用牙齒咬都沒咬一下,就連著試管帶液體一起下肚!

“崩!”

主編的肚子瞬間脹起,腫脹的腹部把古斯給抵到了書架上,然後是一陣爆破的聲音,主編就像一個消氣的氣球,再整個辦公室內四處亂飛,卻沒有撞到任何東西,只是遊走在每一個縫隙,直到完全消下氣,他已經變成了一個乾癟的皮囊,不偏不倚地坐到了椅子上,之後,又立馬漲了起來,他喘了口氣,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鏡,嘀咕道:“熔融的礦渣與水接觸或鋼水包與水接觸時,由於過熱發生快速蒸發引起的蒸汽爆炸,你們知道的,今天吃壞肚子了,不過剛剛已經炸完了,沒事了,而且前幾天吃的精神藥物,搞得我有點稀裡糊塗的,多虧了小帕爾,我才恢復,多讀點書很重要的,省的下次再麻煩人家帕爾。”

“安啦,哥賽因公爵都在這,你們還擔心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古辛擦了擦鼻子,眯著眼,若無其事地走到了桀派身旁,哼起了小調,桀派的眼睛透過了他,盡力不去理會這傢伙,回到自己的辦公桌旁泡起了紅茶,小帕爾則跳到了主編桌上,將自己寫好的報道與照片一起陳列了出來。

“喂,你這小兔崽子!”古辛面紅耳赤,快速跑來擋住了帕爾,羅門編輯用勁抓住他的手,瞪著眼珠,把他的氣勢逼了回去,然後,語氣迴歸平和,詢問:“幹什麼你,人家把稿子給我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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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辛連忙擺了擺手,笑臉迎合他,為自己辯解:“我怕這小子瞎寫稿子,想事先看好在。”

小帕爾一聽他的話,立馬不幹了,拼命搖頭,手舞足蹈,又是做翻新聞稿的動作,又是做揮筆的動作,古辛心中恨道:“壞我好事啊,這傢伙!”

心想,手也跟上,又要對小帕爾拳打腳踢之時,羅門編輯已經翻開了稿子,面色顯得很凝重,撅著嘴,古辛把正要打出去的手也收了回來,只得嘆息認罪。

照片上一張路燈穿著婚紗,中年男子穿著禮服,手上抱著一個孩子。

這畫面本來已經令人覺得夠奇葩了,而標題更讓人感到匪夷所思―震驚!一戀物癖男子,竟不知羞恥地帶著孩子,大庭廣眾之下和路燈結婚!

“你這圖也做的太假了點吧,是還四處報道這種虛假新聞,要不是今天小帕爾揭穿你,我們全都要給你矇在鼓裡,你這麼秀,為什麼不到UC或者看點去上班啊你!”編輯取下眼鏡,提起身邊的雞毛撣子,古辛見這場面,全身不自覺地發起抖來,知道編輯要發飆了,可是正想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剛走一步,全身就像注滿了鉛一樣,他跪倒在地上,訴苦呼喊:“哎呀,總編啊,不能怪我這男爵啊,最近業績不行,我只能去寫虛假新聞啊,而且我就寫了一篇!”

“就一篇?算了,放過你了。”

“謝謝,謝謝!”古辛看見羅門收下了道歉,就像剛剛被救下的死刑犯一樣,把羅門誇的如他的再生父母,而桀派送來的檔案立馬把他的希望全給打翻!

“親愛的古辛先生,最近百貨大樓發生的火災,請您給新聞加點料,報道時說明,燕京城東金大師早已預料這場災難,事成之後,分您一份,謝謝!”

“我打死你個不孝的徒兒!”

“好了,先別管了他,總編,我會收拾他的,上次給您提到的關於葉粼的事情,我特意去調動了一下人脈,剛剛得到了回應,有人在幾天前,在尚海拍到過這樣一段影片,這是隕石的中心。”桀派開啟自己的膝上型電腦,將影片給羅門過目,這張照片上面煙火滿天,隕石雨已經將原本熱鬧的半邊尚海城區砸得千溝萬壑,坑坑窪窪中灰燼還未散去,新一波的隕石又從天際被未知的力量牽引下來,衝擊著無辜的人們。

“有問題嗎?”

“看看這裡,放大,有沒有發現一個白色的身影,背後還有一些黑色。”桀派暫停影片,拉動圖示將其放大了一些。

“殉葬者?怎麼會?我記得上次夜拜訪這裡的時候,提到過殉葬者在南博才對,怎麼會突然跑到尚海去搞破壞?”

“不,這不是最主要的,您看看這張臉,是不是感覺很像一個人?”桀派再次放大了圖片,雖然很不清楚,但那張人臉還是可以勉強辨認,那個人居然是……

“劃!劃!劃!劃!”

