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可阮卿言卻沒了曬太陽的心情,而是哀怨的看著面前緊閉的房門,唉聲嘆氣起來。自從前幾晚自己趁著易初洗澡跑進去要和她交佩之後,易初對自己的態度變得和以前大不一樣。準確的說,是冷漠了許多。

易初沒有罰自己,也沒有過多的訓斥自己,只是讓易心來照看自己的吃食,不再與自己同睡,更是不和自己再說什麼話,幾乎把自己當成透明的。分明都是小事情,可擱在阮卿言這裡,卻讓她覺得難受極了。

她習慣了易初時不時的給自己帶些特殊的吃食,哪怕只是簡單的烤紅薯或糕點,都會讓阮卿言覺得易初是在意自己的。平時晚上可以摟著易初睡覺,可以變成蛇身縮在她懷裡,把她身上的香味聞個夠。可現在,易初不僅不理自己,不再給自己找吃食,連睡也不讓自己和她一起同睡了。

想到這幾天自己每每變成蛇鑽進去被易初冷眼趕出去,她若是耍賴不走,易初會把她扔出去,昨晚更是看都不看自己,直接跑去隔壁的客房睡了。阮卿言討厭易初這般不理她,算她罰自己或者打自己一頓,都比這麼無視她要好得多。

中午的時辰一到,易心又送來寺廟裡的普通飯菜。沒了往常精緻的糕點,也不是特意給自己做的飯菜,而是寺廟裡最普通的饅頭。阮卿言咬了一口沒味的饅頭覺得難以下嚥,她抬起頭,皺著眉頭看向一旁的易心。

阮卿言是妖,長相上沒有人的缺點,五官和皮膚都是毫無瑕疵。此刻被她這般盯著,而阮卿言的表情還那般可憐。易心為難的看她一眼,偷偷從兜裡掏出塊糖,遞給了阮卿言。

“易心,為什麼只有饅頭可以吃,我想吃其他東西。”阮卿言含著糖,有氣無力的說道。她覺得易初未免太會折磨蛇了,不同自己睡覺也罷了,連好吃的都不給一頓。阮卿言已經好幾天沒吃飽過,肚子難受的發空,整隻蛇都沒勁了。

“阮卿言,你定是惹易初師姐生氣了,她才會這般對你。她前幾日交代過,讓你吃點清淡的。現在只有饅頭和齋菜,你別想其他東西了。”易心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知道一向好脾氣的易初確實被阮卿言氣到了。想到易初那日來和自己說讓她管理蛇妖的飲食起居時蒼白的臉色,還有眼裡的淡漠,易心知道,易初是真的在生氣。

“禿驢尼姑,只會欺負我,我不是想讓你和我交佩,你幹嘛總是拒絕我。”聽著易心的話,阮卿言在心裡想到,她覺得有些委屈,便化作了蛇,趴伏在桌上。她也知道自己那晚的行為的確過分了些,可是她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又變成了蛇身,易初算罰自己,有必要罰的這麼嚴重嗎?

阮卿言唉聲嘆氣的想著,蛇頭壓在被她咬了一口的饅頭上,時不時吐一下信子。在她看來是十分難過的模樣,可入了剛回來的易初眼裡,卻只覺得這蛇又在浪費食物,竟是將饅頭當做枕頭那般壓著,今晚怕是不能再為她準備吃食了。

“易初師姐,你回來了。”

“恩,辛苦你了,今晚不用送吃食過來,你好好休息。”易初走近,看了眼面色不太好的易心,輕聲說道。她知道這幾日鬱塵歡總是在山下走動,很少回來寺廟。易心雖然上看著和以前沒什麼區別,但易初明白她心裡不好受,人也瘦了一大圈。

把易心送走之後,易初安靜的在院子裡看著今天自己抄寫好的經文。誰知膝蓋上忽然一重,她低頭看去,便見化作蛇身的阮卿言正把蛇頭放在她腿上,圓圓的眼睛盯著自己。分明知道阮卿言這般做已經是朝自己示好,但易初心裡卻不想這麼快原諒這蛇妖。

經過那晚的事,易初想了許多,她明白阮卿言如今會驕縱成這樣,或許都是自己的錯。師傅走前將這蛇妖交給自己看管,本意是讓自己把阮卿言引入正途,讓她斷絕了害人的心思,一心悟道。可如今,這蛇的脾性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每天都想著**邪之事。

易初覺得阮卿言的過失自己需要承擔一部分責任,打算自此以後將她交給易心管理,自己不該再與這蛇妖過分接近,也好絕了她那勞什子交佩的念頭。這般想著,易初抓住阮卿言的蛇尾,抬手將她扔在一旁。雖然摔得並不疼,卻也是有點狼狽。阮卿言沒想到易初會這般冷漠的把自己扔出去,她難受的皺緊眉頭,一下子從蛇身變成了人形,站到易初面前。

“禿驢尼姑,我和你道過歉了,那日也沒交佩成,你作何一直欺負我。”阮卿言覺得有些委屈,她分明什麼都沒做成,卻要被易初這樣對待。想到自己那晚那麼努力的勾引易初,這人卻都毫無反應,再看看此刻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易初,阮卿言挫敗極了。自己那麼不中用,也對易初毫無吸引力嗎?

