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你怎麼樣,你有沒有事。”見到之前那麼多被這所謂的神力弄死的人和妖,這會見到它鑽進了易初的身體裡,阮卿言嚇得什麼都顧不上,急忙跑到了易初身邊。她不停的在她身上摸索,把懷裡的丹藥一股腦的都塞到她嘴裡。

阮卿言此刻又自責又後悔,如果她能好好保護易初,比這裡的所有人都強,易初不會有事了。可現在,這人身受重傷,不省人事的倒在自己懷裡,偏偏那該死的神力還來添麻煩。阮卿言害怕易初像剛才那個鷹妖一樣,而在場的其他人也都是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看著易初。

那神之力量有多強大,從剛才的場面早已經顯而易見,連那兩個戴著面具的男子觸碰了都被重傷,修煉幾千年的鷹妖也在眨眼之間灰飛煙滅,更何況是這個毫無修為的人類。雖然可惜了一個靈力體,不過死了死了,不吃也罷。

正當所有人都這麼想著的時候,易初身上血淋淋的燒傷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癒合,連半點傷痕都沒留下。阮卿言看到這樣的場面,眼裡的淚水生生忍了回去,她輕輕摸上易初的臉,像是呵護一隻剛出生的小幼崽那般,完全不敢用力。

“師傅,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人類可以駕馭神之傳承?”段祿在遠處把這一幕收在眼裡,問向他身前白眉的老者,那老者的頭髮雖然是黑色,可眉毛卻是白的,他面無波動的看著易初,眼裡閃現過一絲殺意。

“為師暫且也不知道,可若是那靈力體真的能夠駕馭神之傳承,必定要將她奪走,碌兒,那蛇妖你竟是沒有解決掉,看來你的歷練還不夠。”這個老者,正是古洛仙蹤的宗主,白眉道長,他的真名很少有人知道,但因為眉毛是白色,便得了整個稱號。

“師傅,並非徒兒無法打敗那蛇妖,而是商挽臻從旁助她,徒兒是敗在那商挽臻手下的。”聽白眉道長質疑自己的能力,段祿急忙解釋,聽了他這番話,白眉道長把視線落在遠處的商挽臻身上,又用靈識在周圍掃了一圈。經過剛才那場惡戰,妖界折損了不少,不過都是些蝦兵蟹將,真正厲害的,要麼沒來,要麼一直隱匿著氣息,在等著最後一刻出手。

只不過,比起那些妖,商挽臻更加難對付,她身邊那個穿著粉衣的女子,看上去修為也不低。但最麻煩的,莫過於...白眉道長看了眼角落裡站著的那兩個面具男子,他們分明剛剛才被神力所傷,可這一會的功夫便又恢復如初。

白眉道長看不出他們的來路,而他們多半也是給自己加了障眼法。只是算掩飾的再好,身上那股邪氣和戾氣卻藏不住,妖是無法達到這種境界的,而那種超乎尋常的恢復力和能力,更是恐怖。白眉道長想了想,越發覺得這次過來是個錯誤,他沒想到魔真的會過來摻一腳,且還來了兩個。

“悠悠,你怎麼樣?有沒有事?”易初過了沒多久便開始慢慢轉醒,她睜開眼,看到的是阮卿言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著實讓人心疼。

“言兒作何哭成這般?是我傷了嗎?”易初抬手摸摸她的臉,又摸摸自己身上,她沒覺得哪裡不適,為何又讓阮卿言哭了呢。

“沒有,你沒傷,可是那個神之傳承跑到你身體裡了。”阮卿言抱緊易初,擔心的說著,她好怕易初會消失,怕她會丟下自己一個人消失在世界上。

“到我的身體裡了?可是…可是我沒什麼感覺啊。”易初皺眉看了眼自己,她還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臉還是那張臉,身體也全然無恙。

“那是怎麼回事?”阮卿言皺眉問道,緊接著,一道強大的光亮直擊她的面門,這一下來的突然又快速,阮卿言嚇了一跳,她眼看著那道光朝著自己的眼睛直射而來,與此同時,一聲脆響傳來,她抬頭看去,見商挽臻用巨劍擋在自己面前,幫自己除了這一擊。

“小蛇,大麻煩來了。”商挽臻用密語傳音對阮卿言說道,聽了她的話,阮卿言看向正在逼近的那些人和妖。他們此刻的眼神更加貪婪,看著易初的表情也越發的不友善。到了這個時候阮卿言才想到,他們爭破頭的神之力量,進了易初的身體裡,所以…他們更加有了一個抓走易初的理由。

“你們快走,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商挽臻對阮卿言說道。

“不行,商挽臻,我不能…”

“小蛇,你還不懂嗎?這裡的人不是你我可以抗衡的,你在這裡反而會礙事,快走,走啊!”