指甲長期受到汙垢與血液的沾染,已經徹底發黑,它所經歷的歲月數不勝數,王座上的抓痕是忍耐的印記,他雖然還在蟄伏,但是那張滿是傷疤的面孔與隨便抖一抖,都會落下無數皮屑的銀絲白髮,依舊蘊藏著殺機……

“呼!”口中還帶著一絲熱氣,漸漸拉扯除了一團煙霧,除了頭頂的光明以外,剩下的都是一片片陰暗。

“噗通”

菸斗落在了地上,白色的影子,揹著棺槨緩緩站起,影子替他鋪好了道路,即使不用動腳也能悠悠浮行,他口中不斷得嘀咕:“忍不住了,忍不住了,我又忍不住了!”

手舞足蹈,引發不了一絲關注,它們只知道服從,不會交際,沒有智慧,更不懂反抗,走到了陰影的盡頭,他抬起頭來才發覺終於到了,他按耐不住自己的身軀,健碩的身體高速移動,軋過了地上白色的蟲卵,撞到了工蟻,終於到了最大的宮殿,蟻后還在產卵,他卻已經無法忍受,抱住它便熱吻了起來,舌頭與口器互相糾葛,嘴唇已經被割出了條條傷痕,蟻后神志不清地吐出了幾個字:“葉,葉,葉箖,先生,我愛你。”

“林醫生,我的天母,真的好久了,我還是無法忍住自己的感情!對不起我來遲了!我相信我很快就能淨化這裡,不過還是需要時間的!”葉箖想發了瘋一樣地緊貼在她的身上,身軀不斷磨蹭著,這可是他的依靠,被踩在腳下的陰影,望著這幅場面,張開了口:“尊敬的主人,這只是個人類。”

“不,不是了,我已經做的很多了,我最愛的林醫生早就不是人類了!”葉箖指著陰影怒吼,而蟻后又接著說道:“求求你,不要殺,殺人!”

“我又在騙自己!”葉箖捂住自己的臉,淚水已經止不住往下流淌,隔空掐住了蟻后的脖子,手上的黑色咒印,那團怒火正在燃燒,也是葉箖心頭的原罪,正當精神的彎刀要割斷咽喉之時,他的手又一次放下了,還是心軟了……

“殉葬者先生,我雖然不知道您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不過我相信我們可以相處的很好,您的孫女我也會幫助您安排好。”黑炎湧動,董協卑躬屈膝,表達自己的誠意,葉箖卻不以為然:“人類,請問,來意是什麼?”

“因為,我們有相同的目的啊,世界的險惡,我們都很清楚,我相信您也飽受摧殘。”董協雖然動作顯得十分卑微,但是那冰冷的語氣依舊,葉箖與他的三觀自然不和,不過,這語氣卻吸引了他,他放下高調,輕輕地說道:“世界沒有任何錯誤,如果非要強行給它加一項罪名,那就是締造了智慧,而它締造的智慧無時無刻都在對他發起反抗,真是惡俗的劇本。”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經歷,但是朋友我還是要交的,有煙嗎?”董協問道,當然,在此之前他就看見了地上的菸斗,葉箖將菸斗扔給了他……

“當初我殺死黎棠封的時候,就註定我不會是個導演,而是躲在劇場裡的幽靈,唯一令我疑惑的是,“我”在哪裡?”

“你的故事我們以後再談,現代光照派的白袍都可以塑形資訊面罩,不過殉葬者的白袍可沒有面具,像你這樣四處活動是不行的,推薦你一個地方,那是一位很好的面具師傅。”董協向其擲出一張名片,葉箖精神牽引隨手將其吸引了過來,名片上的地址正是在尚海市的假面酒吧內。

“痕的小鋪嗎?”

“看來,他真的是葉粼,沒想到居然會出現一個“亡魂”,真的不簡單呢!”殉葬者躺在南博市天蠍塔的屋頂,他現在很閒,畢竟連後事都交代清楚了。

“不,趁著陸塵這傢伙還在辦理以前的案子,我把儀式前的最後事項做完好了。”

“這就是馬家班的實力嗎?又是特殊裝備,又是超出常人的身手和勇氣,”

一段時間前,死後世界

“將一隻手藏於身後,作為殺手鐧,那招用處也不大,只能這樣了。”牌師的舊斗篷因為太久沒有使用過,灰塵遍的到處都是,不過既然佔據空中優勢也想不了那麼多了!

“張餘,輔助我!”他向地面的張餘吶喊,與此同時,自己的身旁一根藤蔓破牆疾刺,牌師早已有防備,右手撐在房梁,全身一齊向上盪出,“噗!”一塊巨石似流星錘砸向那個渾身上下被藤蔓繞滿的女人,女人不慌不忙駕馭身上的藤蛇草鰻,纏住巨石反扔向牌師,牌師笑道:“謝了!”

他再次蕩起身體,雙腳蓄力,豔紅色的衝擊波以兩枚巨大的足印狀,將巨巖踹到粉碎,他將右手放置於身後,三足著地,向一隻瘸腿的野狼,踏在顆顆巨石的碎片上,借力步步躍行,口中語無倫次地不曉得再喃喃自語些什麼……

“今天的晚報來遲了!”

“好了,我要吃午飯!”

“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叫我老大!”