“蛇妖,你並非不好,只是沒有把心思用在正途之上,你該收斂心性,專注修煉才是。”

“尼姑,你又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委屈自己做些不願做的事。我沒有害過人,也沒有走過什麼邪路,你總是把我當成那些害人的妖,不覺得對我很不公平嗎?”

阮卿言忽然斂去了平日裡的神情,有些嚴肅的說道。看著她難得一見的露出這份認真的樣子,那好看的眉宇微微皺起,眼中閃動著一些愁緒又夾雜幾分期翼。易初又何嘗不知道阮卿言並非是那種害人的妖,否則師傅也不會留她在這裡。可是…她不害人,卻要強迫自己與她做那事,易初接受不了。

“蛇妖,你是妖,而不是人。若不對你多加管制,你終究會害人。”易初低聲說道,話音落地,她便起身回了房間。看著她的背影,阮卿言低下頭,眸子變得忽明忽暗,閃動著一絲水光,又忽然笑起來。

“易初,你說的沒錯,我是蛇妖。若我想害人,你管不了我,也管不住我。”

阮卿言的聲音不大,卻能夠讓易初聽清,這番話傳進她耳朵裡,易初的身子微微一僵,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方才說了那麼重的話,可是已經出口,自是沒辦法收回來。“蛇妖,你若害人,師傅自然會管你。”易初拋下這句話,抬腿進了房間。阮卿言則是在原地站了一會,沉默的回了一旁的屋子。

躺在床上,阮卿言滿腦袋都是易初剛才說的話,她有些氣惱,氣易初那麼想自己,氣易初到現在還認為她是個會害人的妖,更氣易初從來沒把自己當回事。算自己忽然不見,易初也根本不會著急,她心裡只有那些破經文,破佛禮。阮卿言覺得氣惱又憋屈,心裡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情愫,這份感覺阮卿言不知道該怎麼描繪,卻比心裡的其他不適還嚴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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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不可描述,來不及解釋了,快看作者有話要說一起飆車吧!

“小姐,粥做好了。”傅白芷剛剛出門,見綠籬端著一碗白粥走過來,她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讓綠籬先回房,隨後又再推開花夜語的門,把粥放在她桌上。隔著兩米的距離,傅白芷靜靜的看著花夜語,越是看,眉頭便皺的越緊。

現在應該是元鏡年三月,也是花夜語剛剛滿十五歲之際。透過今天一整天的相處,傅白芷已經很確定,此刻的花夜語尚未遇到任何奇遇。她依舊只是那個骨骼驚奇,適合練武的天才少女。若不是這樣,師傅便也不會對她刮目相看,處處寵著她。

如果自己真的要解決她,便要在她羽翼未豐滿之際將其除去。若是日後讓她練得秘籍,武功和人氣超越自己,那便是自己這個配角的死期。只是,該怎麼除掉她卻是最難的問題。她不能掐死她,更無法直接一刀捅死她,下毒亦是不行。這些途徑只要被陸淵發現,那便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若要除掉花夜語,必須名正言順且不能自己動手。

這麼想著,傅白芷撩起那頭青絲長髮,用手遮住臉,透過手指的縫隙看著睡著的花夜語,眼裡帶著不掩飾的算計。被這般注視,床上人有些不安的蜷縮起身體,見花夜語無意識的抱著枕頭,把頭埋棉被裡企圖躲開自己的視線。傅白芷忽然笑出來,找來一個陶瓷碗蓋在熱粥上保持熱氣,便退了出去。

外傷比不得內傷,若是調理的好,對於練武之人倒是沒什麼大礙。身體經過一夜的休息好了許多,揉了揉凌亂的長髮,花夜語從棉被裡鑽出來,便發現了屋內多出的一樣東西,是桌上那碗已經涼透了的粥,不用想也知道是昨日行為舉止異常奇怪的大師姐留下來的。

花夜語從不是個賴床的人,可今天卻久久的不願起來。幾天前,她跟隨著大師姐一同下山採購門派所需的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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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卿言嗚咽一聲,鬆開纏在樹枝上的身子,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的泥水裡,白色的蛇頭上沾滿泥巴。她嫌棄的從水坑裡爬出來,可身體還是軟軟的提不上力氣,阮卿言急忙扭搭著身子朝著易初的房間門口爬去。她不敢直接進去,怕易初再把她扔出來,只能用蛇尾不停的抽打那門,生生把易初給吵醒。

“你又做什麼。”易初見阮卿言又來鬧自己,面色冷凝。隨後她看到外面下了雨,又見此刻這蛇妖瑟瑟發抖的模樣,便知她為何來叫自己了。只見阮卿言用蛇身不停的扭著,猶豫了片刻,爬過來纏到自己的腳腕上。肌膚同蛇身接觸,那冰涼的感覺引得易初打了個寒顫。看著阮卿言抖著身體纏在自己身上,易初倒是真的有些心軟了,她蹲下,將阮卿言捧起來,用一旁的手帕把她擦乾淨。

“只許今晚一次,日後你不可進我的房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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