商挽臻還是第一次用這麼大的聲音和阮卿言說話,聽她幾乎是吼出來的,阮卿言微微愣住,她低頭看了眼易初,又看了看一旁的鬱塵歡。她明白商挽臻這麼做是想讓自己帶她們兩個走,而自己留在這裡,的確也幫不上什麼忙,或許還會給商挽臻添麻煩。阮卿言最後看了眼商挽臻的背影,這才咬緊了牙關,帶著易初和鬱塵歡急忙跑開。

只不過,早有人發現了阮卿言和商挽臻的心思,看著忽然擋在自己身前的兩個男子,他們身上的傷早已經痊癒,一黑一紅兩張面具反射著陰暗的光。那強大的壓迫力阮卿言能感受的清清楚楚,她把易初和鬱塵歡擋在身後,哪怕身體已經因為那份骨子裡的恐懼而發抖,她還是站在了前面。

“能否請你把那個人類給我,我對你沒什麼興趣。”紅袍男子忽然開了口,他指向易初,眼裡帶著晦暗不明的光。

“你之前還說對這個人類沒興趣。”聽著紅袍男子的話,黑袍男子忍不住開口。

“那是因為她之前只是個普通人,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沒把東西帶回給王,你知道他會生氣的。”

“我不會把悠悠給你們的。”聽他們在那悠閒的說著,彷彿早確定了會把易初帶回去,阮卿言低聲回道。她拼了命也要把易初保護好,即便她和這兩個男子比起來根本不堪一擊。“哦?那真是太遺憾了,本來我們並不想動手殺太過低階的妖,可是…這一次是例外。”

那紅袍男子剛說完,阮卿言緊緊盯著他,想要看他如何出手,只是,她根本沒看到對方有任何動作,只是身形閃了下,自己的身體卻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疼。阮卿言低下頭,看著自己溢位鮮血的胸口,完全沒想到實力的懸殊居然如此明顯。那胸口是一個碩大的窟窿,而裡面的心臟,此刻已經被那紅袍男子扔在了地上,甚至還在微弱的跳動著。

“言兒!”連作為妖的阮卿言都沒發現,更何況是人身的易初,她只看到阮卿言倒在自己身邊,還有地上鮮血淋漓的心臟,易初急忙的用手去捂住阮卿言的胸口,可血還是兇猛的流了一地。鬱塵歡急忙拿出懷裡的療傷符咒貼在阮卿言身上,卻壓根沒有半點用處。

“小蛇…”商挽臻也來不及反應,她被那些道修和妖纏住,根本是分身乏術,這會見阮卿言受傷,她一時走神,後背猛地被兩把長劍刺中,從身後而入,貫穿而過,又從她的身前冒出劍鋒。商挽臻咳了一口血,她急忙掙開這兩把劍的鉗制,回頭看到白眉道長正笑著看她。

這兩把劍同其他古洛仙蹤弟子所煉的劍絕不一樣,這是白眉道長親自練出的法器,專門用來斬殺妖魔,商挽臻見自己的傷口沒有要癒合的徵兆,即便吃了藥也不管用,便知這劍的厲害了。

“商仙子,你算裝扮的再怎麼像人,我這兩把劍,可還是會傷到你。”白眉道長不屑的說著,看向商挽臻的眼神更是嘲諷不已。聽到他這番話,商挽臻也笑起來,她早知道這種事,更何況,什麼仙子的稱呼,她從來都沒當真過,更不會在乎。

“悠悠…好疼…這裡,好疼…”阮卿言倒在易初的懷裡,虛弱的說著,對於妖來說,*並不是致命傷,只要元神不破損便不會死,只是心臟卻是*唯一的脆弱點。這會阮卿言根本沒辦法多說什麼,張嘴會嘔出許多鮮血。

可紅袍男子顯然不想給她們**的機會,他走過去,當著阮卿言的面,將易初提了起來,轉身便要離開。看到他的動作,阮卿言睜大了眼睛。這樣一幕真的很熟悉,之前她也是看著易初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眼前,而那時候的自己,也是像現在這樣,動彈不得,更做不出什麼彌補挽救的方法。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已經變得厲害了,可是歷史還是會重演。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三個月,那三個月的折磨,像是地獄一樣,可為什麼她還是救不了易初。不會的,她不會讓這種事發生,她不能允許易初再一次從自己眼前走開。

殺…好想殺光這些礙事的人,好想變強,只有那樣才能留住易初。

阮卿言睜大了眼睛,朝著易初伸出手,她的大半個身子被染得通紅,雙眸從金色漸漸變得漆黑,只留了一點血紅。破裂的衣衫之內,鎖骨上的痕跡漸漸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紅。忽的,那咒文漸漸散開,溢滿了阮卿言全身,乃至脖子和耳後,她劇烈的**著,趴伏在地上,將那顆心抓起來,放回到自己的心口。

“還給我…把…把她還給我…”阮卿言低聲說著,一滴滴血紅順著她的下巴淌落,聽到她的話,那紅袍男子不屑的笑了笑。“我本想放過你,可是這麼不自量力的話,我聽了倒是十分難受,不然,我送你…”他回過身,對阮卿言說道,只是話剛說了一半,他看著阮卿言的身影也是在自己眼前一閃,緊接著,自己的胸口竟也傳來了劇烈的疼。

紅袍男子睜大了眼睛,無比驚愕的看著趴伏在地上的阮卿言,她此刻正在大口咬著她手裡那塊血淋淋的東西,正是…自己的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乃至加以數倍的償還。

毫無疑問,這才是魔慣有的作風。(.txt.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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