“可以了吧,白肚皮這個名字真是愚蠢!”

藤女亂鞭狂掃,碧綠的影子在牌師的身旁行來閃去,一絲風壓將他的面龐刮出了一條血線,同時,他的話語勾起了牆頭地下暗藏的兇殘,那些由人聲操控的野藤荊棘紛紛暴起,但是也僅僅是激盪在一定區域內,牌師一直都沒有去隨著石頭下落,他總是用手扣住附近的石塊,將其再次撕碎,扔向半空,然後又一次屹立於高點,所以四梁八柱,房頂地面的藤蔓根本無法影響到牌師。

張餘差不多也對他的計劃有了一知半解,忙擲巨石輔助他,藤棘化為飛矛從他身邊梭過,牌師險些被擊中,藤女一言不發,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花藤上的倒刺四散發射,牌師閃避於期間,眼神中卻閃過了一絲鋒芒,張餘也被寒光吸引,一躍而起,轉身攔截,將寒芒接住,手上卻燃起火焰!

“轟!”

還未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麼,四面卻被火舌給掩蓋,若不是靈力防禦及時張餘這隻手估計要廢,倒刺被火所燃燒威力更上一等,牌師中了花毒氣喘吁吁,藤女拉住樑柱,猛撲過來,用堅挺的肩部撞飛張餘,牌師抬起頭藤女就在自己的不遠處,看來免不了一死,他朝張餘發出了囑託:“快點走,我打不過她!”

“噗!”

話音剛落,他的腹部就被穿了一個洞,藤女越來越近,張餘心一橫,自知如果再道別肯定會被藤蔓干擾耽誤時間,抹了一把眼淚,心中為牌師暗暗祈禱,拼命向前奔逃!

“光明嗎?”路的盡頭出現了白斑,就在眼前,只要走上那個斜坡,估計就是地下室的通道……

“五米。”

“三米。”

“一米。”

牌師大笑:“哈哈哈哈!你這個妖女!”

“呼……”藤女輕易躲開了從上刺來的一根巨大的樹藤。

“噗!噗!噗!噗!”

包括於剛剛刺穿牌師的那根藤蔓,從左到右,從腳底到頭頂,早已潛伏在此的荊棘給藤女來了個萬箭穿心,鮮血順著根莖流了下來,牌師強撐著身軀站了起來。

“攻敵三分,自留七分!”

他抬起之前就藏匿的右手,如流水般的手掌痛擊著藤女全身上下每一處傷口,滴水不漏,吞天蔽日!

“這招,是,張一鳴的,你怎麼會!還有,你的腹部可是北穿了一個洞!”藤女花最後一絲力氣用自己身上的藤勒住了附近的荊棘,牌師抓住藤女的肩膀,揭開了她手部的藤蔓,居然露出了一塊人類的肌膚,牌師張嘴咬了下去,利齒鋸斷了筋脈,迅速剝開了一塊肉咽了下去,輕撫小腹,巨孔漸漸開始癒合。

“你果然是人類,如果這次沒賭中,你真是一棵植物,我可能就真的被戳死了,我的事情,你不需要過多插足,不如我們談談你的事情吧,反正附近的藤蔓我都摸清楚了。”

“空門又開了!我們進去吧,根據日記頁上說的,他就是靠那個地址聯絡的,沐魚先生。”羅蘭翻看日記,對著旁邊的改造人說道,他們從旗閣旅館的後門走了進去。

光,確實是光,張餘費盡全力,終於跑完了這條長廊,他站在原地,大口哈著氣,太累了,走了這麼多路,經歷了這麼多場戰鬥,連休息都沒休息一下,不過他知道這是牌師用生命給他爭取的機會,自然不會放棄,雖然跑不動了,但腳步還在不斷行進,而且越走越快!

“譁”

就在即將走上斜坡時,一張臉將的視野全部遮蓋,從上而下,張餘轉身後退驚愕之餘從包裡拿出了手電筒,慌亂之間,撥開了按鈕,光線照射在那張面孔上,原來只是具乾屍……

張餘脫下外套用兩個袖子打結把乾屍拉扯了下來,它已經在這裡待了太久了,幾乎連男女都無法分清楚,而且好像被什麼東西掛住了,他盡力拉扯,依舊沒用,終於他只能將手用,外套裹在手中,抓住乾屍的手!

這一次用力,終於起到了作用,乾屍整個一起被拉了下來,期間傳出了一聲“嗶”,張餘仔細檢查,才發現,幾乎半個身體都裂開了,他鬆開手,卻發現這乾屍依然粘在他的手頭,甩,甩,甩,他用手電筒照在自己的手上,那具乾屍居然抓著自己的手不放……

“給我鬆開啊!”張餘手刀切向那只臂膀,他不曉得為什麼突然激動起來,只知道絕對不能繼續被抓住了!

手終究放開,原本乾涸的斷面居然露出了鮮活的肉,滲出了溼潤的血,他目不轉睛盯著那個斷面,血不是流出來的,而是在兩個血孔中一滴,一滴地下墜……

就像眼淚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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